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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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事情總是不按照我們事先預料好的路線發展,要不然我明天就掛個張半仙或者是張大仙的牌子出去算命了。當然了,説這話也是話,要是真的能預知未來,我去買彩票就行了,鬼才願意去路邊擺攤呢。但是話又説回來,要是能預知未來,那麼就代表着未來是確定的,也就是説我去不去買彩票,我的未來都不會有什麼變化,那我去買彩票幹什麼?説到這裏我就頭暈了,看來我的確不適合去搞封建信類型的工作。
還沒等孫權給陳登打電話,太史慈居然一大早就跑回來了。
太史慈回到宿舍以後,立刻就成為了焦點人物。就好像一塊蛋糕掉到草叢裏面一樣,整棟樓裏的男生從牀上、水房、廁所以及其他什麼怪七怪八的角落裏面鑽出來,螞蟻一樣地擠進這個房間裏面。30多平米的宿舍裏瞬間擠進了60多個人。上鋪下鋪坐滿了,桌上蹲着,門口堆着,窗外擠着,地上躺着,天花板上吊着,中間死死地圍住一個太史慈。
圍觀的人羣,也充分表現出了三國人喜歡湊熱鬧的傳統,有的一邊聽一邊啃着包,有的刷牙刷了一半,還有的捏着報紙,隨時準備憋不住了就衝向廁所,最狠的一位,估計剛剛是從夢中驚醒的,嘴角的口水還沒擦掉,剛剛擠到上鋪找了個地方坐下,就開始打呼嚕了,這就是典型的佔着茅坑不拉屎。整個場面就是一個大茶圍,周圍的全都是茶客,中間的太史慈就是個説書的,這時候只缺少一個店小二,拿個大茶壺,把白巾往肩膀上一搭,那就味道十足了。
太史慈看到自己如此受關注,當然是得意萬分,撇開一條大舌頭就開始狂吹,説什麼昨晚上打遍保衞處無敵手,打得張遼直叫娘,打得呂布回家種了田,打得最後所有人都招架不住,只好乖乖地把他給送了回來。
太史慈只顧吹的得意,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被架走的。這種人我們身邊很多,整天牛叉烘烘的,説得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重大事件都跟他有關係一樣,今天白宮請他去喝茶,明天奧斯卡請他去頒獎,後天本天皇請他去召。特別是見了漂亮小妞,那簡直恨不得説孔夫子就是他親爹、比爾蓋茨就是他同胞兄弟、三峽大壩就是用來給他修游泳池的。
高手吹牛,講究的是深藏不。隨便説一句鎮住你,而且還絲毫不會讓你覺他在吹牛。但是這種人最後不是當了大官就是當了大老闆,還有一説是當了律師,太史慈顯然還達不到這樣的水平,所以他在那裏牛叉了半天,卻沒有一個相信他的。
其實昨天晚上是這樣的:太史慈被抓走的時候,不知道哪個人嘴賤,直接就把消息給傳到女生那邊去了,而女生嘴長那是出了名的,三傳兩傳,就傳到了甄妃的耳朵裏。
那天晚上甄妃應該説是受到了嚴重刺,這也很正常,無論哪個女生正蹲着水火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突然着他的下水管道衝過來,一定都會深受刺,沒反應的除非是瞎子或者是個千年老鴇。但是隨着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甄妃也想明白了太史慈不是故意的。所以她雖然很氣憤,但是眼看着太史慈有難,卻不能不幫他一下。於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到保衞處,跟呂布説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但是事情還不是那麼簡單。
昨天晚上呂布等人押送太史慈回保衞處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剛走到主樓前,就發現有個黑影正靠在升國旗的那個旗杆上煙,天太黑看不清面孔。呂布心想這小子還真夠囂張的,半夜跑出來煙不説,還挑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擺明了就是不給面子。於是他給侯成使了個眼,後者剛剛中了太史慈一拳,怒火還沒消,就朝那個黑影過去了:“你***什麼人,半夜三更在這裏幹什麼?”那個黑影保持着側向侯成的姿勢,雙手在褲子口袋裏,身體微微向後傾斜,倚在旗杆上。聽到侯成的這一聲喝斥,絲毫沒放在心上,連頭都懶得轉過來看他一眼,仍然目視着遠方,渾身散發出一副很孤單的味道。
