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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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裏或許會有賣大刀、長槍、利劍,可是…胭脂?
這兒會有賣嗎?
樂毅頭痛不已地站在遠設在涼州,為大唐遠征軍之一的虎騎營營門之前,思考這個問題。
繪有虎頭的黃軍旗,風在營門前飄揚,飄飛的亮眼旗幟讓樂毅愈看心情愈是鬱卒。他為什麼要放著名滿江湖的殺手無形士不當,也暫時不做六扇門神捕左斷要捉拿的欽命要犯,卻偏偏來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找女人用的胭脂?
樂毅兩手環着,眉峯微挑地瞪着營門,這種放眼望去都是男人的地方,他要怎麼找個女人來賣他胭脂?那個左容容這次耍他要得太過分了!
他與其它四個同是無字輩的高手,自從在幾個月前運氣背透地遇上了左斷的妹子,那個叫左容容的女人後,每個人的子一天比一天難過,而被分配到的任務也一個比一個難。他們五個無字輩的人,在江湖上逍遙了這麼多年,居然在一夜之間全體栽在一個女人手上,還得聽她的命今殺她想般的人、去拿她想要的東西…每次想到那個女人,他就嘔得想撞牆加吐血。
得聽左容容命令只有一個原由,因為他的命被那個女人捏在手上,不照她的命令去做的話,他就得駕鶴西歸,和這個花花大千世界揮手道別。
樂毅偏着頭回想,他這幾年到底做過什麼大大惡的事?想了老半天,他發現,他好象數不清曾經做過多少件。也許就是做得太多了,所以現在,報應來了。
這些年他和同伴們在江湖上壞事和好事都做太多了,每天都有新的仇家或正義使者冒出來想要他們的命,除了黑白兩道都想殺他們外,六扇門的第一神捕左斷更是想把他們捉來砍頭。而這一切,他和同伴們都習以為常了,反正想殺他們的人不是死就是逃,而想捉他們的左斷也老捉他們不到,就只會在他們後頭跳腳怒吼。讓他們不能習以為常的是…受制於一個女人。
數月之前,他們不小心被左斷逮進天牢準備問斬時,突然殺出一個自稱是左斷親妹子的左容容,她不但把他們從天牢裏全都救走,還趁他們不備在他們每個人身上下了完全不同的奇毒,他們得每個月吃她所做的暫時解藥,而這解藥還得連續吃上一年,一個月不吃的話就得準備投胎。換句話説,他們這五個江湖上出名的殺手得聽令於她一整年。
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通,以正義世家聞名的左家,怎麼會出了這麼一個正義血統不純的女人?左容容大費心機地設計他們五人,目的就是要他們當刺客,並要他們繼續與她的哥哥為敵做欽命要犯…有沒有搞錯?叫殺手來當刺客,還叫欽命要犯跟神捕拌在一起玩躲貓貓?那個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樂毅煩躁地爬梳過額上的發,想起他大老遠從京城跑來這兒的原因。他這次奉命來殺的可是當朝紅極一時的徵西大元帥…韋靖元。殺個元帥對他來説不成問題,可是要他順便從這座軍營帶另一種東西回去,這一點就很困難。
左容容每回叫他們去執行刺殺任務時,總會叫他們“順便”帶回一樣她想要的東西。第一個奉命去刺殺九天巡府的無影夫朝歌,被迫去拿了只成天呱呱亂叫的火鳳凰回來,第二個去刺殺護國法師的無常君蘭析更可憐,被命令得下天上的月亮來給她;再來第三個遠去郎州殺舊仇人的無音者蓋聶,被強制命令不準殺想殺的仇人,還得從仇人的身上要回一塊寶石。
樂毅站在原地想來想去,忽然覺得他的那些朋友遭遇都比他差,也都來得比他好,因為他們要拿的東西都存在,而他該拿的東西就太強人所難了。因為…胭脂…有藍的嗎?
他記得那些姑娘家臉上塗的胭脂大多是粉或紫,要不然就是桃紅粉白的,從沒看過也沒聽過藍的胭脂。更何況要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找出胭脂這玩意兒,豈不是比叫雞飛上天還難!
他曾想過直接在街上隨隨便便買個胭脂就算差了,可惜他找遍了整條賣胭脂的街,卻沒人賣藍的胭脂,而他在放棄那個主意後,來到這裏在這兒站了這麼久,也沒看到半個臉上塗有藍胭脂的男人,因此這次的任務,他若想完成…恐怕是難上西天了。
樂毅皺皺眉,覺得渾身不對勁;這種悲觀的覺,實在不該出現在他這個樂天派的人身上。與其讓自己繼續煩惱下去,他乾脆直接去軍營裏摘了那個徵西大元帥的腦袋,然後再把整座軍營翻過一遍,要是沒翻到那種藍的胭脂,他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算了,頂多叫左容容再另派個任務給他,他一點也不介意多殺幾個惡官。
想着想着,樂毅臉上又有了愉快的神情。抹抹高的鼻樑,他深邃的眼眸便開始打量這座住有他要刺殺的徵西大元帥的軍營。
他才剛移動腳步,想去找出這座軍營是否還有其它的出入口時,不期然地,有個身着軍服的男人叫住他。
“喂,那邊的那個大塊頭!”大塊頭?
樂毅止住腳步,緩緩回頭。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叫我?”看來看去,這裏能叫大塊頭的人,好象就只有他。
“還愣在那做什麼?不排隊嗎?”穿軍服的人兩手扠着,揚着下巴示意他過來。
樂毅一頭霧水“排什麼隊?”
“照規矩來呀!”穿軍服的人也不管樂毅有沒有聽懂,直接把他拉來營門外正在排隊中人羣中。
“照什麼規矩?”樂毅左看右看,也不懂這些人為何杵在這裏排隊。
“難不成你想隊?”
“我幹麼要隊?”樂毅現在不只是一頭霧水了,他覺得霧水已經從頭而下淹到他的腳跟,並且漲滿他的肚子。
當營門前所設的簡單應徵處又淘汰前來的一人,而其餘也在排隊的人在聽完那個剛被刷下來的人所説的話後,隨即一鬨而散,使得原本人數就不太多的隊伍,當場只剩下樂毅一個人。
“算了…隊也無妨,輪到你了。”把他拉來的那個軍人嘆了口氣,並將他往前推,讓他不必排隊就保送到應徵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