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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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於是糊里糊塗地陪霞女進了軍營,還跟她共睡同一座營帳,幾次夜午夢迴時,營地上空的月光,照亮了他的心田,萌生一股棄霞女於不顧而逃離此地的念頭,這想法如針一般刺扎着他,當那股意念慢慢醖釀逐漸成到足以驅使他從篷帳內起身時,一入眼,便是霞女大剌剌的橫躺睡姿,半散的沖天炮,而她右邊的大腿還鎮壓在他的下半身上,教他動彈不得,以至於寸步難行。
擁擠的六人分營帳裏,除了他和霞女之外,另有四名彪形大漢同居一帳,為了替霞女保住貞節,他要霞女睡在最外側,靠帳篷邊躺,中間隔着他,再過去才是那四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壯漢。其實是他自己多心了,因為從進了軍營至今,還沒有人質疑過霞女的別。這全歸功於她善於到處與人稱兄道弟的四海作風格,別説那些天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即便是成天在江湖上闖蕩的豪傑志士也不一定有她那種八面玲瓏的手腕,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項,是她的身材幫了大忙,她發育不良的骨,怎麼也很難讓人聯想到婀娜多姿的黃花大閨女。
有一回,賽夏半夜醒來,久久不能再成眠,那適逢十五月圓,他想起身到帳外走走,正在搬動那隻每夜必跨壓在他身上,防止他逃走的大腿時,驚動了睡在身旁的霞女。
霞女着惺忪睡眼對賽夏説:“你要去哪兒?想一個人偷跑啊?”她乾脆兩腳一起跨放在賽夏的身上,讓他知難而退。
“我只是想出去外面,看看中原的月圓之夜。”賽夏瞄一眼她那兩條沒長什麼的“鳥仔腳”每天晚上都跟他有一腿,卻很難引起他的遐想,不知將來她長大成人,明白男女之事後,會不會為自己當年的大膽作風而臉紅,這個中原女子真是令人匪疑所思!
霞女伸手掀開帳篷一角,月像黃河之水天上來般瀉而下,溢進篷內。
不過她可沒那分興致。
“少騙人了,月亮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像王老伯賣的包子一樣,白白圓圓的,越看只會越餓。”説着説着肚子就叫起來了,她開始後悔晚餐時吃太少,都怪賽夏,沒事在吃飯時睜着一雙牛眼直盯着她看,好像她吃太多了,害她少盛了一碗,只吃了五碗。
“你快睡你的大頭覺吧,別費大多力氣和我説話,否則肚子餓了可沒東西吃的。”賽夏似乎聽到她的腹嗚聲,語帶促狹。
説也奇怪,霞女的食慾和胃口可説是舉“營”無雙,可是她再怎麼吃都吃不胖,每頓飯哼不啷噹至少都維持在六碗的量,卻不見她身上多出幾兩來,真是怪事一樁。
霞女乾澀的睡眼,仍強而有力地狠瞪賽夏一眼。
“那還不都怪你!”她哪裏知道賽夏是怕她吃得太急,噎着了可不妙,説了又怕不妥,只好用眼神知會她。
“賽夏,我真搞不懂你,在軍營裏有吃有穿,你為什麼老想要逃走?像我就愛死這裏了,唉,當初如果也把我爹一能帶來就好了!”她還真是有人溺己溺、人飢己飢的懷,反正有飯大家一起吃,費了可惜。
“我和你不同!”
“沒錯,雖然你是一名靠勞力維生的挑夫,但我爹常説,人最要緊的是骨氣和志氣,當挑夫並不可恥,我從來就沒看輕過你呀!”霞女説着自以為是的道理,鼓勵一個身分地位高她幾百倍的“挑夫”賽夏沒想到霞女意會到哪兒去了,不過對於她好心的勵,仍教他動,雖然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我此趟來中原的目的,你也知道的…”
“原來是這一點呀,你放心,過兩天你就可以認識除了我以外的第二個中原女子了…”她故意曖昧地對賽夏眨着一隻眼。
“而且她還是身分很高貴的公主喔!聽説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女人呢!”除了我之外。後面這句話她沒説出來,那是因為她還穿着男裝,公主才得以暫時衞冕。
霞女對自己的長相,不是很在乎,實在家徒四壁的茅草寒舍中,也沒鏡子可照,所以對於長在臉上的五官也沒什麼概念,只是見過她的人都説她是個美人胚子,當然這樣的讚美只限於她一年難得幾次的沐浴淨身之後,唯有那時,才能一睹她真正的容顏與白的膚質。當然見過的人和口出讚詞的人,總共也才兩個,一個是她爹,一個是王老伯。
“什麼!你們的公主要來軍營裏?”賽夏炯然的眼眸,散發着淡淡的藍;那抹藍,帶着一分王者之尊。
“高興了吧!”全營區的男人自從聽到公主要來的消息後,兵練馬都格外帶勁兒。連站乏味無聊的崗哨時,心裏仍暗數着公主到來的時,樂而忘憂。只有她例外,因為她是女人,沒什麼好期待的,反正她每天有三餐可期待就心滿意足了。
“公主來這裏做什麼?難道她也來從軍?!”這麼愛國的公主倒是很少見,在他們的王國裏,公主是父王的掌上明珠,捏在手心裏的寶貝。賽夏的腦子裏突然浮起十三歲的妹妹嬌滴滴的可愛模樣來。
霞女摸着後腦勺子,歪着頭説:“我也不大清楚,聽大牛説,好像是皇上派她去樓蘭和親來着。”突然,睡在賽夏另一邊的大漢,半夢半醒地説:“誰在叫我呀?”原來他就是大牛,那體格的確壯得像條牛。
霞女挪動上半身,趴過賽夏的間,偷看大牛在説夢話,低嚅了幾句後,又專心地打呼着,她看得覺得好笑,便清清亮亮地笑起來。
橫亙在她身子下的賽夏,心裏有兩層疑慮,一是方才霞女所説的中原公主要到樓蘭和親之事,為何他離國時未曾聽聞;二是霞女屢次挑戰他原始本能的忍耐度,不知自己何時會受不了而爆發。
霞女那張純真的笑容,像帳外的皎潔月,不知何時已映照在他對面。天啊,她整個身子都放在他身上了,貼得那麼靠近,天啊,難道沒人告訴過她,男女授受不親嗎?
“喂,賽夏,什麼叫‘和親’?”她的手就放在賽夏的兩側近下處。
賽夏全身僵直不敢亂動,因為在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居然直地矗立在離霞女不到半個手掌的位置。
霞女見賽夏久不回答,像了氣的皮球。
“忘了你是個挑夫,跟我一樣沒念過什麼書,不過沒關係,反正回到樓蘭後就知道了。”她的手越過賽夏身上的那一處突起,重又躺回位子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