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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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地走下樓，昨晚杉嵐一言不發地躺在她身旁，害得她久久不能入眠，他還在為昨天早上的事生氣嗎？她嘟起嘴不悦地想，他的笑臉多令人懷念，他笑起來和生氣有很大的差別，他一笑世界彷佛都明亮了…糟！她一不注意腳一踩空，整個人快速地向樓下滾去，她恐懼地閉上眼。

完了！

杉嵐正走出書房，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的資料，呼！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今天就可以歸檔了，那…天哪，她在搞什麼，他拋下手中的資料，衝到梯底，剛好抱住她，他恐懼地口氣。還好，接住了，謝天謝地！

“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這麼一小段樓梯你都走不好，還嫌我時時刻刻擔心你。”

“對…不起！”她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一定想什麼入神了。”

“嗯！”她低着頭不敢移動，要騙他是不可能的。

他煩惱地注視散了一地的文件，看來又要從頭來一次了。實在煩人，這些天來的辛苦都白費了，他沮喪地發現自己甚至連去拾起來都不願意，重來一次更別想了。想來想去除非他找到菊亞，否則…“乖乖坐下吃早飯吧，可千萬別再嚇我，我打一下電話。”他才正想拿起話筒，一抬頭正好看見她差點被椅子絆倒，他倒口冷氣。

她一臉歉意朝他笑笑:“沒事…”話還沒説完又碰到椅子，人也跟着坐下去，今天是怎麼搞的，昨天的委屈加上今天的笨拙，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急急趕到她身邊擔心地問:“是不是腳又扭傷了？還是那裏受傷了？”他低着頭尋找傷口，沒有注意到她淚滿面，等他發現她在哭泣時，他心疼地擁住她，拍拍她的背哄着。

“別哭，小薔，我沒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把自己傷而已，你知道我是擔心你受傷，別哭好嗎？你昨天一定沒睡好。”

“你還生…我的氣？”她噎地問着。

“生你的氣？小薔，你在説什麼啊？”

“昨天早上你甩上門走了，晚上又不理我，不是生我的氣？”她淚眼婆娑地望着他。

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壓兒就沒生她的氣。早上他氣自己，不能完整地解開她的心結，晚上他氣那份該死的資料彷佛永遠整理不好似的亂成一團，該怎麼對她解釋？

“是嗎？”

“不是的，我是在生氣，但不是對你，哦，也許有一點氣你的頑固吧，小薔，不要亂想，有時候事情並不是像你表面上所看到的一樣。”

“那我去吃飯了。”她站起身，離開杉嵐的懷抱。

“等一下，我打完電話後你再走，真怕你又出什麼事。”他拉她坐在身旁便趕緊打電話。

蕭薔無可奈何地坐在他身旁聽他講電話。

“喂，陳秘書是不？

…

對，嗯…知道了…好，給你辦，對了，麻煩你請菊亞馬上過來一趟，是p二七四六的企畫案，對對，好，我等她。”噓！好險找到她了。他拍拍小薔的頭，笑着説:“來吧，守在你身邊就放心多了。”她抗議着躲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好討厭！”他附和:“你當然不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結婚，你卻嫁給了我。”他故意兇巴巴地質問:“誰説你是小孩的？那人該和寶貝、賓哥睡在一起。”她笑起來搔他的癢:“狗蚤會佈滿他全身，掉他紅的血，直到他變成白的骷髏。”

“好可怕，救命啊！”他裝模作樣地忍着笑。

“寶貝、賓哥，上！就是他。”她指着一臉無辜的杉嵐，兩隻狗聽話地在他腳下穿來穿去，用小小的爪子去抓他的褲管，他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小薔，別這樣！”

“停止攻擊。”兩隻狗兒乖乖蹲坐在她兩側。

杉嵐假裝憤怒地蹲下，揮舞着手指:“忘恩負義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把你們帶回來的，我才是你們的主人！”他指着寶貝，沒料到寶貝卻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驚訝地用力回手。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她笑着看他的表情，嬌嗔了一聲:“活該！”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説這年頭真新鮮，人仗狗勢的。”她生氣地跑進飯廳，他真討厭。菊亞？這名字好…啊，那天打電話來的女人？對了，就是她，袁菊亞，那天她説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她是誰？和杉嵐有什麼關係？她好奇地想知道卻又不敢問。反正等一會兒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