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揶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八、揶揄方向東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我正在擦地。
家裏150平米的地,我每天都會擦一遍,因為看不得髒亂。今天這麼賣力地擦,也許糅雜進去了更多的想法…
我實在不能安靜地坐在家裏,一邊喝水,一邊盯着電視,手裏卻拿着遙控器頻繁並毫無目的地按鍵,也不能半倚靠在沙發上,做出悠閒等待的婦人狀,我的心已經空的需要他的一切來填滿,如果安靜下來,那種慾望會在叫囂中將我噬!
我只有用不斷忙碌的體力活來驅趕內心太多的慾望和想法。我寧肯身體不斷地出汗,也不要心裏不停地發虛。也許,只有這樣不斷地忙碌着,才可以掩飾我的不安,才可以讓方向東看不到作為女人,我那脆弱的缺口…
昨天夜裏的談話,已經突破了兩輩人的界限!雖説平時我和音兒之間,也可以像朋友一樣談論一些事情,但這次不同,我明顯地在期待什麼,在慢慢地不加控制地期待…期待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她悄然種下一粒種子,然後就迅猛瘋狂地生長,在我的心裏盤錯節,只要我輕輕一張口…
天哪,一定會撐破自尊和矜持的外衣,像爬山虎,一片葱綠地攀爬上我的身體,將我掩埋…
手背輕拭額頭的時候,我淡淡地看了一眼方向東。不打算説話。
“阿姨,您下午手機關機了?”方向東果然問。
“哦,沒電了。吃過飯了?”
“恩,吃了,本來説回家一起吃飯的,聯繫不上您,就和幾個兄弟在外面吃了。”
“你先洗洗吧。一會我要用浴室。”我把眼光調整在擦地巾上。
“嗯。要不您休息下,我來擦?”
“不用,快擦完了。”余光中,方向東進了音兒的房間,又拿出一條大短褲,就進了浴室。
恩,就這樣,淡淡的吧,淡淡的。
等他沖澡出來,我也擦完地了。
方向東説:“阿姨,我換下來的衣服放在浴室裏,您先沖澡,完了我洗衣服。”我點點頭,沉默中拿了睡裙去了浴室。為了不讓昨天的氣氛持續到今天,我特地找了件天藍的長袖睡裙。
當走進水汽依然濛的浴室時,一股洗髮水混合沐浴的清香味道襲來,浴室的一角,果然看見疊放整齊的他的貼身衣物。忍不住,過去,捏起一個衣角,深灰,和身體經過許多摩擦拉伸,面料更綿柔。再捧在掌心裏,鼻尖輕輕湊近…一股男的,核桃仁上面那層薄皮似的微澀又香的氣味,成為兩股嫋嫋的煙,從鼻尖,絲絲侵入身體…不由得,閉上眼,深深呼一口。
哦,不!
我搖搖頭,又果斷地放下他的內衣,趕緊將自己投入傾頭而下的水中…當温熱的水從每一縷髮絲間,體貼地婉轉地下的時候,當雙手一點一點撫過全身肌膚的時候,當水珠落滿臂膀的時候,當一股溪調皮地在尖打成碎碎的水花的時候…一個很罪惡的念頭頑固地鑽進腦海裏…如果,如果,如果這雙手,是方…
我不敢睜開眼,看對面水汽中白的自己的身體,我覺我像是偷了方向東的眼睛,偷了方向東的雙手,偷了方向東的心,在這個無法逃匿的空間裏,來和這個寂寞的身子約會…
不管了!
任由想象吧!
…
我終於洗了個漫長的澡。走出浴室的時候,方向東坐在沙發裏,直直地看了我最少三秒鐘。怎麼?
我快速反身進了浴室,在鏡子前打量自己…臉龐水潤粉白,頭髮因為還沒有吹乾,濕漉漉地,有些緊貼額頭,有些緊貼脖頸,有些髮梢順出一些水…哦,天!我趕緊伸出左手,捏住右部分的衣服…水打濕了!頭緊貼在棉布上,一個微微發黑的點,又因為身體和布料的摩擦,那個凸起竟十分地明顯…一個手無法把衣服乾,趕緊兩個手揪起衣服,擰水。
恩,似乎看不到了。我才出了浴室。
方向東這下不看我了。
“早睡吧。”我對他説,準備回房間。我知道,剛才洗澡時的放任一定不能延伸到這個時候。
“可是,阿姨,陪我聊會小音吧。我的問題不是還沒解決麼?”方向東的話,是個帶了倒刺的鈎子,將本來就沒多少抵抗力的我很輕易地,就拉了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而那鈎子的倒刺,同時刺的我的內心一下一下地疼,頻率就是心跳的頻率。
“阿姨,您覺得小音愛我嗎?”
“愛不愛你該知道的啊。我怎麼會知道。”
“我是説,她這麼不配合的,算不算愛我?”
“不愛你應該不會想着要和你結婚吧。”
“可是,您要是愛一個人,會讓他在生理上忍受折磨嗎?”
“你很…?”
“恩,很壓抑,又沒辦法。”
“那你平時咋辦?怎麼…解決?有人沒?”
“咋辦?自己解決唄…左手換右手,沒人。或者做夢跑馬咯。”方向東倒坦然,説幾句,雙肩一聳。
我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總是這麼容易拐到上面,我本來只是想端起架子,泛泛地説幾句,然後就回房睡覺的,可是,面對着方向東,我口裏説出的話,和我想要的,總是背道而馳…我竟然是探求的口氣!我竟然在推動着話題繼續深入!
“恩,你年輕,需要是強烈些。”
“但她也太不負責任了,總是去去去地打發我,您得教育她。”
“呵,這事…我咋説?我對她説過,讓你們別圖快活注意避孕。她説你們很注意…我總不能去説多做做吧?”
“唉…”方向東嘆口氣,這口氣裏竟有男孩的一種故意頑皮。
“多情調吧,女人需要的。”我説。
“恩,我很能調的,算是很有水平了。”
“哦?”
“我怎麼樣都行。你是…我沒法給你説。”方向東話裏帶着三分羞澀,五分揶揄,兩分引誘。
“沒事,你説吧。”
“那,我説了…就是,凡是現在的方式吧,我都會,都能為她去做,不只是傳統的男上女下了。我就用過嘴,讓她飛起來…”
“呵呵…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竟然笑了,很響亮的一聲,像毫無城府的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也許覺得方向東坦誠地過分,又也許覺得這對話又開始沒了周圍隱形的藩籬,我覺得開心。
“你和我叔咋樣?”方向東突然問。我覺他從剛才的不看我,到叫我過來聊天,到問這句話,就像在給我挖一個不深不淺的坑,想看着我,毫無知覺地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