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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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把他怎麼着哇?”我橫着張小北“你們這幫人也真蛋,那孫子有點什麼事,都往我這想,媽的,我以前在你們眼裏是個殺人犯啊…”我是真覺得委屈呀,我心裏翻江倒海的,又把胃裏那點存貨翻出來了,哇哇地全吐張小北腳面子上了,新皮鞋,花花公子,毀了。
“這回好了,我躲開你們這羣人渣,我躲得遠遠的,明兒就走…”張小北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墩布,瞪着我:“你怎麼竟幹糊塗事兒啊!你這一走,跟高原就玩兒完兒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哥哥,中華兒女千千萬,不行就換!誰像你呀,你也算個男人?八輩子沒見過什麼是好女人,叫那小蜂得找不着北,我都覺得丟臉!”我一邊數落張小北,一邊往沙發裏一躺“口水喝。”張小北耷拉着腦袋乖乖地給我倒了杯涼開水,這點他比高原強多了,我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了,嘴裏嘟囔着“你走了把門關上,我睡了。”然後我倒頭就睡,朦朧當中,我覺張小北把我抱到牀上,把我衣服了,守着我説了不少心裏話,好象還掉了不少眼淚,都掉我臉上了,我依稀只記得他説他跟張萌萌掰了。
34早上我醒來,頭疼得要死,轉臉看見張小北在一邊躺着呢,頭枕着自己胳膊,睡得齜牙咧嘴的。我穿着睡衣,和睡褲,所有的衣服都堆在地上,上面沾滿了那些沒消化的海鮮,滿屋子瀰漫着酸酸的味道,我趕緊翻身下牀打開了窗户,轉手把張小北的西服扒下來,搬着他的肩膀挪到枕頭上,給他蓋上被子,自己去衝了個澡。
張小北死沉死沉的,我搬他的時候扭了我的。一邊衝着澡,一邊疼得我吱哇亂叫,好歹衝了一下,我又倒回到牀上,動彈不得。
張小北瞪瞪的,見我在他身邊躺下來,往一邊挪了挪,嘟囔着“別想佔我便宜!”我本想抬起腿踢他一腳來着,剛一動彈,像被人紮了一刀,疼得我啊得叫起來,眼淚同時落了下來。
説實話,我從小就不愛眼淚,我媽打我,最多也就哼哼兩聲,打從幼兒園開始算起,我哭的次數能數得清,印象當中,上小學的時候,上課玩火柴,把桌鬥裏的課本點着了,捎帶腳把我自己眉也燒了一半,那回哭了,一是因為知道沒了半邊眉難看,另外也是怕學校開除我,上初中的時候我們班有個爛的女同學依仗着認識幾個社會上的小氓,向我們班的女生收保護費,個別膽小的男人也捎帶腳收着,我氣不過,上晚自習偷偷溜出去,把丫氣門拔下來裝自己口袋裏,車鈴也順手也擰下來扔垃圾箱裏了,後來她透過種種渠道知道是我乾的,糾集了二十多個壞分子,下了晚自習在學校門口等着我,那回我哭了,真嚇着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事實證明,跟我站在一起的好分子也不少嘛,好歹也有三十幾口子呢,當然,跟我那時候當着班裏的團支部書記有關,誰都想早點入團啊!高中的時候因為數學考了19分和一些朦朧的情問題哭過幾回,大學因為沒入黨和另外一些不太成的情問題也哭過幾回,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掉的眼淚差不多是大學畢業之前的總和,過了年之後我運氣確實有點差。
我這麼一哭一叫喚,張小北醒了,翻身從牀上坐起來,推了我一把,:“哭什麼呢你?”
