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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黃藥師鴛夢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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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魔道:“傻徒兒,快跟師父走罷,遲了只怕是來不及了。”獨孤神態痴痴地看着黃藥仙和隱身菩薩;好似沒有聽到笑魔在叫他。

這時白的霧氣漸合,把所有的人都圍在了中間,更有陣陣腥氣傳來。忽而又傳來了陣陣白玉笛聲。

獨孤猛然一震。

香姑用那般如霧的眼睛着着他。

隱身菩薩終於嘆息一聲;道:“香兒,咱們走罷!”帶同香姑和毒姑轉身離去。

黃藥仙看着陣陣濃霧漸合,本離去,但他轉目看到笑魔和獨孤,又停了下來;拿眼看着獨孤道:“你還不走麼?”獨孤道:“前輩,你先走罷,我還有事情。”黃藥仙終是不忍離去,想了一想,從間拿出白玉短笛,悠悠地吹了起來。

外面的笛聲忽停,接着,又響了起來,好似對答一般的此起彼和,悠悠陣陣。

白霧之中,只聽得一個女子聲音道:“是師父麼?”黃藥仙道:“是紅兒麼?”先前那女子聲音道:“是我,師父別來可好麼?”黃藥仙沒有説甚麼。獨孤已然聽出來人是公冶紅無疑,但他萬沒想到公冶紅的師父竟會是這位神秘的又對自己充滿好的黃藥仙。

公冶紅道:“師父同甚麼人在一起,那金國的第一高手被你打敗了麼?”黃藥仙嘆息一聲,道:“紅兒,你怎麼會和毒魔混在一起?”只聽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道:“黃老兒,那金國的第一高手剛才説我的壞話,我已經給他吃了兩碗麪條,你怎麼還敢背後説我。”黃藥仙道:“老毒物,你真是惡習難改,你道我怕你的蟲兒麼?”老毒物道:“你是不怕,不知那笑老兒怕不怕、怎麼這麼久聽不見他説話,八成是變做了烏龜,縮到哪個石頭縫裏去了。”笑魔竟是沒有言聲,好似他們所講的笑老兒與他無關的一般。

猛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大哥哥!”老毒物那尖細的嗓子叫道:“雪兒,別過去!”但是雪兒已衝進濃霧之中,轉眼間已吊在了獨孤的脖子上。

笑魔猛然間咯咯地笑了出來。

老毒物道:“怎麼笑老兒膽子忽然變得大了,你不怕我讓你吃麪條麼?”笑魔道:“你孫女吊在我徒兒的脖子上,你能把我笑老兒怎麼樣?”獨孤此時方明白來的人並非幾前見到的歐陽霄,面是他的父親歐陽明。

雪兒把十個棉團樣的東西放在獨孤的耳內。

獨孤把那棉團拿出來,給笑魔進去了。

笑魔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但只笑得幾聲,便止住了,連蹦帶跳地向獨孤身邊靠過來。

歐陽明道:“笑老兒,知道厲害了罷。”黃藥仙道:“獨孤少俠,你既然無事,我就先行一步了,少俠好自為之。”説完了縱身而起,叫了聲:“紅兒!”可是公冶紅竟是沒有回答。

獨孤見眾人都已離去,更有陣陣腥氣傳來,知道是該走的時候了,問雪兒道:“雪兒,你跟你爺爺罷,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辦一件事情,之後我再回來找你,好麼?”雪兒道:“大哥哥,你走不了的,他們那些人待會兒還得回來。”獨孤奇道:“為甚麼?”雪兒尚未説話,隱身菩薩曲聲音已是響在了耳邊,道:“老毒物已經下了血本,方圓五里之內都是毒蛇,只有這棲鷹潭畔算是比較清靜的。”笑魔聽得立時睜大了眼睛,道:“甚麼?”歐陽明的聲音又傳了進來道:“我這也是做一件好事情,讓你們這些新老情人來一次聚會,哈哈,這當真是妙不可言。”隱身菩薩道:“你們幾個魔頭在這裏爭風吃醋,與他們小一輩的搭不上干係,犯得上這麼大動干戈麼?”歐陽明道“小一輩的?哈哈,我本網開一面,可是我的那些蟲兒可不知誰是長一輩的,誰是小一輩的,今各位就只好認命罷。”隱身菩薩哼了一聲。

