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妒婦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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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祖祠也能遷?”
“這可是聽我姐姐説的,”富婆嘴裏了四五個點心,然後灌了一大口新泡的茶水,這才解釋道:“賈姓是江南的大姓,皇帝殺了賈府上下那麼多口,那些同姓的怎敢讓祖宗和罪人死後待在一個祠堂裏,可不就遷了麼。”
“那原來的賈家祠是在哪裏?”
“洛都東邊兩百多里路,還要經過幾條河,好似是在一個叫錢塘的小地方。”府尹是當年謀反案的參與者,而通過這個大嘴肥婆,道士知道了許多案件內情,比若説賈府信教一事,就是有人密報的,而且還未等府衙反應,督察院和刑部就已經宣告接手了。
督察院前身可是御史台,三法司衙門,‘大六扇門’之一,刑部更不用説,管理天下訟獄、刑名案件;而府尹能做的,就是畫押蓋章,做個木頭官兒,據説她姐夫為此在家裏摔了好幾通碗碟。
具體的案情她沒説,估計也不甚清楚,但以道士前世的眼光,怎麼越看越像是釣魚執法?不過這種等級的釣魚事件,幕後黑手貌似權勢相當的高,賈家人到底得罪了誰?
“道長啊,你説的養顏減肥丹到底什麼時候能煉出來?奴家急着用啊,”肥婆可憐巴巴的道。
“快了快了,”李道士敷衍,不再吊一吊她,怎麼狠狠宰上一刀,他可是知道這位肥姐姐的志向,就是憑藉她‘如花似玉’的臉蛋和身段,去勾引她那府尹姐夫,然後把她姐姐踹掉,自己上位做誥命夫人,當然在此之前,得先把她那豐滿的身材稍稍減去幾斤,呃,幾十斤。
別説古代的小姐、夫人、丫鬟都像話本説書裏的那樣,個個楚楚動人、婀娜多姿;以李道士穿越以來的所見所聞,可以拍着脯保證,那絕對是扯淡。
臉蛋遺傳的是爹孃的基因,跟環境沒甚關係,而身材更是後天鍛煉出來的,或者説是ps的產物;而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縫縫衣服已算是重活了,在這種條件下,哪來的魔鬼身材、妖嬈比例,絕大多數都是微胖型的,肥婆這種身材的也絕非少見。
取取德,納妾納,話是這個話,但不是古代人不想取個漂亮老婆,完全是現實條件下的無奈之舉,所以説道士乍一見到董夫人這種類型的,忍不住調戲調戲也是可以理解的,保護稀有動物嘛。
從洛都到錢塘縣,就算是僱車馬行的趕車,來回少説也得四五天的時間,白娃雖然是變異品種,畢竟出生沒幾天,肯定不能帶着遠遊,所以醜娘也必須留下來。
“我也要去,”醜小娘撅着個嘴,表達着不滿。
“這個嘛,沒辦法的事,賈府的情況要是不明白,咱們睡的也不安穩,道爺我去去就回,保證路上絕不勾搭姑娘,你好好看家啊,”李道士嬉皮笑臉,提了提包裹。
“哦,對了,道爺還有個問題問你,攝魂貂的妖氣,你是這麼把它除掉的?”醜娘呆呆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道士現在可是今非昔比,薄有身價,哪還用跟人搭夥坐車,直接預訂了輛馬車停在門口,在馬伕的甩鞭聲中,踏上了行程。
剛出了城門,李道士擺在腳底的揹包就開始動起來,然後鑽出了個白小腦袋。
“我擦!”李道士眼看着這小傢伙傻笑着從自己的腿腳往上爬,半點都不見外。
“白,你小子是怎麼跑進來的?不是,你跟着來幹什麼?”李道士頭皮都要炸了,這小子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一路上吃喝拉撒先不提,關鍵是道爺可擠不出給他喝,“停車,停車,準備掉頭——”
“道長,是要回去嗎?”馬伕隔着布問。
沉默了片刻,“不不,你讓道爺想想,先開車吧,回頭幫我傳個信便成。”李道士摸着下巴,眼神古怪的看着滿車爬的白娃,説不定還真能用上。
‘噗——’一股臭氣從對方的身上冒出,道士眼一黑,只見對方小臉緊皺着,‘哇’的一聲哭出來。
“哭什麼哭,把屎給道爺憋回去…”江南附近雖然少有崇山峻嶺,但道路卻並不好走,主要是水網密佈,河眾多;從官道走了一天後,停在了烏子林前。
“道長,順着這個方向走三里路就能到妒婦津,然後乘船走水路過錢塘河,上岸便到了,”馬伕説道,好奇的打量着李道士懷裏的嬰兒,這道士和尼姑一樣,帶孩子都是件很古怪的事。
“妒婦津?”李道士咂咂嘴,這渡口怎麼取了個這麼古怪的名字,道:“你先走吧,回頭別忘了給道爺捎信。”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出江花紅勝火,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錢塘,山寺月中尋桂子;湖邊枕上看頭,何更重遊。
越是往南走,這江南的人與物就越發細膩,山寺、浣衣女、烏蓬船、小橋水、推車買蓮的老漢,遠處的煙光山,連空氣似乎都心曠神怡,難怪能醉人呢。
李道士倒沒那麼多想,他現在發愁的是晚上給白娃喂什麼,他自己簡單的很,找着賣吃的店面最好,找不着隨身還帶着乾糧,但是不到半個月大的娃娃,牙口都沒長齊呢,在洛都喝的都是街面上歸化胡人擠出的牛羊,現在到哪裏去?本來就非人非鬼,這要一不留神餓死了,可就真不用做人了。
妒婦津不大,除了簡陋的長板木橋和棚子外,外面只停着四條烏蓬船,正輪的載客,每條船上最多座十人,晃晃蕩蕩的往對岸開去。
李道士給了老船伕三十文錢,要了個位子,然後就開始排隊了,船雖然有四條,但老船伕卻只有兩個,一個趕,一個歇,按照這速度,還得四五個來回才輪的到他,道士和嬰兒的組合,的確引人注目,好在李道士為了以防萬一,在馬車上就把白娃的髮剃了個光,只要不注意他的眼珠,跟普通娃娃一般無二。
上船的上船,下船的下船,氣氛本來平靜的很,然而不知何故,有一對兄妹卻跟老船伕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