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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那些人那些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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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那些人那些事(完)魔鬼訓練營佔據了金山角一片廣闊的地盤,從訓練場地到軍火存放庫到普通僱傭兵不出任務時候居住的住宅,雖然建築外表看似簡陋,卻絕對擁有一個正常人類生活作息所需要的全部功能。

普通僱傭兵的住宅區距離軍火庫很遠,不僅是為了防止私下偷竊,更加也是為了僱傭兵個人的安全——天底下,會把自己的房子專門建在軍火庫後面的,也只有魔鬼訓練營的頭狼諾羅拉這個變態了。

那一間被建造在軍火庫後面,木頭搭建的簡單屋子在他們看來,是能不去就堅決不要靠近的絕對區,如果不是出重要任務或者犯了錯,否則他們一年到頭也難見諾羅拉幾面——聽説頭狼很忙,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什麼。

在這個烈陽高照的下午,諾羅拉的屋子裏卻意外地出現了一名並沒有受到邀請就魯莽地闖進來的“客人”夾雜着熱帶雨林樹葉腐蝕氣息的暖風吹進屋子裏,拂過臉上時帶着一陣令人心神瘙癢的愜意,諾羅拉微微眯起眼,那張英俊的臉上從眉骨開始猙獰蔓延到下顎的刀疤因為他的這個動作一掃平裏的陰鬱狠厲,男人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滿足嘆息,就像是一隻午後趴在陽光曬太陽的大型犬科動物。

位於東南亞的金三角,一年十二個月,也只是勉強地能分為“有點涼快的夏天”和“熱死個人的夏天”罷了,而奇怪的是,在魔鬼訓練營擁有最高地位的男人的房間之中,反而看不見尋常僱傭兵住宅裏的各種製冷設備——房間中的主人坐在他那張誇大的辦公桌後的柔軟扶手椅中,長腿懶洋洋地搭在窗台邊上,倆隻手掛在扶手之上,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地幾乎就要陷入椅子當中——為了不引爆軍火庫裏那一堆重量級的軍火,諾羅拉的房子方圓一千米範圍內煙,這是所有僱傭兵都知道的明文規定,然而此時此刻,男人嘴裏卻歪歪斜斜地叼着一隻點燃的煙草,星火點點之中,他始終保持着背對着門口的姿態。

直到他悠哉哉地,完了那一煙草,將煙股扔到地上,抬腳踩滅,諾羅拉大致地估算了一下時間,從身後那個站在他辦公桌邊上的男人火氣很旺盛地衝進他的屋子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唔,對於普通人來説,這或許並不算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是對於白雀,卻足夠讓他冷靜到能在他再次張開嘴之前説出人話——至少,諾羅拉是這麼認為的。

諾羅拉慢悠悠地將自己的椅子轉了回來,十指叉放置於小腹之上,男人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辦公桌邊上的灰髮男人:“氣夠了就給我滾出去。”白雀銀灰的瞳眸不動聲地,以同樣傲慢的姿勢掃了一眼魔鬼訓練營的頭狼,然而,他卻一動未動,完全沒有要“滾出去”的意思。

“不走是吧?”諾羅拉的長腿再一次囂張地搭上辦公桌,那厚重的牛皮靴子上的金屬敲擊在原木桌面上發出哐哐倆聲悶響,他看了一眼白雀,忽然裂開嘴笑了,“白雀,你真的是被老子慣壞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我的房門你也敢踹,恩?”

“你房門鎖着,我進不來。”白雀聲音毫無情緒地回答。

“所以你踹門?”

