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已貴為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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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房東沈鳥兒來到之後,手藝人平凡的生活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富足的主人怎麼能過手藝人的清貧生活吶,一三餐,頓頓都馬虎不得,於是,諸如買早餐、送午餐、燒晚飯、洗蔬菜、買油鹽、購茶葉等等這些生活瑣事以及必須的採購活動,便理所當然地由箍捅匠代勞了。
甚至傾倒馬桶也成了這個老實人的份內之事。對此,箍捅匠毫無怨言,默默地做着這一切。
“喂,夥計,”又是一個早晨,明的沈鳥兒估摸着那一貫銅錢應該用的差不多了。
於是,又掏出一貫錢來,箍捅匠按慣例來到沈某的卧室裏,接過主人的一貫錢,沈鳥兒吩咐道:“給我買兩個包子,一碗稀粥!”
“好的,”箍捅匠放下了箍捅的工具,接過銅板,轉身走,沈鳥兒又補充道:“不要買對門那家的包子,不好吃,你多走幾步道,到隔巷的那家狗不理包子鋪去買,我喜歡他家的灌湯包!”
“是的,給老爺買灌湯包,”按照沈鳥兒的吩咐,箍捅匠多費些時間,多走些路途,去隔街的巷口買灌湯包,當他拎着包子,端着稀粥回到屋內時,不大吃一驚,手中的粥碗嘩的掉在地上“啊,不好了。死人了!”
“什麼,誰死了?”小巷裏立刻混亂起來,好事的人們蜂湧而來,把屋子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只見身着睡袍的沈某血濺屋內,不僅價值連城的大白鸞沒有了蹤影,就連自己的腦袋也不知被殺人犯藏到哪裏去了!
嗚呼哀哉,這真是玩物喪命啊!人命關天,得到消息,官吏火速超速查驗殺人現場,他發現沈鳥兒脖頸處的割痕,明顯是箍捅刀所致,於是,想當然地命人將箍捅匠拘捕,押回官府,嚴加拷問,箍捅匠當然不會承認,官吏震怒:“不是你,又能是誰呢,不老實招供,給我大刑伺候!”箍捅匠不僅老實厚道,還是個膽小如鼠之人,竹板剛剛夾在手指上,便嚇得滾,痛哭泣,徹底崩潰了。
為了儘快結案,官吏對箍捅匠進行誘導似的審訊,箍捅匠也頗乖順,按照官吏勾勒出的思路,編織了一個看似天衣無縫的殺人經過。
審訊完畢,官吏放下筆,一邊着痠麻的手臂一邊繼續問箍捅匠道:“哎喲,我差點忘了。
人頭的下落還沒寫上吶,喂,人頭在哪啊,嗯?”
“在,在,”箍捅匠思量了半晌,突然想起房東總是喜歡去湖畔逛鳥,就順嘴説道:“讓我割下來扔到湖裏去了!”官吏按照法律程序派衙役去湖裏打撈,卻什麼也沒撈到,沒有腦袋此案便無法向上一級呈報,官吏只好提次再審箍捅匠,箍捅匠實在撒不出謊來。
官吏無奈,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皇后的詔書,頓受啓發:天子能發佈通告尋找白鳥,我為什麼不寫個通知,尋找被害人的腦袋呢!上行下效嘛。於是,官吏做通沈家人的思想工作,發出一份公告,懸賞收買沈福的人頭,公告發出的第二天便有一對漁民兄弟拎着一顆被湖水浸泡得又鼓又脹的人頭前來領賞,説是打魚時在湖底撈上來的,雖然人頭已經面目全非,為了儘早結案,官吏還是堅持認為這顆人頭就是沈福的,令沈家人付給了打魚兄弟當初承諾過的賞金,又將箍捅匠匆匆處死。
對於官吏的處理結果,沈家人始終疑心重重,一來認為男主人死得冤屈,殺人兇手絕對不是老實本分的箍捅匠。二來又為失去的寶貝懊悔不迭。
為了找到大白鸞,沈家人不惜重金,僱傭私家偵探,尋找白鸞的下落,這隻白鸞非同一般,那是無價之寶啊!收人錢財之後,私家偵探很是敬業,滿城轉悠起來。
不出數,白鸞雖沒有找到,卻發現了裝白鸞的籠子,沈家人頗為滿意,請官府出面逮捕拎着白鸞的籠子、四處兜售的人。
重賄之下,見銀眼開,官吏欣然聽命,將賣鳥籠的人抓進官府,稍經拷打,此人便招供了:“自從看見皇上的詔書,又得知沈福有白鳥之後,我便盯上沈鳥兒了。
卻苦於沒有機會下手,我就一直蹲守在沈福郊區的住宅裏,伺機下手。白天,沈福閉門不出,晚上,有箍捅匠作陪,我無法下手。”
“經過數的觀察,我發現一個規律,每天早晨,沈鳥兒吃早餐的當口,是下手的絕好時機。
於是,趁着箍捅匠出去買早點,沈鳥兒起牀洗漱,毫無防備的情形下,我溜進屋內,看見沈鳥兒正在洗頭,我便抓過箍捅匠做生意時使用的刀具,殺死了沈鳥兒。
為了破壞作案現場,給官府偵破案件製造麻煩,我割下沉鳥兒的人頭,一手拎着他的白鸞,一手拎着他的腦袋,在箍捅匠趕回來之前,逃走了!”
“嗯?”殺人犯的講述令官吏背脊發涼,知道自己審錯了案子,罪責難逃,他木然地問道:“那麼,白鳥呢?”
“鳥已經賣了!”
