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抱歉我啥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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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左肩有個銅錢般大小的傷疤，那是小姐出生的時候因丫鬟疏忽被燙着留下的。”顧畔之心定，她左肩是有傷疤，若不是十分親近之人斷不能知曉。

“你知道這毒？”趙媽心一喜，她這麼説是相信她了？也不枉費她這番心思，眼微紅，低聲道:“不，老奴並不知道，夫人生下小姐之後體弱，染風寒之後，老奴便忙請郎中，先前只是普通的風寒，卻不知為何病情越來越嚴重，才過十便撒手人寰了。”趙媽紅了眼，顧畔之心下翻滾些複雜而又陌生的情緒，讓她的臉也慢慢陰沉下來，又是十！當初給她娘下的毒便是這十醉嗎？就算死了，也差不多任何症狀來，事隔多年如今又要用在她身上？！

顧畔之冷笑，那幕後兇手真當別人是傻子不成？她既佔據了這具身子，便該繼承仇怨，誰欠了她的，也得要還回來不是？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既伺候過我娘，斷不能讓人認出來，先在屋外做使嬤嬤，人前要注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下去吧。”趙媽拭去眼角的淚水恭敬的退了下去，顧畔之則危險的眯着眼，手指撫摸過尖鋭的刀鋒，她的話她信了七分，這件事情必定要清查，既然沒有引出下毒的黑手，她也不必繼續裝病下去，這些帳要一點一點清算才有意思！

戲郊外，花團錦簇景宜人，風拂面楊柳風，水波微盪出幾絲漣漪，少男少女或坐或立，盡享這難得的光。

“律斜兄，你真不厚道，幾次宴會都不見你人影，又去哪裏風快活了？”一紈絝少年手持紙扇笑問道，郭律斜輕倚在涼亭側邊，俊朗的面容，惹得一些深閨少女面羞紅，他狀似無意的掃過不遠的柳樹下，笑道:“美人多寂寞，自然是陪那些美人去了。”

“宋澤兄，人家律斜兄家中已有三房美妾，那秋歸閣與意閣也有他的紅顏知己，哪容你替他心？”另一紅齒白麪相陰柔的少年打趣道，惹得一旁人都笑了，才子多風，這種事反倒憑添幾分笑姿美談而已，郭律斜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眼落在不遠處那柳樹下的倩影，眼一亮，站起身來便朝那走去。

文少辰與宋澤對視一眼，興味縈然的跟在其後，岸堤柳樹下，站着幾位各具風姿的少女，遠遠看去就像是極美的水墨畫，惹人心生幾絲漣漪，而較之旁人的心裝扮，其中一女子卻一襲黑衣包裹，曲線窈窕，肌膚雪白，那修長白的頸部似極美的白瓷。

緻的面容極為豔豔，不點而紅，眉眼處卻稍顯冷冽，襯着她那乾淨利落的裝扮，反倒勾人的緊，墨髮輕挽，用白絲高束起，全身上下都無其他多餘配飾，卻並不讓人覺寒酸，反倒多了幾分肆意與瀟灑。

果然是美人如玉，劍如虹。

“表妹，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郭律斜上前笑聲道，桃花眼一眯，整個人的風指數便又上升了幾個檔次，顧畔之瞥了幾眼那幾名女子羞紅與妒忌的面，忍不住暗歎，她這表哥果斷是禍水啊。

顧畔之還沒來的及説話，那一旁的顧兮卉便搶聲道:“律斜哥哥，你也來踏青的嗎？”畔之見慣了她囂張跋扈的模樣，被她那一聲‘律斜哥哥’酸的抖了一下，她故意上前了幾步，嬌羞的模樣似那情竇初開的少女，奈何濃妝稍顯驚悚了些，她年歲尚小，也不知像誰學的竟喜歡化濃妝。

顧梨珞也來了，一如以往般的温婉，一身淡青羅裙裝，薄紗輕罩衫，髮型略顯複雜別緻，面容嬌美膚蒼白，際處卻設計敞開了些，顧畔之在她腹部連了幾眼，她臉不怎麼好看，尤其是看顧畔之之時，陰冷的讓人發顫。

“律斜兄，你真不地道，有美人如廝都不引見？”那文少辰一見顧畔之，眼亮的緊，美人見多了，卻甚少見這種豔而不媚，嬌而不俗的美人，那周身通透清冷的氣質，反而讓人收了褻玩賞之心。

“這是我表妹，這兩位是顧家的大小姐與三小姐。”郭律斜隨聲道，話語中的親疏旁人自然聽的明白，那顧兮卉狠狠瞪了畔之一眼，面有憤，若不是她，律斜哥哥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淡。

“原來是顧家小姐啊，我是律斜兄的朋友，小姐叫我少辰便可。”文少辰笑道，眼微亮在顧畔之身上停頓了片刻，便端出他那儒雅之姿，行為舉止之間自有一番風雅，倒不讓人討厭。

“宋澤，律斜的少窗好友。”宋澤的態度略顯冷淡，面較之一般少兒郎要陰柔一些，華衣錦服並不張揚，周邊的金絲線卻略顯奢華，顧畔之掃過他的間的玉佩，與手中玉骨紙扇之時，眼幽暗，有錢而低調的孩紙…。

