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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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順千一眾辦理妥當這件事便轉回去,卻見船邊又站着三個人。
當中一人四十來歲,身材幹瘦,身穿一件藍長衫,袖口用黑線繡一個骷髏,一張焦黃麪皮麻坑點點。
他左邊之人三十來歲,作道士打扮,尖嘴猴腮,看着十分狡猾。右邊之人也是三十來歲,面青白,好似討命鬼一般。他們兩個身着土
衣衫,袖口也繡有一隻骷髏。
眾人一見之下,除了腦筋糊塗的三老,不問世事的黑姑,幾人都是一眼認出是三陰教的人,而且從袖口的骷髏看,地位均是很高。
穿藍衫的是堂主,穿土衣衫的是左右執事。這三人可比剛才那些人高明多了,個個目光燦然,一見便知內力深厚。
中間那人指指地上的死屍,陰沉沉的道:“諸位的手段好辣!”楊順千嘻嘻一笑道:“再狠也狠不過三陰教,誰不知道你們才是五毒俱全,咦,你們分幾批來的?”道士打扮的人喝道:“大膽,你敢這樣對我們堂主講話,不想活了麼?”沒影兒是人來瘋的脾氣,自恃公子在身邊,又有個深不可測的範去非,因此還口道:“大膽,你敢這樣對我們公子講話,不想活了麼?”他是學那道士打扮的人説話,竟學得惟妙惟肖,還十分滑稽,逗得青萍咯咯嬌笑。
程心道:“沒影兒,你別獻殷勤,搶我的行事麼?”沒影兒假裝躬身道:“不敢,不敢!”青萍見了又笑,幾個人説笑着,竟好似不把面前三人放在眼裏。
中間那人面一變道:“三陰教與諸位無怨無仇,不想無故與人結下樑子,各位還是請便,請範去非範兄弟留步。”沒影兒拖了拖揚順千的衣袖,低聲道:“又是找你的範兄的,他還真惹上了大麻煩,讓三陰教陰魂不散的纏上可不好玩。”楊順千也不理他,朗聲道:“範兄是我好友,你要請客不如多請一位。”程心道:“他哪裏是要請客,他是見咱們人多,怕是打不過,才叫咱們走的,他們能安什麼好心了。”他一語道破那位堂主的心事,那人不由臉上一紅。
他們三個本來並無接報,只是偶爾路過此地,見手下一名小頭目屍橫當地,五臟六腑遍地皆是,不由又驚又怒,他們料想是範去非所為,又見旁邊有一木船,仗着自己是三個人便在這裏等候,哪料卻來了**個人。
他們心裏沒有取勝的把握,便出言擠兑其餘人先走,又拿三陰教名頭嚇了一嚇,料想三陰教聲勢浩大,無人敢惹。哪料這一招卻未能生效,不由一時猶豫,又想起少教主耳目靈通,如若自己見而不捉,少教主怪罪下來,自己全家上下不知要死得多麼慘烈,只好咬了咬牙,準備拼死捉人。
想到這,便道:“你們也太小瞧三陰教了,你們若不懂規矩便併肩子上,反正無人看到,此事也不會傳出去叫眾人恥笑。”言下之意是一哄而上為武林人所恥。
沒影兒何等伶俐,早就聽出話中之意,笑道:“你也不用拿話我們公子,併肩子上又怎的?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守了要死的規矩多半是***笨蛋,你們又何嘗守規矩了,方才二十幾個人圍攻我們。所以麼,聰明人跟聰明人,少繞鬼彎子。”那堂主聞言心裏一凜,隨即又咬了咬牙,渾身骨節“嗶啪”亂響,顯是在運力準備應戰。他正想怎樣對付這些人時,卻見人羣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看年齡二十七,八歲,正是範去非。
範去非沉聲道:“原來是六堂主陸承業,還有左右執事張功,王祿,找範某我有事麼?”陸承業陰笑道:“我們想請範兄弟走一趟三陰教,那姓姚的小美人正想你呢。”範去非心頭一跳,其餘人聞言也是一凜,青萍搶道:“你們把我們小姐怎樣了。”那青白麪皮的張功一直未説話,聽青萍一問便道:“我們怎麼知道?我們是不去水牢的,只怕她的血早讓水蛭光了。小美人變成無腿屍了。”眾人一聽不由“啊”了一聲,範去非雖明知韓君素不會待蟲蟲如此,也是一陣心疼,旁邊的黑姑早已要衝上去與那三人廝打,被青萍一把抱住。
但那黑姑此時心急之極,神志有些不清,還是拼力向前。青萍死死抱住她道:“黑姑你別動,讓我去殺了那幾個狗賊!”道士打扮的王祿笑道:“這位姑娘長得也很漂亮呀!幹麼殺呀殺的。我們少教主上了你們小妞,多半瞧不上你,你便跟了我罷!”青萍大怒,乾脆放開黑姑也要撲上去,卻被楊順千攔住道:“你們別聽那三個龜兒子亂説,還是聽範兄的。”他一心牽掛蟲蟲,饒是聰明過人,這時也沒了主張,只瞧着範去非。
範去非道:“這三人説謊,姚姑娘不會在那兒,你們最好信我。”口裏這麼説,心裏也沒把握,但在青萍一眾人心裏卻似吃了定心丸。
楊順千點頭道:“範兄,我信你。”沒影兒也道:“我瞧也是,蟲蟲小姐多半不似那青臉怪物説的那樣,他故意嚇嚇咱們罷了。讓咱們自己亂了陣腳,反而救不出人來。”他這一説,眾人更是心安,齊齊惡狠狠盯住那三人,只等一聲招呼,就衝上去把那三人碎屍萬段。
