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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透過嗆人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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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衙役踏步向前,縣官將竹籤拋擲於地:“還不將此賤人打入死牢,聽候處斬!”

“老爺,”姝麗小姐聞言,立刻嚇得面無人,剛才,她以為自己老老實實地供出公子張藎,自己便可無罪釋放了。

哪曾想,縣官卻給自己定了一個死罪:“老爺饒命,我沒有殺人,是張公子摔死了我的父親啊,這可與我無關啊!”

“哼哼,與你無關!”縣官走到姝麗小姐的跟前,語重心長地説道:“小賤人啊,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什麼大罪麼?

因為你暗中偷情而害死了親生父親,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其嚴重程度絕不亞於謀反、弒君!”

“啊,”姝麗小姐一聽,着實吃驚不小,做夢也沒想到偷食果會有如此可怕的下場,她絕望地問縣官道:“老爺,如此説來,我沒有活的希望了?”

“嗨嗨,”縣官輕蔑地笑道:“你不僅生極其蕩,原來還是個貪生懼死之輩,唉,你呀你呀,你爹養了你這樣的賤人真是三生不幸,而今又因你死於非命,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啊!小賤人,你不僅敗壞了家門,還害死了親爹。今天,本官據朝庭的刑律,對你處以剝皮之刑!”

“咦咦咦,苦也!”縣官的一番話,把個姝麗小姐説的透心涼,當聽到自己將被活剝人皮,上穀草後懸掛於鬧市,以訓誡世人時,姝麗小姐嚇得“媽啊”一聲,便昏死過去。

衙役們像拖死狗似地將姝麗小姐拽拉出大堂,縣官開始傳訊張藎。

“我,我,”因喝得爛醉而丟失繡花鞋的張藎被捕役從被窩裏逮到大堂上,聞聽縣官的指控,張藎立刻省過神來,周身的醉意頓時消散殆盡,他跪在縣官面前,拼命為自己辯白着:“老爺,我沒有去過姝麗家,我更沒有失手殺人!”

“大膽,”縣官命人將手帕、繡花鞋以及沾滿斑和‮女處‬血的牀單拋在張藎的面前:“人證業已打入死牢,物證就在眼前,你還想抵賴麼?”

“老爺,”看見繡花鞋,公子張藎臉唰地蒼白起來:“老爺,我與姝麗小姐暗中定情這是不假,互換信物這也是真。

可是,老爺,我昨天的確沒有去過小姐家啊,昨天,我喝酒的時候,一時興起,越喝越高興,結果,把繡花鞋給丟了,我沒有了繡花鞋,又爛醉不醒,已經無法前往赴約了!於是,只好回家睡覺了!

我的弟弟可以證明我沒有去過小姐家…”

“那好,傳張蘢上堂作證!”可是,在目光犀利的縣官面前,膽小如鼠的張蘢只能證明哥哥在酒店裏喝過酒,至於回家以後的事情,因為各回自己的房間休息,無法證明張藎半夜之後的行蹤。

“老爺,”張藎不遺餘力地為自己辯白着:“回家後,我醉得人事不省,倒在牀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嘟,”縣官打斷張公子的話:“休得狡辯,大刑伺候!”

“老爺,”嬌生慣養的張藎立刻嚇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地求饒:“藎絕不敢説一句謊話,求老爺不要對藎用刑,藎身有恙患,恐招架不住,老爺豈不屈打成冤!”

“少廢話,看刑。”縣官沒有理睬張藎,衝衙役揮揮手,一衙役走上前來,舉起杖,無情地擊打在張藎的股蛋上,張藎慘叫一聲,不知是因為驚駭,還是因為疼痛,竟然昏死過去。

“他媽的,一子就嚇成這樣,少裝蒜,快快讓他醒來!”縣官不屑地望着張公子,衙役將張公子翻轉過來,扒開他的口腔,往裏面灌辣椒,張藎痛苦地呻起來:“唉,老爺饒命,藎説的都是實話啊!藎絕對不敢撒謊啊!藎的確沒有去過小姐家啊!哎呀…”話沒説完,又是一記杖,張公子又是一聲慘叫,縣官走到他的身旁:“張藎,若想少受皮之苦,就儘快招來吧!”

“老爺,”張藎痛苦地掙扎着,依然重複着剛才的話:“老爺饒命,藎説的都是實話啊!藎絕對不敢撒謊啊!藎的確沒有去過小姐家啊!”

“哼,看來,不用重刑,你不是肯招供啊!”縣官命衙役對張藎使用夾板的酷刑,張藎那嬌的書生手指哪裏能夠忍受住夾板的擠壓,衙役還沒夾幾下,便乖乖地招認了:“好痛啊,不要夾了,我招,我招,我全招!”

