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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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到了美國發現她們家的問題遠非她在國內想象的那麼簡單，除了重大的商業失敗外還有眾叛親離的局面，最慘的是她父親還因為債務和非法集資而被起訴，如果罪名成立，恐怕後半生就準備在監獄裏度過了。

冰冰在美國活動了三個星期仍然一籌莫展，這時，她父親的幾個老朋友勸她不妨去找找俞先生，畢竟俞先生的成功是和冰冰父親生意上的幫助和照顧分不開的。

冰冰只好又悄悄的飛了回來，説她悄悄的是因為她沒有告訴我，也許是不想讓我為她的那些無能為力的事情徒增煩惱吧。

冰冰打通俞先生的電話時俞先生故意説:“哎呀，稀客啊稀客，胡小姐，你不是天天和你男朋友粘在一起嗎，怎麼有空找我來了？不過我時刻歡你來我這裏。”週末的晚上，冰冰來到了俞先生坐落在城北的豪宅，俞先生把冰冰請進了會客大廳旁的偏廳，菲傭送上了巴西咖啡。

冰冰攪着咖啡説:“俞先生，我想我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想向你借五億美金。”

“胡小姐，你當我是印鈔廠啊，我的資產有千億美金不假，可是很多都是不動產和各種債券證券，現金我也沒有啊，當然，要是湊也行，那我的損失恐怕就不止五億了。”

“俞先生，你的情況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你見了我父親也總是胡老師胡老師的叫個不停，幫幫忙埃”

“老師是老師，我小學老師去年治病開刀我一下就給了五萬，可是你這是要多少啊，冰冰，你不是不知道吧，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你父親就是我父親，我賣房子賣汽車也得湊啊，怎麼樣，冰冰？”説着俞先生肥胖的大手就從桌子上伸過去抓冰冰的手，譁，冰冰一下子把熱咖啡澆在那隻肥胖的髒手上。

“哎呀”俞先生站起來叫道“小，你別不識抬舉，你想要錢也行，我的人間地獄下個月要宴請一位非常人物，現在還缺一道象樣的主菜，我找了好多影星名模都不夠檔次，我看你倒滿合適的，那位大員可是提筆寫個數就比花旗銀行的匯票好使，你不就想要五億嗎？”

“這，”冰冰一怔，手指繞着自己的長髮想了半天，説:“你説話算數？”俞先生反而一怔，他沒有想到冰冰會這麼説，一看女孩都這樣説了，自己總不能再反悔吧，再説了。

他更以為女孩子大概只是這時賭氣一説，便説:“當然算，咱們可以在那天先簽支票再開宴。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難道我就真的那麼討厭嗎？”三天後冰冰如約而至，同幾天前相比，冰冰反而沒有前兩天那樣的憔悴和焦急。

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晚禮服，見了俞先生莞爾一笑，嫵媚的説道:“俞先生，我已經想好了，但是我有幾個條件，您能答應嗎？”鶯聲燕語之下俞先生幾乎骨酥軟，看到冰冰這樣的笑，以為冰冰已經決定委身於她了呢。

馬上説:“好，好，我全答應。”

“那好，冰冰突然收起笑容，一字一字斬釘截鐵的説:“我決定成為主菜。”

“藹—！？”俞先生半天沒有反應過勁。

但是看到冰冰堅定的神情後也沉下臉説:“好，我成全了你，不就五億嗎，我佩服你，我救你父親，而且讓你家不至於破產，算你狠“謝俞先生哦，我的條件還沒説呢。”

“好，你説”俞先生陰騭的説道。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希望你能讓我象去年任總女兒的條件那樣。在全過程中不許受到廚師任何理由的侵犯，不管你們這道菜的製作工藝怎麼樣。

另外，我希望你能讓我男朋友送我走完生命的最後歷程。還有，就是隻能把我作成蓮花聖女這樣形貌高貴的主菜，不許在我死後輕賤我的軀體。”俞先生想了幾秒鐘後説:“胡小姐，你可以在現在改變主意，否則你簽下這份志願單後就沒有更改的餘地了，可以讓你男朋友來，也可以不叫廚師侵犯你。

但是你死後是否輕賤你，我也不好説，你要知道在蒙上保鮮膜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對廚師發出命令，我想這些規矩你不會陌生吧。”

“那好，我明白”冰冰邊説邊拿過那張志願單，輕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幾乎是哼着歌跳步走出了俞先生的豪宅。俞先生望着冰冰遠去的背影緊縮眉頭的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後説:“老曹嗎，準備女三吃的料，要全世界最好的，下個月用。”對於冰冰的這一切我絲毫不知，因為畢竟我看到的只是坐落在城市地價最高段的胡氏集團大廈，認為這棟樓中每天的熙熙攘攘都沒有受到破壞，也許冰冰的老爸只是在美國想念女兒了也説不定。

