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二章來自泰國的降頭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壯膽似的哼了哼,抱着裝有黑狗血的盆,跨過一具具血從體內全部出來的屍體前進。

這裏的血異常粘稠,一股股詭異的氣息在四周升騰,試圖突破黑狗血的阻礙進入我的身體裏。本命奇蠱察覺到這些氣息,立刻開始甦醒。毫無疑問,它是睡餓了,而不是想幫我。

不過,我原本也沒打算指望它。

一步步前進,在距離那人大約三米左右時,我忽然察覺到不對。

太靜了…

他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更讓我詫異的是,他身上屬於血降的氣息非常少,一絲一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動靜,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盆就被人一腳踢飛出去。在噹啷一聲後,黑狗血與滿地人血混在了一起。大片的血降頭氣息被壓制,但我心裏卻沒有任何喜悦,因為這代表着,自己最大的牌已經被人先幹掉了。

將我手中盆踢飛的人,並沒有繼續追擊,他之前躲在雙層牀鋪後面,此刻得手後,立刻面對着我緩緩後退,直到退入火把的範圍內。然後,他一手將站在牆邊的那具屍體拉倒在地。

沒錯,那確實是一具屍體,同樣眼珠爆裂,全身血出。從他貼身的彩背心來判斷,這應該是一位武警戰士。

我盯着那人,明白他才是真正的降頭師。這人用武警戰士的屍體來惑我,自己躲在暗處尋找機會出手。我被怒火矇蔽了理智,竟被他輕易得手!

那人走到牆邊,伸手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樣東西,衝我搖了搖,然後説:"你們,都是來找這個的吧?"他的口音很怪,一聽就不是本地人。而其手上拿着的,是一個血淋淋的小人。藉着火光,我隱約看到,小人身上有黑的蛆蟲在爬動。那蟲子在人手上爬來爬去,可他卻沒有一點覺,只一臉平靜的看着我。

我沒有説話,思考着該怎麼對付他。而他則仔細打量我,然後説:"你身上有蠱的味道,你就是破了我生降的養蠱人?"我還是沒説話,他又問:"為什麼不把死降也破了?"我抬頭看他,問:"你是泰國人?"他愣了下,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冷笑一聲,説:"南洋降頭術中,把外蠱噬咬稱為生降,內蠱穿腸稱為死降的,只有泰國和緬甸。不過你的普通話,比緬甸人標準太多了,皮膚也太黑了點。"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衝我雙手合適,唸叨一句:"薩瓦迪卡。"

"卡你大爺!來這裏撒野,活膩歪了!"我怒罵一聲。

"你為什麼要保護他?"這個來自泰國的降頭師問。

"關你事!我喜歡當救世主還要向你彙報啊?"我一句好話也沒有。

俗話説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降頭師看起來很有禮貌,不過他做事太艹蛋了。一個泰國人,跑來中國殺人?而且還殺了這麼多,如果放他走,我自己的良心都過不去。

也許是我罵的太多,他臉漸漸轉冷,我哼了哼,説:"怎麼,不高興了?有本事來打我啊!"

"我不能對你下降,不過…"他忽然在脖子上一拍,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了一隻蜂出來。這降頭師細細打量着手上的蜂,冷笑着説:"我有血降護身,你的蠱對我也沒有用。"他説着,兩指用力,把手上的蜂捏成一灘爛泥,然後扔在地上。我心裏不由一痛,之前就猜他可能對自己下了血降,但還是忍不住想用蜂蠱找找機會。現在倒好,憑白損失一隻烏土蠱,又得花很多時間去重新培育。

降頭師説的沒有錯,我體外有黑狗血保護,他的降頭對我不起作用。但是,他體內也有血降,我的蠱同樣無效。這樣一來,我們倆就等於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誰也奈何不了誰。

當然了,我比他多一個選擇,那就是等他血降發作,自己死掉。只不過這樣的話,那位躺在病牀上的領導,也要死。

所以,他本不怕死,自然更不會怕我。

眼前幾乎是一個死局,要毀替身,就得打倒降頭師。但無法用蠱術的話,難道要和他貼身搏?萬一身上的黑狗血被抹掉,染上血降怎麼辦?