校保安雖然説也就是個民工,但是都自認為是高級民工,在學校裏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囂張,從來都是欺負學生沒話説。剛剛一不小心吃了太史慈的虧,現在又碰到這個人,我就偏不信這個,於是侯成就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
侯成撲到黑影身邊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把警給亮了出來。這是學校發給每個保安的惟一武器,其實也就是一個黑的塑膠。這種子的好處就是打到你頭上不容易把你的頭打破,但是一定很疼。另外一個用處就是讓保安看起來像一個保安,而不是剛從路邊撿了一身衣服穿在身上的氓。
侯成的這個子在股後面掛了兩年了,但是從來都沒用過。每次碰到什麼事情他就把這個子出來,在對方的面門附近晃悠,一般情況下還是很有效果的。但是這一次他失算了。
侯成把警出來,然後伸到這個黑影面前5公分的地方,指着他的鼻子怒喝:“問你呢,你***什麼人?不説小心抓你回去。”黑影紋絲不動,彷彿本聽不到侯成説的話。要不是他嘴上叼着的那香煙一明一暗,侯成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面對着一座雕塑了。
侯成把子換到左手,右手伸過去想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剛剛碰到那個黑影的衣服,對方就有反應了,而且這個反應還不是一般的小。
升國旗的旗杆是立在一個水泥台上面的,這個水泥台差不多有1米多高,4米見方,三面環水(噴泉),一邊面向主樓。侯成的手指剛剛搭上去,就覺腿上一疼,顯然是中了一腳,然後就有點重心不穩,向後一倒,從水泥台上掉了下來,摔在地球表面上。
侯成也算背的了,每次第一個出面的都是他,每次第一個被打的也是他。俗話説槍打出頭鳥就是説的這種記吃不記打的憨貨,所以每次吃虧的都是他。
侯成倒下去以後,幾個兄弟就撲了過來。不算呂布一共是6個。雖然人多,但是那個黑影居高臨下,佔有地理優勢。於是他一腳一個,把幾個正要往水泥台上爬的保安踹得人仰馬翻。呂布看到正面強攻受挫,就繞到側面想爬上去,沒想到剛剛爬了一半,一隻陌生的腳就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現在呂布的姿勢是雙手撐在水泥台上,一隻腳剛搭上去,另外一隻腳還懸空着,可以説毫無招架之力。於是這一腳就結結實實地踩在了他的臉上。呂布當時就到天旋地轉,手腳一軟,掉到了噴泉的水池裏。
那個黑影雖然攻擊呂布得手,但是沒注意到另外一邊的張遼已經爬了上來,同樣提着一子。張遼趁黑影不留神,從後面一子下去,立馬就把他打了個馬趴,然後眾兄弟齊心合力,順利地就把那個黑影拿下了。
一大早甄妃就趕到了保衞科,看到牆角坐着一個人,靠在牆上,睡得正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也撕爛了好幾處,長長的一條血痕順着拔的鼻樑蜿蜒而下,已經乾結了,變成了黑褐。這個人的頭髮很短,每一都很神地向上直立着。皮膚偏白,臉上稜角分明,如果沒受傷的話,應該算是很英俊的。而太史慈此刻就坐在他的身邊,也睡得正香,鼻血了一臉,張着嘴巴,彷彿鳥巢里正等待大鳥把蟲子放進來的雛鳥,喉嚨的深處發出帶回音的陣陣呼嚕聲。
甄妃把事情的經過跟呂布解釋了一番,但是呂布哪管這一套,手下兩個兄弟被打得破相的破相,痴呆的痴呆,自己也是狼狽不堪,豈能如此輕易放人:“這事情不是你認為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怎麼確認他不是要強*你?”甄妃一看呂布不買賬,就有點着急了,她本來想説太史慈要強*我管你事,後來一想這樣説有點不講理,而且顯得很蕩,於是就話鋒一轉:“那你怎麼就知道他要強*我!”
“一個男人了褲子朝你撲過來,還扒掉了你的褲子,不是強*你是幹什麼?”
“我的褲子是我自己的,不關他的事情!”
“你自己的?不對吧…你們兩個了褲子在廁所幹什麼,莫非是通姦?”呂布身後的幾個人立刻就有點神不守舍、浮想聯翩。
甄妃一向也是有點潑辣的,索就豁出去了:“他是我男朋友,我們早就上過牀了,關你事?”如果是強*,那麼保衞處手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通姦,只要是現場抓獲,也是可以教訓一下的。但是目前的狀況是男的是從宿舍抓出來的,女的是自己找來的,所以保衞處就沒理由再扣着人不放,甄妃就這樣把太史慈給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