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離開德斯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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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取消掉秋收祭之後，吃仰望星空的習俗。”辛洛斯捂着自己的左手，痛苦的悲鳴道。就算在最後關頭辛洛斯下意識的反轉了動能的方向，但是還是疼的他齜牙咧嘴。

“我無法理解契約者的邏輯。”

“大前提:我要失去意識才能見到普蕾西亞，小前提:我吃了仰望星空失去了意識，結論:只要我不吃仰望星空就不會見到普蕾西亞。”

“我不見到普蕾西亞，也就不會學會這個法術。我沒有學會這個法術，也就不會想要去試試這個該死的法術效果…”

“契約者，你的三段論有問題…”

“我不管啊，混蛋。我是領主，我有權立法！”

“要改變風俗和習慣，不應當用法律，否則便是暴。”

“在正義與公理和現實面前，我們要挑戰錯的風俗；因為權力和威望能代表過去，不代表現在和將來。而我，是掌握了這個世界真理的人，歷史會證明，我是正確的。”

“契約者，請不要任。這是帝國的千年傳統，就算是最喜歡和皇帝作對的元老院，也不會支持你的。平心而論，仰望星空的味道很不錯。”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一定是契約者你瘋了，系統在這個世界之內是絕對正確的。”

…

“爸爸真是的，就算珍妮阿姨做的東西很好吃。但是直接暈過去了，也真是…嚇死愛麗了。”

“那還真是對不起啊，下次不會了。”辛洛斯撫摸着女兒軟軟的金髮，出了和煦的笑容。

“哼~那愛麗就再相信爸爸一次好了。”【愛麗的道德降低至0，體貼提高至30】給愛麗找老師的事情，看起來是不能再拖了。雖然是暫時的，但是道德一直為零的話，辛洛斯總覺有些不安。雖然沒節的愛麗偶爾想想也帶的，但是對一名立志成為合格父親的傢伙來説，這種可能是無法接受的。

辛洛斯抱着愛麗在長桌前坐下，默默地在心中的程表中記下這件事。

“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快樂的早餐時間還沒開始多久，辛洛斯就聽到了畢斯馬爾可那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辛洛斯取過一塊黑麪包進嘴裏:“唔？這麼快就好了？昨天不是還喝成那樣，今天就上路真的沒問題嗎？”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了。”辛洛斯環顧了一眼一身戎裝的騎士們，看着不光是那三名年輕的騎士，就連昨天酒氣沖天的羅蘭，現在也是神采奕奕:“是嗎，那麼我們就…等等，羅貝爾特，把我房間裏那個箱子拿過來。”

“好的，老爺。”不多時，女僕就從辛洛斯的牀下翻出了一個破舊的小箱子。騎士們看着女僕單手輕鬆的提着那個箱子走了回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不過他們沉默着，沒有一人發問。

騎士們都很守封臣的本分，領主不説的，他們就不會特意去問。不問為什麼王都出身的貴族，會被分封到德斯蒙德這個窮鄉僻壤；不問為什麼明明差點就重傷而死的辛洛斯，才幾天就能活蹦亂跳的下牀了；不問為什麼辛洛斯的房間裏昨晚傳出了一聲巨響。

“克萊斯，克萊斯在嗎？”

“大人，我在這裏。”金髮的總管似乎無處不在，每當辛洛斯需要他的時候，他總能及時的出現在領主的面前。這個傢伙討領主歡心的功夫，也真是登峯造極了。

“克萊斯，這個箱子裏就是我上次説的那個東西。我今天要去北芒斯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左右這陣子城堡裏應該沒什麼事情，你也別老呆在城堡裏，代我去附近的修道院跑跑吧，這種睜眼瞎的覺真是太糟糕了。我的消息竟然沒有羅蘭靈通…”青年眼前一亮，臉上閃爍着動的光芒:“您上次説的那個東西，難道是…”辛洛斯神矜持，微微頜首。

“是的，就是那個。”為了把這東西出來，可着實走了不少彎路。但是最終，他還是成功了。當然，因為心中那些齷齪的念頭，他僅僅只是做了這麼一箱子出來。但是，作為樣品，這些數量也足夠了。也不知道這件大殺器，會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不過這關辛洛斯什麼事，他現在只是想要賺些小錢補貼家用罷了。

作為大陸上的兩大勢力之一，帝國統治身體，教會統治靈魂。這樣東西，送給帝國的其他貴族們，他們未必買賬，但是送給教會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別的東西，富有的教會或許還不會放在眼裏。但是箱子裏的東西，雖然説起來並不昂貴，但是對教會來説，卻是意義重大。

