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邪王石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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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侯希白看着祝玉妍和令東來一前一後，兩個遠去的身影，不知道説什麼好。他原本是想將功補過的，只可惜眼前的情況本沒到他手的份，甚至連最基本的話語權也沒有。

不得不説，今天的侯希白很令人失望。

“希白，不知道你有何打算？”師妃暄多少還有點自知之明北，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祝玉妍和令東來的了，也就想聯合侯希白了斷四川的事務。

四川，可不僅僅就陰癸派一個反派這麼簡單。

哪知道侯希白沮喪道:“師小姐，希白今天鑄成大錯，以後很難與令先生他們見面了。不過今天的事情告訴希白一個道理，一個很深刻的道理…”惠質蘭心的師妃暄自然知道是什麼道理，可是她還想盡能力挽留侯希白，不過侯希白這一次的決心大大出乎了師妃暄的預料，直接告別道:“師小姐，我們就此別過了，希望希白還有緣與師小姐再會…”話完，侯希白就這樣走了，很是乾脆的離開了。

“哎…”師妃暄想不到這一次的四川之行會對侯希白有這麼大的打擊，但作為朋友的，師妃暄就不應該阻止他。但一想到接下來的手尾，師妃暄就頭痛不已，畢竟四川不比中原，龍蛇混雜，沒有一家能起到決定的作用。

“看來只能親自去會一會川幫的範卓了…”師妃暄頓了一下，隨後就朝成都城飛掠過去。

在師妃暄的努力下，四川三大巨頭已經有兩個傾向於李唐，雖然獨尊堡因為天刀宋缺的關係志向還不甚明確，而巴盟因為宋缺的影響力也不敢妄下結論，但師妃暄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能力的，獨尊堡和巴盟的小問題很容易解決的，那麼剩下的最大障礙就只是川幫而已。

如果李世民是長子還好，至少名正言順。可是剛剛強盛起來的李唐內部已經開始出現分裂，鬥爭的態勢。最為嚴重的是魔門竟然在李唐裏站穩了腳跟，將李建成和李元吉聯合起來，對抗李世民這個被選中的未來明君。

而四川之行，已經從風向選擇變質成站隊選擇了。師妃暄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為李世民爭取更多的助力。

當然，這些不用令東來去頭疼，他也沒這麼多時間去頭疼。…令東來突然停來，琢磨起地面那半個腳印。

約莫丈量下深度，令東來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陰後啊陰後，《天魔策》的秘法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你就支撐不住，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不對！”令東來心靈一個警戒，身體驟然一個橫移。

嘣！

令東來所處的地方突然崩塌出一個足足有丈多長、半米深的大坑，若是令東來還停留在原地，肯定會被這個霸道的力量炸成泥。

至於肇事者，除了陰後祝玉妍還能有誰。

原來那個腳印是祝玉妍故意留下來分散令東來注意力的。不過以祝玉妍的非凡修為，怎麼可能連區區的半個時辰也支撐不住，留下這麼明顯的腳印，所以令東來才能險險的避過去。

“看來陰後伎窮了…”令東來定來，看到臉無血的祝玉妍之後，登時笑話起來。

雖然祝玉妍的臉本就是白皙，有一點惹人遐想的病態美，但是這個時候的白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魔功的反噬力量比令東來想象的還要強烈。

“別我用到最後一招，我那一招是專門留給那人的！”祝玉妍的語氣是七分警告，三分妥協。

對於祝玉妍來説，令東來不是一個最可惡的敵人，相反的，對令東來還有一點欣賞、惺惺相惜的覺，畢竟從頭到尾都是她們在迫令東來反擊的，現在她們終於品嚐到其中的苦果了。也只有石之軒，才能讓祝玉妍恨得這麼的深刻，才能讓祝玉妍在走投無路之下施展出“玉石俱焚”的絕殺。

令東來也失去了説笑、諷刺的心情，冷着臉回道:“似乎打自一開始就是你們魔門的人先來惹我的，如果陰後説算就算，那本人豈不是很沒面子。雖然本人知道天魔功裏有一招可以與敵攜亡的絕殺，但只要本人小心一些，應該不會被陰後拉去陪葬的。”祝玉妍的臉先是一寒，隨後就被一股黑氣蔓延到。

她也知道現在説什麼也沒用了，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自己很難拉着令東來陪葬的。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本不是令東來的對手，這個時候，祝玉妍終於體會什麼叫做“進退兩難”了。

祝玉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着！

令東來又見祝玉妍心神渙散，也不客氣，鐵劍沿着一條筆直的路線飛過去，竟然是罕見的手劍。

恐怕江湖上也就令東來這麼一號人，在雙方一出手的時候就把自己唯一的武器給飛擲出去。若是一般武器還好，偏偏鐵劍的價值已經高到足夠讓江湖掀起一場爭鬥的了，這才顯得令東來的大膽。

