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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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青城本安排馬匹,卻考慮到她並不會騎馬,這才安排的馬車,速度較之而言要慢些,卻也更要舒服些,一路上卻也趕的急,所幸,馬車上青城特意準備好了些點心與乾糧,這樣也不至於餓,天漸漸亮了起來,而畔之身子骨弱,鼻息炙熱,頭昏眼花,像是舊疾復發,卻一直忍着沒跟青城説,直到響午之時整頓車馬之時,他才發現她的異常。
因她身子骨不好,故此,伺候在她身邊的光與墨香一直都會準備好草藥,他身上也會備着一些,便忙停下車馬煎藥去了,許是這車馬勞頓的的緣故,天氣又漸漸冷了下來,風入體,這才會生病,身子發寒,高燒不退,想要好好醫治則有些難度了。
青城找了家農户給畔之養病,又去找了大夫來,總之折騰到入夜之時,她身上的燒還是被退,青城極想帶她驅馬回去,有主上在,什麼名醫都請的來,只是要趕回去也要花些時,況且畔之人清醒的時候已囑咐了一聲,説不許讓他自作主張又帶她回去。
這人子倔強的很,認定了要去南朝,便不會回頭,青城無奈,便只好一直守在她身側,時不時的用濕巾敷着額頭,又用熱水幫她擦拭頸脖處的虛汗,喂藥的時候畔之醒了過來,苦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她牙疼還沒好,青城又不敢給她吃糖,幸好之前又煮了些清粥,喂完藥之後便又喂粥,這才將滿嘴的苦味給壓了下去。
“到哪呢?”畔之問,吃了點東西后,整個人清醒了點,就是渾身沒什麼力氣,由青城攙扶着,青城看着她蒼白的臉,心底揪疼的厲害,啞聲道:“這地只是個小村莊,離南朝還要幾的車程,還未出東紫的地界,小姐,你病成這樣,我們回去吧。”他甚少會干涉她的決定,如今説出這番話,也是出於不忍,更多的是心疼,都這樣了,還要去見嗎?
“等我修養一夜,明再出發吧,你多找些被褥與暖爐在車上,藥也再多抓些,不會有事的。”畔之態度很堅決,青城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反聲問:“為何要這麼急迫?你身子要緊,可先修養個幾天再走,也不急於一時。”
“不,若事情不問清楚,這心一直憋的慌,也極難好起來。”她意已決,青城知曉,縱然他再説也無濟於事,便去安排了,一晚上皆由他守夜,半夜催醒了她兩次,給她服藥,因是之前雲墨開的方子,藥效也甚為不錯,次之時,身上的燒便退了不少,只是人還有有些疲倦,身子發虛而已。
馬車經過改良,鋪上了幾層厚厚的被褥,並不會膈人,又有暖爐,比之前也舒適些不好,離去的時候,青城給了那家農户一些銀子算是答謝,之後便繼續上路,畔之雖催的急,青城卻駕車卻不緩不急,畢竟顧忌着她的身子,到點的時候,便用簡易搭就的爐子煮藥熬湯,以他的功力,個什麼野雞湯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入夜進了城,便尋了個上好的客棧住着。
接下來幾亦是如此,以前的青城慣常獨來獨往,別説照顧人了,就連跟人相處也是一副面癱樣子,如今對畔之卻又是如此體貼入微,將一切安排妥當不説,更將她照料的極好,畔之心底甚是,也有幾分愧疚,她對他的依賴如此的理所應當,卻忘記了,除了一個宅子,她似乎什麼都沒給人家,依着他的身價,他為她殺的人都頂的上好幾個宅子了,這麼想來,她好像…真佔了不少便宜的説…。
“這裏已是南朝與東紫的邊際處,再過三便可達京城。”青城泡了一杯清茶順手遞給她,畔之正側坐在軟塌上,整個人顯得慵懶,身上蓋着被褥,面蒼白沒什麼血,臉便顯得越發小了,原本緻的五官有些寡淡,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
手捧着茶杯,發涼的指尖這才有了些許的暖意,喝着清茶,身上的寒氣似被驅逐了幾分,身子骨弱了之後,便一直尤為懼冷,手腳一天到晚都是冷的,如今才剛入秋,腳上便生了些凍瘡,就算這幾一直躲在馬車裏,身上蓋着被褥,也一直冷的緊,懷裏與腳上總揣着暖爐,卻一直捂不暖。
“嗯,我這面貌應該稍作些改變才好,一個本該死的人是不能出去的。”她淡聲道,聲音裏淡淡的冷意,青城是聽出來了,他有臉盲症,只是對人身上的氣息較為而已,盯着她的臉看了半響之後,才愣聲道:“蒙個面紗就好,你只是見那人,就算是皇宮,我也能帶你進去。”
“謝謝你,青城,若不是你,或許我什麼都做不了。”畔之認真看着他淺笑,能一直在身邊不離不棄,且不質疑她任何決定,只是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的人,在這個充斥着背叛與謊言的世界中,太彌足珍貴。
