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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苦心傳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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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楊夢寰和沈霞琳一口氣行出了數里之遙,才放緩腳步,説道:“霞琳,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要牢牢記住。”沈霞琳道:“什麼事?”楊夢寰道:“以後千萬不可一個人和趙小蝶相處在一起。”沈霞琳奇道:“為什麼?”楊夢寰道:“因為,因為…”只覺其間情仇綜錯,如是據實而言,必將在沈霞琳心上留下一塊烙痕,當下改變了話題,道:“因為那趙小蝶不再喜歡和咱們作朋友。”沈霞琳長長嘆息一聲:“唉,真是奇怪的,她一向不是對你很好麼?”楊夢寰道:“她年歲一天天的長大,自是和過去不一樣。”沈霞琳似懂非懂的説:“嗯!她不願和咱們作朋友,定然是有原因了。”楊夢寰輕輕嘆一聲,道:“那趙小蝶雖已非咱們之友,但目下還不致和咱們為敵,後你若見到她時,只要不單獨和她接近,那就不會有危險了。”他心知沈霞琳心地純潔,無城府,這其間綜錯情仇,既非起因於名位之爭,又非利害衝突,一時也無法説得清楚,只好含含糊糊的對付過去了。

那知飽經憂患的沈霞琳,已非昔年的吳下阿蒙,凝目沉思了一陣,道:“寰哥哥,如是那趙小蝶幫助陶玉和咱們作對,後果情勢如何?”楊夢寰料不到她忽然談起了武林大局情勢,呆了一呆,道:“不過三月,她可盡殲武林中各大門派高手。”沈霞琳道:“如是趙小蝶置身事外呢?”楊夢寰道:“如天下齊心,各大門派中人都能夠同舟共濟,必經過一陣苦拼惡戰,勝負之機,各佔一半。”沈霞琳道:“如是趙小蝶幫助咱們呢?”楊夢寰道:“那是百分之百的勝算了。”沈霞琳緩緩輕過臉來,柔聲説道:“既然關係天下武林的安危,勝敗之機又是這樣的懸殊,那你為什麼不請趙小蝶幫助咱們呢?”楊夢寰笑道:“我請她,她也未必肯聽呀!”沈霞琳微微一笑,道:“那你就把她娶回來吧!”楊夢寰怔了一怔,道:“什麼?”沈霞琳道:“你如把她娶過來,她就變成了你的子,丈夫有了麻煩,作子豈能坐視不管麼?”楊夢寰一皺眉頭道“這話是誰説的?”沈霞琳道:“我!我已經長大了,難道你還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看麼?”楊夢寰道:“你怎麼會動了這樣的想法呢?趙小蝶多疑善變,豈是咱們可以預測…”沈霞琳接道:“又不要你去向她求婚,自然會有人去為你作媒。”楊夢寰道:“誰去作媒?”沈霞琳笑道:“我啊!”楊夢寰搖搖頭道:“你越大越頑皮。”沈霞琳臉一整,道:“我説的都是真的,別人去都沒有我去的好。…”楊夢寰心中暗道:不知什麼人給她出的主意,非得追問個明白不可,當下接道:“為什麼?”沈霞琳道:“我要告訴她,我和紅姊姊的事,我們如姊妹,不分大小,我要告訴她婆婆是何等慈愛,如若她答應,我和紅姊姊都會讓她三分。”楊夢寰道:“胡説八道。”沈霞琳道:“是真的,我雖然未和紅姊姊商量,但以紅姊姊的謙和,聽到此訊,決然不會反對,而且將樂助其成。”楊夢寰雙目中神光閃動,凝注在沈霞琳的身上,緩緩説道:“這當真是你的主意麼?”沈霞琳道:“是啊,我想到你處境的險惡,連帶就想到了這件事情。”楊夢寰見沈霞琳有勸趙小蝶同嫁自己之意,不由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些話你可會對別人説過?”沈霞琳道:“沒有,第一次就對你説。”楊夢寰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咱們夫之間就算説錯了什麼事,那也沒有關係,但如張揚出去,那就難辦了,如是傳入那趙小蝶的耳中,她興師問罪而來,當面質詢於你,你用何言答對呢?”沈霞琳怔了一怔,道:“難道她一點也不喜歡你麼?”楊夢寰道:“她喜怒難測,有誰能判斷出她心中所想的事,如是她藉故變臉,堂堂正正的和咱們為敵作對,那時豈不是反為這幾句玩笑之言所害。”沈霞琳道“寰哥哥,我説的不是玩笑。”楊夢寰臉一整,道:“那就更不能胡説了。”沈霞琳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不是貪愛女的人,可是這情形有些不同,這是為了挽救武林中的浩劫,你娶了趙小蝶,天下英雄仍然是對你敬重異常,決不會損到你一點英名。”楊夢寰臉一整,道:“不許再胡説。”拋開沈霞琳的手掌,大步向前行去。

