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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雁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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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樹扶着陳羲從區裏出來的時候,陳叮噹已經趕到區外面了。他本來在一個小鎮裏休養,受到了區那邊劇烈的元氣波動之後,立刻朝這邊趕來。因為區之門已經被破壞,所以陳羲和黃希聲戰的時候引起的天地元氣劇烈波動,從區之門中宣出來一些。

幸好四周沒有什麼修行者,不然這裏立刻就會被注意到。

三個人快速離開,然後找了個地方藏身。雖然此地是雍州地界,算是七陽穀禪宗的勢力範圍,但是七陽穀的大和尚們向來與世無爭,不止修行者行走,所以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天樞城冒險了。”陳叮噹看着虛弱的陳羲,語氣肅然道:“再由着他的子這麼胡亂折騰,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陳盡然把他給咱們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跟陳盡然待!”

“我沒事。”陳羲笑了笑,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些:“只是了力而已,連傷都沒受。這種事不必擔心的,休養幾天自然就好了。再説,我也沒有胡作非為啊…天樞城裏的幾件事做的多漂亮,你們作為長輩應該多鼓勵…”

“不行!”高青樹也板着臉説道:“雖然沒從那個區裏得到什麼太多東西,但是最起碼你得到了腿甲,對你來説也有一定的幫助。那個區是不能再去了,誰也不知道那個巨型生物會不會改變主意。所以我們要和你一起去天樞城,以後再想做什麼必須經過我們同意。”陳叮噹好奇的問怎麼回事,高青樹簡單的説了一下。

“咱們一起去天樞城。”高青樹將陳羲背起來:“那區沒準就會暴,一旦讓人發現區之中被破壞的一塌糊塗,肯定會有修行者猜測區之中的寶物都被搶走了,他們會瘋了一樣在四周搜尋。現在老陳斷了一臂,你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過來,我一個人未必能保護你們倆。”

“等等。”陳羲忽然擺了擺手,示意高青樹把自己放下。他取出執暗法司的定向寶鑑看了看,發現這塊定向寶鑑正在發出微微的紅光。定向寶鑑上自動出現了地圖,陳羲所在的位置上有個紅的小點不斷的閃爍着。

“先生陳叔你們快走,執暗法司的人已經發現我了。這塊定向寶鑑是我升任百爵之後雲非瑤給我的,和之前的不同。現在執暗法司想把我捧起來,他們找不到我肯定已經急了,這定向寶鑑一離開區就開始自動聯絡執暗法司,説不得很快他們的人就能到。”

“不行。”陳叮噹搖頭:“我不放心。”

“陳叔你放心就是了,現在執暗法司不會對我怎麼樣。我説過的,執暗法司要把我捧起來,他們現在很在意我的生死。這樣吧,你們先離開,然後去天樞城找我匯合。放心,我身邊還有藤兒,大不了去她的空間躲一躲。”他沒有告訴陳叮噹和高青樹,藤兒分身的空間最多隻能躲避五分鐘,而且每天只能一次。

“快走吧,若是執暗法司的人發現你們,以後的事更不好辦了。”陳羲催促了一句,高青樹和陳叮噹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尊重陳羲的決定,兩個人快速退走。

就在他們兩個離開之後不到十五分鐘,陳羲看到遠處天空上出現了一艘巨大的黑戰船。那戰船足有兩百米長,展開了黑的風帆速度奇快。大船好像是金屬打造的似的,陽光下反出一種沉甸甸的光澤。

離着還遠,陳羲就看到了風帆上的執暗法司標誌。

一個黑的天平,天平上的一邊是黑白太極圖,另一邊是一柄寶劍。太極圖下面有一行紅的大字:一手掌陰陽。寶劍的下面也有一行字:一手掌生死。

看到這艘戰船的時候,陳羲就知道這次執暗法司是真的急了。動用了這樣的力量,顯然是不想看到陳羲被人死。畢竟陳羲現在是執暗法司計劃之中最重要的那個環節,他出了事執暗法司的計劃就要從新制定了。

躺在地上的陳羲,看到大船懸停在自己頭頂上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笑。……

陳羲躺在甲板上,大口息的樣子有些可笑。但是看着他的人卻板着臉,眼神裏不但沒有什麼笑意,反而有些冰冷。或許這個人自始至終都這樣冰冷,又或許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值得笑的事太少了。

“你在笑?”他問。

陳羲點了點頭:“是啊,我在笑。”他又問:“哪裏可笑?”陳羲回答:“死而復生,難道還不許笑?”他沉默,不再説話。

他叫雁雨樓,執暗法司裏最讓人琢磨不透的萬候。陳羲見過他一次,知道他的修為有多強大。黃家那個老者在他面前,連大氣似乎都不敢出。無論如何,這樣相貌英俊卻一頭白髮的男人,走在哪兒都有些惹眼。而這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不知道會讓多少花痴少女為之傾倒。

