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發黑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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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沒別的方法?"我不死心的問。
姥爺又想了會,才説:"還有兩種方法,第一麼,是我幫你把奇蠱換掉,重新培育一隻本命蠱。"
"那這隻奇蠱會怎麼樣?"我問。
姥爺説:"自然因為咒鬼降爆開,化作血水死去。"
"那我不換!"我立刻搖頭,説:"它是為了我才中的咒鬼降,如果不能救它,重新換一隻本命蠱又有什麼意義。"
"你這孩子,可真是死腦筋。"姥爺嘆口氣,説:"第二種方法就比較難了,首先需要你每以心血餵它,以此延緩咒鬼降爆發的時間。咱們養蠱人在解蠱時,講究以蠱治蠱,以毒攻毒,降頭術也是如此。所以,你要在半年內,找到一位願意以命替你解降的降頭師。"我愣在牀上,拿着手機不知該説什麼好。降頭師可不是割喂虎的大世尊,人家活好好的,怎麼可能願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奉獻生命呢?
我忽然有些後悔,當初那個泰國降頭師跪在地上祈求不要讓他失手,但我想救那領導,的他慘死。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自挖雙眼,生拽長舌,強撕雙耳來對我下咒。
給別人一條絕路,往往也是不給自己活路,這句話被人提起過很多次,但我總不放在心上。如今中了咒鬼降,才知道有時候的太狠,並非什麼好事。
與姥爺又聊了聊,他説會幫我尋找降頭師,讓我暫時先以養傷為主,最近不要再妄動,以免招來其它的災禍。咒鬼降可不僅僅是降頭,更是可以讓人走黴運的詛咒。
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倒黴了,幫周紹勇報仇,竟然把那麼厲害的養鬼人給招惹出來。還有什麼事,能比這更悲催嗎?
在醫院療傷的子,是很清苦的。由於傷勢較重,東方晴像老媽子一樣看管着,不僅不能隨意走動,就連下牀也得經過她的批准。
我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就能確定,我必須要聽她的?
但話説回來,一位大美女天天來照顧你,如果不聽話,就太不給面子了。這段時間為了照顧我和強子,東方晴已經徹底從電視台離職。從此天空海闊,魚躍鳥翔任逍遙。
同時,她也將電台風風火火的籌備起來。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有股子女強人的氣息。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個非常獨立的女。除了穿着打扮稍顯古板外,幾乎沒別的缺點。
看她每天醫院,錄音室兩頭跑,累的都瘦了,我主動提出,電台籌辦完成後,只要一個通知,隨叫隨到。哪怕下不了牀,在牀上也要幫她辦了這事!
這話説的稍有歧義,讓東方晴聽的臉略紅,但她很快就從尷尬中走出來,笑着説:"這可是你説的,電台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估計今晚或明晚就能展開了。"我點點頭,正要問她需不需要幫忙,病房門被人擰開。武鋒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周紹勇進來,他先是我點頭打招呼,然後把周紹勇推到牀邊,返身將門關上。
周紹勇的傷,比我還重,幾天來,經過醫生的心護理,總算恢復了自我意識。而今天,是他第一次離開病房。
我見武鋒一臉嚴肅,知道該來的總要來,便讓東方晴扶我坐好,然後正對着周紹勇,等待他的問話。
周紹勇坐在輪椅上,低着頭,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在劉茹的事情上,我總覺得對他有所愧疚,所以也低頭不吭聲。
東方晴看看周紹勇,又看看我,這裏面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這位台灣來的姑娘,忽然拍了下牀鋪,説:"你們兩個大男人面對面不吭聲,害羞還是怎麼的?有話能不能直接説,這麼悶人做什麼!"我抬起眼皮子看她,正要説話,卻聽見周紹勇嘆了口氣,喊:"大師…"我也嘆口氣,説:"別喊我大師了,這稱謂,我受不起。"周紹勇抬起頭,他比劉茹來採補血的那晚更瘦,臉上疙疙瘩瘩有很多小疤痕,渾身上下都纏着繃帶,看起來無比悽慘。他的表情充滿落魄,臉也很難看,像溺水將死的人。