沈霞琳大步追了上去,低聲説道:“寰哥哥,我一生都沒有違拗過你,這次…這次我想求求你,聽我一次。”她聲音柔媚,説來婉轉悽傷,顯然下了極大決心,才説出這樣幾句話來。

楊夢寰停下身來,輕聲嘆道:“除了趙小蝶的事,不論你説什麼我都依你,你説吧。”沈霞琳呆了一呆,道:“我就是要説趙小蝶的事,寰哥哥,那不是為你,也不是為我,是為天下武林同道。”楊夢寰道:“唉!我縱然答應了你,但也是不可能的事,趙小蝶不會當真的喜歡我,她只是想讓我和別人一樣,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那時不但你希望破滅,我亦將受到從未有過的羞辱。”沈霞琳怔了一怔道:“當真麼?”楊夢寰道:“我幾時騙過你了。”沈霞琳道:“可惜紅姊姊不在這裏,她如在此,那就好辦了。”楊夢寰道:“趙小蝶雖然有些恨我,但那只是出於一時的氣憤,等她氣消了就會好轉。”沈霞琳道:“那她可會幫助咱們?”楊夢寰道:“很難説,但她不涉足其間,袖手旁觀,那是一定了。”沈霞琳又問道:“數年後,那時陶玉還活在世上麼?”楊夢寰道:“應該活着,那時能殺他的人更少了。”沈霞琳嘆息一聲,道:“寰哥哥,我是一直不管事的,你不論説什麼,我一向都是深信不疑,但你剛才的話…”楊夢寰臉一變,道:“怎麼了?”沈霞琳道:“唉!你是在安我,你分明沒有把握勝那陶玉,是麼?”楊夢寰想不到一向柔純的沈霞琳,似是突然問了解了很多事,一時無言可對,只有默不作聲。

沈霞琳長長嘆息一聲,接道:“你明知趙小蝶很恨你,也明知她會幫助陶玉,但你卻不敢承認,數月,數年,説的是那麼不着邊際,你只是為了英雄格,明知不可為,偏又要孤軍奮戰…”她緩緩轉過臉來,目光凝注在楊夢寰臉上,接道:“你受了很重的內傷,卻又強顏歡笑來騙我,我恨自己武功不如人,無能幫助你…”楊林寰一揮手道:“不要説下去了…”仰臉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不錯,咱們目前的處境很危險,陶玉一不除我楊夢寰,他就不敢放手在武林之中為惡,視我如眼中之釘,必殺之而後快。”沈霞琳接道:“但他無能殺你,除非他和趙小蝶聯合在一起。”楊夢寰道:“就目前形勢而論,咱們的確是處逆境,但這也未必就決定了咱們一定敗亡,只要不畏艱苦,奮發勵,形勢總歸有好轉的一一天,千百年來,武林中不知發生了多少次變亂,但最終結果,總歸是正義常存,不勝正,那陶玉不擇手段,也許能佔得一時上風,但到最後決難逃出敗亡的命運。”沈霞琳道:“這其間勝敗的關鍵,諸在那趙小蝶的手中,但你卻寧可坐待敗亡,也不肯去求她一聲。”楊夢寰臉一整,道:“你要我和陶玉一般麼?只問目的,不擇手段。”突然放快了腳步向前行去。沈霞琳看他眉字間隱現怒容,那裏還敢再説,緊緊追在他身後行去。

