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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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混淆視聽趙欣欣雖然格不錯,但是被人如此一説,也忍不住淡淡地看那酒客一眼,估計心裏在腹誹:我們自己説話,關你什麼事?
李永生卻懶得理那廝,而是笑嘻嘻地看那小二一眼,“那沙氏茶社,歷史不如你家?”半大小子很自豪地一脯,“他們差多了,我家這店開了七十八年,那沙氏茶社,還不到三十年。。。”
“三十年…也算得老店了,”李永生詫異地看他一眼,“這麼久的鄉親,竟然會跑到你家門口來搶客人,金陵人這麼不團結?”土國是注重道德的社會,店鋪之間的競爭,可以使一些手段,可是直接在門口搶客人,做事太不講究了——甚至會讓人鄙夷這一片街區的風氣。
半大小子一聽這話,臉頓時漲得通紅,“我王家才是地地道道的金陵人,那沙家是外地人,來金陵不過兩代,不懂規矩!”李永生又看他一眼,“不懂規矩,那教一教他們嘛,這三十多年,你們一直忍下來了?”
“沙氏茶社開了不到三十年!”少年沉着臉,先糾正對方的説法,然後才悻悻地哼一聲,“不過是攀了王府的新統領,貧兒乍富,賣一番罷了。”趙欣欣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聲問一句,“寧王府換了統領?”按土國的習俗,親王遇刺而亡,侍衞統領也要跟着倒大黴,若是當場戰死了還好説,如果沒死,基本也會選擇自殺殉主。
當然,到底是自殺還是被自殺,這難説了——趙氏皇族為顯大度,並不要求殉死,但是要知道,輿論也能殺人。
所以寧王一死,侍衞統領的下場可想而知,不過趙欣欣問話的目的,並不在這個問題。
半大小子的嘴巴也真快,馬道出了經過。
寧王的統領在刺殺也身受重傷,現在還沒死,只是被關進了寧王府的私牢,等着傷好之後,接受各方的審訊。
寧王府的新任統領,也沒有任,只是從納賢館裏,挑出一名身家清白的真人,目前暫代王府統領。
這沙氏茶社的沙家有一女,是這名真人的長媳的媽,真人暫代統領之後,修為雖然沒有提升,但是在王府裏説得話了,而隨着他進王府,他的夫人也
出了後宅的權力。
目前掌家的,便是長子的媳婦,那麼媳婦的媽,地位當然也水漲船高。
媽在真人家不算什麼,跟寧王府更只是間接關係,但是不管怎麼説,沙家的社會地位提高不少,動不動得意地表示,我家大姐在王府如何如何。
沙氏茶社從開張的那一天起,一直在試圖壓制王記茶館,王家雖然歷史悠久,但是架不住沙家家族大,人丁興旺錢財也不少。
這二十多年來,沙家有最少四次機會,可以將王家踩在腳下,不過每一次沙家大佔風的時候,總要憑空生出一些變數,最終不得不以遺憾收場。
沙家的產業多而雜,本來看不這小小茶社,但是屢屢不得手,也很是令沙家面子無光,這一次索橫下心來,要好好羞辱王家一番,爭取一次解決掉。
否則的話,沙家也做不出這種噁心人的事兒來。
趙欣欣聽完之後,微微頷首,“原來如此,不過…若是寧王降等為郡王,這個侍衞統領,也不算多要緊了吧?”
“小女娃娃你在胡説什麼!”有人一拍桌子,大喊一聲。
這一桌是三個人,一對面目普通的年夫婦,還有一個乾瘦的老頭。
説話的,正是那乾瘦老頭,別看他身材瘦小,偏偏是聲如洪鐘。
老頭一指趙欣欣,義憤填膺地發話,“寧王一心保境安民,不想遭宵小所害,有如此大功於社稷,世子怎麼可能不世襲親王?”一邊説,他一邊衝北方拱一拱手,“聖天子在朝,須容不得你等宵小作祟…信不信我拿你見官?”
“咦?”趙欣欣聞言也火了,“我們自家説話,關你什麼事?親王可以推恩不得世襲,這是本朝綱法,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妄自評論?”
“哈哈,又發現一名反王探子,”瘦小的老頭放聲大笑,然後眼睛一瞪,狠狠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還不隨我去見官?”
“好了,”那半大的小子大喊一聲,“我們這是茶社,莫談朝廷事,懂嗎?”瘦小老頭的同桌,那名年女子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剛才統領長統領短,談得還少?”半大小子待理不待理地看她一眼,輕蔑地發話,“我們談的是街坊的事,街坊搭了王府的統領,我們還不能提了?”女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子,你這茶社是不想開了吧?”
