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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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翼的胃口似乎不太好，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項惠紫乾脆拿走他手裏還沒吃完的便當，直接開口:“阿翼，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喔。”陳翼抬頭望向最近很少在僑大出現的項惠紫，心情顯得更加沉重。

“怎麼了，你因為我心情不好啊？”對項惠紫來説，察言觀從來不是問題。

“不是。”陳翼的眼神突然閃爍。

不管怎樣，他都覺得沒必要讓她知道、並介意關於鍾莉雲的事情。

可該死的是，鍾莉雲那些難聽的話，無法從他腦中完全消除。

“陰鬱的眼神都坑訕我的死罪了，不是才怪。”項惠紫嘟噥起來，不打算被他唬過去。要不要被人唬，主導權向來在她自己。

説起來，他也不對勁好一陣子了，不清楚原因怎麼可以。

“真的不是…”

“談情，最重要的就是對彼此的信任，你要是繼續騙我，我看我們的情也差不多快完了。”為了讓他説出實話，項惠紫板起臉説出重話。瞥見工地一角那撤了一地的便當，她直覺一定跟陳翼有關。

而她一直都等不到他自己把發生的事説出來。

等不到他主動坦白，只好由她來問了。

“那，你對我夠真誠嗎？”話鋒一轉，陳翼突然嚴肅地問。

“當然了。”愣了一下，換項惠紫的神情閃爍，態度也猶豫起來。

雖然對他的心意夠真誠，並沒有欺騙他的情，可是關於自己，她畢竟還有許多“小細節”沒跟他説明白，這她無法否認。

“意思是你從來不會對我説謊？”察覺她的猶豫，陳翼開始略略不安了。

開不了口，項惠紫勉強點了個頭。

雖然她堅持白謊言對一個缺乏信心的人有其必要，可是對陳翼的好愈來愈深之後，要對他説謊就更困難了幾分。

陳翼了口氣問道:“那我問你，便當是不是你親手做的？”至少關於便當的事，他想反駁鍾莉雲的話。

項惠紫深深凝視着陳翼認真的表情，最後終究未能如他所願，她搖了頭。

誠如扇君恆所説，紙包不住火，如果他得知了蛛絲馬跡，非要拆穿她築起的謊言，她也只好讓那道名為謊言的高牆傾倒下來。

是否繼續往，就要看他的心夠不夠寬大了。

就當她給男朋友是否及格的最後測試。

雖然他若通不過測試，她真的會覺得傷心。

也許，她太專注於一個人了，專注得放了太多情下去而不自覺。

苞他在一起的覺，是如此自然舒適，教她如何抗拒？

至少，這還是她第一次想跟一個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和生活。

“那你也不是僑大的學生？”陳翼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她據責以答。

不知道是誰告訴了他一切，然而謊言會像雪球愈滾愈大的道理她也明白，既然有機會解釋，她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説謊。

“你還騙了我什麼？”陳翼幾乎己凝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