“神司的戰船倒是真快。”躺夠了之後,陳羲一翻身坐起來,扶着戰船的船舷看着外面漂浮的白雲讚歎了一句:“從天樞城到雍州,數萬裏之遙,居然這麼快就到了。”雁雨樓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説道:“走的是聖庭驛道的傳送法陣。”陳羲又笑了。

雁雨樓看着他,此時的陳羲看起來笑的有些沒心沒肺,所以雁雨樓微微有些惱火:“你不通報神司,就擅自殺了一個靈山境的修行者,將天樞城西南那片地方直接夷平了五里方圓。而且你殺的還是平江王那邊的人,按照神司的規矩,可以直接廢掉你。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陳羲嘆道:“神司不愧是天下間最龐大最強大的諜報機構,這麼快就查明瞭我殺的人是什麼身份。”

“沒查明。”雁雨樓淡淡的説道:“你在西南殺的那個人已經碎成了渣,比粉塵還細,怎麼查?之所以查到那個人是平江王的人,是因為之後對你以元氣之箭出手的那個人,最近神司在盯着。因為他似乎和平江王手下那個神秘的組織來往密切,所以被神司納入重點監察的名單。”陳羲點了點頭:“看來真不能自己多嘴,這就暴了。”

“為什麼殺他?”雁雨樓問。

陳羲回答:“第一是因為他該死,第二是因為必須由我來殺他。”回答了,等於沒回答。

雁雨樓眯着眼睛看着陳羲,眼神裏的寒意倒是稍稍減弱了幾分。此時在神司看來,陳羲就像是一個學校裏的問題少年。可偏偏是這個少年,現在神司必須保護起來。雁雨樓不是一個俗人,他眼神裏的寒意稍稍減弱了些,是因為他懂陳羲話裏的意思,那句聽起來是廢話的話,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你知道如何成為一個好的神司官員嗎?”雁雨樓問。

陳羲點頭:“知道…其實何止是神司官員,有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就是…忘記自己的私人情,一心為公。可是這樣的大道理簡直就是一句話啊,其作用應該最大的表現是拿來寫在稿子上發言用。”雁雨樓微微一怔:“你是在和神司的萬候説話,難道不應該注意點措辭?”陳羲道:“因為神司的人比任何衙門的人都更理解人是什麼,所以神司比任何衙門都強大。”雁雨樓的嘴角居然往上微微勾了勾,然後説了四個字:“不漏痕跡。”陳羲笑起來,笑的很釋然。這四個字,説的是陳羲這句拍神司馬的話説的不漏痕跡。不過從這四個字也看得出來,雁雨樓其實並不是看起來那樣冷冰冰的一個人。

“在寧大家的小院裏我跟你説過,從你穿上神司的官袍開始,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其實都不再單純的代表你自己。也許你殺的那個人和你有解不開的仇恨所以他必須死,但是你殺了他,在外人看來是神司的一種態度。”雁雨樓道:“如果被人知道你殺的是平江王的人,那麼有可能引起很大的麻煩。”陳羲問:“那麼會被人知道那個人是平江王的人嗎?”雁雨樓搖頭:“只怕平江王都不希望被人知道,那個人是他的人。因為平江王現在,還不想在明面上和神司鬧翻。你應該很清楚神司的力量有多強大,如果平江王還沒有傻,就不會把神司到安陽王那邊去。”

“黎陵王呢?”陳羲忽然問了一句:“他似乎不是傳聞之中那麼低調啊。”雁雨樓道:“黎陵王不管怎麼高調,都不會接觸到最高層次的那些事。或許…他見你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時不時的個面,才不會被人遺忘。”陳羲忽然發現,這句話格外的有道理。黎陵王林器重那樣尷尬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時不時的做些什麼讓人想起他,他的地位就更尷尬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讓人知道,好歹他也是聖皇子之一。

“謝謝。”陳羲不再去想那些和自己暫時無關的事,看向雁雨樓很認真的説了一聲謝謝。

“謝謝?”雁雨樓冷哼一聲:“除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之外,都是不能靠謝謝這兩個字來做結尾的。你可知道為了尋你,神司動用了多少資源?你可知道這一搜戰船起飛的消耗是多大?你可知道耽誤我一天會有多少事沒人處理?神司的消耗,不是你一句謝謝就能完事的。”陳羲問:“那怎麼辦?”雁雨樓微微搖頭:“暫時先把你的俸祿都扣了吧,以後想到什麼別的辦法再説。”陳羲問:“原來還有俸祿的?為什麼我一直沒領過?”雁雨樓看着他,很認真的説道:“因為你自己沒要過。”陳羲的嘴角撅起來:“這是什麼道理?俸祿需要自己去要才給的?”雁雨樓道:“就是這樣的道理,你不要,為什麼給你?”陳羲嘆了口氣:“幸好我手裏還有一個小檔口的活動經費…”雁雨樓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用更認真的語氣説道:“其實…你不應該提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