送走冰冰一個多月後冰冰來到我的學校找我，我當時正拿着大號的飯盆從食堂往回走，突然看到冰冰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才興奮的叫起來“冰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我都不知道，還有，我給你發了幾次郵件，你都沒有回覆。”

“我這不是心疼你怕你去機場接我麻煩嗎，我這不回來了嗎。”

“呵呵，”我傻笑着光顧了高興，並沒有注意到冰冰晶亮的眼睛裏面淡淡的幽怨和無奈。

在學校裏粘了一個下午後，冰冰説要回去，這時她又作出很輕快的樣子對我説:“下個月四號準備好我給你買的那套衣服，出席一個晚宴去。”我説:“不會又去那裏吧。”冰冰説:“要不怎麼擺平我家的事啊，下次去籤匯票拿錢去，去吧。”我説:“好的，那我準備一下吧。”四號很快就來到了，冰冰穿着豪華的晚裝開着跑車來接我，一路上冰冰和我幾乎都沒有説話，我略微到氣氛有點不對。

但是隻認為冰冰也不喜歡這種晚宴但又不得不逢場作戲罷了，進了人間地獄大廳後，俞先生又滿臉笑容的上來了，不陰不陽的説:“冰冰小姐，你如約而至了嘛，準備好了沒有埃。”

“你不用擔心我，你一會準備籤匯票就可以埃。”

“好，事到如今，就算你後悔也沒有用了。”我很奇怪的問冰冰:“什麼事情啊，他説後悔也沒有用？”冰冰反而很輕鬆的説:“沒什麼，我賣了些我們家的東西？”

“不會是那棟大樓吧？”我問“不是，你一會就知道了。”過了一會兒，俞先生滿面風的走上大廳中央，説道:“各位來賓，今天晚上的人間地獄派對有一個非常尊貴的客人，他的名字，我不説大家也不會不認識的，鼓掌歡1譁…一陣掌聲響起，我差點沒暈過去。

原來這樣的人物都會來這種地方…俞先生又接着説:“今天我們還要幫助一家受挫的民族企業，就是胡氏集團，我聯絡了各路商界英，一次注入資金五億美圓。”譁…又一陣掌聲響起，冰冰此時走上前去，作為胡氏集團的代表也開始講話對在場的各路英表示謝。

我在下面全然不知的看着冰冰的滿面笑容，也跟着鼓起掌了，鎂光燈頻頻閃過後冰冰和俞先生都在合同書上籤了名字。

十五分鐘後，冰冰回到我身邊，對着我輕聲説:“完了，我能作的都作完了，一會你不要太失態埃。”然後又拉住我的手靠在我身上，就象那天在機場一樣粘着，好象要把所有的時間都在這幾分鐘內過完似的。

場中眾人分別拜會那位尊貴人物後，俞先生又來到場中説，今天的主菜是我們大家都悉的人，就是胡氏集團的胡冰冰小姐，譁…人羣中爆出了前所未有的掌聲，因為冰冰的確是太漂亮了。

加上她平時在商務活動中表現出來的聰明和氣質，遠非人間地獄每月例行派對中那些花瓶女子可以比的，可是我卻驚在一旁，終於明白了冰冰説的賣了一點東西是什麼。

原來是冰冰自己的生命，我一下抱住了她，對她喊道:“不行，冰冰，我帶着你離開這裏，你們誰也不許碰他。”然後我就跳起來要把冰冰向外拉，誰知冰冰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

然後掙我的懷抱依然嫵媚的説:“呵呵，大家見笑了，我男朋友是個還沒畢業的小學生，沒見過世面。”然後俯在我耳邊説:“我也捨不得你。但是沒有辦法啊，我去後你幫我辦一些事，怎麼辦和需要的資料我已經寫成文字放在匯豐銀行的保險櫃裏了，密碼是***。”

“哈哈哈，”俞先生笑道“這就好，這就好，要不…”一努嘴，示意讓我看了一下門邊上那些身強力壯的保安，此時白袍的廚師長已經走了上來，冰冰對我依依不捨的説:“我走了啊，拜拜。”我看着冰冰轉身和廚師長開始向走廊下的廚房走去，那道門好象就是一個血盆大口，冰冰一旦走進去就再也不能出來了，我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冰冰走了進去。廚師長讓冰冰走進廚房裏的一間小房間，他示意冰冰把禮服褪下。

然後他就從小房間走了出來，此時眾人都站在走廊上張望着那間小房間的門，等着冰冰出來，此時俞先生看到這裏，便用無線設備同廚師長講話，問:“昨天我開會你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