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紅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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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豔陽高照，真的走出了家門才發現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暖和。

不知道是不是鄭玲的話讓我心裏起了芥蒂。所以不管走到哪兒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着。時間久了都覺得自己快神衰弱了。

最近，為了擺這種臨界崩潰的覺，我可是習慣的每天把佛牌掛到前才出門。雖然有些不太方便，可是習慣了也還覺得不錯。最重要的大模鑲着金邊非常的拉風，還有同學問我這衣鏈是哪兒買的多少錢。每次想到這裏我就覺得好笑，還拿着玩笑打趣過鄭玲。她當然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可惜我看不到。説起來也奇怪，自從我們重新相見以來我一直是隻問其聲，不見其人。不知道她為什麼從不在我面前現身，當然，我也從未問過，就怕答案她不想説，而我也不想聽。

我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黃鸝和小維的年齡略大。我和她們實在沒什麼共同語言，所以同出同進的幾率非常低。

最近睡眠質量依舊不怎麼樣，鬼壓牀的情況雖然變少了，可是始終沒有杜絕。我為此不止一次跟鄭玲溝通過，可是她的答案卻是無能為力。因為她不可能分分秒秒都在我的身邊，只要她一離開我的周圍。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磁場就會不斷的引那些東西向我靠近。而這個紅衣服的女子。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的長相，可是。從鄭玲遮遮掩掩的口氣當中，我大概可以知道，這個女子並不是衝着我而來的，只是碰巧我在這個家裏而已。因為我身上特殊的氣場才使得她總在我身邊轉悠。讓鄭玲防不甚防。

我頂着一雙大大的熊貓眼，在強光的照下有點晃得睜不開眼。

我百般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眼淚馬上就湧出了眼眶。不知情的人大概以為我剛剛被拋棄，才會這麼失魂落魄着眼淚在街上閒蕩。

突然，我看見黃鸝和小維正勾肩搭背的面而來。只見她們有説有笑聊的不亦樂乎。

“嘿——”我衝着黃鸝和小維揮了揮手。主動打起了招呼。

“喲。佳佳。是你啊？怎麼出來吃飯啊？”黃鸝率先看到了我。然後從手裏的塑料袋裏掏出一個蘋果，説道:“給你，吃完飯來個蘋果。”

“謝謝。”我雖然不喜歡吃水果。但還是禮貌的接了過來，問道:“回去啦？”

“是啊——”黃鸝笑着點了點頭。道:“吃完飯、散散步，逛逛超市。這子過的，真是滋潤。”

“呵呵呵。”我和小維都笑了起來。

我聽見小維清脆的笑聲，側過臉去看了看她。小維平時比較沉默。只有在聊到追星的話題的時候才能跟她説上幾句。

今天她穿了一條大紅的連衣裙，真好看。小維平時好像特別的素淨，雖然長得伶俐的，可是疏於打扮。所以很難被人察覺其實她也是個小美人。

“小維。你今天可真漂亮。”我笑着對小維説道:“以後別老是白t恤、牛仔褲的。你瞧。紅裙子多好看呀？回頭率增加不少吧。”小維話不多，只是害羞的笑着。

“就是就是。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就這麼説了，她還不相信。”黃鸝説着轉過臉去看向小維，對着小維繼續説道:“看吧。連佳佳都這麼説。這回你該相信了吧？”小維依舊很害羞。不好意思的用胳膊肘抵了一下黃鸝，説道:“瞧把你得意的。”

“哎喲。我得意什麼呀？是你得意好吧。”黃鸝誇張的翻着白眼，嘴巴卻始終咧的老大。黃鸝和小維以前就是同學。當發現自考是條不歸路之後，兩人就離開了學校，出來邊打工邊自考。説起來兩個人已經在一起有四五年了。所以。我想她們倆的情一定很好吧。

“不過，黃鸝。你今天也好漂亮。嗯——”我託着腮幫想了想，繼續説道:“這衣服是以前好像沒見你穿過。”

“是丫是丫。”黃鸝説着鬆開小維的手。左右搖擺了一下。一臉得意的誇耀道:“我才買的。好看嗎？”不等我繼續誇讚。小維就急忙把話搶了過去，説道:“哎喲。你千萬別誇她。不然她得得瑟好幾天。我可受不了她天天問我這衣服好不好看呀？哪兒好看呀？有多好看呀？沒完沒了。”