可就在這個時候，祝玉妍眼神一亮，哪裏有之前的失落神態。

令東來中計了。

果然，祝玉妍纖手徐徐一提，似若無力一般，不失分毫地將令東來的鐵劍給拍中。隨後天魔氣一一收，就將令東來的得意武器給繳了過來。

“我的武器有那麼好拿的麼…”説話間，令東來的人已經殺到了跟前。

令東來的右手有若車輪一般，翻轉拍向祝玉妍高傲的頭顱；而左手也沒空閒，手成劍，以手代劍，帶着極端凝聚的內力筆直刺向祝玉妍的心口。

“哼！”祝玉妍冷哼一聲，不退反進，手裏的鐵劍化為點點金光，不僅將令東來的雙手給籠罩進去，甚至連令東來不設防的膛也是其攻擊目標。

“天真！”令東來似乎早知道祝玉妍的反擊，身體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突然一頓，而右手的車輪拍掌帶着一股可以扭曲空間的力量，直接命中了鐵劍本體，也將祝玉妍的身體震得飛離開去。

這沒結束，令東來的左手以手代劍，對着祝玉妍的飄落軌跡虛刺了三下，每一下都算準了祝玉妍的速度和路線，若是全部命中的話，祝玉妍不死也要殘廢。

嘣！

空間扭曲，天魔氣場再現。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一個土丘後邊飛，其速度之快，絕對是令東來出道以來看過的最變態一個。即使與笑傲江湖裏的第一高手東方不敗相比較，恐怕也遜不到哪裏去。

“石之軒！”令東來驚喊出來。

祝玉妍彷彿有所察覺，於凌空中將天魔氣場收斂、繃緊，那個塌陷的空間彷彿能將時間停頓下來一般，石之軒的身影隱約慢上了一線。

“慢了！”只可惜，正如石之軒所説的，祝玉妍的防禦慢了一線。

石之軒的拳勢有若崩塌的山嶽，不可動搖一般轟向背對着的祝玉妍。就在天魔氣場就凝聚到極點的時候，石之軒的身影已經接連幻出數個變化，輕描淡寫地離了天魔氣場的束縛，遠遁到五丈開外。

噗！祝玉妍猛噴一口鮮血，身體如斷線風箏地飛拋開去。

不過祝玉妍也是了得，在幾乎油盡燈枯的時候竟然再度爆發出那個天魔秘法，於凌空之中來了一個折線，巧妙地遁入了山林裏。

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即使是修煉到能“看破尚未萌發的念頭”的令東來也是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肥給飛了。

“王還真是出人意表啊…”令東來看着這個風度翩翩的蓋世王，心中有説不出的嘆息。

石之軒是猶豫的、矛盾的、悲劇的，也是驕傲的。他擁有別人説沒有的天資，擁有別人所沒有的才華，擁有別人所沒有的成就，但是他的出身，他的宿命給了他一個不完整的人生。雖然這個人生在最後落下了一個還算完美的句號，但這個完美之中有太多的心酸，太多的痛苦。

這個人，就是石之軒。

令東來的嘆息不僅是因為石之軒的神話般人生，也是因為自己滿足了一個小願望之後的失落，更是因為這個矛盾的天才迫使自己放棄追殺祝玉妍。

此時，令東來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所謂的宿命。

原本令東來與石之軒是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如果令東來想要的話，甚至可以與石之軒成為知己。只可惜造化人，令東來不能不直面這個破壞自己大計的絕頂高手。

“王還真是出人意表啊…”令東來的言語裏有嘆息，但更多的是審問。

沒錯，就是審問。

他對石之軒的行為很是不滿，即使對方是大名鼎鼎的王石之軒也不例外。凡是觸犯到自己本利益的人，無論其身份，令東來都必將其誅殺。即使阻擋在令東來面前的是寇仲、徐子陵，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王石之軒用那充滿磁的聲線呢喃道:“玉妍經過這一次的教訓，恐怕要休養一段很長的時間，重則今無緣江湖，輕則仍需三年，哎…”令東來一聽，靈台閃過一個念頭，笑問道:“王做事絕非無的放失，此次出手，相信也對針對帝舍利而來，不知道本人所説的是否正確？”石之軒給了令東來一個欣賞的眼神，點頭道:“不錯，陰癸派沒有了祝玉妍，就如沒了牙的老虎，本不足為懼。放眼整個聖門，已經無人能與本人爭奪聖舍利了，能與本人麻煩的，也就是所謂的白道而已。”

“所以王才有今之舉…”令東來替石之軒説完最後一句話後，卻反問道:“難道王以為本人現在除了與你易，再沒其他選擇了麼？”石之軒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過他這個笑容已經給令東來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