獨孤道:“前輩這樣大開殺戒,不是沒有理由的罷?”歐陽明道:“別人不知,少俠當知,理由麼,那就是你的負心薄倖,我的女弟子非要你的小命不可。”黃藥仙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道:“紅兒,不得無禮!”公冶紅的聲音道:“師父,你莫怪我!”獨孤聽了幾人對話,長嘆一聲道:“公冶姑娘,一切因我而起,你只找我一人便了,何必讓大家一同受累呢?”公冶紅道:“我沒有那麼好心腸,你現在就是跪下來求我,也已經晚了。”獨孤大吃一驚、想不明白何以公冶紅那跟歐陽霄走了,竟會對他恨到這般田地,他看了一眼香姑,悠悠地道:“香姑,想不到我的毒今解了,今便成了我的末,我很後悔這些子沒有和你待在一起。”香姑道:“這是命該使然,不要怪自己。”毒姑道:“我們大家死在一起,便沒有甚麼分別了。”隱身菩薩道:“有分別。但現在不是談論死的時候,我們未必便衝不出這毒霧、蛇陣。”獨孤心下一動,道:“請跟我一同走罷。”説完了發出一聲低嘯,領先穿破毒霧,向蛇陣中走過去。

歐陽明的笑聲尖細地不住傳來。

獨孤在前領路,笑魔一步不停地緊緊跟在後面,再後面就是隱身菩薩,香姑和毒姑。

眾人走了近一里路,毒霧漸淡,可是並沒有發現甚麼毒蛇。

笑魔有些得意,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幾聲,搖晃着頭道:“老毒物當真會嚇人,哪裏有一點蛇的影子!”話音未落,聽得毒姑冷聲道:“你低頭看看。”笑魔低頭一看,立時倒了一口涼氣。

地上不知共有多少條毒蛇,齊都把頭昂了起來,向着眾人看着,好似是眾人來到了一大片草叢之中,而那草並不是草,每一株都是一條毒蛇一般。

但這些毒蛇並沒有向他們發動攻擊。

笑魔見那些毒蛇並沒有向他們攻擊,漸漸地定下心來,回頭看去,見身後盡皆是蛇。

原來他們一直是在蛇陣中走過來的,但不知為甚麼,竟是沒有受到絲毫的攻擊。

笑魔不住心下好奇,問道:“乖徒兒,這些毒蛇為什麼都一下子變得乖起來,它們是跟你學的麼?”獨孤道:“正是。”笑魔道:“你快把這法兒教我一教,也好讓我也能擺佈這些蛇兒。”隱身菩薩道:“虧你是師父,倒要向徒兒請教。”笑魔道:“孔子有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如今我們大家可是有六人在行了,這中間定然有我的老師,所以我向這一行六人中的哪一個人請教問題也未嘗不可。”隱身菩薩道:“那你就叫他師父得了,又何必讓他叫你師父?”笑魔道:“那不一樣,我請教他問題,更説明他是我弟子,韓愈也説,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乖徒兒,快講,快快講來。”獨孤道:“這辦法師父會的。只是師父一直怕蛇,想不起來罷了。只要師父默唸自然神功,把這些毒蛇都當做是自己的朋友,與這些毒蛇對練就行了。”笑魔叫聲啊也,立時站住了,道:“我真真是沒想到,真真是設想到,這下我可不怕那老毒物了!”説完了竟是撤腿向回跑,尋那老毒物算帳去了。

