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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海上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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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飛天朗一笑道:“好極了,咱們路上又多了一個伴了。”四人相偕走出店堂,店帳早已由藍飛天會了。

跨出店門,藍飛天騎的是馬,車把式張老二不待吩咐,早已套好了車,等待狄明揚三人上了車,就揚鞭趕着車上路,也沒問怎麼多了一個人?老江湖就是如此,不關他的事,從不開口多問。

車廂還算寬敞,坐上三個人,並不顯得很擠,蕭湘雲是個沒有心機的姑娘家,和耿小云很快就成了知己,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得親呢。耿小云先前還對她有點多心,後來看她一片天真,也就放下了心。

馬車由浦城出仙霞嶺,一路上藍飛天都和他們同行同止,第四天傍晚,趕到玉山,剛落了店,四個人要了兩間上房。

藍飛天推説他不慣與人同房,其實除了狄明揚,兩位姑娘家,自然更不能和他同房了,因此還是狄明揚三個人共住一個房間,這四天來一直都是如此。

店夥送來了臉水,狄明揚隨便洗了把臉。

耿小云已經給他倒了一盅茶,説道“大哥,你用茶。”只聽走道上有人間道:“剛才落店的狄公子,住在哪一間房,你快快領路,就有重賞。”店夥的聲音道:“剛才有四位公子落店,不知諸位要找的狄公子是哪一位…”另一個聲音道:“不管哪一位公子,你快帶路就是了。”耿小云道:“大哥,這説話的好像是茅道長的聲音呢!”她很快閃到門口,探出頭去。

只聽豪嶺關寨主勝百生洪笑一聲道:“那不是狄二公子麼,哈哈,終放找到了。”楓嶺堡主司徒贊一把推開店夥,搶先掠上,呵呵笑道:“狄二公子在此,狄副總護法自然也在這問房裏了。”耿小云連忙轉身叫道:“大哥,司徒堡主,勝寨主他們都來了呢!”狄明揚早就聽到了,趕忙了出去,只見楓嶺堡主司徒贊、四十八都莊主戚祖光、豪嶺關寨主勝百生、白雲觀主矮純陽茅若清,綠鷹島主秦鎮海等人全都來了。

他們每一個人看到狄明揚立即神恭敬,紛紛抱拳行禮,同聲道:“在下見過狄公子。”這些人都是一方之豪,平眼高於頂,如今對一個只有十六八的少年如此恭敬,當真是異數!”狄明揚連忙一一還禮,他看到眾人之中還有一個黑臉濃眉,生成一雙環眼的大漢,含笑問道:“這位老哥是…?”司徒贊忙道:“這位是九嶺山人稱飛天豹子佟祿山的佟寨主。”佟祿山連忙趨上一步,説道:“俺祿山久仰公子威名,無緣識荊,此次泌姆山大會,在下是幾個地主之一,昨天得知公子也會蒞止,特地趕來恭公子的。”他伸出蒲扇大茸茸的一雙手掌,握住了狄明揚的手,親切的搖了搖,他看狄明揚只是一個十七八的文弱少年,手上可也不敢用力。

