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夫人成血肉嬌娃作階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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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動之下,疑心更重,不由得黛眉一揚而起,嘴角上咧開一道冷笑,道:“真是隻有賢父女兩人對飲麼?”下面挑眼的話還沒有説出口,簡又青已是笑着截口道:“夫人可是認為我們父女倆就不該吃得好一點麼?”玉扇夫人冷冷的道:“這樣大吃大喝,難道也是居家生活應該的麼?賢父女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客人,老身倒是非要見他們不可,瑾兒,你們給我搜搜!”小瑾領四女方一欠身,正待展開搜索之際,簡又青大喝一聲,道:“且慢,小女子倒要請教請教你夫人,咱們父女倆自己關着門在自己家裏喝酒,既不犯法,又不礙着誰,夫人,不覺得有點不近情理麼?”簡又青本來存心與玉扇夫人把話説開,因見鄔秀梅也和玉扇夫人她們在一起,回想前情,不免心疑玉扇夫人的為人起來,因此也就懶得和她相認了。
現在,玉扇夫人又如此咄咄迫人,也就心中一冒火,和她頂撞了起來。
玉扇夫人被頂撞得一愣,臉上就變了顏,同時心中也暗自忖道:“説得也是,我管得着麼?”宋立本見簡又青頂撞起玉扇夫人來,心中也是一急,搶先喝罵道:“丫頭,你好大的膽子,怎樣可以對夫人如此説話,還不過去向夫人賠個不是!”簡又青看不過玉扇夫人這種咄咄人的氣勢,頂撞過後,馬上又後悔了起來,她儘可以不怕玉扇夫人,可是宋立本卻要長住在這裏,這豈不等於替宋立本招災惹禍?
此念一動之下,宋立本正好已經喝聲出了口。
簡又青很能替他人着想,於是見風轉舵,裝出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態,不甘願的,又沒可奈何的,拖着步子向玉扇夫人走去。
同時,宋立本又在一旁打拱作揖的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只因今乃是小老兒六十歲生,這也是巧兒一片孝心,所以多了幾樣菜…”桌子上明明只擺着兩副碗筷,疑心之下,當然可以另作解釋。如果平心靜氣的一想,宋立本的話就相當有力而可信了。
玉扇夫人倒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一時失算,大驚小怪,被簡又青搶白了一頓,心中已是有點後悔,再經宋立本這樣一説,覺得他們父女確是佔盡了情理兩宇,自己實在是冒失了一點。
當下“啊”了一聲,笑了起來,自我解嘲地道:“這樣説來,倒真是老身疑心生暗鬼的不是了!巧姑娘,你就別再過來,叫我老婆子下不了台吧!”也虧是她,倚老賣老的剎住了車。
玉扇夫人的身前四女,與玉扇夫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玉扇夫人話聲一落,四女已是閃身而出,攔住了簡又青,姐姐妹妹的叫得一片親熱,使簡又青不得不一笑而罷。
接着,金不換跨步在前,大叫一聲,道:“宋老大,今兒我們可趕得巧,來來來!在下先敬你一杯!”宋立本哈哈一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難得各位碰得巧,這也是小老兒的福氣,能和夫人這等請不到的貴客光臨,今天小老兒可要好好的請各位一頓,巧兒快去把碗筷添上來…”一聲未了,玉扇夫人已是一笑揮手笑道:“老金,你到外面去叫一桌酒席來,算老身為宋老大祝壽,並對剛才的不禮貌表示歉意。”金不換一笑道:“遵命!
…
”宋立本急着叫道:“夫人這可使不得!
…
”話聲未了,金不換早已走得不見影子。
宋立本話聲一頓,向着玉扇夫人一揖到地道:“夫人,你這又何必呢!叫小老兒如何敢當。”玉扇夫人笑口道:“這是好子,更難得遇上,過去老身打擾你老太多了,也該讓我表示表示意思才對。”話聲一落接着轉頭向着小瑾等四女喝道:“瑾兒,你們還不幫着準備起來。”小瑾等一聲笑嘮,便七手八腳的幫起來了。
簡又青現在可是替着宋巧娥的身份,也不知是化裝術實在高明呢?還是玉扇夫人心大意?
竟然沒有看出她的本來面目。
簡又青身為主人,正要轉身去收拾桌上殘餚時,玉扇夫人忽然叫住她道:“巧姑娘,請過來那些事讓小瑾她們去做,老身有幾句話想和你談談。”簡又青怔了一怔,道:“夫人,小女子…”玉扇夫人一笑道:“不要怕,老身不是要找你的麻煩,今天要不是你這樣有膽有識的一喝,老身倒真失之臂,看輕了你呢!”宋立本暗暗向簡又青使眼道:“巧兒,夫人既然吩咐了下來,你就陪夫人談談吧!”玉扇夫人拉着簡又青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只見玉扇夫人目注神光,在她身上從頭看到腳,接着又從腳看到頭,一遍一遍的看了二三遍。
只看得簡又青提心吊膽,心裏想:萬一被她看出了病,這才難為情哩!
玉扇夫人打量了簡又青一陣,接着一笑道:“真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很好的練武材料哩!
