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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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鏢局即將進行大筆易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場風雨，對於鏢局來説，這樣大肆渲染並不是件好事，只是為了擴大影響力，這也是迫不得以。

大廳內除了王誠，還有葉全、祥子、唐哲、牧雲飛，他們談正濃，興致地談論着南關鎮戰役種種細節，不時將目光投向周治，他們對此人既好奇又敬佩，對方帶來的奇蹟實在讓他們震撼之極。

“這次來犯荒野蠻族不下上千，我們時候清點戰場，共剿滅荒野蠻族數百餘名，其餘逃散，依照他們的習，短期內應該無法聚攏，另外兩隻毒蜥龍被當場擊斃，可謂功績輝煌。”牧雲飛滿臉喜，對葉全説道。

“可惜的是，似乎還有名荒野蠻族的首領逃了。”唐哲嘆道。

“無妨，歷來侵犯我們的荒野蠻族人數都不過寥寥數十，這次如此規模卻被我們擊潰，他們必定元氣大傷，要知道駕馭那些伏沙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短時間無法再對我們發動侵犯了。其實最得益的是，經歷此事後，東方國度的百姓信心倍增，我們一呼百應，想要組織抵抗力量也容易很多。”葉全沉了一下，説道:“據我所知荒野蠻族遍佈整個藍月大陸，他們並非是個單一的團伙，看似零散的組織背後很可能會有個強大勢力在領導，這次我們僥倖能剿滅這支隊伍，怕就怕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潛在禍害。”唐哲搖頭笑道:“怎麼可能，荒野蠻族向來是一盤散沙，能夠組織如此規模的隊伍已經叫人意外了，這次領略了我們人族的厲害，諒其他小撮隊伍也不敢輕易進犯。”牧雲飛點頭道:“葉兄的確過慮了，我們現在有着一具靈音炮，士氣正旺，就算周當家不出手，對付小撮的荒野蠻族也不在話下。”

“這已是我第二次見識靈音炮的厲害，沒想到周兄弟這麼大面子，能夠教聖皇賜下一台靈音炮，否則要對付上千伏沙族還真是有些困難呢，但不知道為何要我們對靈音炮的存在對外保密呢。”唐哲呵呵笑道。

關於靈音炮的事葉全反而比他們知道的清楚，他面凝重地説道:“因為這台靈音炮並非聖皇賜下來的，若不是林老爺子和我説起，我還不知道這原來周當家的傑作。”

“什麼？”眾人聞言無不震驚。

“聖皇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他不願意支援外圍城鎮，而這具靈音炮乃是周當家私下打造的，雖然這應該是件居功至偉的事，但如果被好事之徒用來捏造是非，指摘一個挾私藏利之名，恐怕會對周當家非常不利。”

“哼哼，若不是如今盡是貪生怕死的小人搬是非，明哲保身的大臣從中作梗，天蓬皇城又怎會是現在這般的烏煙瘴氣，聖皇也不會受人矇蔽，任由那些強盜賊子欺凌東方國度的百姓。”他的話牽扯了大部分人，唐哲面有不悦，道:“牧兄過了，天蓬皇城也並非如你所説這般不堪，唐某打戰謀略比不上牧兄，不懂得如何佈陣殺敵，不過若讓我衝鋒陷陣，也絕不會有什麼畏懼，哪裏又是什麼貪生怕死之徒了。”兩人都是直來直去的子，幾句話就爭執了起來，葉全看了只有搖頭，説話間牧雲飛的手下進來稟報道:“我們抓到那個竊取晶石的小賊了。”牧雲飛聽了頓時想起在南關鎮所發生的一件事情來，當時他們正對付毒蜥龍，誰知道靈音炮突然失靈，時候追查原因才知道作為靈音炮主要能量的大批晶石不翼而飛，要知道竊取軍械之罪非同小可，牧雲飛震怒萬分，下令嚴加追查。

南關鎮守衞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終於在某處找到了些晶石的殘餘，發現這些晶石內的髓似乎被提取過，但是又不像是鑄造師提煉過那樣，這令他們十分困惑，不過有了這些線索，排查起來就容易了，很快就抓獲了竊取晶石的賊人。

當數名民兵將兩名身材嬌小竊賊提了入房內，大家全都是一怔，兩名偷取晶石的居然是周治新收的徒弟張瑟和張演。

周治也從深思中回過神來，見到他們不由微微一呆，自從上次南關鎮一戰後，就不曾見過他們兩個，原以為他們只是貪玩，對於這姐弟倆他只是出於同情才將其收留身邊，雖然師徒相稱，其實也不知道該教他們些什麼。

“你們…”張演還沒等他開口，立刻哭聲道:“不關姐姐的事，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身上的病，姐姐也不會去偷…去偷那些晶石…”張瑟面帶愧地望了周治幾眼，垂頭低聲道:“請師父責罰我吧，我也是迫不得以…”眾人萬萬想不到竊取靈音炮能量晶石的居然會是周治的弟子，一時間不清楚狀況，面面相覷。