“外鄉人,不要隨便在金陵充大瓣蒜,”小二冷冷地看她一眼,“起碼在金陵住個三五十年,再來教訓我!”
“嗤,”在此刻,那看起來像孔乙己的傢伙,笑出了聲,“金陵城藏龍卧虎,外鄉人不要聽了幾天廣播,覺得自己可以指點江山了。”李永生聞言,眉頭一皺,“聽廣播?”這時他才看到,茶社的櫃枱,居然擺着一台收音機,主要是這茶社老舊不堪,光線也不好,他剛才居然沒有注意到。
小二笑一笑,不以為然地發話,“廣播裏也是亂播,今天有人認為,該堅持朝綱,明天有人説,寧王功在社稷…”原來這金陵城,竟然有六個廣播電台,不過這也難怪了,這裏本是郡治,又繁華富有,其居然有私人架設的廣播電台。
朝廷政務院和教化部曾有明規定,不得私人架設廣播電台。
然而這世間事,面有政策,下面有對策。
金陵府刑捕房設立了一個廣播電台,但是捕房沒錢,所以找了一些贊助,那麼,該播出些什麼東西,刑捕房也不能完全做主。
刑捕房搞這個電台,主要是捕長一家都喜歡聽戲,所以捕長認為,捕房需要一個治安宣傳平台,譬如説什麼地方發生了新的案子,捕房又通緝了什麼罪犯。
最早贊助電台的,是秦淮河和玉帶河的一些畫舫,用來宣傳自家治安良好,遠離疾病。
到後來,贊助的人越來越多了,所以這個電台除了戲曲多,有一些治安消息,也充斥着不少“金陵知名人士”對國事的分析。
偏偏地,這個電台的收聽率不低,土國戲曲的受眾真的很多,金陵尤甚,甚至説書還受歡——土的話本不多,翻來覆去是那些,總不能一遍又一遍地聽。
但是戲曲可以重複聽,還可以學着唱,金陵別的不多,是有錢有閒的人多,票友也多。
最近這個電台,在重複播報,寧王對金陵做出的貢獻。
電台甚至宣佈,若是有傷詆譭寧王府的人,大家將其扭送到捕房,可得賞賜。
真有人扭送了,也真有人得賞賜了,不過大部分金陵本地人,不是太怕這個——誰還不認識兩個捕房的人?
當然,如此一來,嚼王府舌頭的,還是少了許多,偶爾説一説,也是撿那些不打緊的,並不談論寧王是否該世襲這種
話題。
見小二如此袒護,那三名客人站起身來,氣沖沖地走了。
孔乙己不屑地笑一笑,“都是裘家的手尾,真以為在廣播電台播報一下,能堵住悠悠金陵人之嘴?”半大小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好了,你不要起鬨了,還嫌咱玉帶扣事兒少?”趙欣欣和李永生換一個眼神,才又出聲,“怪了啊,在順天府,我們都能議論一下朝政,來了金陵反倒是不行?”半大小子不以為然地笑一笑,“順天府多少大人物?咱金陵現在一個權貴。”孔乙己笑着指一指他,“還不讓我説,你自己也不是在使勁兒説?”李永生和趙欣欣總算是聽明白了,合着寧王遇刺之後,寧王妃在金陵的勢力大漲。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寧王妃必須為自己的兒子爭一爭親王待遇,郡王的母妃,跟親王的母妃相,真的什麼也不是。
他們在這裏説得熱鬧,小女孩卻是坐在座位扭來扭去,很不舒服的樣子。
半大小子見這小女孩兒可愛,少不得端了桌的乾果過去,笑眯眯地發話,“想吃不?”血奴一扭頭,看向門外,心裏真是悲憤莫名:植物葉子泡的水,植物的種子…麻痹你們人類吃的都是些什麼啊?
難道你們不知道,處、女血才是最美味的食物嗎?
它心生不忿,於是跳下椅子,向茶社外面走去。
其他人也沒以為然,土國每家都有三五個孩子,並不像獨生子女一般嬌慣,這大白天的,孩子在門外玩耍一番,真不需要太擔心。
然而,在她即將出門的時候,門外湧進來三四個漢子,打頭一人更是穿着捕快的制服。
他們直接將小女孩撞到一邊,目光炯炯地在茶社裏掃視一番。
最終,一名便衣漢子出聲了,他盯着李永生一桌人,陰森森地發話,“剛才,是你們在惡意詆譭寧王嗎?”(更新到,雙倍月票期間,大聲召喚。)