看他這幅樣子,我心裏也很難受,便説:"劉茹的事情,是我經驗不足,考慮不周。否則的話,事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想打想罵,我都不會動。"周紹勇搖搖頭,説:"這件事,怪不了你,誰也不知道他會來報復。更何況,這些天我幾番從鬼門關溜回來,經歷了生死,也看開了。劉茹那天從別墅離開就已經死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有保護好她,怎麼能怪的了你。"
"是我把那隻小鬼滅掉的,否則他也不會來找你們。"我説。
"是我不講兄弟義氣,怕死,所以才帶你去找洪胖子。害死他的,其實是我。"周紹勇説。
"不,是我把你的太狠…"
"喂喂,我説你們兩個難兄難弟,就別互相給自己加擔子了,瓊瑤阿姨也沒你們這麼煽情。"東方晴説。
我和周紹勇互視一眼,同時發出苦笑。過了會,他問:"大師,我想找到那個鬼童…"
"你還沒放棄?"我説:"還是別想着報仇了,那個養鬼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把鬼童死,比登天還難。"
"不,我不是想把它死。"周紹勇猶豫了一下,然後説:"我是想把它養起來,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説,它其實就是我和劉茹的孩子。我們倆結婚那麼久,一個孩子都沒有…"我一怔,隨後正視着周紹勇,説:"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雖然鬼童是你的血在劉茹肚子裏孕育出來的,可把它當孩子養,你是想家破人亡嗎?那東西可不是普通小鬼能比的!別説你對養鬼術一竅不通,就算會,也可能因此…"
"我現在…和家破人亡有什麼區別…"周紹勇低聲説。
我的聲音嘎然而止,劉茹死無全屍,他自己身體殘破,一輩子都無法和正常人一樣過生活。這種事情放在任何家庭,都是晴天霹靂一般的禍事。哪怕是那些養小鬼遭反噬的人,大部分也沒他這般慘。
過了半晌,我問:"你真的想好了?"周紹勇嗯了一聲,説:"所以想來求大師,幫我找到它,不管是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這很難。"我説:"就算我們能找到那個養鬼人,並把鬼童從他手中要過來,可這種天地不容的鬼物,很難束縛,一不小心,你自己都會被它折磨致死。"
"沒有關係,如果真因此死掉,我也好早點去和劉茹團聚。"周紹勇説。
我看得出,他已經對生活沒有太大期望。或許,找到鬼童,把它當孩子養,是支持這個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我不好再多説什麼,只叮囑説:"如果真找到那個養鬼人,不要打草驚蛇,先通知我,我去搬救兵。否則的話,還得把他打的頭破血。"周紹勇之前雖然因為蜈蚣蠱失去意識,但養鬼人的厲害,他也知曉一二。對付這樣的人,憑藉世俗之力是沒有辦法的,只能靠我這種奇人異士才行。
之後,我們沒再多聊,周紹勇興致缺缺,讓武鋒推他回病房。
待他走後,東方晴説:"看來,他確實很愛劉茹。"
"有些事情,是不能單單用愛與不愛來衡量和判斷的。"我説。
"例如?"
"例如我答應幫你做電台節目,難道這就能證明我愛你?"我笑着説。
"呸,油腔滑調,沒事拐我身上做什麼。"東方晴呸了一口氣,站起來,説:"行了,看你神抖擻的樣子,應該是不需要我在這幫忙了。我去準備電台的事情,如果今晚能開播,你可有的忙了。"
"那你可得做好把一個七十公斤的壯漢從二十四樓搬下去的準備。"我故意伸展胳膊上的肌,做出兇悍的樣子。但這動作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讓你得瑟。"東方晴幸災樂禍的哼了哼,轉身出了門。
房門被帶上,聞着那股年輕女人身上特有的體香,我有些悵然若失。心裏悶悶的,説不清是因為一個人在病牀上躺了太久,還是因為周紹勇對生活的絕望。
沒多久,房門被敲響,武鋒擰開把手走進來。他已經從那副拾荒者的打扮中換回來,此刻穿着一身運動服,板寸頭,黑黝黝的皮膚,高隆的肌,看起來倒有幾分運動型男的派頭。
我見他一臉嚴肅,便問:"怎麼,有事?"武鋒是個很直接的人,所以他點頭,説:"那晚跟着你們,我見識到很多以前從未聽聞的東西。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很陌生,我想跟着你學習。"我驚訝的看着他,説:"你這話轉的太快,讓人覺得十分突然,能先給我倒被水壓壓驚嗎…"武鋒很順從的倒來一杯白開水,説:"我已經想了很多天,覺得跟着你能夠見識更多的古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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