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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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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饒了我吧,”二背兜鬆開新娘子的股,驚慌失措地掙扎着:“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起來!”阿二狠狠地狂抖着二背兜,六枝終於睜開了眼睛,依然是驚魂不定:“我、我、我…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怎麼回事,誰在吵啊?”二背兜的叫聲將大通鋪上的客人驚醒了一大半:“誰在説夢話吶?好討厭啊!”

“他媽的,”見左右的客人無不充滿茫地盯着阿二主僕,平安侯一把按住二背兜的臭嘴,惡狠狠地罵道:“他媽的,你又做什麼惡夢了?瞎吵吵個什麼,還不快點起來,跟我趕路去!”

“是,是,老爺,我起來,我走!”二背兜知道自己險些説走了嘴,他惶惶披上衣服,跟在主人的身後走出大車店。平安侯一把揪住奴僕的衣領:“瞅你做得好事吧,人家已經見官去了。

你還不快跑,等着官家來抓你啊!你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嗯,蠢貨!”

“老爺,我走,我這就走!”二背兜胡亂繫好衣服,挎上搭袋,牽來自己的驢,跟在阿二的馬後,頭頂着月亮,匆匆溜出小鎮子。

六枝夾着驢肚子,得得得地奔跑着,拂曉的黑暗之中,二背兜仍舊沉浸在昨天傍晚的瘋狂之中:那真是太幸福了,是我二背兜一中最美好,最難忘的時光!

每念及此,二背兜總是充滿情地嗅聞着自己的手指,從那尚未徹底消散的騷味中,獲得一點可憐的快意,在那如絲如縷裏的快意之中,六枝痴呆呆地眯縫着老鼠眼,新娘子的大腿,股,美

從眼前一一飄浮而過,有的時候,六枝真想伸出手去一把摟進懷裏,可是,二背兜認為這是徒勞的:唉,我的小美人,你真是可望而不可及也!

“豆…腐!”濃密的晨霧之中,從小鎮的巷口裏閃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手推着小車向阿二主僕走來:“豆…腐!”

“哎,揀塊豆腐!”一個早起垂釣的老者扛着魚杆,攔住了豆腐匠,兩人似乎很悉,一邊挑揀着豆腐塊,一邊嘮起了家常。

“聽説張家村出了一件熱鬧事,新娘子讓別人乘機給佔了便宜?嘿嘿,這年頭,什麼下三濫的人都有啊,真是人心不古嘍!”

“聽説是管家乾的,新娘子説她摸到了六枝,而張家村裏只有管家自己是六枝,得,管家這回是有嘴説不清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嘍!”

“喲,”聽見兩人的談,二背兜嚇得哆嗦起來,膽怯地繞到主人的馬側,平安侯瞪了他一眼“啪”地了馬股一下,鞭梢故意向六枝的腦門,二背兜痛得尖叫一聲,捂着額頭“哎喲哎喲”地逃向暗處。

晨霧漸漸飄散而去,一輪紅冉冉升起,阿二主僕兩人一前一後地行進在大路上,朦朦朧朧的前方傳來時起時落的哭泣聲,騎在馬背上的阿二極目遠眺。

但見一隊身披麻布的送葬隊伍由遠及近,哭哭泣泣而來,一輛馬車拉着紅通通的棺槨,一個滿臉稚氣的男童頭系白布條,手執白幡端坐在棺槨前。

二背兜登時神大振:“老爺,起草出門便遇見送葬的隊伍,這可是好預兆啊,今天一定會有好事啊!”

“滾你的吧!”平安侯罵道:“跟你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好事!”

“嘿嘿,”二背兜嘟噥道:“早晨出門遇見送葬的,絕對是好預兆,這是老人們説的啊!”

“唉,”望着眼前的二背兜,阿二頗有慨地説道:“看來啊,我不僅是你的主人,更應該是你的師父!”

“哦,”六枝不解其中之意:“師父?請問老爺,此話怎講?”説話間,拉着棺槨的大馬車從阿二主僕的身旁“譁愣愣”地駛過,在馬車的後面,幾個年輕人攙扶着一個痛哭不止的老太婆,三、五個家庭婦女你一言我一語地説着勸的話。

而老太婆本不予理睬,在年輕人的拽扯之下,聲嘶力竭地叫喊着:“兒媳啊,你這是何苦啊,這也怨不得你啊,你為什麼要走此絕路啊?嗚…我的兒媳啊!

”聽見老太婆的唸叨聲,二背兜嚇得一吐舌頭,阿二站在路邊撇了六枝一眼,似乎在説:瞅瞅吧,鬧出人命了不是?

二背兜怔怔地目送着棺槨:哎呀,小娘子,你這是何苦啊,為什麼要死啊?好可惜啊,如此年輕的小娘們,如此出的小,從此就要埋入地下去化為糞嘍!

