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待到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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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道:“卿言雖甚合理,但事有經權,不可執一而論,前部先鋒,責任重大,懷德固是英雄,年紀尚輕,且系新進,恐其未經大敵,有誤軍機,那時追悔莫及了。”匡胤極力保薦道:“臣看懷德,年紀雖輕,勇猛異常,諸將中無人能及,用為先鋒,即系新進,亦無妨礙,並且張永德、鄭恩共爭先鋒,箭法勇力,又復不分高下,選取先鋒頗難定奪。
懷德本領勝過張、鄭二人,使充先鋒,諸將可無異議。況懷德以白身之人,絕無功績,陛下因其武藝超羣,不次拔擢,必定銜恩德,力圖報答,絕不至有誤軍機,陛下儘可放心。”世宗深然其言,遂命軍政司取過先鋒印,授與懷德,並囑其奮力殺敵,報效國家。不可有負朝廷。懷德初時。
不過想博取一官半職,所以前來施展本領,那知匡胤見他人物軒昂,英武絕倫,有意羅致他為自己的膀臂,因此在駕前竭力舉薦,竟得充作先鋒,這一喜真是不可言喻!
當下接過先鋒印,謝了聖恩,退下帳來。世宗將先鋒選定,遂即下詔親征,由柴太后監國,李榖為樞密使,範質參知政事,輔佐柴太后,權理一切國政。
又以趙匡胤為宿衞親軍使,鄭恩為宿衞親軍副使,張永德為監軍使,並調回張光遠、羅彥威、史彥超、馬全義、劉詞等一干眾將,隨駕親征。
分遣已畢,點起八萬人馬,並程而進,不到兩天工夫,已抵澤州東北,命將解了潞州之圍。北漢主劉崇,知世宗親自出徵,曉得是個勁敵,方悔不該欺他年輕,乘喪侵伐!
便將軍馬駐紮在高平之南,預備戰。到了次
,兩軍一齊出營,布成陣勢。世宗全身披掛,親自督戰。劉崇亦親身臨陣,指揮作戰,那漢兵勢如怒
一般,人人奮勇,個個揚威,直向周陣猛撲過來。世宗見了,也慌忙揮軍
戰。
兩下里兵對兵,將對將,各持軍械,戰鬥起來,那知戰不到一會,周陣內忽然躥出一隊人馬,棄甲倒戈,投降漢軍。還有步兵千餘人,跟隨過去,一齊向着北陣,高呼萬歲,自願降順。
世宗吃了一驚!連忙看時,卻是右營步軍使樊愛能與副將何徽,率領部下千餘人,甘心做那降虜。
世宗經此一,不
怒氣填
!親自出陣,揮軍直進。漢主劉崇,立在旗門影裏,見世宗冒着矢石,臨陣督戰,便命幾百個弓弩手,把強弓勁弩,攢
世宗。
左右護衞的親兵,見弓弩來,忙用盾四面蔽護,把世宗遮在中間,那麾蓋上,已是矢集如猥。周兵見自己將佐投降敵人,漢兵又十分勇猛,不覺有些慌亂,漸漸的陣腳鬆動,支持不住。趙匡胤見勢頭不佳,大聲説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現在十分危急!
