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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賊窟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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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越過天井,一直出了大門,門外還是站着雁翅般兩排值班人,他們當然也沒問話。

又走了一箭來路,趙復初陰笑道:“謝莊主,你請留步了。”他越過謝公愚,轉過身來,面對着面,緩緩後退。

謝公愚只好站着不動。

趙復初計算他針筒的程已經差不多,他和謝公愚的距離到了一丈遠,突然獰笑道:“多謝謝莊主,兄弟那就告辭了…”右手拇指隨着話聲一下按了下去。

謝公愚江湖經驗何等老到,早已算定這一路上他絕不敢殺己,但他卻非殺自己不可,因為這樣,他回去才有面子,而且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計算他髮針的地點,至少要出白雲觀,再有一箭距離,那麼站在觀前的莊丁才可以追不上他,而埋伏在沿途的莊丁,以他的輕功,也無法攔得住他,因此在趙復初要他留步,他就留心了。

也就在趙復初走到相距一丈光景,他是暗器大行家,自然知道趙復初必然會在此時出手,因為超過一丈以外,黃蜂針機篁發的威力,就會減弱,趙復初話未説完,拇指還未按下之時,他早已身形一蹲,倏地向旁躍開,身形堪堪躍開,一蓬藍汪汪的飛針己如一窩蜂般而至。

只聽有人大叫一聲,咕咚栽倒,但就在栽倒地上之際,口中發出殺豬般的一聲慘號!

這人居然不是謝公愚,而是已經縱身飛起,而且素以輕功出名,有飛狐之稱的趙復初。

原來他黃蜂針出,謝公愚早已閃開,謝公愚在閃開的時侯,打出了兩支袖箭,正好中趙復初的雙腳腳彎,他縱起的人突覺腳彎劇痛,一個人就大叫一聲從三丈高處跌了下來。

等他身形跌倒在地上,又是“嗖”的一聲,一支長箭,中他左手手腕,把他左手釘在地上,這是他繼大叫一聲之後,跌落地上,痛得又象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這同時但見謝公愚轉了個身,又是一陣“嗖嗖”輕響,和“奪奪”連聲,從他身上連續出長短不等的箭來,兩支在趙復初頭頸左右兩邊,兩支在他左右腋下,一支在他頭頸數分距離的地上,更有一排短箭差不多有十數支之多,在他身子兩邊,連同他衣服一起釘在地上,只差一、二分光景,但卻沒一支在他身上的。(只有左手腕是被長箭穿,釘在地上)這下不但痛得趙復初一張豬頭般臉上脹得通紅,汗水象黃豆般綻了出來,也嚇得他三魂七魄有一半出了竅。

謝公愚緩緩的走到他身邊,笑道:“你看我謝某的箭法如何?黃蜂針縱然霸道,但最多隻能到一丈左右,我背弩可以到八丈以外,就是謝某的袖箭,也可以出五丈,這點大概你沒想到吧?”趙復初痛得眼淚都了出來,央求道:“謝莊主,求求你,先替我把左腕的箭拔起來吧,我…受不了。”他被長長短短十數支箭夾在地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謝公愚朝他笑了笑道:“我這箭上沒毒,不會要你的命,本來我也不想把你左手釘在地上的,因為你這一筒黃蜂針,可以發三次,我如果不釘住你的左手,等我走近過來,你不是還有兩次發的機會麼?謝某豈會把自己的命,到別人手裏?再説,謝某陪你出來之時,早已算定你會在此地髮針,也早就決定要把你左手釘在此地,因為你一開始沒把謝某殺死,就已經註定失敗的是你了。”説話之時,徐徐彎下去,伸手取起黃蜂針筒。

只聽沈仝大笑道:“兄弟也早就料到公愚兄定可把他制住的了,漆老哥,你看兄弟沒説錯吧?”隨着話聲,沈仝、漆嘯天、雲千里等人,都從白雲觀走了出來。

謝雨奎抬了抬手,早有四名莊丁奔了過去,把趙復初左手的長箭拔起,又替他起下腳彎上的兩支袖箭,反剪雙手,捆綁起來。

謝公愚道:“謝老弟,你要他們給他敷上刀創藥,不然血不止,會要了他的命。”謝雨奎應了一聲“是”謝公愚又道:“待會把他押到第二進東院去,我還要問他一些話。”謝雨奎又應了聲“是”指揮着莊丁,把趙復初押進白雲觀去。

漆嘯天大笑道:“謝老哥,説來慚愧,方才兄弟還以為您貪生怕死,原來你老哥已有成竹了。”謝公愚舉起手中黃蜂針,笑道:“黃蜂針霸道無比,而且一筒針,可以連三次,方才若是把他急了,他橫上了心,一陣亂,廳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會,遭到毒手,差幸此種針份量較輕,程不遠,兄弟身上幾件暗器的程都比它遠得多,所以不懼他逃走。”桂大榮道:“兄弟這對金筆,也可以作暗器打出,但方才看了謝老哥轉調個身,就出這許多箭來,而且每一支都得如此準確,真是神乎其技,不愧是弓箭塘主,也真教兄弟佩服得五體投地。”謝公愚哈哈大笑道:“桂老哥一筆判生死,五支奪魂魄,筆上造詣,何等湛,兄弟這些長長短短的暗箭,完全靠機篁發,只能説兄弟制的機篁,比一般江湖上人用的強勁一些而已,何足道哉,桂兄這不是過獎了麼?”大家回入白雲觀,謝公愚朝漆嘯天等人拱拱手道:“諸位老哥,兄弟還有些事要辦,要先走一步了。”説完,匆匆往裏行去。