狄明揚道:“原來是佟寨主,幸會得很。”他把六人讓進了房中,差幸房間還算寬敞,店夥巴結的端來了幾張倚子,又忙着沖茶。

狄明揚又給大家介紹了義弟雲嘯湘(蕭湘雲),大家自然又朝她抱拳行禮,連連説:“幸會。”這時藍飛天也盥洗完畢,從隔壁房中走來,抱着拳道:“諸位來得好快,咱們剛落店,諸位就找來了。”司徒贊陪笑道:“兄弟等人昨天就已趕到泌姆山,狄公子乃是此次大會的貴賓,咱們早已派人沿途傳遞消息,四位一進玉山縣城門,咱們就趕來了。”飛天豹子佟祿山抱拳道:“在下已在一品樓定下了筵席,恭請狄公子四位移駕賁臨。”狄明揚道:“這個如何敢當?”佟祿山道:“水酒一杯、聊為四位公子洗塵,不成敬意,狄公子請吧!”藍飛天答道:“狄兄,這是佟寨主一番誠意,卻之不恭,酒菜都已定好了,那就走吧!”白雲觀主茅若清道:“藍公子説得極是,狄公子四位請吧!貧道是陪客,聽到有好酒菜酒蟲都快爬上喉嚨來了呢!”狄明揚不好拂眾人的情面,只得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若是不去,只怕大家肚裏的酒蟲都要罵我了呢,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叨擾一頓吧!”飛天豹子佟祿山聞言大喜,連聲説:“請”放是狄明揚就在眾人簇擁之下,步出客店。

那客店裏的掌櫃、夥計不知這四位公子是何來歷,竟有這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對他們如此恭敬!

一品樓在玉山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樓,一排五問,樓字高敞,裝演得富麗堂皇,入夜之後,每一抱柱上都點燃起琉璃宮燈,把借大一座酒樓,照耀通明,點綴得更見金碧輝煌。

五間敞廳正中間的一間,牆壁上還懸掛着一幅福祿壽三星,和一付長聯,這正中間的一席,平都是給辦喜慶的人家預先定了的,今晚這一席,卻由飛天豹子佟寨主作東,宴請明月宮來的副總護法狄明揚。

作陪的又都是名震一方人物,這一席酒,自然是今晚一品摟廚司拿出全副看家本領來的時候,也是今晚一品樓的夥計全力伺候的一席了。

狄明揚在眾星拱月一般擁上了一品樓,坐上第一席,他左邊是藍飛天,右邊是耿小云和蕭湘雲,然後是矮純陽茅若清,司徒贊、戚祖光、勝百生、秦鎮海、佟祿山等人作陪。

酒菜海陸俱陳,盤盤俱是大師傅的拿手傑作,四名店夥輪上菜,也伺候得惟恐不周。

狄明揚高踞首座,顧盼之間,當真有南面王不易的威風,大丈夫一朝得志,當如此也!

就在這中間一席的人,紛紛向狄明揚敬酒,表示敬意的時候,樓梯上又走上四個人來。

當前一個是五十開外同字臉,皮膚白皙的老者,上蓄着八字鬍子,身穿古銅團花長袍,看去十分氣概,只是生着一隻鷹鈎鼻,目光也深沉而冷,使人一看便知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他身後緊隨着四人,有高有矮,年齡都在四五旬之間,從衣着上看,每一個人的身份,都似乎不低。

堂倌因這五人氣派不凡,才把他們引到中間,靠近狄明揚那一席的右首一張八仙桌上落座,那八字鬍子老者和四人謙讓了幾句,居中坐下。坐在他左首的是一個瘦削臉細目漢子含笑道:“石兄難得經過玉山,總得好好盤桓幾天再走了。”八字鬍子老者臉含微笑,一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徐徐説道:“兄弟此次是上委羽山去拜訪武老人家的。”狄明揚如今內功深湛,耳目何等鋭,他雖然在眾人依次跟他敬酒,互相酬酢之際,但八字鬍子老者這幾句話雖然説得不響,卻聽得清楚,不覺留上了心。

只聽那瘦削臉漢子道:“武老人家望重武林,據説近年來早已不問俗事,也很少和武林中人往,不知石兄可曾見到他老人家麼?”八字鬍子老者道:“兄弟到了他隱居的茅屋之中,塵封已久,好像他已經不在山上了。”坐在右首的是個文士裝束的人,他朝瘦削臉漢子問道:“兄弟隨同石莊主一路行來,風聞泌姆山將在近舉行江南武林同道聯盟大會,胡兄世居橫嶺,一定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瘦削臉漢子道:“兄弟前些子也曾接到他們大會的邀請,但因和幾個發起的人平少有往返,是以也就沒去參加了。”那文士裝束的又道:“只不知是哪幾個人發起的?”瘦削臉漢子道:“那是仙霞嶺司徒贊,九嶺山飛天豹子佟祿山,洪澤湖洪大德、鄱陽湖段老彭、長江三十六水寨總瓢把子巴粥畿,還有一個則是綠鷹島的秦鎮海,這幾個人,兄弟一個也不…”八字鬍子老者摸着八字嘴上鬍子,微哂道:“一些魔外道的聚會罷了、居然也打着什麼江南武林同道聯盟,真是胡鬧之至!”言詞之間,對泌姆山大會,甚是不屑,這也正是抬高他身份的表示。