青城張了張口,想跟她説,任何事情都不想聽她説謝謝,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卻終究還是沒説出口,因為她,他的世界才如此紛繁複雜了起來,不會只有殺戮與冰冷,他還可以笑,可以為一個人處理瑣碎的事情,他成了一個普通的男人,收斂了身上所有的鋭利,不再像是一個冰冷的殺手,這樣…。就已足夠了。
“小姐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會陪着你。”他低聲道,聲音輕的都有些聽不清了,畔之也不知聽見還是沒聽見,一口將那清茶給喝了,將杯子放下,然後把身上的被褥裹的更緊了些,只出一張小臉,嘆氣道:“反正這次是去了結了,若是…。他真如此薄情,那我也無話可説,找到了紅袖光之後,我們一起…。。不,是周遊天下去吧,在有生之年多看些秀麗風光也是極好的。”
“好。”他慎重應聲道,若是那樣…。。他必定一路相隨,更甚至,心底多少有些私念,那人…若真的薄情也是好事吧。
半夜時分,又服了一帖藥之後才又繼續睡去,過後不久卻突然被青城叫醒,窗子開着,藉着月能看見他手中拿着已出鞘的刀,刀口上有些許血絲,驟然一驚,這是怎麼了?
“有人向我們下**香,被我殺了。”青城雲淡風輕道,殺人什麼的,跟砍蘿蔔青菜什麼的並無區別,只是…。。那個,不是先問是誰派來的麼?
“有人盯上我們了,看裝扮是南朝的人。”
“南朝的?”畔之也不耽擱直接起身,她本就找外衣,只在外面披了件長袍,東西收拾乾淨了便隨着青城朝外行去,南朝中的人…。是誰盯上了她?
剛行至後門中置放馬車處,畔之才要上車,周圍卻突然掠來幾個黑衣人,手持武器嚴陣以待,卻並未動手,青城將畔之護在身後,手已撫在刀柄之上,只要這些人稍微有些異動,那麼他必定取之命!
“顧小姐,我家主子有請。”為首那人沉聲道,黑衣黑巾罩面,標準的殺手組織配置,六人對一人,從氣場上看,武功不會差到哪裏去,青城若想要一次解決並不容易,況且還有畔之這麼個拖油瓶在。
“你們主子是誰?”
“姑娘見了自然知道,我家主子還説,他還帶了一個你想見了的人,你見了定會歡喜。”那人聲音低沉,説出話倒有幾分可信度,畔之與青城對視一眼,了下意見,畔之眉一挑,揚聲問:“之前那到我房間下藥的…也是你們的人?”
“是。”
“哦,那人已經死了,你們還來得及收屍。”
“…”
“既然是你家主子要見我,那就讓他親自來吧,我這裏等他。”畔之反被動為主動,那人是誰,她也不必花費心思去猜,總歸不是她心底想的那個人就是了,那為首之人思慮片刻,便示意人去下去稟告,畔之這時倒顯得氣定神閒了,青城一貫保持握刀的姿勢,很顯然,若誰敢有異動,必定格殺勿論便是。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那後門處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小娃先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女子,因是半夜,天上只有一輪明月,看的並不清楚,他很小心翼翼,有些怯愣的拉着身後女子的衣袖,這裏是客棧後院放置車輛重行李的地方,有些偏僻了些。
那女子領着小娃走近了些,畔之才看清楚,一愣,便急忙朝着兩人跑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小糰子,小糰子還沒回過神來便被人抱着,驚慌之下想要掙扎,卻聽到身邊的紅袖驚叫道:“小姐,真的是你?”她便説着話那眼就立即紅了,小糰子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是他姐姐!
畢竟是孩子,一知道是畔之,便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了起來,噎着,小摸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畔之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裏,心都糾成一團了,眼神落在了門口處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月光下,他依舊安靜的坐着,目光深幽,很快,畔之將眼神移開。
“紅袖,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