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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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居然懷疑我會-棄-?還有那個…那個什麼一絲牽的?”
“別以為我不曉得,”她覺得自己在他跟前所維持的最後一點尊嚴,都被這荒唐的鬧劇給剝奪光了,到頭來還是必須在人前承認她那小心眼的在意,“你一頭緊追着我不放,另一頭卻又忙着上京去跟別人提親。”
“哪有的事兒?除了咱們的舅老爺,我啥時候去京裏跟別人求過親?-聽誰在胡説八道的?我那艘船原本是要往京裏開沒錯,但在半途就遇到了親家老爺,既然人都接到了,做啥還要再去京城白繞一趟?”
“反正你這人就是不可靠,讓我沒法子相信。”她開始任耍脾氣。
“哇!連舅老爺都信我了,-還不相信?!”她端出紅帖子,指着上頭的畫及詩。
“還想唬住我?你連字都寫得不工整了,哪可能題得出這麼一首詠花的詩?我又不是別人,豈會不清楚你的本事兒?”
“勇花?我畫的哪是什麼勇敢的花?-看仔細,明明是一條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龍叼着我那株名叫『愛鳳』的玫瑰花!”鳳愛睞他一眼,沒辦法,這莽漢子向來便是有理講不清的,偏又愛纏人。
“懶得理你,我要陪舅老爺回去靜養了,拜你所賜,咱們一家人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好好團聚。”她轉身,並未察覺自個兒畔竟逸着一抹淡淡的笑。
“對啊!對啊!説得沒錯,”柳蟠龍跟着追上腳步,先鳳愛一步將風公公送上停在醫館外的馬車。
“-的舅老爺就是我的舅老爺,咱們一家子是該好好聚一聚。”鳳愛也登上馬車,坐於駕駛的位子。
“團聚的事兒不必麻煩你了,柳大當家你自個兒好走,祝你一路順風。”她頭也不回,駕着馬車緩緩駛離他身邊。
但柳蟠龍卻死心眼地追在馬車後頭繼續熱情吆喝:“不麻煩,不麻煩,先生代過,呃…那個什麼…有事弟子一定要
勞!”細雪紛飛,飄墜在人
逐漸散去的街道上。
飛雪浸濕了柳蟠龍身上那件臨出門前隨手罩上的袍子,腿雙不住地跑,身上的袍子亦在風雪中翩翩翻飛。
他拚命狂奔,努力追趕着前方那輛馬車,只因馬車上有他一心所愛的姑娘,他必須追上她,問她到底是不要表哥還是不要丈夫呀?
舅老爺也真是的,不是説好要幫他的嗎?怎麼最後也沒讓鳳愛當着眾人的面應允他的婚事呢?
對了,還有,他的求親帖哪兒去了?他心愛的姑娘後來究竟是收下它還是扔了它?他方才急着追馬車也沒多留意,這會兒哪還有工夫再往回找?
哎呀!不管了,腦子一下子沒辦法想這麼多煩人的事。總而言之,眼前最要緊的頭一件大事,就是先追上那輛愈駛愈快的馬車再説!
初的枝頭,綻放出
綠的新芽。
利滾利大錢莊門前,圍聚了不少皺眉暗歎的人。
不用猜,肯定又是“他”來了!
這一回,他又準備來挑戰什麼才子技藝了呢?
唉…眾人除了嘆息,還是隻能嘆息。
“唉!可憐,沒想到這男人還真有毅力,”趙似霞攀在隔壁巷子的圍牆上,似乎對於此刻正在努力撥動琴絃的柳蟠龍甚表同情,“從去年冬天求到今年天,怎麼鳳姑娘還不肯點頭答應呢?”靠在大姊身旁的趙似雪點點頭,水眸裏彷佛積滿了一圈
動的淚,“説得也是,經過這番琴棋書畫的陶冶,柳大當家早就不是從前那個霸道不講理的莽夫了,要是我的話,一定老早便
動得痛哭
涕。”
“小妹,-現在就快痛哭涕了吧!”攀着趙似雪肩膀的趙家老三轉過頭,淡淡再補上一句殺風景的話,“快進屋裏去加件衣裳,當心着涼了。”
“怪了?你們認為鳳姑娘到底在挑剔他什麼?是長相嗎?”趙似霞問。
她望向巷子外,説也奇怪,那男人自從下定決心針對才子之藝下工夫後,便剃了他的落腮鬍標幟。一張有稜有角的臉龐,再搭上幹靜亮透的下巴,看上去倒還真是有幾分俊逸呢!
“還是挑他的暴躁情?”趙似雪噘起嘴,認真苦思着大姊的疑問,“應該不是吧?瞧他平常在鳳姑娘面前的那副模樣,
本一點也不暴躁呀!像已從一條龍變成了一隻蜈蚣。”
“蜈蚣…沒錯,他就是一條蜈蚣。”趙似雲忽然出聲,一張睏倦的臉鑽在三姊妹之間。
“二弟,你別又莫名其妙飄出來嚇人啦!”趙家大姊揚聲嚷道。
“我也不想呀,但有人就是老愛打擾別人的好夢。”他掩住呵欠,睨向巷外的柳蟠龍,以及…那一雙恨不得能把琴綁起來晾在架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