他們和中間一席,相距極近,他這幾句話,坐在中間席上的人,自然全聽到了!

綠鷹島主秦鎮海首先“砰”的一聲,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洪喝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敢説老子魔外道?”他身形高大,這一聲洪喝,全個酒樓上的人差不多全聽到了!

飛天豹子佟祿山卻在他洪喝聲中,右手一抬,把手中酒杯朝那八字鬍老者左眼打去,接着喝道:“這廝目中無人,出門不帶招子,老子先要你一隻狗眼。”酒杯手飛出,去勢如電,何等快速?但坐在上首的八字鬍老者連看也沒朝他們看上一眼。

坐在他左首的瘦削臉細目漢子不慌不忙舉起竹筷,向空一夾,就四平八穩的夾住了飛去的酒杯,一面站起身説道:“這幾位朋友何必如此火大,大概諸位還不知道這位石兄是誰吧?”綠鷹島主道:“你説説看,他是什麼人?”那瘦削臉細目漢子笑了笑道:“兄弟橫峯(地名)胡達,這位石兄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槍將石開化石大俠,諸位總聽過石兄的大名吧?”飛天豹子道:“那麼胡兄可知曉咱們又是什麼人嗎?”胡達放下筷子,抱拳道:“胡某正想請教。”佟祿山一陣嘿嘿沉笑道:“兄弟幾人就是胡兄口中方才提起過的佟祿山、司徒贊、秦鎮海。本來咱們各自喝酒,河水不犯井水,這姓石的居然在大庭廣眾之前,批評咱們泌姆山舉行的大會,是魔外道胡鬧,姓石的既然還小有名頭,那就好辦,只要他跟咱們走,明在大會上,給與會羣雄磕上一百個響頭,自承失言,咱們還可以放他一馬…”

“砰!”坐在右首的中年文士臉一沉,一掌擊在桌上,大喝一聲道:“真是胡鬧,你們有多少道行,敢説出這等放肆的話來!諸位要不服氣,只管衝着我文成章來試試,就知道你們是不是魔外道了!”綠鷹島主沉笑道:“很好,閣下號稱璇璣手,老子就領教你幾手璇璣手好了!”話聲出口,左手一探,五指如爪,疾向對方頭面抓去,出手奇快,右手隨左手肘後發出,同樣五指如鈎,卻直抓心窩,出手更是奇幻已極!

文成章身形向旁閃開三尺,這一閃之際,但聽嘶然有聲,已從袖中亮出一柄摺扇,同時扇面也飛快的打開,划起一片尖嘯之聲,朝綠鷹島主斜划過去。

狄明揚眼看綠鷹島主爪勢快捷,出手狠辣無比;但此人出手一擊,勢道凌厲,看去武功之高似猶在綠鷹島主之上。

綠鷹島主雙爪落空,讓開對方摺扇,揮爪進擊,只見他雙爪如鈎,忽左忽右,記記抓向對方要害,瞬息之間,連續抓出了八九招之多。

文成章號稱璇璣手,武功果然大是高強,但見他身子一陣急轉,連續的移動位置,竟然把綠鷹島主有如一氣呵成,縱橫織的八九招爪勢全都避開,右手摺扇揮處,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白光,以攻還攻,同樣迅疾無比!