一陣急行,走出有五六里路,到了一處岔道口處。

只聽一聲沉重的佛號,道:“楊大俠。”楊夢寰呆了一呆,停下腳步。

轉臉望去,只見一老一少兩個灰袍僧人,站在旁側岔道口處。

那老憎年近古稀,小的卻是個十三四歲的小沙彌,身上揹着一個大紅木魚。

楊夢寰目光掠過兩人,抱拳一揖,道:“老禪師可是招呼在下麼?”那老僧笑道:“閣下可是‘水月山莊’中的少莊主,譽滿天下的楊大俠麼?”楊夢寰道:“不敢當,老禪師誇獎,正是區區在下。”那老憎回顧了身側的小沙彌一眼,笑道:“咱們師徒跋涉數千裏,終於未失所望。”楊夢寰心中一動,暗道:“聽他口氣,倒似是故意來找我的了。”那老憎轉過臉來,目光凝注到楊夢寰臉上,笑道:“我們師徒為尋找楊大俠,已然走了數千里路,想不到竟在此不期而遇,唉!如是再有五,找你不到,老憎也撐不下了。”楊夢寰只聽得疑竇重重,忍不住問道:“老禪師找在下不知有何見教?”那老僧笑道:“自然是有事了。”楊夢寰一抱拳,道:“在下洗耳恭聽。”那些僧道:“此地不是講話所在,如是楊大俠沒有要事,不知可否借一步和老僧作次長談。”楊夢寰道:“自當領教…”語音一頓又道:“在下失記,還未請教老禪師法號。”那老僧合掌當道:“貧僧苦心。”楊夢寰暗暗忖道:好怪的名字!口中連連謙遜道:“原來是苦心大師,弟子失敬了。”苦心微微一笑,道:“楊大俠可曾聽過老袖之名麼?”楊夢寰怔了一怔,暗道:我只不過和你説幾句客氣之言,你怎可這般的追問呢。當下咳了兩聲,道:“不敢欺騙老禪師,在下實是未曾聽過老禪師的法號。”苦心笑道:“這就對了,楊大俠果然是誠實君子…”伸手指着正北方説道:“距此不遠,有一座無人瓜棚,不知楊大俠可否到那裏聽老衲説幾句話?”楊夢寰道:“在下是恭敬不如從命。”苦心道:“好,老衲帶路。”轉身向前走去。

四人行了一陣,果然到了一處荒涼的瓜棚所在。

苦心當先盤膝坐下,那小沙彌悄然退到了瓜棚之外。

楊夢寰在苦心對面盤膝坐下,回顧了站在身後的沈霞琳一眼,低聲的向苦心大師問道:“拙荊在此,不知礙不礙事?”苦心道:“不妨事。”雙手一按實地,原姿不變的陡然向前欺進了兩尺,落到楊夢寰的身前,伸出雙掌,道:“楊大俠,請伸出手來。”楊夢寰心中雖然大奇怪,但仍依言伸出了手去。

苦心雙掌一推,按在楊夢寰雙掌之上,笑道:“老衲先助楊大俠療好內傷,再談不遲。”楊夢寰要待推辭,苦心大師雙掌的熱,已然波波重重的湧了過來,只好運氣把那湧來熱導入內腑。

他內功本甚深厚,再加這苦心大師的內力相助,很快的打通了受傷的經脈。

楊夢寰輕輕籲一口氣,道:“多謝老禪師的相助。”苦心大師長長嘆息一聲,道:“老僧已經是將要歸極樂之人,如是再晚幾見着你楊大俠,老僧勢難再支撐下去了。”緩緩收回雙手。

