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太歲爺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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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長安。

長安作為與洛陽並駕齊驅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其繁榮程度比洛陽、揚州、成都等大城來得更為繁華。不為他的，就因為他是當世最強盛國家——李唐的首都。

但無論在多麼繁華、文明的世界裏，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存在。而對於強大的李唐來説，令東來他們就是禍害中的禍害，恨不得生啖其。

“子陵，你覺得這一撲如何？”令東來將自己的鷹形和蛇形階演繹了一通，絲毫不避忌周圍有多達十數個不請自來的觀眾。

徐子陵苦笑着回道:“令大哥，你未免太過高舉我了。寧道奇的散手八撲可不是那麼容易領悟的，如果我真的有這樣的天資，當初就不會被善母莎芳差一點打成殘廢了。”以徐子陵與令東來的關係，怎麼不知道令東來這一奧義的來源。雖然徐子陵不瞭解令東來與寧道奇這個聲名最為鼎盛的大宗師有什麼聯繫，但對於徐子陵來説，令東來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不用絲毫的猜測。

令東來反駁道:“子陵，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無論是莎芳，還是寧道奇，他們在你這個年紀絕對沒有你這般修為。以你的武學境界，只要不碰上石之軒之就沒命之危，至於雲雨雙修闢守玄、銀髮魔女旦梅這一級數的存在，要自保的得是他們自己。”對此，徐子陵只是笑笑而過，不予辯駁。

令東來見那叫“查傑”的鹽幫幫主看得似有所悟，笑問道:“查傑，説説你的受吧。”在原著中，高佔道、牛奉義和查傑三個生死兄弟被雙龍收復後，直接安排到長安潛伏起來，作為啓動“楊公寶藏”的秘密武器。到了這裏，寇仲的安排隱約與原著有所接軌，只不過派來長安潛伏的僅有一個查傑而已。高佔道和牛奉義這兩個舊隋的將領則被人才緊缺的寇仲委以重任，一個統領着一支規模不小的水師，一個則是被安排在一個重要的關卡當守關大將。

至於這個“鹽幫”就是在寇仲和宋家秘密支持下的賣鹽幫派。東鹽西賣，一本萬利，又有嶺南宋家這個大門閥支撐着，所以鹽幫在短短的兩年內，已經成為長安成一個還算有點頭臉的中型幫派。只不過最近因為關中李唐與嶺南宋家關係越來越緊張，而查傑的鹽幫子越發不好過。

查傑摸了摸頭，不知從何説起。

令東來也不為難，説道:“境界的東西，各人有各人的領悟，強求不得的。不過查傑，你不用刻意將拳法融合進你的刀法裏，有些東西，一理通百理明，時機一道，你的刀法自然有所領悟。”查傑似明非明的點下頭來。

令東來也不強求查傑能馬上理解，這個世界並非每一個人都如石之軒、徐子陵、寇仲這般天才，查傑能有一定的悟已經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令東來望了望天，問道:“查傑，這段時間李唐的情況很是熱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查傑畢竟是長安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點消息還是打探得出動餓，馬上應道:“能使得整個李唐這般熱鬧的只能是天大事情了，只不過這一次是三件大事一起過來，才讓長安城這般火暴。”頓了一下，查傑把整理好的事件一一説出來:“第一件大事，自然是楊公寶藏在西都的傳聞，導致了天下間的野心人士統統彙集過來，明裏熱鬧非凡，暗裏烈暗湧。第二件大事，就是唐皇的大壽，現在明眼之人都知道李唐的三大世子在爭奪皇位，為了這一次大壽，三大世子都憋足了勁想要在李淵面前搏個好印象；也正是如此，各大勢力也就有藉口，名正言順地前來長安了。至於第三件大事，就是尚秀芳大家應某位大人物之邀，前來為唐皇祝壽。”令東來聽得不住的點頭。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明之人，這些有心人士總能在一些蛛絲馬跡裏察到楊公寶藏的大概下落，只不過沒有雙龍的神秘鑰匙，這些有心人士只能耐心等待雙龍的自投羅網。

至於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在原著裏都曾發生過，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聽到三大世子爭位，徐子陵不由得想起才情蓋世的李世民，進而推之，就聯想到已經投靠李世民的陰顯鶴。

徐子陵對於陰顯鶴這個格孤傲的男子有很深的觸，總覺得陰顯鶴若不是有個妹妹作為缺口，相信天下間沒人能讓他屈尊投靠。只可惜造化人，原本相的知己現在則要變成敵人。

想到這裏，徐子陵不由得嘆道:“據説李唐的武風甚盛，相信鶴兄在李世民那裏會得到重用的，不過我只希望李世民還沒愚蠢到用鶴兄來對付我們。”徐子陵説得很有道理，高手是有尊嚴的，有原則的，如果李世民讓陰顯鶴來對付令東來他們，其結果很可能起到反作用。以李世民的聰明才智，相信不會出現令東來他們與陰顯鶴生死拼搏的場面。

