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喝令左右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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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遣人歸奉養,至是病歿。岳飛與子云跣足扶櫬至廬州守制,一面上報丁憂,且乞終喪。高宗下詔令飛墨經從戎,起復為京湖宣撫使。飛再三懇辭,未蒙俞允,不得已起而就職。朝廷又命他宣撫河東,節制河北諸路。
岳飛乃遣牛皋復鎮汝軍,楊再興復河南長水縣,自率軍攻克蔡州、王貴、郝政、董先等復虢州,及盧氏縣,獲糧十五萬石,降敵眾數萬,再進軍唐州,毀去劉豫兵營。
此時,趙鼎與張浚不洽,力請罷職,遂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紹興府。未幾,忠訓郎何蘚自金回,報告道:“道君皇帝及鄭太后相繼崩駕。”高宗不覺大慟道:“隆佑太后,不幸前已崩逝,所望的是太上帝后,得奉還朝,稍盡於職,哪知又崩逝異域,抱恨終天。”遂命持服守制。百官接連上表,請以易月,高宗乃勉從眾請,宮中仍服喪三年,原來。
那隆佑太后,崩於紹興元年四月,享年五十九,喪祭均用母后臨朝禮,所以追上尊諡,亦用四字,稱為昭慈獻烈皇太后,後又改“獻烈”為“聖獻”道君皇帝之死,實在紹興五年四月,鄭太后去世,與道君只隔四月,兩人俱歿於五國城。
高宗服孟後喪,是臨時即服的,服生父嫡母喪,直待何蘚自金南歸,方才得知,所以距離喪期,已是兩年了,當下追尊太上道君皇帝尊號曰徽宗。
鄭太后尊諡曰顯肅。高宗生母韋賢妃,也從徽宗北去。建炎初年,遙尊為宣和皇后,至是因鄭太后已崩,又遙尊為皇太后。
高宗常對左右道:“宣和太后,秋已高,朕夜紀念,不遑居處,屢屈己議和,以便養,無如金人不許,令朕無法。現在上皇太后梓宮未返,不得不遣使奉,金人若肯歸我梓宮並宣和太后,朕亦何妨稍屈呢?”遂召王倫入朝,命為奉梓宮使,臨行時面諭道:“現聞金邦執政,由撻懶專權。卿可轉告撻懶,還我梓宮,歸我母后。朕當不惜屈己修和,且河南一帶與其付於劉豫。不若仍舊還我,卿其善言,無廢朕命。”王倫奉命而去。
張浚聞得又要議和,入朝諫阻,且請命諸大將,率領三軍,發哀成服,北向復仇。高宗哪裏肯聽,且動了議和的念頭,又復思起秦檜,仍舊起用。
適值岳飛自鄂入覬,高宗從容問道:“卿得良馬否?”岳飛答道:“臣本有二馬,材足致遠,不幸相繼已死。今所乘馬,行不過百里,已力竭汗,實屬弩鈍無用。可見良材是不易得的。”高宗點首稱善。面除飛為太尉,繼授宣撫使,命王德、酈瓊兩軍,受飛節制,且諭德、瓊兩人道:“聽飛號令,如朕親行。”岳飛又疏陳規復大略,高宗覽奏時批答道:“卿能如此,朕復何憂!一切進止,朕不遙制。”未幾,又召岳飛至寢閣,殷殷面諭道:“中興事一以委卿。”飛謝而出,圖大舉。
那秦檜見岳飛如此信任,自己的和議萬難成功,便在暗中掣肘,百端饞間。張浚又令王德、酈瓊往撫淮西,節制從前劉光世軍隊。高宗自覺為難,命岳飛往都督府議事。岳飛奉命,往見張浚。
浚向岳飛道:“王德為淮西軍所服,今任之為都統,再命呂祉以都督府參謀,助德管轄。太尉以為何如?”岳飛道:“德與酈瓊,素不相下。
一旦德出瓊上,必致相爭。呂參謀未習軍旅,恐難服眾。”張浚又道:“張浚何如?”岳飛複道:“張宣撫為飛舊帥,飛本不敢多言,但為國家計,恐張宣撫暴急寡謀,尤為瓊所不服。”張浚面稍變,徐徐答道:“楊沂中當高出二人了。”岳飛又道:“沂中雖勇,與王德相等,怎能控駁此軍。”張浚不住冷笑道:“我固知非太尉不可。”岳飛正道:“都督以正道問飛,不敢不直陳所見。飛何嘗得此軍呢?”張浚心中不悦!