兩人這一陣互攻,閃避均極快速,雖是雙方的人,也無法看清他們的身法路數。

中間兩席,有人動上了手,酒樓上許多食客,膽小的紛紛離席下樓,有些好奇看熱鬧的,卻遠遠圍成了一圈,人頭攢動,秩序登時大亂。

飛天豹子佟祿山目注金槍將石開化喝道:“石朋友,剛才魔外道這四個字是你説出來的,你站出來,老子要伸量伸量你有多少道行。”坐在胡達下首的一名佩劍漢子站起身道:“姓佟的,你少賣狂,在下跟你討教。”飛天豹子沉哼道:“閣下是什麼人?”那佩劍的漢子微哂道:“飛天豹子闖蕩江湖有年,連兄弟這柄劍都不認識麼?”

“鏘”的一聲,掣劍在手,橫朝前揚了揚。

飛天豹子早就看見他劍上鐫一個糞卦,只有八卦門掌門人的師兄弟,才有資格在劍上鐫一個卦(八卦門每一代都只收八個門人,不多不少),下一輩的劍上只能鐫整個的八卦。此人劍上鐫了糞卦,準是糞風劍尚昌來了。心念轉動,一面哼道:“江湖上不成氣候的東西大多了,老子如何認得出來?”這話聽得糞風劍尚昌來面現鬱怒,沉喝一聲道:“姓佟的看劍!”唰的一劍,面直刺過來。

飛天豹子使的是一對判官筆,在説話之時,早已握在掌心,此時突然雙筆一,大笑道:“很好。”左筆斜飛,貼劍封出,右筆直點,朝對方“華蓋”襲去。

糞風劍尚昌來冷哼一聲,揮劍還擊,這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一個兩支判官筆專點敵人三十六道,上下左右,點打敲擊扎刺,使得又快又急。

一個展開“糞風劍法”也是劍若風飄,倏忽東西,不可捉摸。兩人各展奇招,乍進乍退,倏合倏分,轉眼之間,就搶拆了二十來招。

酒樓上動武,甚至動上了刀劍兵刃,雖然只有四個人動手,人影到處,椅倒桌翻,已被兩人掀翻了三張桌子,杯盤墜地,發出驚人的豁啷啷之聲!

狄明揚眼看雙方動上了手,總非了局,這就站了起來,説道:“這是誤會,大家快請住手。”隨着話聲,朝文成章、綠鷹島主兩人中間走去。

坐在文成章下首的是一個面白中透青的漢子,他雖然看到狄明揚坐在首席之上,但看他只是一個年未弱冠的少年,不覺冷嘿一聲道:“你是什麼人?也在這裏大聲呼叱?”茅若清冷哂道:“申莊主總該聽説過‘海上生明月’這句話吧?這位狄公子就是明月宮的副總護法了。”那面白中透青的漢子聽到“明月宮”三字,不臉上微微變,連坐在他們上首的金槍將石開化也不覺為之動容,兩道凌厲目光,不期而然朝狄明揚投去。

這時璇璣手文成章和綠鷹島主秦鎮海差不多已拚搏了三十來招。

文成章一柄摺扇,使得出神入化,翻覆上下,宛如一道匹練,綠鷹島主雙爪如鈎,勁風如錐,雖也十分凌厲,但在他扇下,已是守多放攻,避多放撲,稍梢落了下風。

兩人扇影爪風,飄忽異常,人影來去已經很難分得出敵我雙方的人來,第三者也休想走近他們六七尺之內。狄明揚卻一步跨到了兩人中間,雙手一分,説道:“二位暫請住手,聽在下一言。”兩人正在打得難解難分,狄明揚這一介入,文成章的摺扇閃電劃上他右肩,綠鷹島主的十道爪風,也同時襲上了他身側,但狄明揚竟然渾無所覺,右手一下封開文成章扇勢,左手也架住了綠鷹島主的雙爪,硬生生把兩人推開了一步。

然後又一個轉身,掠近糞風劍尚昌來和飛天豹子佟祿山兩人中間,右手食中兩指夾住了尚昌來劍尖,左手抬處,衣袖袖角業已捲住飛天豹子的雙筆,這兩人也各自後退了一步。

狄明揚姿態從容,舉手之間就把拚搏中的四人一齊解了圍。

矮純陽茅若清、司徒贊等人,只是懾放明月宮的威名,卻從未看到過這位副總護法的身手,此時他了這一手,卻看得他們齊齊一怔!

