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正面交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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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頭,赤着兩肩的斯特已經豁出去了,他扛着一柄重達五十斤的大刀走在隊伍前列。
“兄弟們,現在,為了我們的理想獻身的時候到了,我斯特的一師沒有懦夫,來吧,讓我們一起見識一下,看看區區的一個古齊爾能不能擋住我們西進米拉高原的步伐。跟着我,別落後,搭起雲梯,衝啊…”斯特一聲虎吼,帶着不足萬人的一師,踏着無數屍體重新向古齊爾東城城頭髮動了最後一次,也是最悍厲的一次攻擊。
不成功則成仁,他拼命了。
“衝啊…”後面的一萬將士見師長都已經赤膊上陣,頓時紅了眼睛,各舉刀兵,奮不顧身地跟在身後,狂猛地衝上。
殺聲再起,卻不知何時方休。
二十七架雲梯搭上了東城的城頭,十五輛可升降的攻城戰車載着弓箭手們隨着吱呀呀的聲音被漸漸升起,以壓制敵人城頭的守軍…這些是一軍僅存的攻城戰具了。
後面的四個師師長緊集集中了一軍全部的投石機向城頭上狂轟不休。密集的石塊帶着凜厲的嘯聲如一陣急雨,向城頭擊打不停,火星亂冒間砸得一羣羣守城的獅族士兵血模糊。
一軍兩千名弓箭手持着強弓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冒死突到城下,向城頭仰不休,以期壓制守城獅族士兵,全力支持斯特的最後一次衝鋒,不住有獅族的士兵慘叫着從城頭摔落,但更多的,是斯特的一軍士兵從雲梯上摔下,摔得筋折骨斷。
諾頓和四個師長也在盡着最大的努力支援着斯特,期待他能夠安然攀上古城爾城頭,奪下東城牆。
斯特捷如猿猴般在雲梯上來回躲閃穿梭,避開敵人雨點般的箭矢和不住投來的大石,身後的士兵們一個個摔落城頭,可是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顯示了他不僅僅是一個作風硬朗的一師之長,更是一個勇猛無敵的鋼鐵戰士。
“殺!”隨後最後一縱,他終於攀上了城頭,終於有機會大展身手。
一刀便砍下了一個獅族士兵的腦袋,可是,隨後他便被無數蜂湧上來的獅族士兵包圍了。
他夷然無懼,手中的長刀似匹匹白練,同時向十幾個敵人發動了攻擊。身影快得如同一團虛影,彷彿在瞬那間變成了幾個、十幾個斯特。
“刷”刀過血崩,他已經割開了兩個獅族士兵的肚皮,再一刀由上至下的斜,又有一個獅族士兵斜下里被一分為二。
只是,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關鍵時刻,獅族士兵的悍勇終於彰顯出來,他們的個體戰力極其強大,瞬間便將強橫的斯特包圍其中,刀兵齊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斯特便已經滿身傷痕,像個血人一樣。
可是,就在這一分鐘之內,他已經引了近百守城士兵,佔據了一個小小的橋頭堡,為下面的士兵迅速攻上城頭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他無懼無悔,一柄長刀左右翻飛,縱然敵人的兵刃在身上切割出偌大的傷口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只能進,不能退,一定要守住這裏,守到我的士兵們攻上城頭…”他的心裏只有這一個信念。
面對着敵人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半步不退,以攻對攻,以牙還牙,腳下的屍體堆成了小山,鮮血成了一條長長的河。
一分鐘,可怕的一分鐘,恐怖的一分鐘、黑暗的一分鐘,他如釘子般牢牢地釘在這裏,不曾退得半步。三十幾個獅族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了腳下,甚至讓他連舉步都有些困難。
身上的傷口縱橫斑駁,已經數不清楚了,那傷痕道道深可見骨,血不止,可是這個硬漢依然在咬牙堅持,任熱血長也未後退半寸。這股堅強的悍氣足以讓圍攻他的獅族士兵心驚膽顫。
驀地,身周的壓力一輕,眼角瞥掠處,只見自己的士兵終於攻上了城頭。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無數個。
十幾個光明軍士兵終於在這寶貴的一分鐘之內爬了上來,甫一登上城頭,白熱化的戰鬥立即展開,他們牢牢踞守着這個師長用命拼來的橋頭堡,並且不斷擴大佔踞範圍,讓守城的獅族士兵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發動衝鋒,妄圖將他們壓下城去。
可是,沒用的,十幾個鋼鐵巨人在斯特的帶領下寧可灑盡最後一滴鮮血也不會讓出這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方寸之地。他們吶喊着、嘶吼着,用自己的生命捍衞着這一塊足以讓自己的戰友們衝上來的寶貴領地。
斯特手中的刀愈見沉重,他已經三天兩夜沒合過眼,已經率領着部隊發起了七次衝鋒。現在,他力盡了。
所幸,他的士兵們沒有辜負他的希望,終於艱難地衝了上來。
身周的壓力一輕,斯特終於有些力盡,再一刀劈開左側獅族士兵的膛,他已經支持不住了。
右膝一軟,他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前方的一個獅族士兵終於抓住機會,拼了命的一刀直刺。他已經看出了眼前這個赤膊軍人肯定是個大官,否則他身後的士兵不會拼了命似的瘋狂向他身邊靠攏想救救他。
悍厲的刀光頭直下,斯特拼命勉力的抬刀一擋,架了開去,同時肚腹向後一收,想避開另一個獅族士兵居中橫掠的一刀。
可是,他已然力盡,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再也避不開獅族士兵一波緊接一波的攻擊。
“啊…”斯特一聲虎吼,上面的刀已經架開,可是卻沒避開下面那把刀的鋒尖。
“擦”的一聲輕響,刀尖毫無阻滯地掠過了他**的肚腹,頓時血光崩現,半截腸子了出來。
斯特終於支持不住,捂住在體外的腸子緩緩向下挫倒。
“師長…”周圍的士兵們眼看着自己敬愛的師長受到如此重創,痛苦得幾乎都要瘋掉了。在仇恨和痛苦的刺下,剎那間,一羣原本就勢如瘋虎的士兵們質變成了殺人的魔鬼,個個不要命地向前狠命衝殺了過去,長刀砍在肩膀上不知道疼痛,長槍刺在肚子上卻渾然不覺,瘋了一樣的舉刀向前劈殺。
長刀斷了,就用剩下的殘兵以險博險;刀兵刺入中,就用胳膊緊緊夾住,以命博命;兵刃被打出手,就撲上去用雙扼住敵人的喉嚨;雙手被砍斷,就用牙齒咬向敵人堅硬的鎧甲,哪怕就是無可奈何的倒下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塊來。
守城的獅族士兵幾時見過這樣拼命的士兵,他們只覺得天昏地暗,死神已經向自己張開了獰厲的大口。
“天哪,這都是些什麼樣的魔鬼軍人?他們難道真的不怕死嗎?”每個獅族軍人都恐懼地在心裏反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