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二天天沒亮,阮向遠就被拖了起來——糊糊地閉着眼喝掉一大碗鮮熱山羊
,再閉着眼顛顛兒跑到出門左拐一米狗子專用廁所處撒了泡
,路上除了因為閉着眼一頭撞上了門框這個小小意外,猶如夢遊,一切順利。
解決了膀胱告急通告,當狗崽子踩着柔軟地毯心情不錯地搖着尾巴吧唧吧唧往回走時,他主人正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室內窗户。夾雜着雪花北風呼嘯着從開了一條大縫窗户外吹進來,一整夜蓄起暖氣瞬間就被吹了個灰飛煙滅——哦草,天還沒亮呢啊喪心病狂,這又是演哪出啊?阮向遠張開大嘴用力打了個呵欠,原地蹲坐門口,抬起後爪有氣無力地撓了倆下耳朵。
窗外寒風吹他茸茸臉上,連耳朵都不自覺地貼了腦門上,歪着腦袋看了看浴室玻璃門,裏面倒影讓阮向遠發現自己禿着腦袋沒下限地又變成了多啦a夢親戚——這時候,一顆雪花隨着北風垂落了狗崽子黑
鼻頭上,他被凍得一個
靈,然後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雷切大大已經換好了短袖和褲衩。
阮向遠抬頭看了看窗外,天陰沉沉,細膩碎屑似小朵雪花正從厚厚雲裏飄落,天灰濛濛還沒有大亮,很顯然,無論用什麼姿勢眺望遠方,今天都絕對不是一個穿短褲短袖好
子…然而偉大主人雷切顯然沒能從狗崽子臉上看出抗拒情緒,此時此刻他已經換上了跑鞋往屋外走,經過門口時候,沒有忘記彎
順手夾帶上蹲門口發呆阮向遠。
阮向遠:“……”算了,磨合期麼,老子忍。
於是這大清早、北風呼呼、極其合適睡懶覺子裏,阮向遠覺都沒睡飽就被強行帶着來到了一處
天空地——那大概是類似於
場之類地方,管這幾天雪連綿不絕,
場卻神奇地保持了一片乾淨,塑膠材料跑道上很打掃得很乾淨,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上面覆蓋了一層像是糖霜一樣細膩雪粒。
雷切彎下將阮向遠放跑道邊,拍了拍它腦袋,“小狗要乖乖聽話,”男人聲音聽上去淡淡,“不可以亂跑哦。”阮向遠:“嗷嗚。”——出現了,帶着莫名殺氣暗黑萌系語氣助詞!
似乎很滿意狗崽子給自己回應,雷切伸出手勾了勾狗崽子下巴之後轉身就繞着跑到緩緩地跑了起來,阮向遠蹲旁邊看了一會兒,狗臉呆滯腦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原來這傢伙這種冰天雪地天還沒亮“好子”裏穿着短褲短袖就是為了來
天
場晨練?
晨練?!你是老頭子嗎喂!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呆你牢房裏打打太極就好了?要麼就給你那個龐大浴缸放滿冷水跳進去冬泳啊!偏偏選擇這種時候跑步是要鬧哪樣——還帶着我一起來看你跑?!
折騰死個狗了!
雷切很就繞着跑道跑了三圈——這三圈下來放普通人好歹要開始張開嘴氣兒了,但是男人卻始終臉不紅心不跳,平常俊臉上找不到一絲表情,阮向遠狗耳朵豎起來,好不容易才能聽見男人平穩氣息聲——令狗震驚是這呼
頻率和他睡覺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這他媽體力得有多好才能這麼逆天啊?