權家三鷹一旁看得奇怪,只是不好口,見無人説話了忙道:“你們説誰呢?”程心憤憤的道:“説你們師傅我們小姐,被人囚在牢裏了。”三老齊道:“你胡説!”程心道:“我幹麼胡説?咒我們小姐麼?你們三個傻了罷!”三老面面相覷,突然回過神來,聽師傅被囚,心裏一陣大急。怪叫着便要找陸承業三人打架。
但卻覺一股大力往後一推,他們三個不由倒退兩步,口中“咦”了一聲,還以為撞到牆了。原來範去非方才見三人前衝,不願自己的事被旁人料理,便一揮袖,內力源源而出形成一道力牆,把三老擋了回去。
他這一下旁人不知,卻令楊順千又驚訝又佩服,不由暗想:“他是什麼人?功力怎這般渾厚,江湖上也沒聽過他的名頭呀!”只聽範去非冷冷的道:“我今晚便去三陰堡,只是不煩三位帶路了。”陸承業道:“要打架麼?來呀!怕你啊!”口裏這麼説,心裏卻直打鼓。
範去非冷笑道:“不僅要打架,還要不留一個活口。只是我卻不用人幫,你們三個一起上吧,我三招之內若留一個活口便不姓範。”此言一出眾人一愣,心道:“這話也太大了,陸承業是三陰教十大堂主之一,武功高強,那兩個執事也是一高手,一打三已是勉強,三招之內若殺不死人家豈不大大丟臉?”陸承業心中卻是大喜,尋思:“這是你自己犯傻不用幫手,若讓我們殺了,可怨不得旁人。”心念至此便與王祿張功便眼
,打定了主意一殺了範去非馬上回去論功行賞,不必跟楊順千一眾夾纏不清。
楊順千在一旁雖是擔心,卻知這話並非沒有可能。他見範去非一揮手便阻了權家三鷹後退兩步,內力之強簡直匪夷所思,因此覺得內力如此好,招式定也不差。只是三招卻太少了,十招還差不多。
他見過範去非功夫才這樣想,旁人卻擔心的擔心,驚喜的驚喜。
陸承業忙道:“範兄弟要這樣,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青萍口道:“好不知羞!方才還講規矩不規矩呢,現在心裏只怕樂開了花罷!”程心也跟着起鬨道:“範大俠是説着玩的,你們三個呆瓜還真信麼?”張功皺眉道:“原來範去非説話是不作數的,佩服啊佩服!”滿臉譏諷之意。
範去非道:“我説一句便算一句,你們不必怕我反悔!”王祿道:“那我們可要討教了!”範去非冷冷一笑,一聲不吭,往前走了兩步。
陸承業三人見他如此大膽,不由得心裏也是嘀咕,心道:“當在三陰堡沒看到他的功夫,也不知是不是象二堂主説的那麼厲害。”三人團團把範去非圍住,只是轉圈,也不知如何下手。
沒影兒見狀扯了扯楊順千衣袖道:“公子,只怕不大妙!”楊順千皺了皺眉頭也不言語,只聽陸承業叫道:“各位數着!”身形已然躍起,如惡虎撲食般的撲向範去非,張王二人也撲了過來分攻範去非兩肋,下手便是殺招。
青萍“啊”的一聲驚叫,眼見就要傷到範去非了,卻見他往後一閃,也不知怎麼,只見衣袂飄飄,那三人的招數全抓空了,而且被範去非指風一掃,髮髻也散開了。
觀戰眾人又驚又喜,不自的喊了一聲“一”陸承業三人心中也是一凜,見自己的殺招未傷範去非半毫,而自己還未看清範去非怎樣出手,髮髻便散了,不由得心中害怕,只得咬咬牙再丟第二次臉“刷”的拔出兵刃。
陸承業使的是雙刀,張功王祿使的是劍,三人提着兵器又撲了上來。
沒影兒一旁見了,不由罵道:“好不要臉!”罵完便替範去非擔心,只見那三人的兵刃圍成一個圓弧,四面向範去非攻來,處處指着要害,王祿還隨手甩出三隻袖箭。
範去非此時要避本已無可能,在眾人驚呼聲中,但見他一揮衣袖震落三枚袖箭。同時欺身至陸承業面前,伸手一指而後反手便奪。只聽“噹噹”兩聲,陸承業右手單刀已斷成兩截,左手的刀
手而出,飛出很遠。牢牢釘在泊在湖邊的船的船板上,還兀自顫動不止,顯是那一震力道奇大。
陸承業還未醒過味,範去非轉身又是一彈一奪,眼見王祿的長劍斷成兩截,張功的劍已到了範去非手裏。觀戰眾人又是一喜,大聲叫道:“二”陸承業等三人大駭,眼見只剩最後一招,均狠下心來全力一拼,使上三人平生絕技。
陸承業大喝一聲,雙手拍範去非前,已用上全部功力。張功高高躍起,一手抓範去非頭頂,一手抓範去非後頸,兇猛異常。王祿卻手持半柄斷劍削範去非小腿,眼見若碰上腿便會被削斷一半。只見範去非不退不進,原地接招,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耳邊聽三人慘叫。範去非撤身回來,陸承業三人卻直
站在當地,神情驚愕彷彿不相信似的,而後“撲嗵”一聲,齊齊倒下。
只見王祿肚腹中着半柄斷劍,深已穿透,陸承業七竅
血,一見便知是被內力震碎內臟而死,張功頭上有五個指
,鮮血與腦漿汩汩
出,果然不出三招便被範去非用其攻己的方式要了
命。而且兔走鷹飛迅捷無比。
眾人一見之下又驚又喜,那個“三”也沒喊出,範去非卻如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到湖邊洗淨五指上的血污,又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