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父愛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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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仙笑道:“奴婢也不清楚，照常理推斷此地有此水源，小動物和猛獸應該都比較多的。”卓破天搖頭道:“不對，自從我六歲開始嘗試入山打獵以來，這個瀑布下的水潭我來過不少次，都沒有見過什麼猛獸，我打獵兩年多，見過的猛獸還沒如今四周被殺的猛獸一半多，三年而已，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變化，難道又是多寶閣搞的鬼？”尚文敬笑道:“多寶閣應該不會這麼無聊，他們也沒有辦法控制這些猛獸來佔領這片領地，像這樣的偏僻山嶺，猛獸較多才正常啊。”朱有風沉默了一會，突然説道:“破天，你爹當初也是個修仙者，倘若我猜的不錯的話，當初堯山深處猛獸稀少，只怕是因為你爹的緣故，如今他不在了，所以猛獸便突然多了起來。”卓破天詫道:“你的意思是説，我爹他…我爹他嗜酒如命都是裝的，他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着我？”朱有風點點頭，尚文敬也附和道:“沒有別的解釋的話，也唯有此可能了，破天，你爹可真愛你啊。”卓破天呆住了，越想越覺得朱有風的話很有可能，卓破天記得自己三歲就開始學着做家務，五歲開始幾乎完全接管了家務，照顧整天昏昏睡的父親，一直以來他雖然沒有怨恨過父親，但是心中依然不時有些酸楚的。

如今他才明白過來，難怪他臨去擎天學院的時候他爹居然前所未有的清醒，難怪他爹居然還有積蓄可以給他去入學，難怪他一走他爹就重新振作起來，原來…

卓破天喃喃地説道:“爹，我明白了，你從小就在磨練我…當我心含委屈一個人進山狩獵並採摘草藥的時候，你一直在默默地守護着我…爹啊…爹啊…孩兒實在太愚笨，明白得太遲了…”卓破天再次哭泣起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失去了雙親之後突然意識到父親是多麼的愛護自己，任卓破天的心志如鐵，也不住悲痛絕。

哭了好一陣之後，卓破天在朱有風和尚文敬的安下漸漸地收了淚，一張乾淨的手帕遞到面前，卓破天抬頭對席若仙點點頭，説道:“謝謝…”他並沒有接過手帕，而是用衣袖擦了擦臉，然後向尚文敬望去，問道:“尚大哥，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仙術？”尚文敬思索了一下，緩緩地説道:“起死回生…只怕連羽化期的神人們都辦不到吧，除非是剛死不久，屍身完好魂魄無損…或者還有些補救之策，真要像傳説中的神仙那樣活死人白骨，只怕皇天界還辦不到，你得更上一層樓，到更上一層仙界去看看。”

“更上一層…”卓破天和朱有風都抬頭向上望去，尚文敬道:“是啊，更上一層，既然朱有風你能從下界升上來，那麼咱們此界的人若是羽化登仙又去了哪裏呢？自然是更上一層了，雖然至今沒有人回來告訴我們上邊究竟有什麼，但是故老相傳，仙界至少有九層之多，咱們這皇天界只不過是仙界的最底層而已。”一時間大家都望着天空遙想起來，過了好一會，卓破天才喃喃地説道:“至今都沒有人回來嗎？那豈不是説…就算我到了更上一層，或者更更上一層，找到了能復活我爹孃的仙術，也沒有辦法回來了？”尚文敬點了點頭，朱有風卻道:“那也不一定，據我所知這些所謂的空間都是次元疊加的，能夠上去下來應該更簡單，説不定我們身邊正有無數個上上層仙界的仙人正在看着咱們，只不過咱們層次太低，無法覺到他們而已，破天，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咱們還在吐納期啊，光是這一層仙界的羽化期都距離咱們遙遙無期呢…”卓破天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風哥開解，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若非還要等水雲和柴彪回來見一面，我現在就想立刻趕去清遠山，開始衝關…先進入凝元境再説。”尚文敬也對朱有風颳目相看，他説道:“是啊，進入了凝元境情況就不一樣了，進入凝元境之後危險更大，在皇天界只有進入了羽化期才能説除了天劫之外沒什麼危險了…”四人在山裏玩了幾天才下山，回到卓破天家裏的時候，卓破天在家門上看到了郭村長的留言，郭村長這幾天來了幾次，結果都沒有找到人，郭村長留言叫卓破天見字後回村一見，他有話對卓破天説。

朱有風和尚文敬想陪卓破天下山，卓破天卻搖頭拒絕了，他一個人回到堯山村，郭村長的家他是很悉的，他直接落入郭村長家的那個私家小院裏，正要出聲呼喚，卻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爹…爹，你要撐住啊！蕭大夫，快救救我爹啊！”屋裏傳來一串焦急的呼喚，聽那聲音，應該是郭村長的兒子，也就是郭水雲的爹，村裏雜貨鋪老闆郭厚昭。

蕭醫生也就是蕭秦他爹，村裏唯一懂得醫術的人，他回答道:“藥醫不死病，我又不是神仙，能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只能看村長自己了，只要撐過今晚，村長自然會好起來的，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儘早準備後事吧…”卓破天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他推開郭家大門，大步向法石燈照得通明的屋子走去。

聽到腳步聲，屋裏郭家的人及蕭大夫都扭頭瞧了過來，郭厚昭驚喜地道:“破天，你總算來了。”卓破天淡然道:“我剛從山裏回來，郭爺爺怎麼了？上次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病重至此？”蕭大夫陰陽怪氣地説道:“還不是為了你？村長上山找你多次，受了山裏的寒氣，最後一次回來後便高燒不退咳嗽難止，今晚更是咳出血來，藥石無方，眼看就要不治了。”卓破天淡然道:“你這庸醫治不好病還怪這怪那，郭伯伯，讓我瞧瞧郭爺爺的情況吧，或許我有辦法可以救治郭爺爺。”郭厚昭喜道:“破天，你別客氣，我相信你，快給我爹瞧瞧吧，蕭大夫，請你讓一讓，既然你已沒有辦法救治我爹，不如先回家去，藥錢和診費明我再與你結清。”蕭大夫極其不悦地離開了郭家，黑暗中他的嘴角勒出了一絲冷笑:“卓破天，這癆病我看你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