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停雲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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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在牀上養了幾,病倒是痊癒了,可身子依舊很t]起了來,但每到中午又都被他們趕上了樓睡覺,就連小蝶也被派上樓來,説是伺候,其實啊就是監視,那丫頭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算賬?不行!看書?不行!坐着?不行!躺着?行!
正值午市過後,四處都是懶洋洋的一片,當空的太陽雖大,可在這院子裏卻很熱鬧,天種下的各種瓜藤,如今已經爬滿了整個涼棚,坐在下面陰涼陰涼的,湛清鴻他們幾個,特別喜歡呆在這裏,偶有一兩黃瓜剛剛落了花,便被他們隨手摘了下來,就着井水洗洗,三下兩下就落進了他們的肚子裏。
今天十里鋪武館的張大哥來了,六個人拉了張小桌子,擺了些酒菜,吹着牛、説着笑話,把個院子裏鬧得雞飛狗跳的。
張大哥拍着脯正吹着牛“想當初我扛着兩個石鎖滿山跑,那可不是説着玩的,如果有人敢擋我的路,我就一手一個石鎖砸過去。”大家一陣噓聲,湛清鴻嘴裏吐出一個花生殼,斜眼嗤笑一聲“有沒有那麼神啊,要不咱們比比手力怎麼樣?”張德練武多年,想都沒想就應了,有啥怕的,幾個頭小子“成!”一邊的李巍壓低了嗓子“要不咱們點小彩頭什麼的?”
“好啊,不過李巍,這可得説好了,咱們不喝花酒,給現錢,怎麼樣?”張德覺得還是銀子實在,每次説是去喝花酒,荷包裏都是空空的回來的。
“行,兄弟們高興就好!”張德大喝一聲,運氣紮了個馬步,蹲在小桌子前,右手肘放在桌上,手掌招了招,看着幾個小子,揚了揚眉“誰先來?”李巍首先跳了出來,也學着他的模樣擺了個姿勢,握着他的手掌,用力向懷裏這邊壓,別看這小子好像還長得壯實的,其實也就是一身的白,臉漲得通紅,憋足了一口氣,再看張德的手紋絲不動,氣定神閒的,等李巍自己乏了力,手腕稍稍一動“叭噠”一聲,把他的手壓在桌面上。
“給錢!”邊上地幾個人起着哄。李巍倒是快地從懷裏拿出一塊銀子。
“張大哥看來有點本事。李巍我服!”幾個小子接連敗在了張德地手上。他面前地碎銀子已經有了好幾塊了。張德蹲久了。也顯出了疲態。看着一直倒在躺椅上吃花生地人。
“清鴻不會是不敢了吧?”
“不是。張大哥。你坐下歇歇。小七。好生給張大哥捏捏。金哥。去拿壺好酒來。”説着坐直了身子。
“張大哥。先休息會。小弟我可不想勝之不武。”張德也沒推辭。睨着眼在他身上掃了掃。雖説這大少爺比其他幾個是高大些、結實些。可他不是練武之人啊。也許是説大話呢。也沒把他放在心上。樂呵呵地喝着酒。休息了一會。
等他休息夠了。便拉着湛清鴻扎着馬步。兩人手掌握。各自運氣沉住下盤。手腕用力拼着。邊上地幾雙眼睛。看着這兩手握成地拳。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相互堅持着。
周定邦心細。碰了碰李巍。讓他看張德地臉。那張黑黝黝地臉上。如今斗大地汗珠往下掉。一雙虎眼瞪得老大。彷彿要從眼裏突出來似地。
“嗬!”張德趁着這口氣,想要壓倒對方的手,卻發現,那隻本來就要靠近桌面的手,突然又抬了起來,不管他怎麼用力,這隻手慢慢地、一點點地從抬到壓,最後把他的手壓在了桌面上。
“啊?”小七湊過頭看了看張大哥的臉,再看了看湛清鴻的臉“張大哥,你肯定是讓着老大的對不對?”老大的手勁兒是他們中最大的,這點不容質疑,可要説他能強過練武的張德,他還是不信的。
張德訕訕地一笑“你不服?可我服,我還真沒他力大,雖然我練武,可這純比力氣,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湛清鴻站了起來,拍拍手,掃了他們一眼“還有誰要來和我比?”
“我來試試!”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回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後,手中握着馬鞭,一臉的鬍鬚,皮膚黑得發亮,一襲黑的長袍,袍上還沾了不少灰塵,再看他身後,一匹黑的駿馬栓在院子裏的一棵樹上。
幾人相互看了看,還是小七機靈,三步兩步上前“客官?您是來打尖的?”
