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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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風景名勝很多,然而最具引力的當然還是首推西湖了。我們到達杭州的當天,顧不得旅途的勞累,匆匆地踏上了前往西湖去的旅遊車。
車到西湖,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長橋。杭州素有“長橋橋不長,斷橋橋不斷,孤山山不孤”的“三怪”之説。位於西湖西南面角的長橋,現在橋面不過兩三米。為什麼如此短的一座橋稱為長橋呢?一是因為歷史上這裏確有一座一里多長的長橋,後因西湖淤,圍湖建宅,橋也從裏許變為數尺了。難怪明代詩人陳聱要作詩讚嘆:“前朝疊石架為梁,影落請波幾夕陽;世事如今雖已改,橋名依然尚稱長。”另據傳説,梁山伯與祝英台曾在杭州萬松書院讀書,二人情投意合,三年的同窗,一同切磋學問,相互照顧扶持;風嫠展書讀,挑燈寫文章;來花叢温步,秋夜暢談理想;關懷疾病,分享歡樂。點點滴滴的往事都化作刻骨銘心的相思,一點相思,萬種柔情,從記憶的深處如蠶吐絲,綿綿不絕。後祝父來信催歸,梁山伯十八相送,就是在這座橋上,你送來,我送去,來回送了十八次。橋雖不長,情意深長,故民間有長橋之稱。
對於以上兩種説法,我更傾向於後者。一里多長的橋本不算太長,叫長橋也未免有點遷強了。但十八相送,心心相印,難捨難分,橋短情長,代表着心的距離,是再貼切不過了。梁山伯與祝英台青梅竹馬的愛情,被封建家長制的作風摧毀扼殺。梁山伯為愛情鬱鬱而終,第二年,祝英台出嫁路上,叫船伕繞道清道山下,要到梁山伯墓前祭拜一別。到了墓前,祝英台失聲慟哭。突然,狂風大作,墳墓裂開一道縫,祝英台縱身跳了進去,墳墓重又合攏。一會兒,陽光燦爛,一對蝴蝶從墳墓中飛舞而出。傳説黃大蝴蝶是祝英台,黑的大蝴蝶是梁山伯。為愛情忠貞不渝的他們,最後雙雙化蝶齊飛。但那只是一段美麗的傳説,真正的現實卻是,梁山伯鬱鬱而終後,祝英台也拼死不從於馬家,最後抑鬱而亡。但馬家不是什麼善茬的主兒,不會就此讓祝英台與梁山伯合葬在一起的,就在梁山伯墓一側的路邊將祝英台掩埋,讓兩個有情人只能隔路遙望而不能相擁相親,生不能同衾,死亦不能同,多麼殘忍,多麼無情呀。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耳畔悠悠迴盪着《梁祝》那優美絕倫的音樂聲。
過了長橋往前走,棄車登船,泛舟西湖,斷橋隱約可見,新建的雷峯塔巍然屹立在夕照山上。這兩處景點就是我國家喻户曉的《白蛇傳》的發祥地,白蛇傳的故事是中國四大民間傳説之一,白娘子許仙的愛情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就像梁山伯與祝英台、牛郎和織女一樣讓人痛心與惋惜,更讓人堅信愛是能攻克萬難而堅韌不摧的情。白娘子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蛇妖,一心想得道成仙。但在遇到許仙這個凡間男子之後,象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讓她始終難以忘卻。她在成仙和許仙之間要作出抉擇的時候,她選擇了這個讓她願意生死與共的男人,而放棄了千年修來的心願。留在人間的她希望將自己盡力的變成一個普通的凡間女子,侍奉相公,扶助他治病救人,以求安寧地生活。只怨天意難違,人妖之戀必遭天譴,儘管她在凡間積善無數,可終究難過法海執着收妖之舉。為了相公和他們的孩子能平靜、安寧地生活,最終選擇了被壓雷峯塔。雖然他們身各一方,但他們的愛,他們的心會永遠相棲…
白素貞是那個時代追求自由戀愛的代表,斷橋則是他們美好愛情的見證。白娘子與許仙斷橋相會,譜寫了一曲中國歷史上的愛的經典絕唱。少時讀魯迅先生的《論雷峯塔的倒掉》,一直有一個疑問縈繞心間,那就是白娘子出塔以後究竟去了哪裏?真的好希望她能和她的許相公在奈何橋畔相會,然後躲過孟婆的魂湯,牽手下凡,做一世恩恩愛愛,相敬如賓,白頭偕老的無憾夫。
登臨狐山,就來到了西泠橋畔,西泠橋位於西霞嶺麓到孤山之間,是一座古古香的環石拱橋,又名西林橋。古時,原為一處風景如畫渡口,古人詩畫中的所謂“西村喚渡處”、“船向西泠佳處尋”指的都是這裏,一代名蘇小小就葬身於此。
傳説,蘇小小是個美麗而又聰明的女子,自幼父母雙亡,寄住在西陵橋畔的姨母家,因生活所迫,淪為歌。她多才多藝,能歌善舞,擅長演奏各種樂器。她雖身為歌,卻很知自愛,不隨波逐。蘇小小就象一朵高潔溢香的梅花開在西泠橋畔,雖然賞花者甚多,然而讓她傾心的卻寥寥無幾。蘇小小平時十分喜愛西湖山水,自制了一輛油壁車,獨坐車中,叫人推着,遍遊湖畔山間。一,遊覽西湖,沿湖堤而行,不期遇到一位少年阮鬱,正騎着一匹馬面而來。兩人邂逅相遇,一見鍾情。為了表達愛慕之心,蘇小小口一詩:“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阮鬱聞知,後來登門求見蘇小小,互訴愛慕之情。不久,這對年輕人終於如願以償,結成良緣,比翼雙飛。從此,他倆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每天不是在畫舫中對飲傾談,瀏覽湖中綺麗的風光;就是一個乘坐油壁車,一個騎着青驄馬,同去遠近山巒觀賞怡人勝景。儼然象是一對恩愛的小夫,羨煞了無數擦身而過的遊人。但封建時代的婚姻是講究門當户對的,阮鬱的父親在京城為官,半年之後,聽到兒子在錢塘與女混在一起的消息,立即派人把阮鬱叫了回去,嚴加看管在家中,不許他外出半步。阮鬱走後,蘇小小在家閉門不出,整仰頭企盼,等待情郎的歸來。一個月過去了,不見情郎的蹤影;一年過去了,連一點音信也沒有。蘇小小由渴望、失望到絕望,終於病倒在牀上。次年上,蘇小小又受了些風寒,因調治不及,加之心境憂鬱,經常思念阮鬱,病情見沉重,年僅十九歲的她竟就這樣香消玉殞,魂飄九霄了。
西泠橋,你托起了蘇小小美麗的愛情希望和夢想,又承載着她無盡的思念和悠悠的企盼,默默地看着她紅消香殞,魂歸西泠,埋骨西泠。
“千載芳名留古蹟,六朝韻事著西泠”蘇小小不幸,生於那個時代,賣藝求生,但蘇小小又有幸,她自尊自愛,錚錚傲骨令人敬佩。冠之以名我覺得實在不忍,我只想稱其為才女,最多也就是詩罷了。和當今物慾橫,賣身求榮,甚至不惜淪為有錢人的二、婦情者相比,蘇小小可謂奇女子了。
掬一捧清淚,獻一瓣心香,把這悽美哀婉的愛情故事和神話傳説祭奠。在西湖畔留戀,在故事裏陶醉,我覺得杭州的山也柔情了,水也瀲灩了,路也逶迤了,樹也纏綿了,就連西湖邊的人也是那麼的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