他們當然可以想得到,狄明揚能擔任明月宮副總護法,必有高深武學,卻料不到他武功會有如此高不可測!

金槍將石開化也同樣目中芒閃動,出不信之

雙方四人在這一瞬之間,都停下手來,狄明揚抱抱拳道:“大家都是上酒樓喝酒來的,何必認真,這樣豈非大煞風景了?諸位請看在下薄面,就此住手如何?”璇璣手文成章望望狄明揚,正等開口,金槍將石開化已經站了起來,一擺手道:“文兄不用説了,咱們走。”一面朝狄明揚拱拱手道:“這位狄少兄,少年雋才,兄弟至表欽忱,待會可否移駕玉山客棧一晤?”狄明揚忙道:“在下兄弟也住在玉山客店之中,自當趨訪。”金槍將頷首道:“如此甚好,兄弟恭候狄公子俠駕,少陪。”一面回頭朝胡達道:“胡兄,你要酒樓開具清單,所有損失,可到玉山客棧去取。”説完,帶着文成章等四人下樓而去。

飛天豹子佟祿山還是憤噴的道:“金槍將石開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今晚真是便宜了他。”白雲觀主茅若清微笑道:“狄公子為人謙和,大家總得看在狄公子的面上了。”狄明揚含笑道:“佟寨主,人家連酒也沒喝,就匆匆走了,還答應賠償酒樓損失,不是已承認不對了麼?”藍飛天問道:“這金槍將究竟是什麼人物?”茅若清道:“金槍將石開化世居將軍嶺,也算得是武林世家,他出身少林,算起來還是少林寺方丈的師弟哩,在江南武林中,可説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狄明揚聽他説出石開化世居將軍嶺,心中暗道:“那不是和龍堡很近,他一定認識爹了。”幾個堂倌迅速的整理好幾張倒翻的桌椅,一面也陸續送上菜來,一切都已恢復正常。

俺祿山、秦鎮海等人殷勤向狄明揚,耿小云。蕭湘雲兄弟敬灑,這一頓酒飯,吃到賓主盡歡,才由眾人簇擁着迴轉客店,方始告別。

藍飛天又坐了一會,起身迴轉隔壁房中。

狄明揚想起了方才金槍將石開化約自己前去晤談,這就洗了把臉,朝耿小云、蕭湘雲二人説道:“你們留在房中,我去看看石開化。”耿小云道:“大哥真的要去?”狄明揚道:“他既然約了我,我自該去看看他了。”蕭湘雲道:“他們在酒樓上吃了虧,會不會對大哥不利?”耿小云道:“我和大哥一起去。”狄明揚笑道:“不用了,你們只管先睡,我只是禮貌的拜訪,他怎麼會對我不利?再説我也不怕他對我不利呀!好了,我去去就來。”説完,舉步出門,隨手帶上了房門。

走到廊上,正好有一名店夥面走來,狄明揚問道:“夥計,你知不知道有一位姓石的大爺,住在哪裏?”那店夥道:“公子問的可是一位叫什麼將軍的石大爺嗎?”狄明揚一想,立即點頭道:“是金槍將石大爺嗎?”那店夥陪笑道:“對對!石大爺就住在南首上房,公子請隨小的來。”説完,就走在前面領路。

