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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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從柳默之家出來,臉上一直掛着笑,摸了摸懷裏的文章,想着乾爹説的話“這人的文章不錯,文筆、觀點都算上乘,若是不出意外,中個舉人應該是沒問題的,若是能發揮得再好些,前三甲都有可能。”笑便更深了,今年總算有一個可能中狀元的人。
住在四海客棧下等房的劉洲子,這幾一直
風滿面,清弦小姐對他很照顧,幫他把房錢都打了折,本來他都準備搬去大通鋪了,這下可不用愁了。
只要再支持幾,便是和恩師相約的
子,可以上京城去了,不用再呆在這小小的雙龍鎮,也是時候上京城拜會恩師,為將來打點打點,邊想邊摸摸懷裏的銀子,這些可是家人幫他湊的銀子,準備孝敬恩師的,這一路上省吃儉用,都不敢動,唉,窮書生想出頭還真是不容易。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誰啊?”
“劉公子,是我,清弦。”是清弦小姐,劉洲子趕緊打開門,把她讓了進來,只見她一襲雪衣,平那束在背後的黑髮,自然地散在肩上,月光正照在她頭上,給她披了層銀
的光,襯得她更加清麗
俗。
湛清弦淺笑盈盈地看着他,看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臉,便有些害羞地撇開。
“清弦小姐。”劉洲子嚥了嚥唾沫,收回自己的眼光“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看劉公子還沒有歇息,正巧學做了些點心,便送些過來給公子嚐嚐。”邊説邊提了提手中的食盒。
“這怎麼好意思?老是要麻煩清弦小姐。”劉洲子嘴上雖這般説,但是手已經接下了食盒。
清弦輕輕笑着,幫他把點心擺出來“公子讀書辛苦,清弦做這些不算什麼。”
“清弦小姐實在是太照顧小生了。他後能出人頭地。定將好生報答小姐地恩情。”
“看劉公子説地。什麼報答不報答。恩情不恩情地。清弦這麼做可不是盼着公子報恩地。”劉洲子看着清弦俏麗地側臉。臉頰上那淺淺地酒窩。此刻彷彿能裝下一滴水珠。心跳得飛快。莫非這小姐看上了自己?想到這裏頓時神采飛揚。
“清弦可是打擾了公子温書?”清弦看了看桌面上攤着地文章。輕輕唸了幾句。
“沒有。小生這會兒正覺着有些餓了。清弦小姐可真是及時雨啊。”
“公子將就着吃些。清弦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清弦不再多話。轉身幫他關上門。
劉洲子心神也跟着她離開,發了半天的呆,拿了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嗯,這花生酥入口即融,還真是手藝出眾啊,這般美麗賢惠的女子,不知道許了人家沒?一時間心思再也回不到書本上了。
清弦回到湛家,在鏡台前坐了一會兒,從側邊的小屜裏拿出一個繡着並蒂蓮的荷包,拿在手裏看了看,臉上浮出一抹輕笑,又把它放了進去。
長亭傍、柳樹下,一陣風吹來,吹得清弦肩上的發飄了起來,清弦抬手輕理了理,許是被風吹亂了發,輕聲嘆着,臉上寫滿了不捨“公子為何提早上京呢?”