正是我輩拼命殺敵之時,難道袖手旁觀,一任漢兵猖獗,主上被困麼?”言畢,躍馬如飛而出。鄭恩也怒聲如雷,向高懷德道:“你受主上特別殊恩,此時不捨命報效,更待何時?我與你同去衝突漢陣。”高懷德點頭答應,與鄭恩各軍器,拍馬衝去。漢將劉顯、劉達,深恐自己陣勢為高、鄭兩人衝動,拍馬出陣,
住二人,大呼廝殺。
鄭恩殺得起,一刀劈去,劉顯措手不及,中刀落馬,鄭恩復加一刀,砍為兩段。劉達見劉顯陣亡,心下慌亂,手腳一慢,被高懷德一槍刺中左肩,疼痛難
,那裏還敢再戰,拍馬向後而逃。
漢軍見劉顯已死,劉達受傷,未免有些膽怯,鋭氣頓減。又被匡胤同張永德衝入漢陣,一陣亂殺,漢兵死者不計其數。
史彥超、馬全義目擊匡胤、永德,已將漢陣衝動,各引一千鐵騎,乘勢殺出,忽地向左右分開,從斜刺裏突入漢陣,亂砍亂殺,聲震山嶽,漢兵如何抵敵得住?紛紛向後退走。
劉崇見自己人馬倒卻下來,拔出寶劍,將退後的兵士殺了數名,要想借此阻住,哪裏阻止得來?前隊軍馬已如崩山倒海一般,往後逃走。
後軍也被前軍牽動,無心再戰,一齊亂竄起來,劉崇見勢已不支,怎還顧得廝殺?帶轉馬頭,匆遽逃走。世宗乘勢指揮人馬,追殺上去,漢軍愈亂,周兵越追越緊。
劉崇初時還望遼兵前來助戰,豈知遼將見漢軍一敗,非但不來救援,反領了人馬走回本國,置劉崇於不顧。劉崇無奈,只得拍馬加鞭,逃回河東,收集殘兵,閉門固守。
世宗率軍直達城下,擇地安營,那背軍降敵的樊愛能、何徽,也想入城。劉崇因其不忠於周,未必能忠於自己,拒絕投降,不準入城。二人無法可施,只得仍回周營,伏地請罪,求恕一死。
世宗大怒道:“背君賊子!尚何顏面見朕,若不以軍法從事,如何儆眾!”立命推出斬首,將兩顆血淋淋的頭,掛在營門號令示眾。全軍見了,莫不股慄!可憐樊、何二人,背周降漢,原想圖謀富貴,不料劉崇拒而不納,反倒送了命。這也是
人的報應。
到了次,世宗傳令攻城,城上矢石雨下,周兵反被擊傷。匡胤大怒,誓
攻破此城,以
其憤!
遂即身先士卒,用火焚城。城上守兵,愈覺慌張,只得將箭亂放,抵住周兵,不使上城,此時風助火威,煙焰漲天。匡胤正在攻打,急忙中被矢中左臂,血
如注,還要裹創再攻,不甘退卻。
世宗見匡胤受傷,急命回營休息,且因河東城高池深,糧草充足,料知攻打不下。況頓兵堅城,素為兵家所忌,便與諸將商議,暫將人馬撤退,遇有機會,再取河東,諸將齊聲贊同。世宗主意已定,拔隊退還,仍返汴京。因此番出征,匡胤戰功最着,特擢為都虞侯,領嚴州刺史。
其餘諸將,如鄭恩、高懷德等一班戰將,依其功績之大小,量加升拔。到了世宗三年,又下令親征南唐,遂拜李榖為行營都部署。司空趙弘殷副之。殿前都虞侯趙匡胤為侍衞指揮使。
韓令坤、李重進等諸將,一律隨軍進徵。惟鄭恩患病未起。高懷德留守汴都。符彥卿、藥元福,年紀已老,不能臨陣,未曾同行。其餘大小將弁,莫不摩拳擦掌,隨營立功。
顯德三年正月,車駕發大梁,直告南唐進兵,那南唐主,名喚李璟,佔據江淮,與周也是敵國。世宗有志統一中原,蕩平江淮。
然後再取嶺南巴蜀,所以發兵南下。這次的先鋒,卻是李重進,官拜歸德節度使,奉了世宗旨意,一路浩浩蕩蕩,旌旗招展,到了正陽。唐主聞得周兵到來。
即遣劉彥貞為都部署,將兵二萬,敵周師於壽州。皇甫暉、姚鳳領兵三萬,屯於定遠。又飛召鎮南節度使宋齊邱,速還金陵,商議退敵之策。
那劉彥貞,本是壽州人氏,生得蛇頭鼠目,素昔驕傲,並無才略,專一賄賂權要,以固祿位,奉到唐主旨意,提兵前進。打聽得李榖的前部先鋒李重進兵至正陽,他便帶了人馬,直趨正陽。
清淮節度使劉仁贍,池州刺史張全約,竭力諫阻道:“周兵遠來,利在速戰。公但扼定淮泗,不令前進,彼遠道輸運,甚不便利,待到糧盡,自然退去,待其既退。
而後擊之,可以大獲全勝。否則屯兵壽州,以逸待勞,雖無大功,亦無失着,還屬中策。若領兵直趨正陽,我兵奔走之餘,力乏筋疲,如何能與鋒,正中他反客為主之計,待到失利,悔無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