望着二背兜既冷漠又惋惜的神情,阿二突然找回了自己當年的切身受:哼哼,真是無獨有偶,又一個大賊就要橫空出世了!想到此,不知是慨還是妒恨,平安侯“嗖”地揚起馬鞭:“駕…”平安侯策馬揚鞭“噠噠噠”地飛馳而去,二背兜‮腿雙‬夾着驢肚子,緊緊地尾隨着:“快,快,笨蛋,快點跑,別他媽的偷懶!”平安侯懶得理睬六枝,彷彿故意想甩掉他“噠噠噠”地飛馳着,二背兜也不敢言語:跟上,跟上,千萬可別掉隊啊,只要跟上平安侯,我就有土地了,就有莊園大宅了!當太陽高懸在空中的時候,阿二主僕汗浹背地跑進了縣城大門,平安侯已是飢腸轆轆。

正思忖着去哪家飯店用午餐,突然,身後鑼聲驟起,繼而便是役卒的嚷嚷聲:“閃開,閃開,別他媽的擋道,閃到一邊去!”阿二扭轉馬頭,只見從巷口裏湧出黑壓壓的一羣人來,七嘴八舌地簇擁着一輛囚車,再看囚籠裏的人犯,阿二不大吃一驚:原來竟是那個酸腐的管家,他的身子釘死在木籠子裏,僅着滿是血污的腦袋,雙手雙腳戴着沉甸甸的鐐銬,面無表神,目光呆滯。

“哎喲,要殺人了!”

“他犯了什麼罪啊?”

“啥,他姦了新娘子,新娘子害羞,沒臉見人,吊死了,這傢伙可真不是人,該死,該死,應該剮了他!”

“不,應該剝皮,呸!惡!”

鬼!”霎時,人羣騷動起來,紛紛遣責管家的惡行,一時間,碎石塊、爛瓜果一股腦地拋向管家。管家目不旁視,一雙絕望的眼睛木訥地凝視着蒼天:冤啊,老天爺,我真冤啊!貧嘴是非翻,嚼舌生言。豈知多一指,招來亡命冤。

“走吧,還瞅啥啊!”二背兜牽着驢頭,樂顛顛地觀望着,平安侯告戒道:“他是替你抵罪了。

你不快跑,還有閒心在這裏看熱鬧。唉,你這種人啊,我應該説你什麼才好吶?”

“老爺,我看了!”六枝扭轉驢頭:“老爺説得對,應該趁早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呵呵,”一邊跑着,平安侯一邊用譏諷的眼神望着二背兜:“行啊,真看不出來,你不簡單啊,有兩把刷子,這不也折騰出一樁冤死兩條人命的大案子來了,行,依我看啊…”阿二抬頭仰望着天空,扔出一句讓六枝摸不着頭腦的話來:“你再這麼折騰幾回,就完全有資格入夥了!”

“入夥?”六枝牽着驢頭,傻怔怔地望着主子:“老爺,入什麼夥啊?”

“呵呵,”阿二衝二背兜神秘地一笑:“現在不能告訴你,你繼續表現吧!如果表現得出,自然而然地就入夥了!”出得城門,主僕二人且走且聊着。

出便有落,循環往復,永無休止,這不,天又昏暗起來,阿二催促着六枝,決定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驛站去,於是,主僕兩人加快了速度,一個策馬揚鞭“噠噠噠”地奔跑着,一個夾着驢肚子“得得得”地尾隨着。

前方不遠處,在一片茂林的邊緣,豁然出現一條叉路口,平安侯勒住馬頭,面:“籲…二背兜!”阿二問六枝道:“喂,你知道不知道,應該走哪條路哇?”

“這個麼…”六枝也茫了,他摸着下巴,瞅着緩緩分叉開的道路沉思起來:“是呀,這路應該怎麼走吶?”

“嗨,笨蛋,還是讓我看看吧!”阿二策動坐騎走下公路,登臨高處,翹首以望。看了好半晌,平安侯雖然沒有辨別出方向來,卻有了意外的收穫,只見從密林間,從叉開的公路上走來一位騎驢的‮婦少‬。

呵呵,平安侯暗中發笑:我阿二這是什麼命啊,無論走到哪裏,便有女人送上門來!這不,她來了,白雲朵朵天上飄,鳥兒啾啾落樹梢。輕風拂面送脂香,驢馱來美人妖。窕窈粉黛人痴醉,摟在懷裏樂陶陶。

快馬加鞭奔驛館,親嘴打又吹簫。

“大哥,”阿二正瞅着女人想入非非,騎驢的‮婦少‬已經走到了路口,望着叉道,她也糊塗起來。

了片刻,紅着面龐湊向阿二道:“去楊各莊應該走哪條道哇!”阿二不知如何作答,是啊,自己還找不到路吶,又如何給他人指路?平安侯手撫着下巴,眼角以賊特有的目光審視着驢背上的‮婦少‬。

從面相上看,‮婦少‬二十幾歲,體態嬌小,皮膚白淨,一身地道的農家妝束。賊又仔細地掃視着‮婦少‬的臉蛋,彎似葉片的眉、細如窄縫的雙眼、小巧的鼻子尖、清秀而又潔白、略帶着莫名的憂傷,脂粉微塗的嘴角可愛地動着,彷彿在可憐巴巴地乞求着:大哥,告訴我,楊各莊怎麼走哇?

“老妹,你是從哪來的啊?”沒容阿二作答,六枝突然言進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婦少‬,‮婦少‬羞澀地扭過了臉去,向來路呶呶嘴:“呶,那邊,韓家莊。就是這樣!”

“哦,”聽罷‮婦少‬的話,六枝又辨別一下方向,心裏終於有了底,他嘿嘿一聲冷笑,衝‮婦少‬以及主人道:“這邊,我知道了,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