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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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這裏了，白業平停住腳步，腳下十釐米外，一條細得幾乎看不到的線，攔在地面幾釐米高的地方，在這條線後面，有更多的細線連接着，無論自己向哪裏下腳，都一定會踏在它的上面。

雖然看不到它連到何處，至少也應該會有像鈴鐺之類的報警裝置，看來這些異能者並不笨嘛！

噬光和水幕年華，都擁有夜能視物的功能，所以四周雖然漆黑一片，白業平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這樣的陷阱嗎？應該不會吧！那些人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八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白業平的四周，白業平一愣，他們是如何發現自己的？不可能啊！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踏中任何一個陷阱。

白業平掃了八人一眼，只見他們臉上都戴着奇怪的東西，雖然從沒見過，可白業平還是認出了那東西，是一種類似夜視儀或者紅外線的裝備。

回頭看看自己來時的路，什麼也沒有，白業平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這些傢伙果然狡猾，他們在路上撒下了眼看不到的化學粉末，通過儀器就可以看到，是自己的腳印出了自己的位置。

可現在白業平卻毫無辦法，只要一動，鞋上的化學粉末就會暴出自己的位置，即使不動，他們也可以憑最後的腳印，找到自己。

“出來吧！我們知道你在這裏。”真的要死在這裏嗎？雖然有着一身的異寶，可白業平知道，面對八個異能者，自己別説贏，連逃命的機會也不會有。

獵殺者和獵物的角，居然這麼快就變換了，這個世界真有意思。白業平發現，自己並不覺恐懼，也許死亡本身，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白業平忽然間明白了，一個要死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隨風而來，隨風而去。

他絕對不是和尚，也不相信任何的教派，可人就是這樣，來的莫名其妙，死得不知所以。留下的，是無盡的留戀。

心頭一片平和，白業平將噬光關閉，身影暴在月光之下，他沒有覺到死亡，天下之間，似乎本就應該如此。

站在山頂，俯瞰的是大地，仰望的是蒼天，這就是人。一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自己站在哪裏，現在白業平就清楚的知道。

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白業平知道，這是自己的異能，它居然自己啓動了，而且來勢洶洶，即使是自己用力運轉異能的時候，也不及現在的百分之一。

“我走了。”白業平淡然説道，邁着平穩的腳步，向村外一步步走去。

“師傅，出來吧！”白業平站在山的縫隙前，輕聲説道。

“很好。”冷塵像幽靈一般，從山體裏滑出來，看了一眼白業平，率先走進山縫之中。

這是白業平第一次在冷塵躲藏的時候，發現了他。

汽車在急駛，白業平和冷塵兩人需要花幾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大城市，那裏有飛機離開這裏。

“你學到了什麼？”師傅的聲音在白業平的腦中響起。

“不想讓我心安一些嗎？”白業平沒有回答，反問道。

“軍火販子。”白業平點了點頭，無論是不是，都沒關係的，自己不過想找到一個殺人的理由，能夠讓自己安心一點，這就足夠了。

人的確是很奇怪的動物，殺人一定要找個理由，這樣睡覺的時候就可以睡得很香。可是殺死其他動物的時候，卻不會有這樣的負擔。

“人是隨着心在轉的，而心是隨着學過的知識在轉，知識是隨着自然的變化在轉。”白業平想了想説道。

冷塵點了點頭，這個孩子雖然笨了一點，但笨有笨的好處，對於自然的悟，遠比那些聰明人要快得多，也得多。

同樣的道理，二兒子冷漠花了整整十年才能體會到，大兒子冷焰也花了四年的時間，而白業平卻只花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誰更聰明呢？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不存在着聰明和愚蠢，要看是哪個人面對哪件事情吧！

冷塵從不認為自己笨，但他的‮試考‬成績，從未有超過七十分的時候，這一直被韓清和如玉拿來當作笑柄，不過冷塵從未在意過。

聰明的人，冷塵沒少見過，在他的家裏，就有一位據説智商達到兩百以上的聰明人。可那個聰明的孩子，卻到現在也學不會最簡單的神眼術，而她本身同樣是一位異能者。

“我知道了。”白業平興奮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