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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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讓她等着。

“畔之漫不經心的説了這麼一句，對於文氏的出現，顯得略有些冷淡，小糰子就縮在她懷裏，聽了她這話，小臉繃着，小孩子心並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他這幾跟着畔之，而沒有回到自家的院中，心底也大概有些明白的。

;”姐姐，孃親是不是來接我的？”小糰子抬頭問，黑珍珠般的瞳孔中水劃過，孩子的眼最為純粹，天真而爛漫，不染絲毫塵埃。

畔之夾着一個丸子放在他的碗中，手撫摸着他的頭，輕聲道:“可能是，你想不想回去？”她是喜歡小糰子，卻想留他在身邊，不過，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與決斷，不過…。文氏那個女人，實在不怎麼安分，她怕會牽連於他，所以如此處理文氏，也是個甚為棘手的事。

“回去了還能經常過來嗎？還能和姐姐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嗎？”小糰子嘟着嘴問，對畔之，他已形成了極度的依賴，縱然是對文氏也不會如此，文氏對他較為嚴格，也甚少有肢體上的親暱，也不會抱着他睡講故事什麼的，情的表達方式太過嚴厲而內斂的，他下意識中會怕她。

而畔之則不一樣，肢體上的親暱，語言上的温和，還有細節處透出來的關切與愛護，這一切都彌補了許多，他會下意識的想要靠近，他足夠聰慧，所以也清楚他不能一直在這邊逗留。

“可以，這裏是你的家，想過來隨時可以，我是你姐姐，這輩子都是。”畔之眯眼低頭親了他額頭一口，了他的頭髮，以行為與話語讓他安心，這麼小又這麼懂事還這麼萌萌噠，她已想將他寵到骨子裏，所以對於他是極為縱容的。

一邊的光略吃味的翻了個白眼，嘟嘴道:“小姐偏心，就只顧着寵這小子，不寵人家，人家不依啦。”

“…。。”爭寵什麼的太沒節了，尤其還是和一個五歲的娃，畔之都要為他臉紅了，奈何這人是個厚臉皮的，擠在一旁何種爭寵也就算了，還恨不得將頭掛在她肩上，就差在臉上寫上“求虎摸求包養求順！”絕對的被鄙視之…小糰子的爪子直接撓上他臉，殺傷力不算大，卻也的他擺正了姿勢，小糰子一個鄙視的眼神殺過去，然後又扭頭，小腦袋在她懷裏蹭啊蹭，這挑釁行為太過明顯了説，好吧，光森森的嫉妒了，為窩在小姐懷裏的不是他？

對於一大一小兩人之間的電光火石，畔之表示視而不見，對於光被一小孩欺負什麼的，更是喜聞樂見，她專注於吃與餵食這兩項工作中，紅*袖也上了桌子，對此情形似乎已習以為常，主僕有別什麼的，在這院子本就不存在，那光仗着小姐的寵愛太肆無忌憚了，可是…她也好想被小姐寵愛怎麼破？捂臉…

這頓飯就在愉快（？）的情況下結束了，畔之這才吩咐下去，讓文氏進來，她進來的時候，正撞見畔之正細細的幫小糰子擦嘴，十分輕柔而細緻，滿眼的温柔像是要滴出水來，不有些微怔，幾不見，兩人竟如此親暱了？顧畔之…。似乎真的對清輝很好。

“紅*袖，將小糰子先帶出去。”畔之將糰子給了紅*袖，稍後的話題可能略兇殘，還是避着小糰子的好，他足夠聰慧，有些事情其實他自己也懂，不過畔之還是希望他不知道這些比較好。

小糰子繃着下臉蛋被紅*袖牽了出去，面…有些嚴肅，光靜守在一旁，這文氏包藏禍心，曾幾次暗算於小姐，若非她是小糰子的娘，恐怕這人已不復存在了。

“看來，你將清輝照顧的很好，他很喜歡你。”文氏嘆息道，她也是極聰明的人，自家兒子出去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卻看了畔之三眼，這養了這麼大的兒子，隱隱有被別人拐走的跡象了。

“他是我弟弟，我自會照顧，倒是你，你怎的與章姨娘一處？她許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你還有其他的野心與打算？”畔之説話比較直接，並不拐彎抹角，文氏臉有些發白，愣了片刻之後，便偏過臉去並沒有立即回話，畔之見她如此，嘴角泛起諷刺的笑意，冷聲道:“你要做什麼那是你的事情，別牽扯到小糰子，我倒想知道，你為何不安分的呆在你那院中就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聽了她的質問，文氏的神有些不自然，她嘴巴動了動，半響之後才抬頭看她，低聲道:“從一開始便走錯了，這一輩子便沒有可能回頭了。”

“那麼…告訴我，你與章姨娘從一開始就是一夥的吧，你們效忠於同一人？”

