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深海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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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
諾曼人已經瘋了,除了在晚上主動對堅固的雷恩城發動攻擊之外,就連海上也同時出現了龍首戰船的船帆——陸戰也就罷了,諾曼人強悍嗜血的作風讓他們總是能夠輕易的佔到上風。但是像這樣的晚上,除了海員本身的水平之外,更考驗的是戰船的強度。
論正面衝撞,龍首戰船始終是比不過帝國制式戰船的。儘管如此,諾曼人還是來了!
而不管怎麼樣,敵人來了總是要戰的。早早從瞭望塔上看到敵方迫近的布里塔尼亞海軍,立刻就開始了準備。
雷恩港口前戰雲密佈,尚且殘留着血腥味的海面上,似乎又要來一次慘烈的廝殺。
而放佛還嫌這一切都不夠亂,在一陣粘稠的濃霧中,一支神秘的艦隊也同時降臨了。
【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片破敗景象,幽靈放蕩歌唱。黑迭香綻放,藤蔓蜿蜒生長,靈魂張望,信仰血的月光。】朦朧的大霧中,傳來了兩個女人的歌唱聲。她們的歌聲異常的朦朧,使用的語言也是如此的陌生。但是在這個奇詭的夜晚中,女聲卻漸漸的壓下了港口的喧鬧,清澈的歌聲在所有人的耳邊縈繞。
辛洛斯聽着那悉的歌謠聲,急的滿頭大汗。
“路,路依…快,快通知港口艦隊疏散!”
“辛洛斯,你説什麼?諾曼人就要來了,就算是…那也沒有讓海軍疏散的道理!”【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長髮的血女王推開塵封的窗,枯樹枝影照她的臉龐,清純如少女一樣。她幽怨的聲線與亡靈一起詠唱。心愛的人啊,你是否還記得我模樣,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傷?】輕靈的歌聲盤旋着,雖然無法明白歌詞中的意思,卻再不經意間觸動着所有人的心靈。諾因為諾曼人的來襲,雷恩港口上下一片忙亂,打着火把的水手和士兵們亂糟糟的擠成了一團。但是在這突然出現的歌聲的安撫下,原本慌亂的心靈,竟然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他們聆聽着這不知來自何處的歌聲,漸漸陷其中。
是天使的歌聲麼,竟然擁有着如此魔力?
唯有極少數在海上討了一輩子生活的老水手在經過初期的沉淪之後,才猛然驚醒。好像想起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物,他們不斷的怒吼聲,發出各種噪音,有些急躁的甚至直接扇起了身旁戰友的耳光。
他們的行為並不是全無作用,在他們的努力下,許多人都出了那種朦朧的狀態。
但是,擁有無比豐富航海經驗的老海員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的水手和水兵們仍然靜靜地聆聽着這美妙的歌聲,眼中漸漸變得無比的空。
“別聽,那是海妖的歌聲!”
“深海艦隊的戰歌…”辛洛斯嘴角搐着,作為老對手和新上司,他對手底下那羣深海可謂知之甚詳。本來的話,如果是在遊戲裏,沒什麼道德潔癖的海軍大都督肯定只在乎戰果,而無所謂過程,但是現在…
“已經來不及了,已經開始被控制了…”辛洛斯長嘆一聲,木然的轉過了頭,對準了困惑中的路依和威廉:“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吧。”
“…辛洛斯,你知道那霧裏是什麼?”
“啊,我知道。”【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遠處橫陳的雕像,斷臂隱藏在一旁那是女神的狂想,用中指指示方向,紅的小花開在她的身旁,那是天堂。前面有一處深淵,小河淙淙淌。鮮血一樣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那是女王的湯盤,盛放變質的濃湯,她會掐斷花的脖頸,問它是否哀傷,一直悲傷。】“是懺魂曲…深海艦隊的魔之歌。”
“深海艦隊?”
“我的手下,就是上次那兩個麻煩。但是懺魂曲…沒時間解釋了,路依,如果你還相信我,把我當成是朋友,那就快帶着所有能帶走的人,我等下會去命令平海和寧海停下懺魂曲,也不知道這倆麻煩願不願意停下…你們趁着神國還沒有降臨,趕快離開!”辛洛斯不由分説的跳下了高塔,紅的紙傘輕鬆展開,在動能控制術的幫助下,辛洛斯輕輕地落到了塔底。他也不解釋,而是直接從路依的隨從手中搶過一匹馬,向着港口絕塵而去。
“可是…”今天晚上的變故實在是太多,先是貴族們那骯髒的爭權奪利,隨後是辛洛斯衝進來和貴族們對罵,隨後還沒等路依反應過來,就馬上又是神國降臨的勁爆消息。還沒等路依下決心,又出了個什麼懺魂曲——看起來還是辛洛斯上次召喚出來的那兩個艦娘搞出來的玩意。
既然是自己人,又怎麼會害己方?
