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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現實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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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雷克腦子裏一記狂震,緊接着,便失去了知覺,隨後,他只覺得漫天的白光瘋狂湧至,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做了混沌的一片。

混亂的、瘋狂的一切向腦海裏湧了過來,可知的、未知的一切如走馬燈般狂轉不休,他不清楚,自己現在倒底是活着還是死了,倒底身處在哪個世界。

當眼前的一切光與影全部消失時,昏昏噩噩中,他抬眼望去,眼前的景物如水川淌不息,歷史、人物、各種紛繁蕪雜的事件…

彷彿,他是在時間的背後逆風飛揚,冷眼旁觀着時間往前湧或是向後倒時的種種情景。

他看到了,看到了千年前這個世界是一種怎樣的場景,看到了人類肆無忌憚的掠奪無度,讓這個世界的資源益匱乏,讓整個星球都在震顫。

所有的生物鏈都已打破,大量的物種逐漸消亡,世界的終結者們…人類,正以征服者的姿態去無知地開採掠奪這個世界。

而他們自己的世界,則充滿了殺戳、憎恨、陰謀、奴役…

一個物慾橫的世界,一個徹頭徹尾瘋狂的世界,這個世界似乎已經走到了終點,走到了盡頭,沒人再能夠挽救他們。

他們認為自己才是世界的掌握與主宰者,再沒有其他的物種能與自己一樣有如此的智慧,唯一與他們平等的,只有自己的同類,而不是這個世界中任何其他的物種。

他們所追求的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讓整個世界瘋狂憤怒,卻是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或許是人類的所做所為終於怒了上蒼,於是,天降神蹟,沉沒了光明神廟,並且,給那些被欺壓的、瀕臨滅絕的非智慧生命以智慧的啓迪,讓它們掌握了智慧,掌握了力量,掌握了人類應該掌握的一切,這個種族,便是妖族,便是上蒼命名的天之清洗者。

於是,被欺壓者開始進行了反抗,或許,在人類眼中看來,這種反抗是直接的、**的、極其暴力的、血腥的,而且是不應該被稱為反抗的反抗。

可是,在妖族眼中,這是在向人類千萬年來的威肆的復仇,它們被欺壓了萬年,它們隱忍了萬年,卻不能在人類的威壓下和諧地生存,只能在漸驚惶的離失所中苦度秋,它們不想再忍下去,有朝一的報復,讓它們勢必要血洗這天下,讓人類知道,凌辱整個世界的後果究竟是什麼。

於是,曠持久的戰爭終於爆發了,人與妖族之戰,天崩地裂,血成海,枯骨一片,最終,人類終於還是戰敗了,千萬大軍被妖族滅殺,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成了被奴役和圈養的對象,剩下的部分人類,逃到了淚海以南,這個世界,終於再度平衡了。

奴役者被趕走,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妖族也過上了人一樣的子。

好像,一切到這裏應該劃一個圓滿的句號,一切也都應該結束了。

可是,接下去的場景變化,卻讓雷克大吃一驚,只見平川闊野的巨大戰場中,妖族、人類的聯合軍隊正在浴血奮戰,可他們對抗的,竟然是一頭接着一頭彷彿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野獸,它們醜陋而惡,它們放任且張揚,它們隨意踩踏殺戳着無邊無盡衝上來的戰士們,無論強壯的、瘦弱的、高大的、矮小的…一律丟進嘴裏大嚼起來,嚼得骨碎聲聲,吃得鮮血淋漓。

它們所到之處,屋無整瓦、人無完人,大地上一片淒涼,生靈塗炭,這個世界開始佈滿濃重的血腥,殘忍而瘋狂的無它甚至無我的殺戳讓天地間一片血,它們就是災難與血腥的代言詞,就是毀滅與狂暴的宣言者,它們是婆羅血海里走出的使者,它們是從天而降的巨大災星。

雷克還看到了,看到了一個英俊卻惡的身影,站在那巨獸的後方瘋狂大笑,隨後,眼中銀光閃爍,一片片侵襲出去,控制了一片片已經死去的不同種族的戰士,隨後,這羣戰士殭屍般的復活了,他們機械地着甚至缺了半邊還在滴着鮮血的身體,持着鋒利的長槍,毫無知覺、毫無意識地向遠方的戰場奔去,空的眼神裏,再沒有骨親情,再沒有任何情,有的只是麻木不仁的冷血和無動於衷…

整個世界,瘋狂一片,屠殺一片,血腥一片,即將再次沉淪在惡之中…

“不…”雷克如同一匹受傷的狼,淒厲的一聲長嚎,頓時,從那個似是而非的夢境中醒來,下一刻,他已經清楚地覺到,自己還在原地跪拜,青風就在身畔關切的着他的臉,彷彿在安着自己彷徨受驚的主人。

伸手摸去,雷克卻發現,自己的臉上一片淚痕,他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雷克喃喃自語着,淚水再一次清涔涔而下,打濕了膝前的地面。

沒人回答他,只有青風的一聲長嘶,彷彿是在為他擔心焦慮。

“青風,你是高原的智者,你是風的兒子,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是這樣嗎?”雷克摟緊着半跪的青風,或許,現在只有青風身上的些許温暖才能稍解他心中的寒涼。

青風不會説話,只能用碩大的腦袋輕輕地摩擦着雷克的脖子,低聲嘶鳴。

那低低的嘶鳴,聽起來,卻像是長長久久的一聲嘆息。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我不想知道這個世界最後會怎麼樣,我只想做好我能做好的一切,為什麼要把這一切強加給我,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親眼目睹和承受這些苦難?為什麼?為什麼?誰能告訴我?”雷克驀地抬頭,仰天一聲長吼,雷鳴電閃,風雲變,可是,依舊沒人回答他什麼。

“錚…”一聲輕微的鳴聲響起,清越揚,聽起來,像是警醒世界的清音。

雷克一怔之下,不抬頭望去,卻發現,頭頂上,一點光奕奕閃爍,如夜晚時天邊最明亮的星辰。

光,彷彿是一種指引,指引着雷克去採摘它,然後,它會給雷克一個滿意的解答。

“那是什麼?”雷克心底剛剛冒出這個問號,可是身子卻已經不知不覺地緩緩平飛而起,像是,有一種莫名未知的力量,將他硬硬地從地面托起來一樣。

於是,他騰雲駕霧般平地升起,緩緩地,升向了那個高高吊在空中的神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