大家知道他可能要去問趙復初的口供,也就回轉西院而去。

卻説謝公愚回到第二進東院,謝雨奎早已命莊丁替趙復初上了刀創藥,押來東院,聽候發落。

謝公愚道:“謝老弟,這裏沒你的事了,把人留着就好。”謝雨奎應了聲“是”果然率同莊丁退了出去。

這時小客廳上只留下謝公愚和趙復初兩人,趙復初突然跪到地上,他雙手反剪,卻伏着身連連叩道:“謝莊主,在下已經知道錯了,好在盟主和你老都沒負傷,在下求求你老,饒了我一命,我…會永大德,如若再有二心,就被千刀分屍,不得好死…”謝公愚哼道:“你現在説這話,不是太遲了麼?”

“不遲。”趙復初伏在地上道:“只要你老開恩,要趙復初去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謝公愚微微搖頭,沉笑道:“一個人改過自新,只有一次…”趙復初急得滿頭是汗,膝行而前,俯身叩頭道:“上一次我是奉命行事,降是詐降,現在小的是真心投降了,就是這一次,你老只要點個頭,趙復初若有二心,就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你老就開開恩吧!我…家裏還有七十多歲的老父,我死了…”謝公愚哼了一聲,沒待他説完,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打了開來,裏面是七顆烏黑的藥丸,遞了過去,説道:“你把這七顆藥丸下去。”趙復初一怔,望着藥丸,吃驚的道:“你老…這是…”謝公愚冷森一笑道:“謝某若要殺你,只不過舉手之勢,還用得着用藥丸毒死麼?”

“是!是!”趙復初依然望着他,目有乞憐之,囁嚅的道:“但…”謝公愚沉着臉道:“你服與不服?悉聽尊便,謝某説過不會毒死你的?你還怕什麼?”

“服,服。”趙復初終究有些小聰明,口中説着,果然伸手過紙包,把七顆藥丸一下了下去,説道:“謝莊主莫非有什麼差遣嗎?”謝公愚微微一笑道:“不錯,這七顆藥丸,乃是慢的穿腸毒藥,七顆同服,要七天之後,夜晚子時才會發作,非我獨門解藥不解。”趙復初聽得臉大變,但瞬息陪着笑道:“謝莊主的意思,是要小的在六天之內,辦完事了?”謝公愚點頭道:“正是,你輕功不弱,第七天傍晚以前,能夠趕回來,我可以保你無事。”趙復初喜道:“小的一定遵命,謝莊主現在可以吩咐小的去辦什麼事了。”謝公愚道:“今晚初更之後,自會有人前來救你,你就可趕回黑衣教去,如何説法,你自己去想,只要不破綻就好,這十天之中,你務必查明昨晚救走桑老妖的是什麼人?黑衣教還來了些什麼幫手,他們有何舉動?這兩件事,有七天時間應該夠了吧?”

“夠了。”趙復初道:“黑衣教的規矩,是不準有人問長問短,但小的會設法打聽到的。”謝公愚道:“好,但願你心口如一。”説到這裏,一指點了他道,一面喝道:“來人。”門外走進兩名莊丁,垂手道:“小的在。”謝公愚一指趙復初,説道:“把他押下去。”兩名莊丁奉命把趙復初押了下去。

白雲觀後山,半山上,有三間瓦屋,如今打掃乾淨,撥為邋遢和尚和酒道士的住所,整個白雲觀,除了任雲秋和陳福兩人之外,別人都不準上去的。

因為任雲秋是這一僧一道的酒友,而陳福叨光的是武林盟的總管,要送酒上去,才特別獲准的。

現在,正是午牌稍偏,任雲秋一個人循着山間石級小徑上來了。他已經奉命來過兩次,因一僧一道從早晨到現在,一直醉卧不醒,整個屋子都酒氣觸鼻。

這是第三次了,他剛走到門口,就聽酒道士叫道:“喂,小友,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快進來喝酒,貧道剛從廚房裏來兩隻燻雞,香得很。”廚房早經陳福吩咐過,做些燻雞、燻、滷蛋、滷牛、滷豆乾等吃的東西,放在桌上,邋遢和尚和酒道士要吃什麼,就會明説,卻喜歡偷偷摸摸的去拿,廚房裏是故意做了等着他們去拿的,他們還沾沾自喜,以為沒人知道。

任雲秋跨進門,就看到兩人蹲在地上,中間果然放着兩隻又肥又大的燻雞,一大壇酒,他們也沒倒出來,每人右手拿着一支雞腿,左手把酒罈推來推去的,你喝一大口,我喝一大口,好不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