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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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初上,街上的行人慢慢少了起來,原來熱鬧的小鎮也少了許多樂趣,看着酒館前掛着的大紅燈籠,湛清鴻下意識地走了進去,或許只有在這裏,這樣的地方才能讓他安心。
呆坐在雙龍酒館,獨自一人喝着酒,客棧的説書先生已經回了家,只剩下一些酒客,正大聲吆喝着,甩開胳膊划拳、拼酒。若是平時,他會跳過去和他們比上一比,拼上一拼,可今天卻沒了興致。
剛剛在竹林看到她和清澈談笑風生,心中不是滋味,從前年起,她的心思他一直都知,不就是想借着那些讀書人爬上高枝嗎?狀元夫人?哼,她越是想要離開雙龍鎮,他就越想打破她的美夢。
難道她已經轉移了目標嗎?也是,家裏有個現成的讀書人,何必去倒貼那些窮書呆子,起碼清澈的為人她是知的,這樣或許是她最好的歸宿。
想到這裏,他的心突地一揪,甩了甩頭,拿起酒壺,仰頭倒進口中,搖搖已經空了的酒壺,五指在嘴上一抹,真是痛快!
旁邊那一桌鬧得更兇了,幾個大漢光着膀子在拼酒,湛清鴻側頭眯眼,只見一個彪形大漢捧着酒罈,往嘴裏倒,喉頭髮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旁邊的幾人大聲叫好,那人灌下一罈酒後,示威地把酒罈砸到了地上,腳下搖晃了兩步,口中依舊大喝着“還有誰要來?”周遭的人都安靜下來,那些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不敢答腔。
“砰”地一聲巨響傳了過來,幾人聞聲覓去,只見旁邊桌上的青衫男子,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眯着眼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
難道他也想比試比試?看他的樣子已經醉了啊,大家正在為他緊張的時候,男子對着躲在一邊的小二喝道:“小二,算賬!”大漢們鬆了一口氣,揮手不再理他,各自轉身繼續喝起酒來。
出了酒館,湛清鴻在門口左右看了看,去哪裏呢?管他呢,就走這邊好了。搖晃着腳步向東街方向走去。
“前面的大哥,請您等一下。”身後的聲音好像已經喊了幾遍了,難道是叫自己嗎?湛清鴻回身看着跑過來的人。
一個穿着灰衫子。頭帶書生帽地人停在了他身前。着氣。拉着他地衣袖。湛清鴻不客氣地甩開手。那人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在他面前。
“大哥。您東西掉了!”那人穩住身子。舉起了手中地東西。
一隻繡着並蒂蓮地荷包在他眼前晃了晃。伸手抓過來。進懷裏。然後掏出一塊銀子丟給了書生。
“謝了。”周今墨還沒清怎麼回事。銀子已經飛向了他地懷裏。趕緊用手接着。等他回過神來。湛清鴻已經轉身離開。
“等等。”周今墨覺得有些受辱。跑上前拉着他地衣袖。
扯回袖子。他眯着眼看着書生。
“怎麼?覺得少了?”
“不是、不是。”趕緊搖搖手,把銀子遞給他“舉手之勞,這個就不用了。”看他沒有接的意思,於是把銀子進他手裏,怕他又丟給自己,便退了幾步,揮手離開。
湛清鴻盯着手中的銀子,嘲諷地笑了笑,書生就是呆,到手的銀子還要送出去,笑完把銀子進懷裏,手指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拿在手裏看了看,心情也隨之低落。
漫無目的地走着,東街的集市早已經收市,街上除了月光,便是掛在兩旁店面的燈籠,搖搖晃晃的,就像他的腳步。
街口的大樹隨着一陣風,婆娑起舞,湛清鴻的視線被樹影引,走過去摸了摸樹幹,然後坐在了樹下的大石頭上。
“清弦,天快黑了,我們回家吧。”十歲的湛清鴻雖然膽子很大,可是看着已經黑了的天空,空了的街道,心裏還是有些發麻。
小清弦梳着兩個雙角髻,兩小辮隨着頭的搖動兩邊甩了甩,癟着嘴,眼看着眼淚就掉下來了,卻拼命地忍着,不肯和他一起回家。
“清弦,我答應你,明天若有機會,我再帶你來好不好?”湛清鴻認真地舉起手發誓。
小丫頭撇開頭,不去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左右路口,不肯放過一個路人。
湛清鴻沒了法子,只得坐在她身邊,摸摸肚子,已經在這裏坐了兩個時辰了,她還是不肯走,他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咕嚕嚕。”肚子裏的叫聲越來越大,一直注視着路口的清弦也聽到了。
看着他窘窘的樣子,她“噗”的笑出聲來,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布包,小心地打開託在手心,伸到他面前“吃吧。”
“咦,這是中午吃的點心,你怎麼還有啊?”他不客氣地拿起一塊進嘴裏。
從前孃親總會在有吃食時,留下一點放在懷裏,以備她肚子餓的時候吃,現在孃親不在她身邊,但她還是會記得留一些放在懷裏,肚子餓了也能填一填。
遠遠的有幾人提着燈籠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喊着“大少爺,三小姐,你們在哪兒啊?”
“快,躲起來。”湛清鴻跳起來,拉着清弦的小手,躲在了大樹的後面。
樹後的空間很小,只能藏一個人,兩小孩擠在裏面,不敢隨意動彈,湛清鴻聽見人聲遠了,便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
“為什麼要躲?”清弦悄聲問着。
看已經沒人了,他便跳了出來,伸手扶着她“小心點,這裏有樹,莫絆着了。”看着她安全地出來,便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笨笨,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躲,難道你想被捉回去啊。”那天晚上,他們很晚才回家,一進門,就被爹大罵了一頓,甚至還罰他倆跪了一個時辰,可是他卻不後悔,自從看到清弦一個人躲在花園裏哭,他便起了要帶她出去找孃的心,一直拖到那天,守門的阿全被他支開了,才帶着她出來的。
小時候的事,慢慢在湛清鴻的腦海裏消散,清弦剛剛進湛家的那兩、三年,他時常會帶着她守在這裏等她娘,一直到她不再提及自己的孃親。
從懷裏摸出那繡着並蒂蓮的荷包,嘴角不由地彎成弧形,手指從裏面捏出一隻耳環,輕輕地搖了搖,然後舉起來對着月亮,眯着眼看耳環上發出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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