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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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咳道:“何以如此肯定?”許不醉説道:“他是許某的師叔,而我師父生前,一直都斷定他是個真正的君子。”公孫咳道:“你相信令師的眼光,絕不會看錯雲淡來?”許不醉道:“先師生平最大的長處,就是寡言。”公孫咳道:“寡言有甚麼好處?”許不醉正容道:“言多必失,沉默是金。”嶽小玉心中大不以為然,暗道:“啞吧一輩子都不會説話,卻不見得個個啞吧都會大大的發財。”許不醉接着又道:“先師生平,絕少談及他人之長短優劣,但只要一經立下判語,卻是從來也不會看錯的。”公孫咳道:“就憑這一點,你認為雲淡來經不會幹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許不醉道:“這一點已很足夠。”公孫咳冷冷道:“但你師叔是人。”許不醉道:“他當然是人。”公孫咳道:“只要是人,就會有改變的可能,有人會變好,但也有更多人會越變越壞。”許不醉搖搖頭,道:“雲師叔絕不會變壞,他是個固執的好人。”常掛珠不耐煩地跺了跺腳,道:“這種爭論有甚麼意思?”
“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水瑩兒一直都沉默着,但這時候卻忽然口道:“我認為許軒主的話,我們是要好好考慮的。”胡無法道:“考慮些甚麼?”水瑩兒道:“即使九霄居士真的加入了神通教,其中也可能會大有文章。”胡無法又問道:“這便該從何着手才對?”許不醉道:“我要親自去見見他老人家。”公孫咳了口氣,搖頭道:“這太危險了,簡直是送羊入虎口。”許不醉道:“我不是羊,我也是個吃人不吐骨的老虎。”鮑正行道:“這也不妙,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舒一照口道:“一傷已是上上大吉,一個得不好,兩敗俱傷也不是甚麼奇事。”許不醉道:“與其大家不明就裏硬闖敵陣,何不讓許某先去探一探路,然後才再從長計議?”胡無法擔心道:“只怕你探路不成,跌進神通教的陷阱裏,那就喝呵之又喝呵了。”許不醉瞪了他一眼,道:“連我都不怕,你在這裏怕甚麼鳥?”胡無法眨了眨眼睛,笑説道:“你若失手被擒,對咱們的聲名,也是不怎麼好聽。”許不醉道:“你要明哲保身,最好馬上滾到老遠去。”胡無法搖搖頭,道:“明哲保身,驅蚊拍蒼蠅天天洗臉十八九次這等事,胡某是絕對不興趣的。”許不醉這才面稍寬,望着他道:“既然這樣,那又何必多費舌?”胡無法道:“實不相瞞,俺想跟你一塊兒去見雲淡來。”許不醉兩眼一瞪,道:“雲淡來是個老頭子,又不是千嬌百媚的妞兒,有甚麼好看?”胡無法道:“看看他也不見得會不見了鼻子。”許不醉道:“這可難説得很了,誰知道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已經情大變,忽然開始喜歡吃人了?”胡無法道:“你不敢讓我去,是否別有隱衷?”鮑正行道:“這隱衷多半是不能向大冢説的。”舒一照道:“若可以向大家説出來,那也就不是隱衷啦!”白世儒道:“既然這樣,老二就不要死纏亂跟.省得人家討厭。”許不醉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們算是用將法嗎?”胡無法道:“俺不叫將法,俺是胡無法。”許不醉道:“你既有興起跟着我走,我也不會反對,但有甚麼後果,我可不負責。”胡無法道:“不管是前果後果,都不必你負責就是。”許不醉目光一轉,望着公孫咳道:“神通教的狗崽子在前面還有多遠?”公孫咳道:“不遠,不遠。”許不醉道:“從這裏跑往天竺也不遠,大概兩三年就可以到了。”公孫咳訕訕一笑,道:“但你若要去見雲淡來,只要半個時辰已很足夠。”許不醉點點頭,莊耀已叫道:“老叫化願代為引路。”胡無法哈哈一笑,説道:“好極!好極!”口口口許不醉與胡無法離去後,嶽小玉一直都注意着水瑩兒。
她好像有着很大的憂慮。