楊夢寰一皺眉頭,道:“大師此言從何説起,據在下觀察,大師神很好,怎會忽然提出此事?”苦心大師笑道:“老僧修的是大彌羅神功,雖然歸西在即,別人卻瞧不出來。”楊夢寰道:“原來如此。”心中卻是充滿着重重疑問,不知從何説起。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仍由那苦心大師打破了沉默,説道:“楊大俠年紀輕輕,能受武林同道擁戴,果是有着異於常人之處,但坦蕩蕩的懷,謙謙讓讓的氣度,和那清高樸厚的風標…”楊夢寰接道:“老禪師過獎了。”心中卻是大奇怪,暗道:“我和他素不相識,初度見面,何以他竟然對我是讚不絕口,這其間只怕是別有緣故。”只聽苦心大師説:“老僧圓寂在即,無法留戀這十丈紅麈,因此不借千里奔波,尋個可信可託的人,為老僧處理身後的事。”楊夢寰心中付道:“你有着同門兄弟和承繼衣缽的弟子,不知對我説出此話,是何用心…?

儘管他心中疑問重重,口裏卻説道:“若是老禪師別無親人故舊,區區在下,亦願代為效勞。”苦心大師笑道:“老僧這身後之事,除了你楊大俠外,當今之世,只怕也沒有幾個能夠接受得下來了。”楊夢寰道:“如若是十分重大,在下只怕是擔待不起。”苦心大師道:“楊大俠如若也要推辭,當今之世有誰人還有此大勇,有此豪氣。”楊夢寰被人一陣讚頌,不心中暗道:我暫不答應他,但問他什麼事,總是可以吧。當下説道:“不知老前輩要辦的什麼事?”苦心大師道:“説來也是簡單的很,老僧想請楊大俠代老僧清理一個門户。”楊夢寰道:“不知老禪師那弟子,現在何處?”苦心大師道:“萍蹤無定。”楊夢寰道:“他可有個姓名?”苦心大師道:“王寒湘。”楊夢寰怔了一怔道:“什麼?王寒湘?”苦心大師道:“不錯,怎麼?楊大俠可是認得他麼?”楊夢寰道:“見過,見過…”昔心大師道:“那是更好不過,後楊大俠見着他時,替老僧把他殺了,也就是了。”楊夢寰道:“那王寒湘的年歲…”苦心大師從懷中摸出一本絹冊,道:“所有逆徒的惡跡,罪狀都在這絹冊之中,楊大俠後慢慢再看不遲,此刻老僧先要傳你幾招武功,以便後殺他之時施用,使他死在本門派武功之中,也好使他死的心服,口服,也好使他知道師道大倫,不容輕侮。”也不管楊夢寰答不答應,立時低口訣,雙手也開始比劃傳授。

凡習武之人,遇上了奇異的武功,就會不自覺的為其引,楊夢寰亦不例外,不自覺的竟然隨着苦心大師誦口訣,伸手比劃。

片刻之後,楊夢寰已浸沉在那奇奧的掌勢之中,如醉如痴,渾然忘我。

那掌法共有七式,那老僧不停誦口訣,一面反覆傳授。

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之久,楊夢寰才算把七招掌勢學會。

苦心大師微微一笑,停下手來,道:“楊大俠記了麼?”楊夢寰道:“記了…”旋即,神志陡然一清,接道:“在下和大師毫無淵源,怎可學習大師的絕枝…”苦心大師道:“老僧要借重楊大俠為我完成心願,老衲自是當效微勞。”楊夢寰總是有着難以解去之疑,正待追問下去,那苦心大師又搶先説道:“老憎還有一事奉懇楊大俠。”楊夢寰心中暗道:我既然學了他的武功,自是應該為他效勞,當下説道:“大師儘管吩咐。”苦心大師趁着楊夢寰説話分神之時,右手陡然伸出,抓住了楊夢寰雙腕脈