“是。”諾羅拉換了個姿勢坐穩,臉上依舊帶着一抹笑,近乎於認真地問那個執着的男人:“有什麼事?”裝得一臉無辜。

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白雀是因為什麼來找他似的。

而作為魔鬼訓練營的老人,白雀卻比任何都清楚此時的頭狼已經心生不悦——然而他並不在乎,因為他今天來,就沒打算跟諾羅拉高高興興地説話。白雀頓了頓,目光在男人臉上那道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的疤痕上慢地滑過:“這次去西西里的事,我想,作為頭狼你似乎還欠兄弟們一個代。”聞言,諾羅拉角邊的笑意忽然沾染上了一絲危險,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之中不無戲謔地盯着男人——那凌厲的目光,每在白雀身上掃過一寸肌膚,幾乎都像是要將他生活剝似的,最後,諾羅拉的目光停留在白雀在僱傭兵服衣領之外的那一小塊頸脖之處,男人的目光黯了黯,忽然覺得變得口乾舌燥。

想現在就站起來——強制地抓着那一雙魔鬼訓練營頂級教官才有的雙手,抓着他的手腕,囚他,將他摁在牆上,扒掉他的褲子,狠狠地侵犯他——看那張在其他僱傭兵看在神聖不可侵犯的面癱臉上,被他到出現彷彿要哭泣的表情…

“你從來不認為我欠他們一個代,你只是覺得,我欠你一個代,是不是,小鳥?”男人的尾音上調,滿意地看見當他飽含着輕佻的語氣叫他“小鳥”的時候,灰髮男人那張面癱臉上出一絲近乎於糾結的牴觸情緒。

諾羅拉就喜歡看他這個表情。

心情忽然變得更加愉快,男人站起來,來到辦公桌邊上,繞着白雀轉了一圈,他歪頭看着他,看着他始終站直在那裏,桿不卑不亢地得筆直,直到最後,這才停下腳步,從白雀身後探過身,附在灰髮男人的耳垂邊輕聲道:“準確地來説,你覺得我欠費澤拉一個代,是不是?”當男人説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白雀的頸脖間,他皺了皺眉,卻強忍下了推開的強烈*,他緩緩地閉上眼,倔強地不讓眼中的任何情緒暴在屋內另一個男人的目光下。

“你不是也死歐萊替費澤拉報仇了麼,嘖嘖,聽説那傢伙被你開膛破肚死的很慘——現在人家地方政府跑來跟我要兇手,我都沒想好怎麼才能把他們要的‘兇手’給他們呢——現在倒好,你又跑來找我算什麼賬?”諾羅拉的語氣中飽含着笑意,語氣卻是裝腔作勢地充滿了委屈,“你看,小鳥,原本叛徒就應該帶回訓練營給我親自處理,就因為你不乖,現在搞得條子天天把我這裏當成娛樂場所似的動不動就來跑一趟,我也…很煩惱的啊。”語畢,幾乎是難以控制地,男人的鼻子,埋在灰髮男人的頸脖裏,狠狠地了一口氣。

這近乎是親密的舉動終於讓白雀猛地皺起眉頭,往後退了一大步。

諾羅拉也不生氣,只是笑地自顧自地又跟進他一步,男人很高,幾乎比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白雀還要高了半個腦袋,他的身材也壯很多,哪怕是平裏完全處於放鬆狀態的肌才是呈現完美的隆起曲線,這樣的身材差距,很容易就產生了一種他完完全全壓制住了灰髮男人的錯覺。

此時倆人雙雙縮進了屋內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白雀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覺到他再無限地往自己這邊靠近,帶着他那幾乎令人窒息的強勢氣場,男人附在他的耳邊,當他説話的時候,那灼熱的薄幾乎就要碰到他的耳垂——“小鳥,我警告過你,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那個醫生搞在一起。”

“…”

“可是卻在我警告你的沒幾天後,就讓我收到下面人的報告,説看見你們在我的裝甲車上熱烈接吻——嘖嘖,聽説還是你主動的,小鳥,沒想到你也是這麼熱情的人啊。”當男人説着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不老實地纏繞上了白雀的手臂,用力很大,那種力道對於對人體基本數值十分悉的白雀來説,幾乎是第一秒,就讓他明白了雙方實力的差距——那是一種哪怕白雀使出渾身的招數,也不可能抗拒的絕對力量。

懷中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吃驚被諾羅拉看在眼中,他低沉地嗤嗤笑着:“小鳥,你就是在教官的位置上待得太久了,才會忘記訓練營裏基本的生存法則——我之所以坐在這個位置上指揮你們,命令你們,甚至…玩你們,都只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罷了。”男人説完,用手捏住灰髮男人的下顎,往上扳了扳,嘖嘖道:“咦,你的表情看上去並不是很贊同的樣子?”白雀垂下眼:“力量不會讓你永遠站在巔峯處。”