“表妹，先前聽説你生病，現在可好全了？”他對顧畔之姿態少見的親暱，卻不似慣常的孟，顧畔之淺笑道:“好了，多謝表哥關心。”她這一笑，如那盛開到極豔的海棠，驚了旁人的眼，又聽一聲清朗之聲傳來:“聽聞，顧家二小姐為京城第一美人，這話果然不假。”聞聲看去，便見不遠處被簇擁着的三人，身旁之人皆微俯行禮道:“參見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殿下。”顧畔之便也跟着行禮，這一場閨之行，怎麼會引得皇室中的人來？她已察覺到這南朝似乎與她所知中的東晉相似，敬儒崇士，縱然是皇室也多禮賢下士，五大氏族南朝國也極具權勢，系複雜，這皇子的子也未必好過。

太子一襲紫袍略顯倨傲尊貴，他皮相本就生的極好又身居高位，他一來氣勢便壓的別人一籌，不過他身邊的男子較之起來卻毫不遜，清俊温潤，如一塊質地温良的玉，輪廓俊朗緻，身姿修長身着常服，嘴角噙着人的笑意，讓人心動。畔之認的他，那次被人陷害捲入宮女被殺事件，他還幫過她，貌似他就是四皇子夏辰洛。

“誰不知連那柳老都誇她有先太后之風骨呢，飛煙，你可被比下去了。”説話的人面俊朗卻略顯輕浮，薄高鼻樑面稍顯陰鬱，而站在他一旁的少女則顯得知優雅，面容屬上乘之姿，周身書卷氣息稍濃，眉梢上揚冷聲道:“二皇子説笑了，我哪敢與顧二小姐比呢？”這話聽來就有些小家子氣了，不過這莊飛煙一向自視甚高，才貌雙全，又被人贊為第一這才女，未免持才傲物了些，對顧畔之自然是看不上眼的，畢竟，她這個顧家二小姐，除了那一張臉還真沒什麼引人的地方。

“閨遊湖，若如詩酒琴畫助興怎麼行呢？不如，顧小姐與飛煙二人比試一番如何？”那二皇子夏辰京揚聲道，明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一眾人也連聲叫好，倒是那四皇子向她看了一眼，面有憂。

顧畔之暗歎一聲，果然無論前世今生，女人的嫉妒攀比心理皆重的很，奈何她只是個手術刀的，哪裏比的上這些深閨淑女？

“就比作詩琴如何？”莊飛煙微笑問道，這兩樣為她所擅長，她縱然瞧不起她，也不願出任何岔子，要贏就要贏的漂亮，壓的她今生翻不過身來！

“誰人不知姐姐作的詩極好，琴藝更是了得，就連那秋歸閣的琴姑娘也比不上。”一旁的莊香茹嬌聲道，兩人同為莊氏人，莊飛煙為嫡系，而莊香茹則為旁系，她這番話看似恭維實則暗踩，那琴姑娘才過人，以琴動天下，卻是青樓清倌。

莊飛煙怒瞪了她一眼，外人面前不好發作，等回去了看她怎麼收拾她！

“妹妹這次可要爭氣些，否則就對不起柳老的厚愛了。”顧梨珞故意揚聲道，她這一句話便很自然的將原本的才氣之爭，演變了關乎柳老的名譽之爭！柳老被世人所推崇，其門下弟子不多卻個個算的上名士！他甚少誇讚人，故此，旁人對顧畔之多起了幾分探究試探之心的。

本來美人爭鬥旁人也就圖看個熱鬧而已，奈何她將柳老扯了進來，勝敗之事就顯得重要了。

“抱歉，我不會撫琴也不會作詩。”顧畔之攤手坦然道，一臉無辜的模樣，眾人皆倒一口氣，她這麼示弱不是打柳老的臉嗎？被譽為有‘先太后之風骨’之人，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蠢材，那豈不是個笑話？故此，那些看向她的眼便刺眼的多了。

“顧小姐是在開玩笑嗎？你可是柳老看重的人，琴棋書畫總有一門會吧，你隨便挑一樣便是。”

“抱歉，我恰巧一門都不會。”顧畔之繼續道，眸眼晦暗如深，眼角掃過那些人面上的嘲諷，依舊冷靜如初。

“原來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庸才，柳老果然看錯人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認輸往後有我在的地方你便退避三舍，那便作罷，如何？”顧畔之鳳眼微眯了起來，旁人看她的眼也愈發肆意嘲，沽名釣譽之人，縱然生的豔美，也不過爾爾，倘若她真認輸，不僅會被人唾罵，就連柳老的名聲都會受影響，到時候她便是眾矢之的，名人雅士上閨閣之中斷沒有她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