嶽小玉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到有點不舒服?”水瑩兒搖了搖頭,道:“我很好。”嶽小玉道:“但我看得出,你似乎有點擔心,你擔心些什麼?是不是怕許軒主會出意外?”水瑩兒了一口氣,道:“許軒主之行,也許會有點波折,但我深信他能應付得來,但…但布師兄仍然留在飲血峯下,卻有點不大尋常。”嶽小玉淡淡一笑,道:“布公子的本領大得很,而且在飲血峯下,又有甚麼人敢來撒野?”話才説出口,心中卻暗道:“這倒非也,小嶽子在那裏,也險些給應伏得頭在下,腳在上,乖乖的股朝了天。”水瑩兒道:“我知道,布師兄是個很懂得顧全大局的人,他不肯去鐵眉樓,絕不是見死不救。”嶽小玉暗道:“你師父説布公子瘋了,但如今卻又變成了一個很懂得顧全大局的人,真是他娘娘的莫名其妙。”水瑩兒悠悠的嘆了口氣,又道:“我擔心有更驚人的事會發生在飲血峯下。”嶽小玉眉頭一皺,道:“倘真如此,那便如何是好?”水瑩兒“唉”了一聲,道:“但鐵眉樓之事,我們是不能不理的。”嶽小玉道:“你是不是想回去?”水瑩兒忙道:“不!我沒有這麼想過,而且,就算我回到鎮裏,憑我的微末這行,也幫不了布師兄的忙。”嶽小玉呆了一呆,忽然身子一晃,道:“不好!”水瑩兒吃了一驚,道:“怎麼啦?”嶽小玉道:“木眼、鐵發也跟咱們來了,萬一布公子那邊出了重大變故,他豈不是變成孤軍作戰了?”水瑩兒道:“我就是這麼想。”嶽小玉道:“這便如何是好?”水瑩兒説道:“不如叫木眼和鐵發回去,鐵眉樓的事,就讓我們這些人來解決吧!”嶽小玉眉頭一皺,木眼已走了過來,道:“你們不必為布公子擔心,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嶽小玉暗道:“這傢伙好耳力。”水瑩兒卻道:“這麼説,布師兄那邊真的會有麻煩事情發生了?”木眼道:“麻煩之事,無無之,要擔心也擔心不來。”嶽小玉説道:“話可不是這麼説法,依我看,你和鐵前輩還是回到飲血峯去好了。”木眼道:“布公子要我們往東,我們就絕不敢向西走,鐵眉樓之行,我們一定要護送到底。”嶽小玉暗罵一聲道:“真是他媽的牛脾氣豬腦袋!”就在這時,莊耀忽然在前面大聲喝叫,道:“甚麼人鬼鬼祟祟的,快給我滾出來!”木眼聞言,臉陡地一變,迅速飛掠上前看個究竟。
但比他更早奔了上去的,卻是鮑正行和舒一照。
舒一照摩拳道:“久未揍人,手癢之極。”鮑正行道:“最好殺來一百個賤骨頭,每人各揍五十個,不亦快哉?”話猶未了,一隻比蒲扇細小不了多少的巨掌,已向兩人掃了過來。
舒一照一看這巨掌的來勢,已知不妙,他勝在輕功身法勝人一籌“刷”的一聲,就匆匆閃避了過去。
但鮑正行反應稍慢,而且又正在説個滔滔不絕,等到發覺不妙之際,這巨掌已擊在他的膛上。
雖然鮑正行夠胖大,厚身重,但這一掌力逾千鈞,他也為之受不起。
他中掌之後,搖搖晃晃地倒退開去,木眼伸手把他扶住,道:“老鮑,你是否得住呢?”鮑正行兀自勉強一笑,道:“當然得住,哈哈…”誰知説到這裏,那巨掌又再揮了過來,他只覺服前一黑,便已昏倒過去。
木眼沒有再扶住他,任由他跌倒在地上。
因為他要對付一個身高几乎一丈的巨人!
一看見這巨人,嶽小玉差點沒有立刻嚇得跳了起來。
如此巨人,可説是世間罕見的。
但這巨人,嶽小玉卻並不到陌生。
只見這巨人最少身高九尺以上,拳頭差不多有嶽小玉的腦袋那麼大。
這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巨漢,而且,他的樣子簡直就和大補氣血樓的阿曼沒有半點分別。
唯一不同者,就是阿曼的臉上,只有眼眶,而沒有眼珠,連一顆也沒有。
而這個巨人,雖然他的笑容也和阿曼一般殘酷,但他卻不是個瞎子。
這巨人的笑容殘酷,眼神更殘酷,看他的出手,竟似是一下子就想把別人從中間撕裂開來。
一個這樣壯的巨人,行動應該是很笨拙的,但這巨人卻並不如此。
他出手既兇狠又快捷,而且招式之怪異,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鮑正行已倒下了,莊耀呢?
嶽小玉再看一看,不立刻深深地了口涼氣,全身上下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只見莊耀背貼着一棵枯樹,兩眼剩得老大,之間滿是鮮血,連腸臟也已給挖了出來。
這情景實在是太恐怖了,顯然是眼前這個巨人所施的毒手。
木眼的臉也有點異樣。
殺人這種事,他見過不知多少,而他也經常殺人。
更兇殘的殺人手法,他也見過了,但這巨人的身手,還是令他到有點震慄。
只聽見鐵發已在背後喝道:“甚麼人,如此兇悍?”巨人桀桀一笑,巨掌直上直下地劈了過來,道:“我就是巨魔神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