“這種奇怪的理論,一聽就知道是費澤拉説的,”諾羅拉臉上的笑意更濃,“小鳥,你也知道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會生氣,我們還是不要提他比較好噢。”嘴巴上這麼説着,而手上卻完全已經做出了不準備原諒的懲罰動作,手腳乾淨利落地將灰髮男人間的武裝帶解下遠遠丟開,輕車路地將他藏於後,小腿處,以及靠近大腿內側部位的匕首盡數摸出來扔掉,而後,用自己的膝蓋狠狠地將他的‮腿雙‬頂開,肩膀頂在他的膛上,完完全全地,封死他所有可能反抗的機會。

當男人的手帶着不容拒絕的力度從白雀的衣服下襬探入,和女人的觸摸完全不同的糙掌心碰到膛時,白雀近乎於不可抑制地猛地顫抖了一下——而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卻沒有停下來,他角邊始終掛着一抹慵懶的、充滿了危險的笑容…

當男人猛地抓着他翻過身頂在牆上,不由分説地拽下他的褲子,面部靠着冰冷的、糙的木頭牆面,白雀氣急,面上卻始終不動聲,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諾羅拉,你會後悔——”魔鬼訓練營的頭狼湊近了,仔仔細細地看着灰髮男人微微顫抖的眼睫,他笑得如同一隻面對無力反抗的獵物即將進食的野狼:“不做,老子才會後悔。”言罷,男人的手猛地掰開那觸良好十分緊實的部肌,將自己拿早已堅。硬。灼熱的巨。大,狠狠地頂入身下人的身體之中——雙方同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鼻息。

白雀死死地皺着眉,忍耐着身後傳來的撕裂的劇痛,以及那個灼熱得幾乎要匠人燙傷的巨大物體,在自己的體內毫不留情地緩緩。動——“這次出任務,如果你聰明一點跟着先遣部隊去了,可能他們還不至於到全滅,是你自己不跟着去,白雀,你憑什麼在事後跑過來怪我,還讓傳話的人明裏暗裏職責是我故意想要他們的狗命…”諾羅拉狠狠地咬住白雀的耳垂,直到口中嚐到了血腥的氣息,這才懶洋洋地了一口放開他,在兩人沉重的鼻息響起之間,他就着深深埋入男人體內的姿勢,將他整個人抬起來,翻轉過來,在聽見白雀難以忍耐地從口中發出一聲痛呼,男人翹了翹角,不僅沒有放緩動作,反而更加兇猛地一次次將自己深埋進那緊緻柔軟的深處!

“小鳥,我縱容你那麼多次,這似乎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你死那個叛徒的手法太高調,地方政府那邊覺得被下了臉面愣是要我給他們一個代——喏,你看…”諾羅拉再一次將自己撞入,身下沉重的袋拍打在灰髮男人的部發出一聲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急着出,一隻手將白雀抱在懷中,另一隻手卻伸出來,用自己糙的手心蹭了蹭懷中那被進攻得氣息不穩男人的下顎,忽然笑道:“這一次不能再縱容你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你也老老實實給我去監獄裏反省反省自己…”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的灰髮男人,在聽見諾羅拉的話時,終於彷彿有所反應一般,掀起了自己的眼皮,瞅了他一眼。

“聽説那個絕翅館是個不錯的地方,設備各方面都不會委屈到你,”諾羅拉重新抱着懷中跟自己不相上j□j型的男人,大力進攻,兩人的結合處漸漸響起來奇怪的水聲,或許是血,又或許本就是——“小鳥,你看,你後面也是很適合進入的——我從前就説了,光看外表,誰也看不出誰是一個天生的貨。”白雀閉着眼,卻再也不肯睜開——直到覺到那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速,緊接着一道灼熱的體深深入他的體內,睫輕顫,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他不知道最後諾羅拉拉着他擺了多少次,強迫他擺出多少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姿勢,當男人終於肯放開他時,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窗外,似乎太陽都下了山,月亮高高地掛在繁星之中,魔鬼訓練營頭狼的木屋周圍,是無數夜晚出沒的昆蟲吱吱叫的聲音。

