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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華夏孰為擎天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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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御書房】周皇后見他説得憤,沉默了會兒,然後緩緩道:“吾南中尚有一家居。”崇禎最初沒有反應過來,覺得好端端地周皇后怎麼會説這個,連問了兩聲,周皇后卻是再不回答,崇禎恍然大悟。

這分明是勸他,若是京師事不可為,尚可以南下遷都!

但自成祖永樂大帝以來,天子守國門便是大明的鐵律,京師為大明之都城,已經歷二百載,要他拋開京師南下…他豈不成了宋高宗?

他成了宋高宗,被他所殺的袁崇煥豈不就是岳飛?

想到曾經大言五年平遼的袁崇煥,崇禎便又想到當初在後金入關後竭力主張要殺袁崇煥的宣大總督梁廷棟,當時他力爭的理由便是袁崇煥放任後金在他防區裏入京師,如今清兵自他防區所轄的宣大而入,按照當初的情形,他也應該磔死啊。

“陛下,還是先用膳吧。”周皇后又勸道。

崇禎拗不過她,但才打開食盒,便看到外頭人影晃了晃,仔細一瞧,卻是曹化淳略有些肥胖的身體。他立刻合上食盒,帶着歉意地向周皇后一笑:“皇后,先且放一放,朕有話與曹伴伴説。”曹化淳進來,先是向帝后行禮,然後回道:“皇爺只管用膳,奴婢在這説就是。”周皇后再次將食盒推到崇禎面前,崇禎想到此前自己最煩惱的闖賊高祥,便是被俞國振擒來,或許這一次,他還能給自己帶來好的消息,因此也不再拒絕,取了銀籌,開始用餐。

曹化淳將俞國振的回應一一説與崇禎聽,果然,當崇禎聽得俞國振“關門打狗”之策時連連搖頭,苦笑着道:“這俞國振,果然如錦衣衞所以,桀傲自大,若是朝中兵將都如他一般不畏死不怕事,朕也用不着他了。”待聽得俞國振討論國朝火器時,崇禎想起方才接到的急報,東虜使用火炮轟擊昌平城樓,心中便不由得一揪:“孔逆、耿逆、尚逆,此三賊,此三賊…”見他如此氣憤,曹化淳趕緊往下説,説到俞國振要當中間商販賣番人火器之事,崇禎不又轉怒為笑:“這個俞濟民,當真只知道求田問舍鑽錢眼了…”他這話裏並沒有太多的責怪的意思,反而覺得略略鬆了口氣,若是俞國振完全無慾無求,倒讓他不知如何應付了。至於想賺些錢…大明朝廷雖然國庫緊張,可每年採購火器的錢總是要撥的,依着俞國振的意思,採購他販賣的火器,比起大明自造,還要便宜一些,沒準反而給國庫節約出一筆錢來!

聽曹化淳分析到此,崇禎忍不住多吃了幾口飯菜,旁邊的周皇后看了也眉開眼笑。曹化淳又説到俞國振已經領命,準備出城與東虜遊擊戰,崇禎連連點頭:“朕知道,他在滁`州時,擒獲高祥便是用此戰術,只不過在滁`州時,他除了自家幾百家丁之外,尚有方卿的幾百家丁相助,還有南`京太僕寺的兩三千匹戰馬…如今他身邊就只帶了百餘人,如何夠用?”

“俞濟民若是知道陛下如此關愛,必定恩戴德,為陛下之趙子龍!”曹化淳拍了一記馬,然後開始表功:“奴婢想想也是,便令錦衣衞助他,許他便宜行事,遊擊以下官兵將領,可以任他號令,又撥了京營兩千匹戰馬與他…哦,奴婢大膽,還允了他兩百套戰甲兵刃。”

“那是應當的,他有心報國,朕可不能讓他赤手空拳去與窮兇極惡之虜相鬥,曹伴伴,你做得好,做得好,還是你顧着朕!”説到這裏,崇禎放下銀籌,起身轉了轉:“若是臣民盡如曹伴伴、俞濟民,天下太平何愁不得啊…唉!”他如此嘆,是想起朝中袞袞諸公,一個個説得比什麼都好聽,做起事來卻是一個個無能透頂。

這不能不説是他的悲哀,因為他本無法擺這些朝廷大臣們的牽制。

不過,曹化淳帶來的消息,總算讓他安了點心,俞國振既然説東虜不大可能攻城,那麼至少京城的安危不必太過擔憂了。

但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又讓崇禎開始懷疑,俞國振做出的判斷是否正確了。崇禎九年七月十,京師西直門,城頭的京營軍士緊張地極目西望。

此時前方消息已經哄傳開來,東虜此來極是囂張,遣先被招降的明軍二千佯為敗兵進入昌平城,明巡關御史王肇坤中計放入,七月七,阿濟格合二十固山六萬八旗兵之力圍攻昌平,還使用了所攜帶的火炮,那兩千降軍乘機內應,總兵巢丕昌率眾投降,昌平因此失守。

昌平一失,京師門户開,東虜已經可以直抵城牆之下!

即使平裏再鬆懈的士兵,此時也不敢大意,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因此,當遠處的旌旗才一出現,他們就敲響了警鐘。

隨着這警鐘響起,京師之內一片混亂,此前雖然做出了種種預案,可當真正的軍情來臨之時,近乎一半的人腦子裏還是一片糊。

城中頓時傳來了哭喊聲,雖然很快就被制止,但也讓無數人心中惶惶不安。

這座大明經營了兩百年的城池,能夠守得住麼?

城裏,崇禎身上也難得地披上了甲,他陰沉着臉,振衣而起:“朕親上敵樓以觀虜兵勢,諸卿有誰願意與朕同往?”

“不可,萬萬不可啊…”一片喧鬧之聲,崇禎冷笑了。

“朕尚且不畏死,卿等何懼之有?”他雙眼掃視眾人,然後大步離開金殿:“若連站在城頭觀望的膽量都沒有,朕如何還能指望卿等為朕敗敵?”在城外一隅,俞國振也聽到了警鐘聲響,他望了望京城城牆,回過頭來向着自己的家衞們一笑:“今且讓我們見識見識,女真人究竟有幾分本領。”他身後的家衞們大多滿不在乎,就算有一兩個神情比較嚴肅的,卻也不是畏懼,而只是大戰之前的緊張。他們望着俞國振,目光中充滿了敬仰與信任。

自從新襄虎衞誕生之時起,俞國振就一直引領着他們,參加一次又一次的戰役,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他們的對手,無論是湖匪水賊,還是寇悍盜,都一一跪倒在他們面前,將首績與命拱手獻出,成就了新襄虎衞戰無不勝的威名與氣質。

對於他們來説,女真滿洲,只不過是眾多跪在他們腳下的敵人中的一支罷了。

“昨得到的消息,我料想東虜會自西門出現,如今看來,我是料對了,不過方才錦衣衞傳來的消息,來的卻不是東虜八旗本部,而是在昌平投靠的巢丕昌與他的降軍…身為軍人,便是不能為國捐軀,也不該為虎作倀,因此,今我的目標,便是打痛這支漢軍。”俞國振的話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一百七十騎齊齊應了一聲“是”的聲音哄響起來。

“現在分發武器,都裝備好來!”曹化淳雖然説為俞國振提供甲兵,實際上俞國振本瞧不上明軍的武備,他使用的乃是自制的甲兵。雖然虎衞制式甲暫時無法在大明境內使用,但嵌片式甲、虎衞乙型火槍,都藏在枕霞號之上。在七月三京師戒嚴後,俞國振便藉着曹化淳給的錦衣衞信符,遣人去偷運至城外。

“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