“去年便和恩師約定了子,還得前去聽恩師教誨。”劉洲子很想幫她撫撫被風吹亂的發,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原來如此,那清弦也不多留了,這裏有些銀子,是清弦的一番心意,預祝公子金榜題名。”
“這,這如何使得。”劉洲子眼瞪得老大,雖然心裏很想接下這筆銀子,可是,這才相處了十多,如何能隨意接受一個女子的饋贈。
“公子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清弦,清弦別無他意,只是希望公子能專心温書,高中榜首,不為這些俗物所擾,你就收下吧。”清弦看他不接,硬是進他手中。
劉洲子看着手中的銀子,心中,當下便説“他
若真能承小姐貴言,定不負小姐的心意,大恩不言謝,
後定當圖報。”
“昨知公子要上京,便去城外的觀音殿求了一道平安符,希望能保佑公子平平安安上京。”邊説邊從懷裏拿出一個繡着並蒂蓮的荷包遞給他。
看着荷包,劉洲子心下頓時明瞭,顫抖着手接過荷包,壓在口,信誓旦旦地説:“小姐心意,小生明白,還請小姐耐心等待,只要小生求得功名,一定會回來見你。”清弦聽他這麼説,害羞地低下了頭,用力地點了點,臉頰的酒窩也如盛滿了水一般,閃得那人的心都醉了。
劉洲子緊緊攥着清弦給的荷包,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雙龍鎮,心中半晌不能平靜,能夠得到清弦小姐的青睞是他沒有想到的,心中暗暗發誓,他若能高中,定要回來娶她。
清弦看着他的背影,臉上出些許期望,但願他能高中狀元,像多年前那位狀元郎般,回來雙龍鎮帶自己走。
三年前,雙龍鎮上出了一位狀元郎,當時全鎮的人都守在城門口,爭着要一睹狀元的風采,卻看到狀元策馬而過,衝進自己一貧如洗的家,抱着一同吃苦多年的娘子失聲痛哭。
當時,那位大嫂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揪着相公身上的狀元服,一直不肯鬆手,她吃了那麼多年的苦,終於有了出頭之。
狀元郎親自把娘子扶進轎子,風風光光地穿街過市,這一幕清弦一直都忘記不了,更讓她忘不了的是湛家人眼中的羨慕和嫉妒,從那一天起,清弦就暗自發誓,一定要讓那種眼光再次出現在湛家人的眼中。
湛家老二清澈,一直都很努力地讀書,為的就是幫湛老爺爭一口氣,在鎮上那些人面前長一次臉。可惜天資不足,按柳默之的説法,中了舉人應該是可以,可若想中狀元,還得看天意。
劉洲子走了半個時辰,眼看着前面有片林子,隨意找了一棵大樹歇了歇,想想又從懷裏拿出荷包,看了看,又貼在口,閉着眼養神,心中充滿了希望,清弦小姐幫他求的平安符一定會保佑他高中的。
“誰?”劉洲子手中一空,嚇得馬上睜開了眼,眼前站在三個人,為首的那人手裏正拿着他的荷包,輕蔑地笑着,對他搖了搖手中的東西。
“還給我。”劉洲子站了起來,卻發現這人真高,居然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不由了聲音放低了些“你、你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哈哈。”湛清鴻朝左右倆人看了看,大聲的笑着“你的東西,哼,一個大男人騙人家小女子的錢,你也好意思説你的東西。”劉洲子聽到這話,臉一白,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裏的錢袋“我,我沒有騙。”
“沒騙?沒騙,你懷裏的銀子哪裏來的?”湛清鴻臉一變,劍眉倒立,虎眼圓睜,大聲吼着他。
這模樣嚇得他向後退了一步“是,是她自願給我的。”
“她自願給你的?哼,你以為我是她,拿出來!”湛清鴻對於自願這兩個字很是厭惡,伸手掐着他的脖子,他
出銀子。
“清鴻,你幹什麼?”周定邦拉着他,平時他不是這個樣子的。
湛清鴻鬆開手,死盯着劉洲子已經沒有血的臉“你走吧,有好遠走好遠,不要再回到雙龍鎮,不然有你好看。”劉洲子嚇得提着包袱就跑,邊跑還不停的回頭看,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臉在地上蹭了一下,顧不得
血的臉頰,馬上又爬起來,死命地向前跑。
湛清鴻氣惱地一踢樹,樹葉嘩啦啦地落下來。
“清鴻,你是怎麼回事,平時也就嚇嚇他們,拿回荷包就算了,你今天干嘛發這麼大的火。”周定邦覺得很奇怪,雖然這傢伙平時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並沒有真正想要傷害過誰。
“我…”聽着周定邦的話,湛清鴻本想説什麼,最後卻咽在了嘴裏,怎麼説?他能怎麼説?
看着湛清鴻肅着一張臉向鎮子走去,兩人相視一嘆氣,也跟着他回鎮子,李巍盯着他手裏的荷包,用肘子碰了碰周定邦,壓低了嗓門“喂,這是第幾個了?”周定邦臉上出促狹的笑“前年四個,去年五年,今年這是頭一個,他手裏只怕已經有上十個了。”++++++++++++++++++++++++++++++啊,白
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