“疼。”
“哪疼?胃疼?有本事喝沒本事扛着!”他説我昨晚喝酒的事。
“不是,。扭了。”我説話也帶着哭腔。跟張小北在一起的時候覺很奇怪,我可以跟他發脾氣,罵人,甚至動手打人,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像他的妹妹,他的女兒,跟他撒嬌,可是高原面前,我永遠不會有女兒的覺,我想讓高原給我買什麼東西的話,如果他願意,當然皆大歡喜,如果他不願意給我買,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我自己買,另外一種是武力解決,我把他給打服了,他給我買,為此,我有一段時間花大價錢跟李穹一起報名參加過跆拳道的學習班。
張小北就不説話了,從藥箱子裏拿出一瓶藥酒,把我的褲子往下拉了拉,上衣往上了,在上給我。手在上來去的,藥酒好象燃燒起來,很灼熱,疼痛果然就不那麼厲害了。了將近一個鐘頭,張小北滿頭大汗,在我股上給了一巴掌,説“好了。一會熱勁過去了,就不疼了。真他媽,累死我了!”我沒説話,繼續在牀上趴着,張小北在洗手間嚷嚷:“有沒有新牙刷了?”
“沒有,使我的吧,黃的。”我懶洋洋地回答他。
過一會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洗完澡又嚷嚷“壞了,衣服全濕了,初曉,高原的衣服都剛在哪?”
“衣櫃裏掛着呢,自己找。”他圍了條浴巾出來,將頭探進卧室,整個身體躲在牆後面“不是,有高原的內衣嗎,最好是新的。”我抬起頭,使勁乜斜着他,他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解釋“剛才我一穿,掉浴缸裏了。”我想了想,上次好象給高原買過一包新的內褲,他還沒穿,想起來給他找,起不來“過來,”我喊張小北“拉我一把!”張小北特扭捏地從牆後邊出來,就在上圍了一條浴巾,我一想他現在是體的,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也沒管住自己的眼睛,在他的下三路來回打量了幾回,張小北一巴掌又打在我腦袋上,警告我“別跟我這耍氓啊!又想佔便宜!”我一聽他這麼誹謗我這上進的好青年,也不能含糊,我説:“張小北,你可得搞清楚,就目前你的條件來説,要有氓肯強暴你,那是你多大的福利呀!”我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幫我衣服的事來“對了,你昨天還我衣服來着,你丫説實話,趁我睡着了,佔便宜沒有?”張小北眼睛瞪得燈籠大,我嚇得趕緊轉身,挪到衣櫃裏給他找內衣,覺他在我背後揮了一拳,沒打着,甩過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佔你便宜,需要勇氣。”門口有人敲門,我嚇了一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張小北也有點緊張,我把衣服扔給他“趕緊穿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閃過高原他媽的影子。
張小北剛要解下浴巾,看着我“你出去呀!還説不想佔便宜!”我一遇到這樣的時候我就不想出門,讓她敲去吧,就當我沒在家。想到這裏,我趴到牀上,用被子把頭矇住,:“你穿你的,我不看。”張小北踢我一腳“開門去呀!你出去!”媽的,也不知道是誰家!
門口開始喊“高原,初曉,起來了,誰在家呢!”我一聽,一鄰居大媽的聲音,每個月義務收衞生費,一想,今天正好是費的子,我着實鬆了一口氣,警報解除。我抓了一把零錢去開門,了費,説了半天謝謝,老太太走了,剛要關門,又有一老太太出現了,剛走上樓梯,一看見她,我一陣眩暈,怕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阿姨,這麼早?”我想對她笑來着,咧了咧嘴,眼淚差點下來。
高原他媽也不説話,站門口兒“高原要他的一個什麼鏡頭本兒,你給找找,我拿了就走。”好的一老太太平常慈眉善目的,這會不好好説話,一臉的階級鬥爭,跟我裝酷。
我徹底亂了陣腳“別,阿姨,您進來坐。”我現在一看見她,比當年我媽喜歡對我動武的時候看見我媽都緊張。
“不了。”
“高原…怎麼樣了?他好點了嗎?”
