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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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説了，趕緊搬吧！”

“且慢，東西抬過來。”海麒麟停下腳步，示意他們將之抬到前甲板，目光深沉的盯着箱子。

“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是。”兩名壯漢雖不明所以，還是銜令退下。

“請問閣下是要我請呢，還是自己爬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出來。”箱蓋被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張剛毅俊朗的臉龐映入眾人眼簾，濕灑灑的黑髮不羈的垂在額前，臉頰上還沾了些醃漬魚的鹽粉，損壞了他那張漂亮臉孔，卻多了股獷的魅力。

在箱子打開的瞬間，海麒麟身旁的壯漢馬上以保護者之姿跳出來擋在其身前，充滿敵意的盯着他。

“爺，他…”一旁瘦弱的奴僕驚呼的低叫。

眼神微閃了下，表面平靜無波的海麒麟略抬起手製止“青天白之下，閣下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裏頭？”

“意外，意外，我怎麼會曉得這箱子是要抬上船。”古紹華身手矯健的跳出箱子，拍去身上的鹽粉和魚鱗，自信瀟灑的撥了下頭髮，出自詡親切和善，連老太婆和嬰孩都無法抗拒的燦爛笑容，彎一禮“在下古紹華。那次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閣下，還請見諒。”原來那些江湖人是在找他！海麒麟冷冷的睥睨他“魚箱不是棺材，公子找錯地方躺了吧？”他臉上笑容僵了下，臉皮微微擂着“人情留一線，後好相見。閣下的禮貌似乎有待改進。”

“那是對人，對行為偷雞摸狗、四肢發達的鼠輩本不需要講什麼大道理。”早知道他是誰了，古紹華，武林盟主之子，到處都貼有他的畫像，雖然畫得不怎麼樣，但，懸賞一萬兩銀。

迸紹華也顧不得什麼禮貌和風度，臉丕變“海公子，我承認上次的事是我錯了，我都已經道歉了。”

“古公子，你想多了，這箱魚貨裝的是來自外的天魚，裝死人嫌小了些，公子如需棺材安眠，我可以送你一副，毋需委屈的睡魚箱，我只是想請問這箱魚貨到哪去了？”又是他！

這箱魚的產地靠近羅布泊，天山南麓，以質鮮聞名，死透醃漬三年成魚香乾貨後，長途跋涉由絲路運來，物以稀為貴，身價逾萬金，就算是人也不一定比得上這箱子裏一條死魚的價值。

“這個真不好意思，”古紹華尷尬的一笑“我把它們倒進猴…那我賠給你好了。”

“賠？拿你跟魚相比還貶低了魚的身價。”海麒麟鄙夷的睨視他，他才值一萬兩銀，那箱魚一條就一百兩銀，整箱有三千尾。

“欸欸，海公子，俗話説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都是出外人，海公子這話未免傷人。”古紹華臉乍紅乍白，好歹他也是武林盟主之子，誰見了不敬三分禮，那些死魚哪能跟他比？

“靠着父母庇廕有什麼值得驕傲，無能得讓人可憐，比？子弟還不如，虧你還有臉大張旗鼓宣揚得天下盡知。”

“爺！”那瘦弱的奴僕牙兒連忙扯了下主子的衣袖。

海麒麟橫了眼“嗯哼。”牙兒趕緊鬆手“對不起，小的失禮，可是他是…”

“他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穿着衣服的人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罵人不帶髒字。

“閣下對我似乎成見很深？”就算古紹華風度再怎麼好，修養再怎麼佳，也無法笑臉以對。也不過是放走了幾個海賊，倒掉他的魚貨，有必要説話夾槍帶，尖酸刻薄嗎？

“不敢，或者我該大叫一聲，讓底下那些江湖人…”説時遲那時快，海麒麟只覺眼前光影一閃，古紹華身形如鬼魅的欺近並捂住正張大的嘴，一旁的啞叔本來不及阻止。

“萬萬不可。”當他的手觸碰面具下那柔軟的時，古紹華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困惑。

“放肆！”海麒麟驚怒的急打掉他的手。

“啞叔。”啞叔是個啞巴，在她幼年就在義莊擔任父親的護衞，父親去世後依然盡忠職守於海家，保護着義莊，保護着海家。

啞叔旋即衝上前掌風雷霆萬鈞，古紹華身手靈的一個後空翻，躲過他凌厲的攻擊。

“大家有話好説。”

“你這大膽狂徒，啞叔把他拿下！”海麒麟怒不可抑，以袖抹去嘴邊他殘留的鹽粉和氣息。

“欸欸，我又沒做什麼，只不過碰了你一下，怎麼跟娘們一樣那麼大驚小敝。”迸紹華身形如水，輕易的拆解掉啞叔的攻擊，氣定神閒的微笑“不過你的嘴倒是比姑娘還紅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