那是一箱子白紙。

不是羊皮紙，而是白紙。雖然以辛洛斯的眼光來看，那紙距離他心目中的“白紙”還有段相當的距離，但是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確實是當的起白紙二字的。

能當上一個地區的主教，必然不會是蠢材。應該看的出這箱子白紙背後的意義，辛洛斯能製作出一下子製作出一箱來，自然能製作出更多。而大量便宜而美觀的白紙，註定是會大受歡的。

羊皮紙這個行當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早已自成體系。各個階段，早就被貴族們所壟斷。辛洛斯可以想象，白紙對羊皮紙所造成的衝擊。他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膽量去挑戰王都裏公爵們的權威。説句難聽點的，兩眼一抹黑的他，就連想找個公爵當靠山的門路都沒有。就算是封地貴族，他也只是個男爵。

既沒有人手，也沒有資金，更沒有膽子。既然如此，還不如給教會。

辛洛斯並不是教會所屬，就算起碼為了那表面上和帝國貴族們的和氣，教會也會開出一個不低的價錢。

這就足夠了。賺錢的辦法多的是，並不是非要用這一種方式。

技術升級什麼的，最喜歡了。難怪那些原來世界的傢伙，這麼喜歡出升級版。至於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凡人智慧的辛洛斯，也實在是考慮不到那麼深遠了。

“帶着我的親筆信，去好好運作下…不要捨不得。”這並不是辛洛斯多慮了，商人這個職業，在這個世界中的名聲實在是…

“大人，請相信我。如果能得到更多可愛的金幣，那麼讓一些小可愛在人家錢袋裏過幾天，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你明白就好，那就儘快擇動身吧。”辛洛斯又略微叮囑了幾句，看着青年雙手吃力的提着箱子，躬身出了城堡大門。

“希望一切順利吧。”辛洛斯看着青年的背影，緩緩呼出一口長氣“對了，你們決定好了沒，誰留守德斯蒙德？”

“留守？”

“大人難道不是帶着我們一起去嗎？”

“啊，昨天忘記説了…前陣子諾曼人的大規模入侵，讓我很擔心德斯蒙德的安全。沒有人留守的話，我很不放心。再者，去北芒斯特的路相對安全，倒也不需要全部騎士隨行。”的確，沒有人留守德斯蒙德的話，確實令人難以放心。先前騎士們一想到要隨領主卻別的領地，就心澎湃，竟然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吉諾和魯齊亞諾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基本就是他們兩個留守了。他們和在外遊歷多年的傑雷米亞不一樣，不管是武藝還是資歷都遠遜另外三人。

諾曼人又不是傻子，幾百名鋭的損失，對於任何中小部族來説，都是毀滅的損失。就算是大部族，也是相當疼的一件事。現在死的那些諾曼人的部族，恐怕正忙着對付同族的侵略吧，哪有時間來理會德斯蒙德。

騎士們不知道的是，那些鋭戰士早已拋棄了老弱，已經是那個部族殘存的最後族人了。

“大人，這次就讓我留下吧，領地裏剛剛經過戰火，人心不穩。大人有要事離開，要是連我也不在，恐怕領地會生出些變化。”兩名年輕的騎士還沒來得及開口，出人意料的，畢斯馬爾可卻率先開口了。

“啊啊啊，大人，雖然我是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是要是阿瑞安赫德來了，我卻不在。那個女人一定會把我往死裏揍的…”辛洛斯看了看這兩個傢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歹給我找個像樣的理由啊。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説…那就傑雷米亞你們三個陪我跑一趟吧，正好都是年輕人，也自在一些。”聞言，畢斯馬爾可搖頭，羅蘭咧嘴。誠如辛洛斯所説，他們不是不想去別的領地看看，世上最寂寞的事情，無非就是錦衣夜行。苦熬了這麼多年，終於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騎士，不出去顯擺一下怎麼對得起多年來的辛苦。

但是他們還是選擇留下來，畢竟他們都有些歲數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吧。他們終會逝去，而德斯蒙德，還要依靠這些年輕人來守護，讓他們隨領主出去見見世面，總歸是有利無害的。

“那現在大家都去整理一下行裝，中午時分在城堡大門口集合…羅貝爾特，這次你也去。”不管從什麼角度看，珍妮都比羅貝爾特更適合隨行。但是辛洛斯卻偏偏選擇了她，柔順的女僕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微微一禮:“是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