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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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愛魚小姐…”主廚眼中閃着嗜血的紅光,眸中掩不去貪婪的神,“你終於肯出來了…”
“呀——啊——”連叫聲都還沒有叫完,凌艾羽這回學乖地馬上轉頭就跑,急切失去節奏的雙腳不停在古堡裏震出聲聲的巨響。唉,人家説大意失荊州,都忘了她曾要尚恩送她到耿的房裏去了,從尚恩的房間跑到目的地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她打賭等自己能活着回台灣,大概奧運百公尺短跑金牌非她莫屬。
“愛魚小姐,別跑。”主廚也跟着她狂奔了起來。
能不跑嗎?凌艾羽翻了翻白眼,腳邊沒有停歇下來過,叫她不跑她就不跑,她哪會那麼乖?又不是想死。當她好不容易繞過幾個迴廊,旋身往主卧室的方向飛奔,腳力還是差了那麼點,主廚的魔爪攀上了她的肩頭,她情急之下毫不考慮地回身給他要害致命的一擊,受害者當場痛斃地跪坐在地上。凌艾羽驚魂未甫,氣息未定地快速打開房門後將身子躲了進去,反身關門時恰巧夾住了主廚伸出的手指,她聆聽着主廚三次的慘叫聲,心中居然莫名地興起一股復仇成功的快意。
“我發覺有你在,這個古堡似乎熱鬧多了。”耿震華淡淡抿起嘴角,看起來像在笑,但又稱不上是笑容。
凌艾羽息地抬頭面瞪上他,對於那個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嘲諷地冷哼了一聲,“看來你的房間也很‘熱鬧’嘛!”辜雪儂優雅的眉稍微挑,如貓般慵懶地靠在耿震華的懷中,“凌愛魚,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為什麼我不能來?”凌艾羽氣不過眼前的兩個人這麼親密。她在外頭受苦受難耶?耿震華居然和這個女人關在房間裏,而且還有這種舉動,想也知道他們準備要做什麼事。還好她及時趕到,這算維護善良風俗吧!她恍若無事地走到他們面前,伸手就用力地將他們兩個拉開來,“雖然我已經滿十八歲,但我還是不喜歡看**。”辜雪儂絕豔的面容霎時變成夜叉狀,瞳中也冒出隱約的紅光,她狠狠地抓住凌艾羽的手,“我是耿的未婚,我們之間要做什麼,也容不得你這個外人來手!”她原想在今晚誘惑耿和她成為名正言顧的夫,但沒料到居然會殺出這個程咬金來破壞她的好事!
凌艾羽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天來被追殺的怒氣已經讓她對這些迫害她的人減少懼意了,尤其當她剛才第一次對加害他的人做出反擊,對抗那羣不是人的傢伙更加添她的戰鬥意志。她學辜雪儂那種眼瞳微眯,表現出極其冷豔的笑容,迅速地從雪儂塗滿寇丹的指節中褪下耀眼的紅寶石戒指,“就是這個戒指嗎?我看你戴也不是很適合嘛,給我好了。”
“還我!”辜雪儂也料想不到她心裏一直認為的小綿羊,被急了也會成為大惡狼,她在凌艾羽的手臂上抓下五條血痕,企圖讓凌艾羽痛得放手。
凌艾羽咬牙忍痛,硬將戒指套上她的指節,未料戒指居然與她手指的尺寸相合,簡直就像訂做的似的。她得意揚揚地將戴着戒指的手朝辜雪儂一揮,“謝謝你的讓賢,我戴上啦。”順便朝冷眼看她們兩人相鬥的耿震華睨去,“喂,耿震華,有戒指在我手上,這下子我應該不算外人了吧?”耿震華有趣地揚眉,終於伸出他的援手將兩個為他爭鬥的女人拉開,“小儂,你下去。”看凌艾羽這樣子,似乎她想通了。
“耿!”辜雪儂不服自己又這麼被他冷落。
“下去。”耿震華語氣中的命令不容置喙。
“他叫你下去啦!”凌艾羽還火上加油地提醒,恨不得多看她高高在上的俏臉轉為一臉糗樣。
“耿…”辜雪儂仍舊不死心,但她的心裏也得到了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那女人這麼重要?那她的心呢?就算沒有戒指,她的心還是不會改變的啊!