令東來幾乎可以拍着脯替李世民保證，笑着説:“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李世民是不會那麼那樣對待陰顯鶴的。”説到這裏，令東來突然間覺得少了什麼的樣子，定眼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少了最會營造氣氛的寇仲，也就問起徐子陵來:“寇仲跑哪裏去了？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李唐除之而後快的大人物了麼？”如今的寇仲已經是獨霸江南半壁江山的梟雄級人物，不僅擁有底藴十足的嶺南宋家作為後盾，更是擁有縱橫無敵的水師，其勢頭之強，隱約成為李唐一統天下的最強敵手。

徐子陵很是神秘地笑了起來，答道:“仲少哪裏是閒得住的人，他一聽説李世民還欠着你三十多萬黃金，馬上就上門討要了。”

“呃…”令東來聽得先是一愣，隨後才清醒過來。

寇仲可不是那種自投羅網的笨蛋，徐子陵更不是那種不顧兄弟生死的無情人，他們這般作為肯定有其原因在。

果然，徐子陵就解釋道:“事實上這一次相聚是早就約定好的了。就在數個月前的成都獨尊堡，師仙子有意邀請寇仲一談，所以寇仲就乘此機會主動上門，一來是應邀，二來是拿回那三十多萬兩黃金的軍費，三則可以順道刺探一下李世民的底牌。”

“原來是那個時候…”自從與王石之軒碰頭、切磋之後，令東來就一直在獨尊堡過着閉關式的生活，全身心的修煉，平時所接觸的人，來來去去也就徐子陵、石青璇、宋魯寥寥數人而已。

或許是師妃暄覺得跟令東來沒什麼共同語言，又或許是有那麼分敵對的關係在，所以師妃暄在那一次事件後就沒與令東來有實質的接觸。

不想其中還發生了這樣的曲。

雖然以師妃暄的信譽和地位，應該不會用上“請君入甕”這麼陰毒的計謀。不過令東來還是擔心道:“以師妃暄和李世民的信譽，應該不會做那無恥之事。不過人心難測，兼且如今的長安風雲變化，暗湧，我怕寇仲的蹤跡會落入有心人的算計之中。”徐子陵似有所悟，呢喃道:“也是，人心難測啊…”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破門之聲響起。

究竟是誰這般大膽，竟然敢在太歲爺上動土！

不過徐子陵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利害，徐子陵皺着眉頭説:“敵人要麼不知道我們已經來到了長安，只以為整個鹽幫就查傑一人坐鎮，所以乘着李唐與我們惡的難得契機過來尋仇；要麼敵人覺得我們的身份過於，以為不敢明目張膽地現身，不過這個可能很小…”令東來笑着説道:“來人沒什麼高手，不過其中有幾個人或許能給查傑製造一些小麻煩，看來是上門挑釁的了。”作為外地過來的幫派，鹽幫所奉行的宗旨就是悶聲發大財，儘可能結長安城裏的權貴。但是鹽貨買賣的利潤太過令人紅眼了，即使是那些大門大派，也對鹽幫的生意眼饞不已，若不是有嶺南宋家罩着，十個鹽幫也給人了。

而現在，嶺南宋家與李唐的惡，給予這些幫派不少的機會。現在，終於有一個出頭鳥忍不住過來試試鹽幫的斤兩了。

令東來補充道:“當初寇仲讓你們鹽貨還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麼惹眼，想隱秘一點也不行了…”查傑還能説什麼呢，只能苦笑以對。

“出去看看吧…”令東來也不想查傑尷尬，在這裏費時間，就讓其出去處理一下。

目送查傑離去，徐子陵有點擔心地問:“令大哥，既然你覺得來人有可能傷害到查傑，為什麼不提點一下呢？畢竟鹽幫的生意關係我楊公寶藏能否安全運送出去。”令東來答:“這個查傑很不錯，聰明又有膽識，只要稍微提點一下，多一點血腥磨礪，將來肯定是寇仲手下一員大將。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做過多的呵護，這樣只會起反效果罷了…”徐子陵理解地點下頭來。

就在這個時候，令東來眼神突然有變化，用一個冰冷地聲音提醒道:“又有高手來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恐怕是天策府諸將那一級別的。如果此人出手，查傑就凶多吉少，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徐子陵的臉也不多好看，他們剛到長安不到兩天就被人察到蹤跡，長安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惡劣。

不過徐子陵畢竟是經過大風大的人，很快就靜下心來，説:“我倒是覺得令大哥一人就足夠了。畢竟小弟的身份，而令大哥的地位超然，即使是李淵再是狂妄也不敢盲目與令大哥這種級別的存在反幕。反正這一次事件鬧大之後，鹽幫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而我們的行動也變得寸步難行，那倒不如令大哥慷慨地公開身份，讓敵人有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