路依相信辛洛斯,以他對辛洛斯的瞭解,這個傢伙雖然平常有些輕浮,但是在重要時期的時候,是絕對靠得住的。就連辛洛斯對他説諾曼神國要降臨了,他都願意相信,但是…
這都是什麼事!難道布里塔尼亞真的要完了?
“路依,你真的要走嗎?”威廉看着眼前咬牙切齒的同伴,輕聲的詢問着。雷恩對於路依有多重要,威廉再清楚不過了。威廉自問,如果是自己,哪怕拼着玉石俱焚,就算與神明作戰,也是不會後退的——畢竟神國的事情太過虛無縹緲,要不是説這個消息的是辛洛斯,他早就一劍刺過去了。
但是路依,你真的放的下麼?
“威廉,我們…”青年的臉上一陣緋紅,最後終究化為了無力的蒼白:“整頓軍隊…”
“撤退!”
…
【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與月璀璨消長,我卻只能見到月亮。她有叫人沉的味道,血紅的濃郁和銀白的清香。】【女王低聲唱,斷頸的小花躺在她的腳旁。它們喜歡陰冷的地方,隱藏在深淵枯樹旁。每一個死寂的夜晚,聆聽血在地下隱秘的聲響。它們喜歡詭異的詠唱和死靈的歌聲一樣,唱的是奢想的報復還是寥落的絕望。遠去的愛人啊,你是否記得我模樣?當我俯視我的葬禮的時候,為何沒有碰上你的目光?】輕靈的歌聲漸漸變得幽怨,就好像是女子在低低訴説着什麼。
“你們這些混蛋,要不是你們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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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來説,實在是無法理解兩位艦娘聯手詠唱着的歌謠的意思,唯有同為艦孃的提爾比茨雷以及辛洛斯明白其中的真正含義:“要不是你們那麼過分,我怎麼會…”不過歌曲的含義且不去説它,哪怕只是輕聲的哼唱,這首魔之曲也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你們哪怕用510毫米主炮轟也好,為什麼非要唱懺魂曲…該死,得快點阻止她們。”【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那裏的花是一個模樣,都在靜靜的生長。如果沒有靜謐的月光,怎會如此陰涼。破敗的草地散發腐爛的幽香,美貌的靈在宮殿秘密的徜徉。她們也在思念誰帶着回憶的哀傷,藤曼葱鬱纏繞,隱藏復仇*。等待那天到來,品嚐血一樣味道的湯。最愛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樣。等待愛的來臨,我們被一起埋葬?】馬兒一路撞開擋路的障礙,向着港口疾馳而去。而聽着那越來越病嬌的歌詞,辛洛斯的額頭的冷汗卻再也止不住。
“深海艦隊這羣病嬌,早知道就該用核彈給她們洗個幾百次…”辛洛斯心中暗恨着自己的心慈手軟,現在卻成為了天大的麻煩:“一定要趕上啊,千萬不能讓懺魂曲完成…”【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生命肆意生長,暸望無盡憂傷。花朵低頭歌唱,歌唱不死主張。擁有曼珠沙華的地方回憶一定在綻放,遠去少年背影,嵌在含淚的眼眶。沒人祝福的愛情不會因此滅亡,有人選擇懦弱,有人決定堅強。藍憂鬱的河可否洗刷過往,亙古的約定,可否有人堅守不忘?軟弱的藉口和隨意的敷衍,扼殺了一朵美麗的花,那美麗在等待中枯萎變成傷變成恨變成血腥的渴望。】輕靈的歌聲越來越沉重,讓人心中一陣陣發堵。而在歌聲中神秘力量的影響下,港口水兵們原本那輕鬆的心情也變得無比的沉重。他們空着眼眸,望向了霧氣飄來的方向。
“一定,一定要趕上啊!”【我要找到他無論他是否變了模樣,我會記得他的眼神,曾經那樣清透。我會記得他的誓言,曾經那樣響亮。我會記得他的背叛,曾經那樣讓我離去的倉皇,他已經離去用我温柔又冰涼的掌。他會很幸福,因為沒有了我的阻擋。我重新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因為愛,我放棄了自己又一次獨自在陰暗徜徉。可憐的女王和她的花兒一樣,最終選擇獨自喝下那一份血一樣的湯。親愛的人啊,不論你去向何方。請無意中想起你曾經美麗的新娘,愛情轉入墳墓的瞬間,已經意味着消亡。一切的悲鳴,都是生者的自我傷。】聽着那長長的詠歎,以及那充滿悲傷的歌詞辛洛斯停下了馬匹。
他到底還是沒趕上,歌聲已經到了尾聲。
“完蛋了…”握着馬鞭的伯爵,無奈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路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管了,我還是先跑吧。”辛洛斯揚鞭走,而正在此時,原本呆呆愣愣的水兵們卻好像有了主心骨。不管年齡,不管高矮,無數雙眼眸中,此時動着的是同樣的光彩。
“深海艦隊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