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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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啊?怎麼不追了?”小女孩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嘴兒輕輕一抿,一絲輕哼從她鼻間溢出“剛剛不是兇的嗎?”
“嘿嘿,這不是月大小姐嗎?今兒怎麼有空來咱們紅樂坊啊?”為頭的馬上變了個笑臉,衝着馬上的女子嘿嘿一笑。
小女孩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月大小姐是你叫的嗎?上次你可是發過誓的,要叫姑!”那人訕訕地摸着本來就不多的頭髮“是,是,是,姑,小的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這就回去。”説完便朝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慢慢向後退。
紅衣姑娘抖了抖馬鞭,發出磣人的聲音,小女孩見狀出聲喝道:“賈六,你給我站住!我家小姐知道你看中了人家的寶物,料定你會來搶,便讓我扮成於小雨的模樣,從於家拿着東西出來,你這廝果然不守信用。”被喚做賈六的人,臉變了幾變,臉上堆着諂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姑啊,咱們兄弟也要吃飯啊,做賊的不偷不搶,您讓咱們怎麼活啊?”話還沒説完,一條長鞭凌空飛起在了他的身上,周今墨驚得又閉上眼,只聽到那賈六“哎喲”一聲,摸着手臂直跳腳,這姑何時把馬鞭換成了長鞭。
“有手有腳的,不知道去找活幹,專幹壞事,難不成你想我把你們的手腳全卸了?”紅衣姑娘厲聲罵着,低頭把長鞭纏在手腕上。
賈六心下一涼,這姑可是説到做到的主,想跑,可是卻懼怕她手中的鞭子,趁着她沒看自己,便悄悄向後退。
“退什麼?怕痛?怕痛就別出來混,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這幾個人就休想在紅樂坊幹這等勾當,不然我答應我的鞭子也不答應。”説完長鞭從腕上飛起來,凌空抖了抖,發出“啪啪”的聲響。
那夥人抬頭看了看空中飛揚的鞭子,又相互看了一眼,只得氣地埋下頭“賈六,你啞着了?還是想要把手腳卸了?”小女孩説話的模樣可囂張,讓周今墨不敢相信,她是剛剛揪着自己衣袖的小女孩。
“是。姑説得是。小地這就帶着弟兄們去找活幹。還請姑高抬貴手。饒了小地們地手腳。”賈六馬上表明心跡。只盼這姑能放過自己一馬。
紅衣姑娘對小女孩使了一個眼。小女孩會心一笑。
“還不快滾。下次再讓我家小姐看到你們犯事。小心剝了你們地皮。”那夥人長吁一口氣。腳下溜得飛快。以至於當週今墨説“等等”時。本沒人聽見。巷子裏只剩下他們三人。
周今墨站在巷子中間。對着紅衣姑娘大聲喝着。
“姑娘怎能這樣?他們犯了王法理當要由衙役治他們地罪。您這樣輕易放他們走。置王法於何地?”
“喲。書生這會兒來勇氣了?剛剛是誰在那裏腳打顫呢?”小女孩嗤地笑了一聲。斜了他一眼。
“誰腳打顫了?”周今墨瞪了那小女孩一眼。還真是有其主就有其僕。剛剛好心救她。現在居然説風涼話。
小丫頭嘴不依不饒“我明明看到了…”
“綠兒!還不謝謝人家,若不是他擋一下,等我來便遲了。”紅衣姑娘坐在馬上,冷冷瞟了他一眼,百無一用是書生,剛剛那賈六隨意一掀,他便摔倒在地了。
綠兒嘴一嘟“若不是小姐來晚了,綠兒也不會受這等驚嚇。”
“嗯?”輕輕挑了挑眉,掃了她一眼。
“綠兒謝謝公子搭救之恩。”綠兒識相地給周今墨行了一禮。
看綠兒轉變如此之快,他一時沒法接受,只能收了情緒連連擺着手“不用,不用。”傻樣兒!
“噗嗤”一聲,綠兒樂了,看到周今墨不解的眼神,輕咳了聲“小姐,咱們該走了,於家還等着咱們呢。”邊説邊揚揚手裏的包袱。
紅衣姑娘輕點了點頭,調過馬頭,準備向巷子外駕去。
身後的人又追了幾步,喚了聲“小姐請留步。”綠兒雙手打開擋在他面前,下顎輕揚“又怎麼了?我可告訴你,別擋着我家小姐的事,不然有你好看!”周今墨繞過她,站在紅衣姑娘馬前,仰頭説着:“小姐,還請您跟在下去趟天邕衙門,把剛才的事情説清楚,讓衙門派人把那些個強人抓起來。”
“喂,你這書生還講不講理了,小姐都説放過他們了,還要讓衙門去抓他們?”綠兒指着他理論,卻發現自己矮了他一截,便跳起腳和他説。
“為什麼?”馬上的人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他讓過綠兒的手指“因為他們觸犯了東凌的律法,理因受到懲罰。”紅衣姑娘輕輕一笑,**着手腕上的長鞭“請問公子,他們犯了何等事?”
“他們當街搶劫。”
“何人做證?”
“在下。”紅衣姑娘彷彿興致很高“被搶的又是何人?”
“她。”周今墨覺得奇怪,這些問題不是明擺着的嗎?
綠兒看他指着自己,向一旁跳開了“我可沒被搶東西,你看東西還在我手上呢?”又搖搖手中的包袱。
紅衣姑娘看着他臉上的變化,暗自笑了“既然沒人被搶,我為何要去衙門報官?”周今墨張着嘴看着這主僕二人,一時間找不到説詞,是啊,既然沒有苦主,讓他如何去報官呢?
趁着書生還在發呆,紅衣姑娘拉着小女孩讓了馬,一揚馬鞭,胭脂馬馱着主僕二人離開了巷子。
看着紅衣女子的背影,他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猛然記起,是了,剛剛在鬧市縱馬之人,便是她了,想來也是個橫蠻不講理的人,不然也不會這般放過那些不法之徒,剛剛還以為她幫助人家保住東西,是個有俠義心腸之人,對她生出了一絲好,這會兒卻全然沒了。
這女兒家還是呆在家裏,學學女紅、彈彈琴、做做家事的好,像清弦姑娘那樣,幫着家人打理客棧,更是難能可貴。
可這紅衣姑娘,唉,也不知是誰家教出來的姑娘,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鬧市縱馬不説,私下對犯罪之人用刑這都算了,可是私放犯罪的人,這簡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裏,這和縱容他們犯罪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