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十章大圓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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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以肘撐頭，如此作想。忽的他挑眉，似是想到了什麼，灼灼的目光瞧着孟雪凝，眸子裏滿是遊弋的暗湧動。好容易平息了下來情緒，楚天卻是開口問了句，“修武門，有什麼？”是的，修武門裏，到底有什麼？這個組織裏，到底是有什麼值得眾人如此的嚮往？撇過了那些個外表紛雜的事件，楚天終於是想明白了他一直覺得不舒服，不太對勁的地方了。那就是，修武門裏，有什麼！

沒有一個組織能夠平白無故的存在，也沒有一個組織能夠光靠實力高強就引無數強者。要知道強者從來最不屑的就是組織，當強者真正強到了一定程度時候，本就不會在意組織這種東西。

真正頂尖的強者，到了最後往往是不屑於有一個組織在身後的。他們嚮往着最強，嚮往着自由，嚮往着能夠有一天他們可以孤身一人，憑着一身修為實力，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他們要的從來都是實力，都是自由！

一個真正的強者，到了最後是不需要權利這種東西的加冕的。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無冕之王，從來都不需要一個組織來給予他無上的榮耀和權利。那些個東西，他們憑着自己的實力就是可以拿到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身後的，原本應該給他們帶來榮耀，帶來權利的組織，卻就成了一種負擔了。所以，修武門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引了這修武界如此多的強者，前赴後繼的參加試煉，想要成為它的盟主？

自然而然的，能夠命令各大修武世家，這個條件的確是很誘人的。可是，別忘了這所謂號令，是在什麼情況下的號令。平素沒有個什麼大事的情況下，修武門的盟主怕也是無法號令大小世家分毫的吧？

既然如此，那卻是要這個所謂的盟主之位有什麼用？很明顯的，這個所謂的盟主之位，對於實力足夠強悍的人來説，本就是一個雞肋式的存在。甚至於，對於有些生灑些的人來説，本就是包袱拖累！

就比如以楚天的子而言，他對於這個修武門的什麼盟主之位，就是提不起來絲毫的興趣。楚天對於這個盟主，因為他需要負的責任，是提不起來半分的興趣。他楚天做事情向來憑覺，不願意的他才不要做！

或者用句比較附庸風雅些的話來説，那就是，誰讓他楚天天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就算有規則束縛，他還是不會去做。所以説，明知道自己如此的格，他楚天卻要去做什麼勞什子的盟主？

他又不是傻的，至於這麼給自己找不痛快麼？明知道自己不收規矩約束，卻跑去當一個明顯沒太大實權的勞什子盟主，然後完了萬一碰見啥他必須得做可卻不想做的事兒，再讓人給他罵個狗血淋頭？雖然應該沒有人能夠罵他…

他楚天又不是有病！他至於這麼給自己找不痛快？他楚天會做出來如此的，宛如一個智障的行為？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怎麼可能跟智障相提並論？他要真的有那麼蠢，那可就不會還活在這世上了。

所以楚天能夠想見，修武門之所以如此的受眾多修武者的歡，之所以眾多的強者本前赴後繼的去參加那危險至極的試煉，本就不是為了所謂權利！而是為了，一件東西，一件，只有修武門才有的東西！

眸裏暗遊弋，楚天眼裏光爆閃，只定定的瞧着孟雪凝，期待着從她嘴裏出來的答案。孟雪凝卻是凝重了神，良久的不曾話説，最後的最後，她就盯着楚天暗湧動的墨黑眸子一直的看。

直覺告訴楚天，修武門有的那個東西，不光對其他的修武者和修武世家的引力巨大。就連對他楚天，引力也是無與倫比的大！到底是什麼東西？楚天蹙眉，竟是能讓他有這般覺…

孟雪凝眨眨眼，卻沒有調皮味道，眼睫上掛着的淚珠兒清楚明白的訴説着她的悵然和對以前歷史的懷緬。那般神情絕不是惺惺作態，而是一個後輩對於從前前輩、對於從前歷史的緬懷。

那種悲傷，本不加任何掩飾，就這樣直接的暴出來，展現在楚天的面前。低斂了羽睫，輕眨幾下也沒眨掉上面的晶瑩淚珠兒，孟雪凝也不急，只悠悠的開了口，話裏的滄桑和緬念意味那樣濃重。