練過功夫沒有?”簡又青微微一笑道:“學過兩天。”玉扇夫人一笑道:“我想你要沒有學過功夫,也不會有那份豪氣膽識了,你跟什麼人學的?”簡又青笑而不答,卻投目朝宋立本望去,她因不知道宋立本與玉扇夫人等人之間有多深的瞭解,所以保留着這句話讓宋立本回答。
宋立本一笑接口道:“這孩子因見夫人等來來往往,心裏羨慕得不得了,老纏着小老兒要學功夫,夫人是知道的,小老兒雖然當過二三年鏢師,那幾手三腳貓的笨把式,教了她也是沒用,所以一直就沒敢教她…那是大前年時候吧!也是在這個時分,來了一位老師太,前來投宿,她見了巧兒很是投緣,於是就收巧兒為記名弟子,傳了巧兒一些武功,這些年來巧兒就照着她師父傳給的本事練,倒是積月累的很少間斷,也不知她練成了沒有?”玉扇夫人淡淡的道:“那位老師太法號叫什麼?”宋立本道:“小老兒問是問過她,但她沒有説出來,巧兒,她背地裏告訴過你沒有?”簡又青有了宋立本這番話,心裏有數,於是胡湊着道:“巧兒也不知她老人家叫什麼名號。”五扇夫人道:“你也沒問問她?”簡又青道:“當然問過,她老人家説要待我三年期滿,考查過我的功課之後,才能決定告不告訴巧兒。”玉扇夫人道:“三年快滿了吧?”簡又青道:“還有兩個月廿八天。”玉扇夫人笑道:“你倒記得清楚。”簡又青吃吃地笑道:“這幾個月來,巧兒天天在算着子哩!”玉扇夫人道:“你師父教了你些什麼呀?”簡又青道:“除了坐功之外,只教了我十八個式子,三年來都把我練煩了。”玉扇夫人含笑着道:“這樣説來,你是練得滾瓜爛了。”簡又青笑了一笑,沒有作正面回答,但笑容裏充滿了信心。
説話之間,金不換已帶着人將酒席送來,於是,簡又青與玉扇夫人的説話,就暫告一段落。
席間,玉扇夫人絕口不再淡剛才的事,也沒把鄔秀梅向宋立本正式介紹,但氣氛卻是培養得十分和諧,使彼此之間,心中再無芥蒂。
飯後,宋立本與簡又青把玉扇夫人等人的住宿房間安排好以後,宋立本悄悄的告訴簡又青道:“姑娘,這位玉扇夫人最是不好對付,你可要特別小心了,別因她改變了笑臉,就鬆弛了戒心,説不定什麼時候,她又會變臉。”簡又青深以宋立本的話為是,謝了宋立本,回到自己房中,思前思後,已是睡意毫無,做了一陣調息功夫,神更是充沛旺盛,她於是輕輕走出了房。
她知道玉扇夫人與金不換等人都是警覺奇高的人,因此心中壓兒沒打算探視他們,逕自出屋,走到户外,散了一回心,才又回房就寢。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見了玉扇夫人,玉扇夫人叫住簡又青,忽然問道:”巧姑娘,老身想邀你到天毒谷去玩一玩,不知你願不願意?”簡又青真沒想到玉扇夫人會突然作出這種邀請,心裏念頭還沒轉過來,宋立本已是臉一變,走了過來,接口道:“夫人的美意,我們父女是不盡,可是,巧兒…”玉扇夫人一揮手,阻住宋立本繼續説下去,道:“宋老大,你讓令嬡自己作決定好不好。”宋立本不敢再説什麼,暗中急得直向簡又青使眼,要她不要去天毒谷。
簡又青本來就不大放心宋巧娥替她前往天毒谷,這時見玉扇夫人也正往天毒谷,更怕玉扇夫人認出宋巧娥,心裏又多了一份懸心。
她有她的想法,沉思了一下,忽然一點頭道:“既蒙夫人看得起,巧娥就遵命隨侍夫人一遊天毒谷好了。”宋立本急得一頓道:“巧娥,這幾天你師父要來了,怎樣辦?”簡又青一笑道:“爹爹你放心,時間未到,她老人家不會來的。”宋立本道:“她萬一來了呢?”簡又青道:“天毒谷離這裏又不太遠,你老人家不能來叫女兒一聲麼?”宋立本道:“説得簡單,你要為父的怎能進入天毒谷呀!”鄔秀梅這時忽然接口道:“沒關係,我這裏給你一件信物,老丈就可以進入天毒谷了。”宋立本沒奈何的接了鄔秀梅的信物,雙目依然瞪視着簡又青,希望她能改變土意。
簡又青非常他這份真摯的關懷,可是她有她的想法,歉意的一笑,道:“爹,你放心吧!跟在夫人身邊,有什麼可擔心的。”玉扇夫人一笑道:“要不要老身給你一份保單?”宋立本搖頭一嘆,道:“不管怎樣説,小老兒總是有點不放心,打從她娘去世之後,十幾年來,我們父女就從未分離過片刻…”話聲未了,旁邊金不換已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道:“宋老兒,愧你還當過幾天鏢師,原來是這樣一個眼光短小的人,你要這樣下去,孩子都被你寵壞了哩!你這時候不讓她到外面去闖一闖,你難道和護着她一輩子麼?放心,這次要少了令嬡一毫,老夫就把這顆腦袋賠給你,總可以了吧!”宋立本愁眉苦臉的道:“話雖是這樣説,可是…好!你就去吧!”他是百般無奈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