第四圈時候,阮向軟不信,撒開爪子
顛顛地跟男人腳邊狂奔了一小段——沒錯,狂奔,相比起第一圈,隨着圈速增加男人速度越來越,他邁出去步伐並不是很大,非常標準長途跑同肩寬跑法,然而就算是這樣,他跑一步阮向遠就得往外蹦躂倆下——於是跑道上薄薄積雪上,除了男人留下一串腳印之外,旁邊還跟着一串頻率比較高小爪子印兒——一大一小身影繞着
場緩緩地前進着,雪還緩緩地下着,如果不是其中那個小舌頭都耷拉得掉地上去了有礙美觀,這幅場景應該還算得上温馨。…跟着變態主人跑完一圈阮向遠就癱了。
他發現他還不會“撒開爪子跑”真正奧義所,整圈兒下來,他都是前腳併攏後腿併攏往前像個兔子似往前蹦躂,這回是真累成死狗——以後誰再敢説哈士奇是耐跑工作犬老子跟他急。
雷切開始第六圈時候,阮向遠老老實實地蹲回了場旁邊石頭台階旁邊——正當他準備趴下來勻勻氣時,狗崽子腦袋上面
茸茸耳朵動了動,不遠處同樣跑鞋踩積雪上微弱嘎吱聲沒有逃過犬類靈
耳朵,阮向遠從地上爬了起來,微微眯起狗眼,然後輕而易舉地就昏暗不遠處看到了一個
悉身影。
“早啊,小狗。”果然是他啊。興致缺缺地嗷嗚了聲,阮向遠趴回地上,繼續屍。
那個身影距離阮向遠不遠處停了下來原地開始做熱身運動,當雷切目不轉睛地跑着路過他時,那個人影頓了頓,然後也加入了雷切跑步隊伍。
“跑步之前一定要做熱身運動,不然會筋,雷切。”綏不帶任何情緒嗓音遠遠傳來。
三秒後。
“少囉嗦。”——用腳趾猜也知道這麼沒禮貌一定是雷切。
而阮向遠沒想到是,此時已經跑遠了兩個男人也正討論有關他事,管這已經是雷切這賽級標準跑道上開始第十五圈,然而他臉上卻沒有出現一絲疲憊影子,那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表情彷彿被冰雪凝固他臉上,當綏一邊跑一邊提醒他是時候該給狗崽子一個合適名字時,雷切臉上冰塊這才出現一絲裂痕。
甚至腳下也跟着頓了頓。
雖然這幾乎只是一瞬間事兒,但是綏知道,這些小動作往往是他説到了重點雷切才會賞臉給反應。
“哦,還沒想好。”雷切木然着臉,當他説話時候,腳下步子並沒有變慢,説話語氣也平穩得就好像此時此刻他坐餐廳吃飯。
綏翻翻白眼出一個無語表情:“明明是
本忘記這回事了吧…”
“亂講。”
“我説你啊——喂,雷切,看誰來了?”綏三兩步趕上前面男人,用手肘推了推。
雷切頭也不回,毫不猶豫道:“不想看。”
“…你人生裏得罪過人一定很多吧。”
“是啊,”紅髮男人木訥着臉,“大多數人都已經死了。”
“…”綏説人,阮向遠也看見了。
場邊緣蹲着,他遠遠地就看見一前一後加入了倆個不速之客,這倆人看上去不像雷切和綏那樣明顯是一夥兒,管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
天
場,倆人之間距離卻拉得很開並且看起來也完全沒有想要互相搭話願望。
走前面那個男人是個胖子,穿着寬大褲衩,褲衩上掛滿了金屬鎖鏈,他頭髮就像是超級賽亞人一樣朝天豎起染成了不自然酒紅,左半邊臉上刺了一條黑
中國龍刺青,
擠一團阮向遠廢了老鼻子勁兒也沒看見這傢伙眼睛,然而眼睛被
擠成一條縫狀態恰恰這讓那張肥
縱橫臉顯得加猙獰。
後面那個人就顯得非常普通了,相比起綏、雷切英俊面容,還有那個死胖子囂張跋扈外觀,後面這個男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步伐沉穩,沉默寡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普通大眾臉,渾身上下沒有透出綏和雷切那樣強者所具備煞氣。
總之就是非常普通一個人。
這兩人到了場以後也是各做各熱身運動,當雷切和綏緩緩從他們身邊跑過時候,誰都沒準備理誰。
阮向遠歪了歪腦袋,心想難道這就是另外兩棟樓“王”?
…
死胖子就算了,難道那個大叔也是?這是幹啥?四龍聚首召喚神龍?清晨之王盛宴?
這邊,當雷切繞着跑到跑到第三十五圈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繞到了阮向遠旁邊,彎輕而易舉地一把把狗崽子撈起來,胡亂用汗津津大手蹭了蹭小狗腦袋:“久等了,想吃點兒什麼嗎?”阮向遠:“嗚嗚。”——不用了,我只想死。
雷切將小狗舉到自己面前,面無表情地盯着它長了一戳小嘰嘰。
“綏説,應該給你一個名字。”阮向遠:“嗚嗚。”——加不用了,這種撲面而來不安是怎麼回事?
“叫‘公主’好不好?”阮向遠:“嗷嗚呸呸!”——滾你大爺!怎麼樣腦回路才能盯着老子人嘰嘰取這麼一蛋疼名字!
導演!我要換主人!!
這磨合期老子是過不去了,我要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