牧雲飛臉訕訕地道:“我們實在不知道這些晶石會是…會是令徒拿…拿走，鬧出了這番事情，真是對不住了…”唐哲也略聞此事，奇道:“你們要晶石幹什麼？你們可知道這次差點釀成大錯。”張瑟神情難過，説道:“我知道這次闖禍了，我怕師父責罵，因此不敢現身見面。”周治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詫異萬分，待得詢問清楚，連忙拉過張演察看詢問，他並不懂得什麼醫術，不過常識還是懂得一些。

然而忙活了半天之後，發現自己以往世界帶來的病理知識全然行不通，對方除了臉孔慘白點，身體削瘦些，表面上看可謂一切正常，起居飲食也沒有特別之處，看不出有任何發病跡象。

張演十分乖巧，見周治疑難之，連忙説道:“天蓬皇城的大夫説過我這是絕症，發病之初並沒有特別，一旦發病全身就好像有萬股氣逃逸而出，如果不盡快食晶石，身體所有的熱氣就會跑光，無論處在如何炎熱的地方，身體都會凍僵。”眾人似乎都有耳聞這個怪症，見怪不怪，葉全説道:“怪不得你會去拿晶石，得了這種病症若是生在富貴人家還好，若是窮苦之人可説只能等死了。”周治皺眉道:“得這種病症的人很多麼？”葉全道:“這種病症雖然稀少，但卻歷來皆有，患病者通常是少年人，説也奇怪，得了這種絕症的對晶石有種特別的依賴，他們能夠不用煉化晶石就可以食到晶石髓，這一點連那些鑄造師也歎為觀止…對了，我都忘記周當家也是大鑄造師，想必你應該知道晶石煉化需要複雜的過程，而這些病患只要接近晶石就可以將其中的髓食乾淨。晶石對於他們來説就如同生命，一旦無法得到，他們就會死去。”聽了這番話，周治腦中突然浮現出影族的狀況，這樣的情形豈不是和他們一般無二，只是影族自稱是氣化天格，他們的生命就誕生於靈氣，除了晶石他們不可能以其他食物為生。

“難道真的無法醫治？”

“我行商的途中聽説，在藍月大陸有個種族通針石之技，他們的醫術出神入化，就連死人都能將之復活，遠比我們的大夫要強，若是給他們看看或許能找出些眉目，不過我們人族的命在他們眼裏如同螻蟻，要想他們出手只怕是痴心妄想。”

“哦？那個種族居住在哪裏？”

“我不清楚，不過納靈應該會有罷。”葉全苦笑。

周治點點頭，他知道納靈意味着什麼，那可不是説去就去的，不過這件事對他而言並非絕無可能，心中打定主意後必定踏足納靈尋醫，他將兩姐弟扶了起來，説道:“既然你們跟隨與我就不再是孤身獨行，你們姐弟的事情也就是為師的事，我自會相幫，想盡辦法也要給小演求醫治病，然而一事歸一事，這次你們雖然事出有因可畢竟已經犯下錯誤，本該重責，姑且念在你們初犯，我罰你們隨牧鎮長和那些民兵共同練，務必對牧鎮長言聽計從，若是不服，今後我們再無瓜葛。”説這番話的時候，周治故意板起臉臉孔。他知道張瑟生頑劣，若是不加約束，今後必定會闖下大禍，另外他深悉自己脾，從來刀子口豆腐心，更不懂得管教，見那牧雲飛非常人，通兵法，而且對訓練部下更是有其獨特之處，於是乘此機會將這姐弟給對方，內心希望他們各自成材。

牧雲飛先是一怔，不過他對周治早敬佩得五體投地，也沒詢問原因，説道:“周當家託付之事不敢怠慢。”張瑟大急:“我才不要這個紅股老頭教呢…師父武功蓋世，我要跟着師父。”周治怒道:“放肆！你若再不尊重這位前輩，今後我們休得再見。”張瑟頓時淚水長:“師父好狠心，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要我尊重人，我就朝他磕頭，我都聽你的，你別不管我。”她拉着牧雲飛的手央求道:“好伯伯，剛才我錯了，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是個大英雄，可是我不要師父離開我，你幫我勸勸師父好麼？”牧雲飛被這個小女孩給拉得彎下，當着周治的面又不好發作，臉上頗為尷尬，眾人看張瑟樣貌俏麗，神間卻盡一副耍賴的表情，無不莞爾輕笑。

周治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口氣不由軟了下來，説道:“師父不是不要你，不過師父現在還想不到教你什麼，你且跟隨牧鎮長養養子，你也不必擔心弟弟的病情，晶石供給應該不是問題，等我這趟回來我再設法教你些什麼，好麼？”他這完全是商量的口氣，張瑟想了想點頭道:“師父是大英雄大豪傑，説話一定算話哦！”

…

作者按:依照慣例，打劫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