“哼哼。”聽完張藎的招供,縣官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唰唰地擬就一份判決書,又將張藎打入死牢。消息傳來,張府上下頓時炸開了鍋,張老員外四處奔走,八方打點,為挽救兒子的命,不惜拋撒重金。

千金散盡,始見一絲生機,受到賄賂的獄卒提醒張藎乘機翻供,張藎又以十兩黃金的慷慨允諾,獲得與姝麗小姐私見一面的機會,當身戴鐐銬的張藎在獄卒的陪伴下吃力地走進水牢時,一股可怕的陰涼夾裹着讓人作嘔的惡臭撲面而來,令張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透過繚繞的水霧,張藎看見赤條條的姝麗小姐悲慘地浸泡在污穢不堪的黑水裏,已是氣息奄奄。

“小姐。”張藎鼻子一酸,想起與小姐窗前邂逅,兩情相投的美好時光,不僅慨千萬,聽見呼喚聲,姝麗小姐無力地睜開眼睛,一看見是張公子,她哆嗦一下,綁紮在鐵柵欄上的手臂徒勞地掙扭着。

“呸!”姝麗小姐突然神大振,只見她秀目圓瞪,衝着公子張藎氣咻咻地咒罵道:“張公子,我久已傾心於你,不久前又委身於你,我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爹!害我死罪,嗚…”

“小姐,”張藎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去過你家,更沒有害死你的父親!”

“虧你説得出口,”姝麗小姐哪裏肯信:“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們暗定私情,你以手帕結同心為信物,我以繡花鞋為回證,如今,人證物證均在,你還想抵賴麼!嗚…”張藎一再解釋,一定有人偷了繡花鞋,乘着夜黑難辯真偽,冒名赴約,爭吵之中,姝麗小姐也覺張公子説話的聲音與暗中私會之人有些異樣:“是喲,”姝麗小姐喃喃道:“赴約的人,説起話來有些娘娘腔!”

“小姐,”張藎大喜過望,慷然允諾道:“倘若小姐開恩,給藎一條生路,藎必不盡,再造之恩必當重報,待藎出獄之後,一定厚葬你的父親。”

“放你可以,”姝麗小姐至死也忘不了要做富家的少:“厚葬父親,這是你理所應當的,不過,若想活命,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小姐,有何要求儘管講,藎將傾力而為!”

“咦咦咦,”小姐悵然淚下:“我福淺命薄,與公子無緣,既然生不能做張家的少,待我死後,”姝麗小姐充滿乞求地盯視着公子,一字一板地説道:“待我受刑之後,請公子給個名分!”

“好説,好説!”張藎滿嘴應允,只要能活着走出大獄,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了,小姐繼續道:“如能將我葬在張家祖墳,賤妾雖死無憾!”當聽説姝麗小姐將遭受剝皮之刑後,出獄的張藎又不惜重金打通關節,縣官終於動了惻隱之心,撒銷讓人瞠目的剝皮酷刑,改判絞刑,不僅賞給姝麗小姐一個全屍,還在獄內行刑,使其避免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身體地飽受羞辱。

行刑那,縣官將小姐當初系在陽台上,供情人攀援的錦帶拋到她的面前,示意其擇時自我了斷,而張公子則將棺槨放置在獄門外,小姐自縊後裝入棺槨,葬於張家祖墳。***從燻雞店的二樓逃出來。

阿二一路狂奔地衝出小鎮子,東方漸漸泛起一片濛濛的灰白,繚繞着濃濃的晨霧,涼風絲絲襲來,阿二不覺打起了冷戰,周身倍困頓,空空的肚子也咕咕地嚷嚷起來。

譁楞楞,譁楞楞,譁楞楞…身後響起譁楞楞的馬車聲,阿二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一隊車馬轟隆隆地衝出霧向阿二駛來,蹬蹬的馬蹄濺起滾滾的飛塵,嘩啦啦地撲向阿二的面龐,阿二止住了急,目光怔怔地掃視着氣勢非凡的車馬隊。

“駕…”身着胡服的車老闆,揚着正宗的蒙古馬鞭,惡狠狠地打着高大的轅馬:“駕…”馬車從阿二的身旁一閃而過,老車板很不友善地乜了阿二一眼,馬車的頭尾均坐着胡服男子,目光同樣是冷漠而又不屑,從那緊緊關閉着的布簾裏,若隱若現傳來嚶嚶的泣聲,以及嚴厲的訓斥聲。

阿二站在路邊目送着馬車從身旁一輛輛地疾馳而過,在馬隊的尾部有一輛裝飾極為奢華的彩車,彩車的頭尾均站着盛裝的女僕,透過嗆人的飛塵,可以嗅聞到一股淡淡的、卻是無比誘人的香脂氣味:好香啊!阿二默默地念叨着:布簾後面一定遮掩着妖豔的豪門貴婦。阿二望着布簾正想入非非着,神秘的布簾突然讓阿二既驚且喜地晃動起來。

繼而,從那輕輕掀起的窄縫中,豁然顯出一副傲氣十足的美豔面孔,一對心勾描過的、溢着無限慾的秀眼含情脈脈地瞟視着阿二,紅通通的珠極富挑逗地微啓着,那眼神,那表情,似乎在對阿二説道:來啊,過來啊!當彩車譁楞楞地從阿二的身旁閃過時,阿二至今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糊里糊塗的、卻又是鬼使神差地跳上了彩車,在婦人熱辣辣的目光注視之下,像個乖順的孩子一頭鑽進了布簾裏。

“呵呵,”婦人出滿意的笑,香氣四溢的手掌母親般地撫摸着阿二,當肥實的手掌從阿二的身上掠過,猶如一股勁風突然襲來,阿二的周身不可思議地泛起片片的漣漪,他既動又茫然地凝視着貴婦:“敢問夫人府上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