隱身菩薩道:“獨孤少俠,你去哪裏?”獨孤悠悠地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隱身菩薩道:“那麼就一路走好了。”獨孤道:“我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我要找我該找的人,今天你們又使我想起她來了。”隱身菩薩道:“我們中間沒有你要找的人麼?”獨孤頓住,良久方道:“她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若是找不到她,我一月之後就要回到我該回的地方。我本來以為自己活不上三個月的。所以後來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隱身菩薩道:“你回到你該回的地方,那是甚麼地方?是不是那個教你使銀魚漂的人那裏?”獨孤吃驚地看着隱身菩薩。

隱身菩薩道“你要找的人是甚麼樣子的,我們或許見過,或者能夠幫上你的忙。”獨孤怔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來。

香姑看着那幅畫像,猛然間好似明白了甚麼,抬頭看着隱身菩薩。

隱身菩薩拿着畫像的手微微地有些抖。

香姑充滿期待地看着隱身菩薩。

獨孤道:“前輩見過她麼?”隱身菩薩嘆口氣,道:“見過。”獨孤急迫地道:“她在哪裏?請前輩快些告訴我!”隱身菩薩默然良久,終於緩緩説道:“東海之中的熔岩島上。”香姑不解地看着隱身菩薩;想要開口卻終於忍住。

獨孤尚自沒有説甚麼,雪兒已是接道:“大哥哥,你不是正要去那裏找一個叫劍魔的人麼?”獨孤正説話,但覺眼前一花,面前已是站得一人。

獨孤見來人滿面紅光,慈眉善目,身穿一襲藏藍長袍,手中拿着一柄摺扇,純是一派書生打扮,看上去,有五十歲光景,不自地對他生出了一分好和敬意來。

隱身菩薩道:“閣下有何見教?”來人道:“朝面不能不見面,否則江湖上傳開了,可説我歐陽明是非禮之人。”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盡驚。

獨孤道:“我師父在哪裏?”歐陽明道:“放心,他好好地活着;這要怪他自己,徒兒本事沒學到家,又要壯起膽子充好漢,那就怪不得旁人了。”獨孤道:“那麼閣下是甚麼意思?”歐陽明道:“聽聞隱身菩薩的女弟子美若天仙;又聽聞隱身菩薩號稱第一美女,連武林第一人的黃裳也對之頗為垂青,所以麼,不能錯過了機會…”隱身菩薩道:“那是説,你想娶我,或者是想娶我的女弟子?”歐陽明道:“這話麼,可不能這麼直接的説出來。”隱身菩薩道:“我要是現在就殺了你,你還有這樣的心思麼?”歐陽明看了看隱身菩薩,又掃了獨孤一眼,笑道:“若是你同笑魔或者黃老兒聯手,或者我能給你些面子,現在麼,我看你就別説大話嚇人了,把自己得凶神一樣,難看死了…”隱身菩薩一晃無影劍,已是攻了上去。

歐陽明腳下微動,只聽得鋒的一聲響,竟然用手中的摺扇將無影劍彈開了。

隱身菩薩一怔,看了看周圍的毒蛇,道:“閣下號稱毒魔:那麼使毒的功夫定然天下無雙,我這人有些伯蛇,今沒心思陪你,改定當登門拜訪,請閣下講些道義,讓我們過去。”歐陽明道:“道義麼,是要講的,不過,不能光是我老毒物講道義,你菩薩卻不講。”隱身菩薩道:“我有甚麼地方不講道義了?”歐陽明道:“你有甚麼地方不講道義,你當真不知道麼?”説完了,看了隱身菩薩身後的毒姑一眼。

毒姑這時臉蒼白,怔怔地站在那裏。

隱身菩薩道:“你是説她麼?我不知道,我只是收留一個棄惡向善之人,有甚麼不講道義?”歐陽明道:“但如果她是我老毒物的弟子,你該怎麼説?”隱身菩薩怔住了。

獨孤也怔住了。

毒姑道:“有甚麼事你直接衝我説好了,我跟你學過使毒不假,但我並沒有當你做師父。就算我當你做師父,我現在也跟你沒什麼干係,你也犯不上用我來要挾人。”歐陽明道:“是不是這個傻小子把聖龍殺了,你看上了他,就連師門都不顧了?”毒姑道:“是,那又怎樣?”歐陽明怔住,良久,猛然哈哈地大笑起來。然後點頭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格,所以你還是跟着我罷,我告訴你,象你這樣的格,想向善時,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處,因為別人都不會喜歡你。”毒姑道:“我並沒有要求誰來喜歡我。”隱身菩薩看了一眼毒姑,顯然頗為不滿。