“二小姐，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問？清輝我想帶走。”她下意識避開她的問題，畔之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並未立即應允，只是低聲嘆息道:“當初你既用小糰子作為誘餌，是為了試探我？”

“不…。不是，我怎會拿自己兒子的命當賭注？我…也是被無奈，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他，他是我的一切，我又怎會害他？”説到小糰子，她的態度便十分極動了起來，表現上看起來極為文靜柔弱的女子，一旦動起來，隱約便能窺視出其骨子中的執拗與瘋狂，這個女人，在顧府之中存在向來很低，也很安分守己，只是…。這樣的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卻能在這吃人的後宅中守着兒子存活下來，可見她也並不簡單。

“是嗎？你若真要帶小糰子回去，我也不會有意見，不過…。你確定你能護着他？”

“是。”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拂過喜意，畔之見她如此，暗歎一聲道:“他是你兒子，去留自然是由你做決定，不過…。你且聽着，不可讓任何人傷害小糰子，否則我會讓你今生都見不到他。”這也是她給她的最後機會了，作為一個母親，她要回自己的孩子，這無可厚非，不過若是將他置於危險之中的話，那麼她就十二萬分的不答應了！

“好。”文氏重重的點頭，之後便將小糰子領回去了，她帶他出去的時候，畔之沒出現，只是依在窗口處遠遠的看着，面上雖沒什麼表情，內心卻…。擦，好心，好！

“小姐，別看了，你都是要嫁人的，小少爺又不能跟着你嫁過去。”紅*袖在旁勸，卻一不小心戳中了她脆弱的小心肝，畔之默了，她能帶個拖油瓶嫁麼？又或者不嫁了？

紅*袖看着自家小姐這幅失魂落魄的摸樣，也忍不住暗自吐槽，小姐，你知道你樣子很像是被拋棄了嗎？

“能不嫁麼？”畔之喃喃説了一聲，算起來她這年紀在現世應該才讀高中，雖然內裏靈魂不年輕了，但這殼子卻是水的很，夏景容還真啃的下嘴？畔之默默鄙視之。

“小姐，都這當口了怎麼還説這麼孩子氣的話？姑娘家及笙之後便要尋婆家，要再拖可就成老姑娘了。”紅袖笑道，口中碎碎念着，畔之已習慣了她的嘮叨，思緒放空的聽她念着，時不時點頭算是應和，不過這樣被她念着也終於散去了她不少的愁緒，這情緒還真不適合她。

不過也沒等她多傷什麼的，一人的出現很快拉回了她所有心緒，並且如臨大敵中！

因為，媽蛋，腦中的蛇病已開始咆哮了，那女人一遇到夏辰煦就失控，可憐她得死死壓抑着，好痛苦！若説之前對夏辰煦的情還稍微有些複雜的話，現在也差不多消失殆盡了，所以如今面對他的時候，只覺…壓力好大！

夏辰煦在她面前依舊是當初青澀的模樣，純粹的眼透着嬰兒的藍，反着幽暗的光，他看她的眼神除了專注之外，越顯得執拗與瘋狂，炙熱的好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來，這壓迫不是一般的大。

“之…畔之，我很想你。”這一臉的真誠讓人不忍直視，畔之一聽這聲音，太陽的位置突突的痛了起來，手指悄悄的握着，掐住了手心的位置，驟然的鈍痛果斷的讓“顧畔之”稍微安靜了下來。

一旦夏辰煦靠近，她總有種身體不能自控的錯覺，這也是她不斷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原因，紅袖與光已被他帶來的人隔離，墨香也退了下去，不管她平常如何效忠於她，但她的主子永遠是夏辰煦，這也是她的無奈之處，畔之對這事也看的通透，對墨香的猜忌與防備便又重了幾分。

“今個兒怎麼有空過來？”畔之正坐在軟塌上，一旁矮凳上還放着紅棗與甜點，她側坐着，樣子看起來甚是悠閒，但實際上，後背已被冷汗滲透，連鼻尖都冒着冷汗，只因這人竟直接爬上了她的軟塌！雖然不是爬牀什麼，媽蛋，真當自己不是外人，真拿她不當姑娘麼？

“能離遠點嗎，你壓着我了。”畔之眉頭微挑，看起來還算是淡定的，不過耐不住他靠近得她冷聲提醒，夏辰煦羞紅了臉，卻還是離她近點坐着，一直盯着她的眼看，饒是像她這種厚臉皮也被盯的臉紅。

“你和離王非得要不死不休方可？”

“是，我要想得到你，就必須要鬥過他，任何阻擾在我面前的人都必須要消滅。”他説這話的語氣都有些變調了，看起來人也顯得陰鬱狠戾了不少，這人在冷宮中居住良久，在人格上是有些缺失，情上也看的極淡，而唯一影響他心緒的人，卻只有她了！

只是這看似的榮耀，對她而言，卻並不見得是好事，太偏執和純粹的情，最終只有將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