耿震華莫測高深的銀瞳瞅着辜雪儂,“小儂,已經過了一百多年,我想你應該明白事實無法改變。”雖然將她當成一顆棋子利用着實對不起她,但他卻不能欺騙自己的心去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是這樣嗎?”辜雪儂顫巍巍地出一個笑容,“都已經來不及了?”她深深地了口氣,隱住自己的淚水高傲地仰起頭,以畢生最優雅的姿勢離開房間,但耿震華和凌艾羽兩個人,都瞧不見她眸中飛閃而過的一抹殘酷。
凌艾羽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耿震華髮覺她的眉目間多了一份她初來血月牙島時未曾有過的狡黠,環境已然改變了她處處捱打教局面,她再也不是那個全然善良的小娃娃了,她眼中多了血族人貫有的魔。
他覺到自己的眉頭蹙了起來,不悦於她產生的改變,他不喜歡她和血族人的個同他,他一點也不喜歡,“你明白你來找我有什麼結果?”凌艾羽眸中異常地發亮,她斜勾起嘴角,戴着戒指的手輕佻地撥過他的髮梢,“成為你的未婚?”過去被耍的人總是她,這種情況總要有些改變了。
耿震華抿嘴地閃過她的觸碰,“你什麼時候變了一個人?”究竟關在房裏的幾天裏,她鬼靈怪的腦袋想了些什麼?整個人像胎換骨似的,而且還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種類型,比起現在他倒喜歡那個找他翻垃圾桶的小糊。
凌艾羽短笑了兩聲,漫不經心她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聽説這個戒指對一族之長有魔,會讓你戀上我,但是…”她和悦的臉一轉,“我沒興趣當你老婆,這是氣氣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而且,我沒打算嫁你。”説罷後她開始拔她手指上的戒指,可是戒指卻像生了般,她拔不下來。凌艾羽臉上閃過錯愕,用力地拔着分寸未動的戒指,她眼角瞄到耿震華臉上逐漸浮起的譏諷,直覺一定是他搞的鬼,“你、你又施了什麼法?”耿震華笑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原來尚恩並沒有騙我,那維之戒會選擇自己的主人,所以它出現在你手中,如今就算是其他的女人戴上它,戒指仍會戴不緊。”他眯細了眼瞅着凌艾羽,“尚恩大概沒告訴你吧,那維之戒的魔不僅只對族長有魅惑的能力,它對血族之後同樣有作用,在你正式成為血族的一員前,這戒指永遠也離不開你的手。”
“你騙人?”凌艾羽用力得連耳子都紅了,她將手夾在兩條腿之間拔着、甩着,可是戒指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她氣憤地開始低咒跳腳。
“別白費力氣。”看到她這麼可笑的模樣,耿震華實在難掩臉上的幸究樂禍表情。還好她的本並沒有改變,依然很單純,她源源不絕的生命力正是他喜歡上她的因素,只是,耿震華的眼睛凝重了起來。這樣天真的她,個陰沉的自己配得上她嗎?她像是血月牙島上難得一見的曙光,將他死氣沉沉的生命照耀出一線光芒,他想自私地留住她,在自己往後的生命裏充滿陽光,但這麼做真的可行嗎?
她是一塊易塑的良土,在如此沉悶的環境中,她是否會失去給臉上無的笑容、失去她原有的活力?
努力了半天,凌艾羽終於不甘心地宣告放棄,她抬頭望向耿震華,被他深切的注視一時梗住了呼,她勉強地拉開臉笑的自己彷彿不在乎,隨意地擺了擺手,“算了,拿不下來就拿不下來,我還是堅絕不成為血鬼,你能拿我怎麼辦?倘若這戒指對你們非常重要,大不了把我的指頭剁下來送給你,算我貪玩的陪葬口。”
“你説真的?”連斷指都能忍受,她一點也不願意陪着他?耿震華極為輕緩地拉過她的手,望着她曲線優雅如白葱般纖的手指。
“你…你真的要剁?”不會吧,他還真的那麼殘忍?凌艾羽急急地想回自己的手,免得下一刻她的手指就跟她的身體分家,但他緊緊地抓着她的手,用力之大令她掙也掙不開。她尷尬地乾笑兩聲,“嘿,先別急着剁我的手,我又沒説不給你,你先把麻醉藥準備好,或者乾脆把我打昏怎麼樣?我怕痛。”耿震華出難得的微笑,“你怕痛?”跟她在一起就覺得自己恍若放鬆了許多,暫時忘卻了自己身為血族人應有的穩重,她一直是特別的,即使明白自己的真實身分,她仍將他當成一般人對待。也許向來不親近人類的尚恩會喜歡和她相處,不是沒有理由,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陣和徐的舒適風,令每個親近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受到她的朝氣,即使身為血族人也不能例外。
“我不能怕痛嗎?”凌艾羽皺眉,原本的乾笑轉為苦笑,他到底在幹麼啊?要剁就阿莎力地剁,每次都拖個半天,謝她有個強而有力的心臟,要是她像老六一樣有心臟病,早就被他嚇死了,“你究竟剁不剁?不剁戒指就送我嘍。”銀瞳中瞬時閃過欣賞與寵溺的光芒,他不住心中狂想地着她的秀髮,“就送給你,那維之戒本來就是你的。”
“就因為它選擇我做主人?”凌艾羽眼中閃起了希望的光芒。
“因為你是我的未婚。”他捨不得放她走,就算是自私,他還是無法放任她從自己的手中溜走,看着她老、看着她死,然後在漫長無際的時間河中孤獨絕望地存活下去,直到他選擇與父母相同的自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