岳飛立刻辭出,上章告假,乞請終喪,令張憲暫揖軍事,竟歸廬山,在母墓旁築廬守制。張浚聞岳飛已去,愈加憤怒!
即命張宗元權宣撫判官,監製嶽軍。一面令王德為淮西都統。酈瓊為副。呂祉為淮西軍統制。哪知王德等到了淮西。
果然不出岳飛所料,互相齟齬。酈瓊等竟縛了呂祉,往投劉豫去了。張浚聞得此報,方悔不信岳飛之言,致有此變,遂引咎自劾,力求去位。高宗問道:“卿去後,秦檜可繼任麼?”張浚道:“臣前嘗以檜為才,近與共事,始知檜實闇昧。”高宗道:“既如此,不若再任趙鼎。”張浚頓首道:“陛下得人了。”即下詔命趙鼎為尚書左僕兼樞密使,罷張浚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吳國宮,並撤除都督府。秦檜本望入相,又為張浚所沮,心內十分忿恨!
遂唆令言官劾論張浚,高宗又為所惑,擬加貶謫。值趙鼎請降詔完撫淮西,高宗道:“待謫了張浚,朕當下詔罪己。”趙鼎道:“張浚母老,且有勸王功。”高宗不待説畢,即道:“功罪自不相掩。朕惟知有功當賞,有罪當罰罷了。”趙鼎退後,竟由內旨批出,謫張浚於嶺南。趙鼎持批不下,並約同僚奏解,次入朝,代張浚辯白。高宗怒尚未息。趙鼎頓首道:“張浚之罪。
不過失策,人之謀慮,總思萬全,若一挫失,即致諸死地,他人皆視為畏途,雖有奇謀秘計,亦不敢言了。此事關係大局,臣非獨為張浚。願陛下察之。”張守亦為乞免,乃降張浚為秘書少監,分司西京,居住永州。張浚去位,高宗愈加思念岳飛,促召還期。
岳飛力辭。不許。只得趨朝待罪。高宗諭有加,命出駐江州,授應淮浙。岳飛抵任,便想出一條妙計,使金人廢去劉豫。未知是何妙計,且聽下回分解。***話説岳飛到了任所,一心要除去劉豫。
恰巧軍中獲得金人間謀,岳飛假作酒醉,誤認為劉豫使人,佯斥道:“汝主劉豫,曾有書約我,誘殺金邦四太子,如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今且貸汝一死,可為我帶一信去告知汝主,不可再遲了。”金使要保住自己命,見岳飛認錯了人,便將錯就錯的連聲答應。岳飛寫了蠟書,令其歸報劉豫,還再三囑咐他,不可漏。金使得了此書,勿勿逃回,報告兀朮,並將蠟書陳上。
兀朮看了書,拍案大怒!立刻入奏金主,請廢劉豫,那兀朮也是慣用兵的大將,生異常狡猾。岳飛的行為,明明是個反間計,如何兀朮竟不識得,中了此計,請廢劉豫呢?
原來金人從前立劉豫為齊帝,本是撻懶受着劉豫的重賄,替他運動粘沒喝,方得成事。粘沒喝本來久駐雲中,到得金主亶即位,召入為相,高慶裔也隨他入朝,授為尚書左丞相。
獨薄盧虎與二人不合,屢在暗中謀害。高慶裔識破機謀,即勸粘沒喝乘勢篡位,好將蒲盧虎除去。粘沒喝憚不敢發。
未幾,高慶裔犯贓下獄,粘沒喝乞金主貸他一死,金主不許。及至臨刑,粘沒喝親往法場和他訣別,高慶裔哭道:“公若早聽我言,豈有今申助。”沒喝恚恨已極,遂絕食縱飲而死。
劉豫失了奧援,又因屢請金人援助,屢次敗歸。兀朮等一班人,都説劉豫無用,久存廢立之意,所以此次得了岳飛的蠟書。
也不細加參詳,立即入白金主,請廢劉豫。事有湊巧,恰值劉豫遣使前來,請立劉麟為太子,並乞師南侵。金主便與兀朮商議,假作起兵南下,直到汴京,先召劉麟議事。
劉麟至軍,兀朮便將他拿下,自引輕騎入城。劉豫尚習講武殿,兀朮從東華門下馬,呼劉豫出外。劉豫下殿相見。兀朮把他扯至宣德門,喝令左右押去,囚在金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