從長廊折而向南,那裏有一排五間房間,店夥走近右首第一間門口,舉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兩下,説道:“石大爺,有一位公子來拜訪你了。”房門呀然開啓,走出來的正是金槍將石開化,他一眼看到狄明揚,不覺欣然道:“是狄少兄,快請裏面坐。”狄明揚舉步走人,拱拱手道:“石前輩見召,特來拜謁。”石開化連説“不敢”一面讓坐道:“狄少兄請坐。”伸手取過茶壺,斟了一盅茶,把茶盅移到狄明揚面前,又道:“請用茶。”狄明揚説了聲:“謝謝。”石開化含笑道:“狄少兄方才勸架的一手,足見高明,兄弟至為欽佩,不知狄少兄尊師是哪一位高人?”狄明揚現在江湖上多走了幾天,也學了一些經驗,那就是逢人且説三分話,目光一抬歉然道:“前輩原諒,家師隱跡林泉已久,不人知,在下就不便奉告了。”石開化依然臉含微笑,點頭道:“在江湖上終年奔走的人,都是些凡夫俗子,真正高人,不為名利,自然不在江湖,既不能兼善天下,只好獨善其身,高蹈山林,過的是隱士生涯,才是懷有真才實學的人,狄少兄輕輕年紀,已有此極高的身手,尊師自是非尋之人了。”狄明揚道:“前輩誇獎。”石開化道:“狄少兄尚未弱冠之年,就當上了明月宮副總護法,當真了不起。”狄明揚道:“在下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明月宮發表了在下副總護法,在下尚未就任。”石開化“哦”了一聲問道:“狄少兄事前也不知道麼”狄明揚道:“事前他們總護法公孫先生和在下提過,在下並未答應。”石開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狄少兄英年有為,前途無量,明月宮近幾年聲勢雖然不小,但究非名門正派,狄少兄不答應,正是明智之處。”狄明揚聽出他語氣之中似乎對明月宮深不滿,不覺望着他問道:“石前輩可知明月宮的情形麼?”石開化一手摸着嘴上八字鬍子,徐徐説道:“兄弟並不清楚,只知明月宮從前是在北海一帶活動,近一二年漸漸移到江南了…”説到這裏,抬目問道:“聽狄少兄口音,似乎也是江西人氏?”狄明揚道:“在下世居龍堡,和前輩住的將軍嶺乃是近鄰…”

“龍堡狄家?”石開化身軀震動,目中閃過一絲驚異之,但立即平復下來,問道:“狄兄是龍堡狄家的人,只不知和狄元和狄老哥是何稱呼?”狄明揚正身道:“前輩説的是家父。”石開化神情一動,繼而大笑道:“哈哈,如此説來,咱們不是外人了,老夫和令尊元和兄乃是好友,大概老夫看到你時,少兄還不過六七歲,哈哈,老夫那就要倚老賣老,稱你一聲狄賢侄了。”狄明揚連忙拜了下去道:“小侄不識世伯,還望世伯多多恕罪。”石開化連忙把他扶起,呵呵一笑:“賢侄不要多禮,哦,賢侄此行是…”狄明揚道:“小侄離家多年,此次就是回家去省親的。”

“哦!”石開化一手託着下巴“哦”了一聲,才道:“賢侄今晚同席的那些人…”狄明揚道:“他們因小侄是明月宮的副總護法,所以堅邀小侄去參加他們明在泌姆山舉行的大會。”石開化攢了攢眉道:“狄賢侄,這些人都是黑道中的魔外道,不宜和他們接近。”狄明揚道:“世伯教訓的極是,只是…小侄已經答應了他們,不去豈非失信放人?”石開化眼神微動,忽然點點頭道:“狄賢侄説的也是,咱們江湖人講究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自是不能失信,你慢慢的和他們疏遠些就是了。”他不等狄明揚開口,接着又道:“老夫此次也是倦遊歸來,正待返鄉,今晚和你賢侄在此巧遇,實在難得。這樣吧!明天狄賢侄去參加他們泌姆山大會,諸多小心,老夫就在這裏多待一天,就可和賢侄一同回去,途中也有伴了。”狄明揚喜道:“能和世伯同行,那正是最好不過了。”石開化欣然道:“那就如此決定了。”狄明揚起身告辭,回到北首的一排長廊,推門而入,耿小云、蕭湘雲二人還沒有睡——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