楊夢寰萬萬沒有料到,苦心大師竟然會突施毒手,雙腕脈被緊緊扣住。

苦心大師早已料到他武功高強,是以雙手之力,用的十分強猛,楊夢寰只覺腕間一麻,已無反抗餘地。

那沈霞琳雖是坐在楊夢寰的身後,但她目睹兩人在研學武功,也就閉上雙目,運氣調息起來,竟然不知楊夢寰道被扣一事。

楊夢寰雙腕被扣之後,情緒本甚動,繼而一想,他在助自己療傷之時,實已有殺死自己的機會,何以棄易就難,先把自己傷療好之後,再來擒拿自己的雙脈?心念一轉,動的心情逐漸的平復下來,淡淡一笑道:“老師父這是何意?”苦心嘆道:“老僧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怕你不肯,只好用點手段了。”楊夢寰道:“老師父有什麼吩咐只管請説,但得在下力所能及,決不推辭。”苦心大師道:“老衲已登古稀之年,即將西歸我佛,個人縱有什麼恩怨,那還有放不開的道理,唉!老衲心中所思…”楊夢寰接道:“莫非老師父身後,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麼?”苦心大師道:“老衲無牽無掛,只有一個追隨我甚久的徒兒,但他受了天資所限,十幾年,老衲只傳他一種武功,用來作防身之用,其人渾厚朴實,那也不用我為他擔心了。”楊夢寰道:“這就叫在下想它不透了?”苦心大師長長嘆息一聲,道:“老衲遁身佛門,原本想獨善其身,以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情,不問江湖中事,數十年如一,從未置身於江湖恩怨是非之中,直待將要西歸我佛之時,忽然大悟此生所行之非。”楊夢寰奇道:“老師父置身江湖恩怨之外,不為名位利祿所動,超然物外,正是清高風標,何以竟有此憾?”苦心大師道:“我佛普渡眾生,老衲卻獨善其身,數十年來有如草木一般,豈不是終身的大非麼?”楊夢寰道:“老師父的用心呢?”苦心道:“老衲突然間大悟之後,想到了一個贖罪之法,因此重踏入十丈紅麈中來,遍訪武林中人,以楊大俠的聲譽最好…”楊夢寰道:“那是武林中人物的抬愛,老禪師過獎了。”昔心大師道:“因此老偕才踏破芒鞋,遍尋楊大俠。”楊夢寰道:“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楊某雖然有救世之心,但卻無救世之能。”苦心大師笑道:“這就是老衲尋找楊大俠的原因了,老衲武功雖然不及楊大俠,但卻是別走門徑,且願以數十年苦修禪力相贈,以助楊大俠早完心願。”楊夢寰吃了一驚,道:“這如何能夠使得,何況內功修為全然在己,老禪師又有何能相助呢?”苦心道:“佛門中有一種傳薪之術,左道中也有種化功大法,老衲當以佛門中傳薪之術把一身功力轉嫁於楊大俠。”楊夢寰急急説道“不成,老師父縱有此心,晚輩也是萬萬不能接受。”苦心大師道:“老鈉早已料到了楊大俠不肯接受,是以才出其不意扣住了楊大俠的雙腕脈,此時此情,楊大俠雖然無承受之心,那也是由不得你了。”楊夢寰臉一整,道:“據在下所知,一個修習內功之人,一旦功力全失,有如油盡之燈,無風自熄…”苦心大師接道:“不錯。”楊夢寰道:“如是不錯,在下是更不能接受了。”苦心笑道:“可惜此刻楊大俠已無自主之能了,唉!老衲轉嫁數十年苦修的禪功,並非有意相助你楊大俠,旨在贖罪。”楊夢寰冷笑説道:“如若在下以力相拒,只怕老禪師也很難把內功轉嫁到在下身上。”苦心道:“楊大俠如不肯和老衲合作,只不過徒增事倍功半之煩。”楊夢寰道:“在憑老禪師舌翻蓮花,在下亦是難為所動。”苦心大師道:“阿彌陀佛,老衲因循苟安,積非一生,這一次是萬萬不能再惜了。”右時一抬,點中了楊夢寰的道。

楊夢寰一聲還未哼出,人已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楊夢寰為一種哭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