“可是真的好看的。特別適合你。”我也沒理睬小維的警告。繼續恭維道。

“完了完了。這下慘了，肯定要沒完沒了了。”小維耷拉着腦袋。樣子還真的很好笑。

可是…我突然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麼覺得小維今天的樣子特別悉。

呵呵——算了，我暗地裏笑着搖了搖頭，天天住在一塊兒，沒道理不悉。

“我們回去了啊——你也趕緊去吃飯吧，現在都幾點了。以後我們出來也得拖上你。不能讓你天天閒在家裏。三餐都不按時吃。”黃鸝説着重新挽住了小維的胳膊。然後衝我擺了擺手。

“行。那你們先回去吧。我也沒什麼事兒，吃完就回去。”我説着也衝着黃鸝和小維揮了揮手。然後自然的跟她們擦肩而過。

剛走出去兩步，就聽見鄭玲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怎麼樣？覺得眼吧？”

“什麼眼吧？”我不假思索的就口而出。可是，好像鄭玲這話問的有些蹊蹺。總覺得心底某個角落也有一絲絲被掩蓋的記憶正在慢慢的甦醒。

我迅速的從口袋裏掏出耳機進耳朵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接聽電話。我每次都是用這樣的辦法來讓自言自語變得沒有那麼奇怪和顯眼。

“我不知道，你説的眼，和我想的眼是不是一回事兒。可惜，我只覺得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又想不起來為什麼。或者説有什麼我遺漏了的但又很特別的地方。”我手中握着手機，耳朵裏着耳機。即使如此，還是有路人頻頻側目。但是我想他們自己會找理由來解釋我的行為吧。

“不覺得這一身的紅很眼嗎？”鄭玲的聲音充滿了神秘。

紅？紅？紅…

啊——對呀。老是壓着我不讓我醒來的那個女子就是紅衣服的。難道是小維？

才怪！我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身材難道不相似嗎？”鄭玲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她一定是想要給我什麼提示。可是她為什麼要用這麼吊人胃口的陳述方式？

“女孩子麼。都差不多吧。”我想了想還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因為我很清楚小維是人不是鬼。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可能把坐在我牀邊的小維認錯是壓住我的‘鬼’！

“你不是老問我，我為什麼不能把那些東西趕走嗎？”鄭玲的聲音慢慢悠悠的，似乎一點也不着急揭曉答案。

“因為你説這些東西不是跟着我的。所以，也就與你無關——”我正兒八經的回答着鄭玲的問題。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於是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紅衣女子，是跟着小維的？”

“嗯哪——”鄭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然後難辨真假的誇讚我道:“你真聰明。”不知道是不是我跟鄭玲聊的太過專注了。一個不小心就走過的飯店，一直走到的十字路口才回過神來。只得悻悻的原路返回。

“可是之前我也一直住在這個家裏啊。為什麼我和陸璐一起的時候就沒有遇到過呢？”我雖然並不懷疑鄭玲的話，可是，總還是有些説不通的地方需要問個清楚。

“現在，你和小維才算是真正的同住一個屋檐。”鄭玲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於是接着説道:“再加上之前你為別的事情焦頭爛額，所以本也沒注意到這些小小的磁場變化。可是現在很多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了。一些原本沒有注意的事情就開始慢慢的浮出水面了。”原來如此。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鄭玲不等我做出反應，又拋了個重磅炸彈給我:“還有。你老是夢見老家的人和事。也和這個紅衣女子有關係。對了，你是不是夢到的都是家裏的人和事？”

“什麼關係——”我的神終於被全部集中了起來。話一出口，才意識到鄭玲的話還有下半部分，於是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對。好像都是家裏的人和事。沒有夢見朋友或是同學之類的。反正都是家人的事情。”

“嗯。這就對了。所以説應該是她強烈的磁場對你產生了影響。”鄭玲也是帶着一絲探索真相的口吻。

“難道…”我不敢確定，但又好像十分確定的説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説，這個紅衣服的女人是小維的家人？所以當她的磁場對我產生影響的時候，我應到的都是家人的情況和現狀？”

“果然是一點就通。”鄭玲嘖嘖稱讚。

“啊——原來是這樣。”我忍不住嘆:“她是小維的親戚嗎？已經去世的？”我説着突然停住腳步。再往前走又該走回現在住的小區了。

我立在原地，繼續問道:“可是那個穿紅衣服的。看起來好像很年輕的樣子。難道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嗎？”

“嗯呢。不是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是如果她現在還活着，也依然正值妙齡。”鄭玲的口吻裏藏着一絲絲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