降頭師看出了我陷入進退兩難,,便説:"你殺不了我,還是走吧。"我抬頭看他,很是不能理解的説:"你為什麼不逃走?以你的本事,這些警察和武警本攔不住你。"他看着我,説:"我有自己的理由,但不能告訴你。"

"所以,你必須和他一起死?"我問。

"沒錯。"他點頭。

我心裏也發了狠,瞪視着他,説:"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不是什麼事,你想做就能做!"説着,我走向一邊,降頭師冷靜的注視着我,他身上的血降氣息越來越重,已經快到要爆發的邊緣。在他心裏,我不應該有任何能翻盤的機會,除非還有第二個人敢冒着生命危險,端着一盆黑狗血進來。

我走到那被踢飛的血盆旁,把它撿起來看了看。盆體雖然摔出幾處凹痕,但並沒有漏,盆地還殘留着一點黑狗血。降頭師以為我仍打算用黑狗血對付他,便説:"這麼點血,不夠剋制我的血降,你沒有辦法的。"我衝他冷笑,不再搭理,而是走回那些屍體中,從戰士的腿邊掏出一把軍刀。然後,我把軍刀對準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劃。

一個恐怖的傷口立刻出現,我忍着疼痛,將不斷血的手腕放在血盆上方。

降頭師看着我,一臉驚奇與不解:"你在做什麼?"我回過頭再次衝他冷笑,説:"好像忘記告訴你,我是屬牛的。"降頭師一怔後,臉微變,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説:"生肖是牛,你的血確實可以剋制降頭術,不過,血少就沒效果。想要剋制血降,除非你身上的血出來三分之一。不過那樣的話,你還有力氣站起來嗎?"我盯着他,笑的陰險,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降頭師看着我,臉不斷變化,他不清我究竟要做什麼。按常理來説,我絕對不可能出足夠剋制血降的血。那麼,我如此做,目的何在?

房間裏,再次陷入詭異的沉寂中。

一大堆屍體中,一個人半跪在那裏,不斷將自己的血入盆中。而對面,又有一人手持血刻畫出的小人。昏暗的火把,在無風的房間中一動不動,更為這添加了幾分恐怖氣氛。

不久後,盆中已經積攢了不少血,我覺渾身發冷,有些虛弱,便用另一隻手在傷口上抹了一下。受血降的氣息發,本命奇蠱此刻已經甦醒,隨着我的動作,它身上的白發須在傷口上掃過,一層黑疤立刻出現,就連那血都變成了黑

這是養蠱人的保命能力,利用與自己命相連的本命蠱,強行封住傷口。哪怕氣管被人切開,肚子開個大,只要當時沒死,都可以保住一命。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一旦遇到至陽之物,如公雞血,童子等,傷口立刻就會崩開。

記得許多年前,曾看過香港一部電影,裏面就有類似的術法。那電影姥爺也看了,他還説,這電影肯定是請了行內人,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保命蠱術。

確實,香港是比內陸更崇拜鬼神的地方。他們很多與術法有關的電影,都專門找高人求證過才編入劇情中。正因為如此,香港的鬼怪影片才能風靡大陸,讓人難以從玄學角度找出破綻。

不過,後期尤其是近幾年的香港鬼片,越來越依靠人的想象。其中的術法,多半是想出來的,與十幾年前相比,真實遠遠不如。

話題似乎有些跑遠了,還是迴歸正題。

在本命蠱封住傷口後,我似手掌無力,竟讓它跌入了盆中。小傢伙立刻渾身染的血紅,我忙把它拉出來丟的遠遠的,罵了一聲:"真他嗎會搗亂,本來血就不多,還給我少了一點。"降頭師保持沉默,安靜的看着我向他走去。他沒有選擇後退,因為已無路可退。也沒有前進,因為前路有人。

他就站在那,等着我過去。而我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自然對他的不作為表示歡喜。

"既然來到這,總得帶點特產回去吧。"我站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這個距離,無論我們誰稍微動一動,都可以碰到對方。

他視線下移,瞥了眼我手上的血盆。盆中的血不多,大約五百毫升的樣子,這麼多的血,對正常人來説,是很嚇人的。如果身體不好,很可能因此休克甚至死掉。不過,我常年餵養蠱蟲,習慣血,再加上身體素質也不錯,才硬撐了下來。

五百毫升的血對個人來説很多,但對破除血降來説,就相形見拙了。因此,降頭師只瞥了一眼,便沒再看。他身上的血降氣息已經濃郁到極點,或許下一刻就會全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