歐陽明笑了。毒姑看了獨孤一眼,咬一咬牙道:“我並沒有想要依賴誰。”説完扭身便走。

香姑道:“小妹!”隱身菩薩看了香姑一眼,香姑沒有説甚麼。

毒姑眼中出一絲蔑視之,道:“那麼現在我走了,與他們這些人沒關係了,是不是你就可以放他們走了?”歐陽明道:“他們同意麼?”説完了看向隱身菩薩。

隱身菩薩沒有做聲。

歐陽明道:“好,那麼你們走罷。”隱身菩薩哼了一聲,道:“香兒,孤兒,我們走。”獨孤一怔,道:“你叫我甚麼?”隱身菩薩道:“難道我不該叫你孤兒麼?香兒那麼盼着你好?”獨孤道:“謝謝你告訴我媽媽的消息,不過我不想聽到你叫我孤兒。”隱身菩薩道:“為甚麼?”獨孤道:“只有我愛的人和我尊敬的人這麼叫我才高興。”隱身菩薩怔住。

獨孤道:“毒姑姑娘,我看你倒是可以這麼叫我的,因為我也只學我師父的武藝,而不學他們的做人,我們倒是很相似的。”毒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但隨即臉孔漲得通紅,顫抖着嘴,説不出話來。

歐陽明猛然尖細地笑了出來。笑畢道:“看來你這傻小子想要出來護花了,你沒掂掂自己的份量麼?”獨孤道:“多説無益,我今天心情特別壞,同我手,你小心就是了。”雪兒一直吊在獨孤的脖子上,這時説道:“爺爺,你要同大哥哥打架麼?你打不過他的。”歐陽明道:“雪兒,他那麼傻,你怎麼單單看上了他?爺爺今把他除去了,明給你找一個又温柔、又漂亮,武藝又好的,你説行麼?”雪兒嘆了一口氣,從獨孤的脖子上滑下來,平靜地説道:“你説要殺他,那是你不好,我不再管你了。”獨孤道:“雪兒,我殺了你爺爺,你不會怪我罷?”雪兒道:“我不怪你。”兩人的對話把隱身菩薩和歐陽明聽得怔住了。

香姑輕嘆一聲,走到了毒姑旁邊。

毒姑道:“我好象才聽到幾句順耳的話。”獨孤道:“歐陽前輩,你準備好了麼?”歐陽明怔住,實在是不知道該説什麼,他本來把獨孤當做一個兒戲一般,現在看到眾人都那麼認真,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了,想要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獨孤道:“我本來是極不願意殺人的,但是有三條理由我非殺你不可。第一條理由是毒姑姑娘本來已存了向善之心,你不但又來加害她,更讓她到一種淒涼,讓我尊敬的人變得我不再尊敬了。第二條理由是,雪兒這麼善良,而你又這麼毒,這麼惡,雪兒不該有你這樣的爺爺。第三條理由是,你是一個使毒的高手,但你破壞了大道,按我師父的自然神功來説,你把這些蛇驅來趕去的,它們本來的天職就喪失了,所以你有背天道,只有一死。”歐陽明終於笑了出來,道:“你是甚麼人?你也沒問問,江湖上誰敢這麼跟我毒魔説話?包括你師父,誰不敬我三分,你以為你這麼一番大話説出來,我就會給你解藥麼?”此言一出,隱身菩薩等人皆驚,不住深了幾口氣,當真覺得有些滯礙,不由得臉大變。

這時白玉笛聲傳來,是公冶紅到了。

公冶紅道:“師父,這些人被你制住了麼?把他們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