“老夫就想討口水喝,可看幾位小哥玩得痛快,也想來湊個興。”來人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在躺椅上,衝着湛清聲“小哥,可有興趣和老夫比一比?”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嘀咕了起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人肯定是練家子。”張德對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
是不是練家子?對李巍來説,其實沒啥可擔心的,輸了就輸了唄,不就是幾兩銀子的事,於是慫恿着湛清鴻去試下“一個老頭子,怕什麼,去試下!”
“大叔貴姓?”湛清鴻其實也不擔心,贏了大家請喝酒,輸了請大家喝酒,有啥分別啊。
“姓林。”原來此人正是林鎮海,今特意換了身普通的長袍,若是一身盔甲的進來,只怕會嚇着人,也讓人一眼就看出了身份。
雖然他並不贊同周老夫人的想法,可心底還是有些好奇,那湛清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可以讓周今墨連他這個大將軍的女兒都可以拒絕。當然,他還是抱有小小的希望,如果她真能自動退出,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可才一進這院子,就被幾個小夥子給引住了,特別是這被人叫老大的小子,看他與那姓張的兩人比手勁,從頭到尾氣息不亂,手勁似乎還大。身為練武之人,自然而然也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他手勁到底多大。
“林大叔,咱們就是鬧着玩的,你如果想玩,咱們就比比吧。”湛清鴻邊挽起了衣袖,邊重回小桌子前,深一口氣,蹲着馬步,右手做了個請字狀。
林鎮海看他認真的模樣,心裏很滿意,不管對手是誰,態度很重要,於是也挽起衣袖,與他的手握在一起。
一試他的手力,林鎮海就有些吃了驚,他一試就知湛清鴻沒有練過武,可這力氣確實驚人啊,雖然被他一直壓着,可臉上一絲慌亂都沒有,努力調整着呼,壓着的手一點點地能抬了起來,兩人僵持了半盞茶那麼久,可終究敵不過成天握着槍的手。
“林大叔,我輸了。”湛清鴻一邊晃動着手腕,一邊認輸。
林鎮海跨步到他身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小哥,真不錯,堅持了這麼久。”對金哥招招手“去酒窖裏再拿壇酒上來,我要請林大叔喝酒。”酒上來得很快,金哥還聰明的從廚房裏端了一盤牛過來,幾隻大碗,每人面前擺了一碗,撥了紅布,酒香四溢,人人碗裏斟滿,湛清鴻帶頭敬了林鎮海一碗。
林鎮海快地一口喝下,大叫一聲“痛快!”平在軍營不能喝酒,家中夫人又管着不讓他多喝,這會兒和幾個陌生人一起,倒是痛快地。
李巍和張德兩人小聲嘀咕了兩句後,湊到林鎮海面前“林大叔,小子們能不能騎下你的馬啊?”他的馬?林鎮海回頭看看自個兒的愛馬,順着視線,駿馬似回應似的嘶叫了一聲。他嘿嘿一笑後,快地應了下來“去吧,不過要小心,那小子脾氣大。”兩人聽後興奮地跑了過去,先是伸手摸了摸馬頭,真是好馬啊,李巍拉着馬繩、踏着馬蹬,抬腿想要跨上馬背,可動作還沒完成,馬兒突然抬起前腿空踢兩下,人已經順勢摔在地上了。
院子裏亂做一團,好幾人已經笑趴在地上了,卻沒一人肯上前去扶他一下,李巍跳起腳,指着他們罵了幾句,不甘心地看着馬,也不知他碎碎唸了什麼,馬兒沒有理他,他又繼續拉着馬繩、踏上馬蹬,一晃眼,依舊是老動作,摔了個四腳朝天。
看着他的笑話,酒已經喝過兩巡,周定邦突然對林鎮海説:“林大叔,應該是位軍爺吧?”林鎮海眯着眼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這般的好馬,不是一般人可以騎的,而且剛剛看林大叔手上有很厚的繭子,一定是練武之人。”
“小哥,真是好眼力。”林鎮海攤開手笑了“我看幾位小哥,身手都不錯,如今西疆不穩,需要大批人才,何不效力于軍中呢?我相信以你們的身手,一定會有番作為的。”不失時機地想要招攬他們。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湛清鴻大口把酒倒進肚子裏,懶散地吐了句“沒興趣。”林鎮海聽他這麼説,只覺得可惜,正繼續勸着,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吵什麼啊?三小姐睡着了都被你們吵醒了。”+++++++++++++++++++++++++++++++++++++還是要票票~~~~啊要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