“賣給誰了?”官吏追問此事似乎毫無必要。
而人犯回答的卻很認真“大概是官府裏的人,多大官職我不知道,反正穿着官服!”
“賣了多少錢?”
“三拾兩銀子!”
“沈福的人頭,藏在何處?”
“湖畔一棵枯死的楊樹裏!”衙役果真就在楊樹裏找到了沈福的腦袋,縣官驚駭不已,冷汗淋淋:“完了,當真就審錯了案子,誤殺人命,自己的仕途就此終結了!看來,我得回家收拾行李,去漠北放羊了!”
“把那兩個打魚的兄弟給我抓來!”官吏將滿腔的羞憤發在打魚兄弟的頭上“你們還不老實待,那顆水泡過的人頭,是從哪兒來的,你們把誰給殺了!”
“沒有哇,”打魚兄弟矢口否認“老爺,我們絕對沒有殺人,看見老爺的佈告,為了騙得賞金,便把剛剛死去的父親腦袋割了下來,用水浸泡過,得一塌糊塗,看不清到底是誰了!於是,便拿來領賞了!”
“他媽的,好孝順的兒子啊!”官吏氣得破口大罵,大罵那打魚兄弟道德敗壞,不孝順,來世如果再託上人,保準沒眼。再罵,案子也審錯了,冤死的箍捅匠再也無法復活了,等待官吏的將是朝廷的嚴厲制裁。
而此刻,盛怒之下,官吏所能做的,便是將賣鳥籠的人和這對打魚兄弟,統統推出去斬首,以心頭之忿。至於自己的前程,就等着上級酌情處理吧!歲月匆匆,彈指間,千載悠悠而過。而“沈鳥兒”一鳥五命的案子,則讓人刻骨銘心,在當地,時至今“沈鳥兒”之詞依然是不詳之語。
甚至是禍端的預兆,一提及玩鳥之人,市民們便會不屑地扔出一句:“沈鳥兒!大個男人,不幹正經事,拎着個鳥籠子到處閒逛,不出什麼好事來,以後準沒好下場!”楚王好細,宮中多餓死。
聖上愛大鳥,京城聞毆疻。刀光血飛濺,僅為一野雉。銅臭燻心黑,爭執殺不止。***平安侯告別了丈母孃,帶着珍珍行進在去往封地的途中,不料想,俏尼姑空照突然從天而降,一臉怒氣地橫在大道中央,擋住賊的去路。
阿二驟然一愣,放眼望去,但見俏尼姑勻稱的嬌體輕盈若仙,清香的周身發散着冰霜般的、卻是人的涼氣,而俊美的面龐則更加冷漠了。
“好個賊,男扮女裝,騙過了貧僧,不僅壞了我的大事,也害死了無數的生靈,居然在此逍遙自在,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啊,不好!”平安侯暗暗叫苦:壞了,這個禿頭潑婦找我算賬來了!想到此,賊撥轉馬頭便逃走。空照嘿嘿一聲冷笑:“貧僧看你能跑到哪裏去!”俏尼姑縱身一躍。
頓時狂風大作,塵沙漫舞,昏天黑地。賊失了方向,眼前一黑,慌亂之中,馬失前蹄,咕咚一聲跌落到路基下面的林陰裏。嘩啦,珍珍起紗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她看見一個俏尼姑健步衝向路基下的賊時,不順嘴嘟噥起來:“賊郎君真是牛,五湖四海逞風。奇花異草隨便採,葷腥吃膩啃禿頭。”
“好個小賤人,”聽見珍珍的嘟噥聲,俏尼姑突然轉過身來,漂亮的臉蛋氣得煞白:“你在罵誰,嗯?”看見尼姑張牙舞爪地猛撲過來,珍珍嚇得一吐舌頭,將腦袋瓜縮回轎內,尼姑呼啦掀起紗縵:“小騷,竟敢罵我,看我扯爛你的嘴巴!”
“誰在罵你啊!”珍珍不服氣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家郎君的為人麼,凡是認識他的女人,都毫不例外地與他有染…”
“胡説,放。”尼姑氣得雙手直打哆嗦。賊見狀,反倒不再驚慌,更不恐懼了。
他平靜地説道:“大師,念她年少無知,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咱們倆的事,與她無關,有什麼賬,全找我算好了,如果你實在解不開這口怨氣,就殺死我好了!”
“哼,等會再找你算賬,”空照尼姑一把將珍珍推回轎內,緩步走到平安侯的身前:“呸,”尼姑飛起秀蓮,一腳將賊踢向一邊:“殺死你,就好比踩死一隻臭蟲,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不過,你比臭蟲還髒,還臭,殺死你,只怕髒了貧僧的手,呸!孽,你作惡多端,害人無數,還有臉活在世上嗎?依我看,你還是趁早尋個清靜之地,找繩子自己了結算啦!”
“這個尼姑好奇怪,張嘴閉嘴死與生。佛經大念和為貴,珍珍卻聽殺人聲。”
“你,”尼姑氣得直跺腳,賊央求道:“大師,休要與她計較,珍珍。”阿二衝轎內珍珍嚷道:“你能不能把嘴閉上,少説兩句啊,你還嫌不熱鬧哇!”從一聲緊接一聲、尖厲而又酸苛的罵聲裏,賊聽出尼姑並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於是,他又來了膽量,厚着臉皮坐起身來:“大師休怪,我可不想死,我已貴為侯爵,我還要去封地享清福呢!喲…”説到此,賊一邊拈着身上的灰土,一邊回敬道:“大師嘴下請乾淨點,你一口一聲地罵我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