“好了。”她看了我一眼,口氣緩和了一點“他爸陪着他…你去給他找出來,我一會帶走,車還等着呢。”張小北着時候竄了出來,問我:“初曉,有方便麪沒有?”我心往下一沉,完了,這回我不死也是個嚴重殘疾,這種事情誰説得清啊,果然,我心裏馬上閃過張萌萌説過的一句話“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沒敢往外説,到嘴邊的話,叫我又咽回去了。高原他媽的反應跟我設想的一個樣兒,瞪着我,眼神比下午五六點時候北京的通狀況還要複雜,面無表情。
我心一橫,乾脆把門拉開讓她進來。之前人們總説“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扯淡,本不是那麼回事,比如我,當時當刻,雖然沒做虧心事,面對高原他母親,這樣一個敲門的鬼,真是緊張得不行,沒錯,一切都是扯淡。
我死活把高原他媽拽進了屋裏,張小北還好已經穿好了衣服,在廚房翻騰方便麪呢,我指着張小北給老太太介紹,我説這是我堂哥,我親大爺的兒子。管他呢,我先解除了警報再説。只是可憐我親大爺他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死了半個多世紀以後卻平白無故多出一親兒子來。
我趕緊有招呼張小北,:“哥,這是高原他媽媽,沈阿姨。”張小北還算有點腦子,趕緊也跟老太太打招呼,裝得特清純,:“阿姨好。”剛説完,一個勁兒給我遞眼神兒,我一時還真明白什麼意思,光顧着編瞎話了,拉着高原他們家老太太坐下,吩咐張小北,一口一個哥,叫得我自己直反胃,為了躲過這一劫,我忍了。
“哥,你給阿姨倒點水,白開水就行,阿姨不喝別的。”張小北倒水的功夫,我又接着編“我哥在上海做生意,節也沒回北京,這不現在有空了,回北京看看我大爺…”高原他媽一直沒説話,水倒來了,張小北遞給她,惡狠狠瞪着我,似乎是叫我閉嘴,他還使勁咳速了一聲,特假。
“哥,下面櫃子裏有面,你多煮點兒…”
“初曉,你把高原要的鏡頭本兒找找,我等着走呢。”老太太這回説話帶着點笑模樣,我舒了口氣,媽的,幸虧我腦子夠快。
進屋找了鏡頭本,遞到老太太手裏,她看也沒看我一眼,拿起來就走,我説阿姨我跟您一起去醫院看看高原吧,看他還需要點什麼…話還沒説完,老太太打斷我,冷笑着跟我説,説初曉,做人得腳踏實地,做人不能太狡猾,做人怎麼着怎麼着的,我聽着腦袋直膨脹,然後甩門走了。
我倒沙發上,扯着嗓子大叫:“可算他媽的走了,謝菩薩。”張小北一下從廚房衝出來,大罵我傻,説這回你婆婆徹底把你否定了,我説為什麼?張小北説,你沒看老太太后來眼神都不對了,一言不發的。我想想,也覺得張小北説的情況屬實,愣愣地看着他,等着聽他分析。
“我説完了你可別哭啊。”張小北就這樣,説點什麼都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
“説啊!”我都要急了。
“你剛才説我是你什麼人?”
“我哥啊,堂哥,我親大爺的兒子,怎麼了?”
“你真是一傻青年。”張小北把給老太太倒得水端起來喝了兩口“上次見面你怎麼介紹我的?”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張小北這麼一説,我就想起來了。上回高原拍的片子得獎回來,我們包下了一個酒店的小宴會廳請了很多朋友來慶祝,高原的父母也參加了,張小北帶着李穹也在,我給他們介紹張小北的時候我説:“這是張小北,我一特好的朋友,大網站的老總,大財主!”當時高原他媽還誇張小北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張小北一動,當場表示,那天所有的花費都算他的。媽的,我怎麼就給忘了?!按説他讓我省了小一萬塊錢呢,我應該不會忘啊,我心裏翻江倒海的,説不出話來。
張小北也不説話,一邊看着我“看什麼看?!”我發脾氣也不對,不發火我心裏實在堵得慌。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吶?”我嘆了口氣,我還能怎麼辦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認栽了吧,一會送走了張小北我再收拾一遍家,跟高原分行禮,這回真的沒路可走了,散夥吧。
媽的,我可真夠背的,黑夜給了我黑的眼睛,我卻用它看不到光明…只可惜,我沒佔着張小北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