“其實，修武者的境界之説，在很早之前，並不是現在這般的。那時候，大圓滿之上應該還是有着一個不為人知的境界的。而那個時候，超越了大圓滿這個境界的強者，也是真實存在的。”

…

“可後來的事，修武界一天天的墮落下來，終至沒落如此。沒有人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大約對於修武界而言，那是一場幾乎等同於毀滅的災難…那場災難，帶走了修武者所有大圓滿之上的強者…”

“而在那之後，修武大圓滿境界之上的境界…整個修武界如此多的大小世家、散修，竟是再無一人能夠到達…。修武界開始逐漸的沒落下去，終至到了最後，就連大圓滿的境界的修武者，都變得少的可憐。”嘆口氣，孟雪凝嘴邊忽然掛出了嘲諷的一抹笑來，“而如今的修武界，你是知道的，一個修武大成巔峯的，都算是實力實在高強的了。哪裏還有半分從前修武界鼎盛時候的樣子？簡直…”楚天皺眉，如今的修武界倒的確是如此，沒落的厲害。沒看就連如今修武界最為強大的曹家，家主身邊的王牌隊伍的領隊才都只是修武大成巔峯的境界？至於那些個隊員，更是一個個的只有修武大成的境界…。

這樣想來，如今的修武界倒確然是已經沒落的不成樣子。甚至於同許多年前那樣鼎盛的修武界比起來，簡直是已經墮落到了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楚天抿，卻還是問了一句，“所以修武門擁有的那樣東西，就是和大圓滿之上的境界有關，對嗎？”孟雪凝點頭，對於楚天能夠猜測的到這個答案並不到意外，她實在是覺得以楚天的聰慧，猜出來是意料之中。

反而的孟雪凝覺着吧，她把話都説到了如此份上，楚天要再不明白的話，那孟雪凝都要懷疑，對面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楚天了。就算是，孟雪凝也要再懷疑一番楚天今天是不是腦子進水或者腦子有坑了。。孟雪凝點頭，“修武門裏有種極為神秘的，被稱之為修煉權限的東西，似乎能夠讓人窺視到那大圓滿之上的境界。所以的可想而知，這在很多年前就銷聲匿跡了的境界，對於修武者而言，是有多麼大的誘惑。”

“修武界的那場巨大災難過後，很長時間裏整個修武界都是處於低沉的狀態，整個修武界裏滿都是墮落哀怨的氣息。直到有一天，不知道具體從何而來的修武門的出現，終於讓得一部分的人振作了起來。”孟雪凝搖搖頭，蹙眉也不知為何，卻還是繼續着她的講述，“振作起來的人們開始努力，開始為了能夠在百年後的試煉里加入修武門，為了能夠加入修武門以後窺視到那大圓滿的境界以上，他們開始拼搏。”

“而有一就有二，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原本也就是相互學習的。於是一批又一批的人漸漸的振作起來，墮落的低沉氛圍終於是在修武界裏消散了去。一眾的修武者開始堅持不懈的修煉，開始同自己，同人生的搏鬥。”

“而修武世家，原本也就是在那之後才逐漸發展起來的。幾乎每個世家主都知道修武門的事情，也都明白修武門的強大和神秘。所以在世家發展起來以後，修武門不費氣力的就能夠在危急之時號令各大小世家。”孟雪凝閉了眸子，“修武門也一直都如此強大而神秘的存在着，直到百年前，曹家的事情發生。修武門是對當時的曹家進行了警告的，甚至已經明言，要曹家自行銷燬血祭之法，從此不再為禍人間。”

“可是，當時的曹家本就已經被血祭能夠帶來的巨大實力所惑，本就不聽。不，也不能説不聽，面上他們是聽了修武門的警告的。只是，這世界上從來都有那麼一個詞叫做，陽奉陰違…”

“曹家就是如此的，他們對於修武門提出的警告完全的陽奉陰違。而後來造成的後果，你也是知道的了。”孟雪凝忽然的躺倒下去，一臉的疲累，她的聲音也有些倦，“修武門在那場大戰裏，也是元氣大傷。”

“元氣大傷的意思有多嚴重，有多麼的難恢復，你我都心知肚明。而這一次的盟主徵集的試煉，在各大世家的眼裏，就是實在難得的機會了…”孟雪凝閉眼，滿臉的疲倦和困怠，顯然已經是不想再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