強忍着想要找一個地方嘔吐的強烈。望,甩開搭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一隻沉甸甸的手臂,白雀從諾羅拉的牀上翻身坐起來——對了,他們最後一次似乎是在牀上。

皺皺眉,直接忽視了從身後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傳來的劇烈疼痛與不適,並不是拿來被進入的地方,此時此刻似乎還保留着被侵入被狠狠填滿的錯覺——身體的強度讓他不可能因為這點挫折就在被擺的過程中暈過去,所以,每一次自己搐着,不情願地在那個男人手中出的模樣,也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白雀頭疼裂,他勉強地套上褲子,隨手抓起一件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諾羅拉的襯衫套在身上,當他推開諾羅拉的房門,重新回到空氣新鮮的户外時,周圍一片寂靜,這一刻,卻只有灰髮男人自己知道——有什麼東西,就要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什麼東西,就要這樣崩塌了。

周圍悉的山林野地,此時此刻彷彿幻化成了無數的魔鬼,它們圍繞在他的周圍,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的天真…

絕翅館?

好像就是雷因斯家的大少爺去的那所監獄吧?

聽説是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至少,可以幫助他遠離這裏。

遠遠地離開,再也不要回來。…一個月後,絕翅館的三號樓入住了一名新的犯人。

的頭髮,銀灰的眼睛,少言寡語,住在一間擁有着同樣一羣奇形怪狀的犯人的牢房裏——如果不是有圈內的犯人認出他究竟是誰,他幾乎就要被就此忽略。

然而,當身份被認出之後,白雀卻依舊還是過着最初剛進監獄裏那樣的生活,無所謂往上爬是不是能獲得更好的待遇,無所謂那些高層是不是整天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更加無所謂,那個所謂的他們這種樓的“王”究竟是不是隻是一個徒有兇殘外形、相比起一號樓和二號樓的王權者而言,完全可以説是一個垃圾的東西。

每隔三個月,那個吵死人的獄警就會像個大狗熊似的拍他們牢房的鐵門,在外面吵鬧着叫他的名字——“白雀,有人來探監哦——這一次也不要去見他嗎?”這個時候,白雀需要做的,只是翻個身,被子掀起來矇住腦袋,繼續睡。

“拜託,絕翅館可不是説探監就能探監的地方耶,我看那個人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説動伊萊那個死財的——你真的不要去看看他嗎?每次都讓人家白跑一趟我都會不好意思了,要不然你乾脆就去拒絕他讓他不要來就好了,我跑來跑去也很麻煩的!”獄警的長篇大論,永遠都是到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壓就是不想工作罷了吧?

白雀縮在被窩裏,不動聲地默默翻了個白眼。

絕翅館的生活簡單單調,白雀卻覺得,就這樣很好。

每天看着二號樓的紅王權者抱着他的那隻肥得要死的狗崽子招搖過市,只有看着那隻狗崽子從蹲在桌子上吃飯到站起來倆只爪子都能搭在桌子邊緣,才能勉強地覺到時間確確實實在一分一秒地逝。

不過可惜的是,後來那隻肥得要死的狗崽子也死掉了。

白雀還以為,他的生活又要再一次陷入那種過了今天大概明天就會來的渾渾噩噩之中——直到那個紅王權者找到他,邀請他陪他玩一場關於權勢的遊戲,白雀答應了,因為這個雷因斯家族的長子的許諾非常令人心動。

“我會盡我所能幫你逃避那個人的捕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白雀點頭了。

再後來,某年某月某,忽然之間,白雀發現他擁有了一名新的室友。

黑頭髮黑眼睛,是個醫生,同時也是個足夠倔強的小鬼。

起初並不覺得他很起眼,直到看着這個黑髮小鬼明明受到了欺負受到排擠,卻還是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一邊在醫療室給打架打得頭破血的那些犯人包紮的時候,白雀卻在一瞬間,在這個永遠冰天雪地的絕翅館裏,想起了某個烈高陽的午後——那個他視為一生中唯一的朋友,微微撅起嘴,笑地湊近他——“白雀,大功告成,來親個小嘴慶祝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